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四十四章 禍不單行 文 / 八戒不哭
第四十四章禍不單行
安慰了菁菁，送她回去，我又往校外走，邊走邊想，我從菁菁那裡得知，菁菁繼語瑤和箐箐的失蹤後，也受到了襲擊，出手的人竟然就是面具人，幸虧當時有巡邏警路過，只受到了一場驚嚇，而沒有受到什麼傷害，實在是不幸中的萬幸。
我暗自忖度是不是語瑤姐和箐箐兩人也是被面具人給擄走才失蹤的，我雖然拿不準，但卻已經有了線索。
我決定去見一趟老警官，希望我可以從他那裡得到些關於面具人的線索，我和他十分投緣，他想必也不會不幫我的。
打定主意，加快步伐向校外走去，卻突然見到前方有很多人擋路，我一眼就看見站在中間的為首之人，我不覺的皺皺眉頭，歎了口氣暗道：「唉，越是不想見到誰，就越會見到他！」
來人赫然是籃球部社長解澤，和他的賭約已經過了近兩個月，這次見到我他定不會輕易放我走的。
從今天回來我就沒有聽到一個好消息，心急如焚自不必說，我怕等一下會奈不住性子傷了他，就非我所願了。
我來到解澤前面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望著他道：「那日的賭約，是我失約了，那本是一場早已知道結局的比賽，不比也罷，我認輸，今天我有急事，希望你可以放我過去。」
解澤聽我完的話，頓時一楞，他沒有料到我會這麼輕易的就認輸了，他沒想到我會這麼好相與。盯著我片刻，道：「張兄的事我也有所耳聞，既然你也認輸了，我自然也不用難為你，你走吧。」
他身後的那些籃球部的人自動讓出了一條路來，這次輪到我驚訝了，沒想到就這麼容易的過了關，解澤是個人物！我道：「解兄寬宏大量，我謝了，那日的事是我不對,」
解澤道：「這種話，你就不用說了，要不是我當日不知道菁菁是你女朋友，引起了你的誤會，也不會有後面的事了，所以也不能全怪你，你有急事就趕快去吧，我不耽誤你了！」
兩人的目光中充滿了惺惺相惜的意味，我歎了一聲，笑道：「多謝，後會有期。」
我踏步從人群讓出的那條路中穿過，心中頗多感慨，本以為要惡戰一場，沒想到，解澤會這麼好說話，輕易的就放過我了。
「嗯，此人確實是明事理的男子漢，值得相交啊！」
按照地址找到了老警官的家,按下門鈴，不一會有腳步聲傳出來，門應聲而開，開門的人是個五十歲上下的婦人，我心中忖度應該是老警官的妻子吧。
那個婦人見到我，略感詫異，問道：「你找誰呀？」
我面帶笑容，道：「這是高警官的家嗎？」
婦人客氣的一邊請我進屋，一邊道：「原來是找我們家老高啊，趕快進來，外面太冷，唉這天說變就變，昨天還好好的，今天就下起大雪了。」
感受到她的熱情，我親熱的喊了聲「阿姨」，跟在後面走進屋子，屋子裡的擺設很簡易，沒有什麼高檔的裝飾品，但卻顯得很有特點，透出了居住人的高雅品位，看來這位老警官也是兩袖清風，作了一輩子的孺子牛啊！
阿姨很快拿了些糖果又沏了杯茶給我端來，又走到內屋，去叫老警官。
阿姨儀態端莊，氣質高雅，一看就知道是高級知識分子，從她的待客之道就看的出她是個不可多得的賢惠妻子。老警官還真是有福氣啊。
很快裡屋就傳出阿姨的聲音，「老高，外面有個小伙子找面，應該是你們局裡的人。」
老警官應了一聲，隨即響起了腳步聲。
老警官走出裡屋門的時候，面上戴著一副老花鏡，手裡拿著文件之類的東西，猜的出他剛才一定是在屋裡讀文件呢。突然見到是我，吃了一驚，隨後馬上笑著道：「真是稀客啊！失蹤了那麼長時間總算是露了面了。」
我起身站起道：「老警官別來無恙，身體依然好的很吶！」
老警官歎了口氣，摘下眼鏡，眼睛中滿是血絲，臉部也顯得異常憔悴，道：「唉，老了，精神不行了，熬了幾夜，就有點撐不住了。」
這時候阿姨也走過來，給老警官端上一杯濃茶，正絲絲的往上冒著熱氣兒，心疼的道：「早就勸你，不要那麼拚命的工作，年歲那麼大了，哪能跟年輕人比兒，可你就是不聽。」
老警官握著阿姨的手歎道：「沒有辦法，年輕人的經驗不足，沒有不行啊，北京也不知怎麼搞的，連續出現大案，唉∼！」
我心裡明白，這次國寶遭搶的案子肯定是把他弄的焦頭爛額的，我道：「是為了國寶的那件案子吧！」
老警官勉強笑了笑，道：「對啊，國寶遭搶的事件影響十分惡劣，而且牽扯到國外的敵對勢力，到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十分棘手啊。」歎了歎又道：「你的突然失蹤，也讓我感到十分迷惑，失蹤不久，國寶就遭到搶劫，局裡已經把你列為重要嫌疑人了。」
我苦笑了兩聲，心中清楚，這件事確實會令人懷疑到我的頭上，誰叫我既有出色的功夫，失蹤的時間又那麼的巧合。
老警官喝了口熱茶，道：「其實，我十分相信你，打從認識你那一天，我就知道你的為人是不會作出這種事的，不過只有我相信是沒有用的，你那兩個女朋友也失蹤了吧。」
我點了點頭道：「我來就是想向您打聽一下這件事的情況的。」
老警官又歎了口氣道：「你的兩個女朋友在你之後的突然失蹤，就更讓人懷疑到你了，你現在有嘴也說不清。」
我問道：「面具人那件案子有什麼線索了嗎？」
一聽到我說面具人，老警官眼睛立即露出憂慮的神色道：「唉，這件案子也是一點線索都沒有，這種高校殺人事件也有很壞的影響，對教育界是個嚴重的打擊，可惜到現在還是抓不到元兇啊。」
我隨即把菁菁遭遇面具人的事一五一十的詳細告訴了他，老警官聽完我的敘述，，沉吟了一會，眼中突然射出的智慧的光芒，道：「你猜的沒錯，憑我多年的辦案經驗，可以確定你那兩個女朋友的失蹤一定也是面具人做的。」
肯定了心中的疑團，彷彿眼前突現曙光，不過馬上又頹然道：「唉，知道了又有什麼用呢，面具人至今仍逍遙法外，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沒有嫌疑人，知道是他作的，也沒有用啊！」
老警官來了精神，哈哈笑道：「咱們雖然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是卻知道他的身高以及除了臉部的一些外部特徵。」
我歎道：「那有什麼用，中國十幾億人口，僅憑這些東西找一個人，就算是動用全國的警力恐怕都不行啊。」
老警官神秘的笑了笑道：「我敢肯定此人一定是你們學校的人！」
我愕然道：「你怎麼知道？你從哪裡確定的呢？！」
老警官笑道：「在上一次將你關到獄裡的時候，我們就已經把你的身份調查的非常詳細，甚至還知道你背著自己的父母找了個女朋友叫小麗，在高考後分了手，還和一個叫刀子的混混」
我趕緊打斷他，尷尬的道：「你們打聽的還真是夠清楚的，不過你們打探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老警官得意的道：「不僅是你，連你父親和母親，我們都打聽的一清二楚的，至於打探這些有什麼用，當然，當時沒有什麼用，不過現在卻很有用處！」
我納悶的道：「什麼用？」
老警官顧作神秘的道：「等會我在告訴你。」接著別轉過頭對一直坐在身邊的妻子道：「我說老伴，天色不晚了，你去弄些酒菜，我要和這個小老弟，仔細分析分析案情。」
我立即道：「不用了，阿姨，我等會還得回學校呢！」
沒等我說完，老警官笑呵呵的道：「嗨，別假了，你不是已經被學校給開除了嗎，對你說到我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樣，不要拘謹，再說，我是真的要和你好好說道說道這個案情，如果真的有了突破性進展，你也算是為國家為學校作了貢獻，很有可能因為這些功勞再被學校重新錄取。」
聽他說這話，我頓時有點心動，老警官見我不在反對，對妻子道：「還不去，餓著肚子可不好辦事啊！」
阿姨笑著對我說道：「他就這個樣子，多少年來養成的習慣，一提到案情馬上就來了精神。」說著話，向廚房走去。
老警官目送自己的妻子一直走進了廚房，回過頭笑著對我道：「我老伴的飯菜可是真的相當不錯，能吃到是你有口福啊！」
看的出，他們挺恩愛的。玄即又想到了被擄走的語瑤和箐箐，心中有些不舒服，壓抑的道：「你還沒說上次去我家鄉調查的資料對現在的案情有什麼幫助呢！」
老警官淡淡的笑道：「小伙子，你是活了這麼些年見到的年輕人中最穩重，最有前途的孩子，可是在面臨這種事情的時候，你還不夠冷靜，不夠鎮定，光憑著急和緊張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出了事，首先就應該冷靜下來，做到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
我心神一震，知道他是在點撥我，長吸了一口氣，漸漸的平靜下來。
老警官滿意的笑道：「果然是我看重的人，孺子可教！學會鎮定不論你以後從事什麼職業，都必然會有你的一席之地！」
我微微笑道：「你老過獎了，咱們接著討論案情吧。」
老警官頓了頓道：「剛剛我說的那些調查來的關於你的資料，可以證明在你大學以前，你根本沒有仇人，也不可能有人三番兩次的想致你於死地。而且事情發生的時機都很巧，俱是左右無人的時候，並且相隔的時間不長。這都說明他一定是在京的人員，而且由於時機上的巧合，憑我的直覺，他有非常大的可能就是你們學校的，且和你有某種關係的人，或者和你有仇，或者對你有某種企圖。」
我在心裡默默的消化他的這麼一大段分析的話，其實我也早在心裡猜測這個面具人就是我到了北京之後才找上我的。
老警官又道：「本來我以為面具人會和與你有仇的那兩個拳擊部的人有某種關係，但是經過我們調查，又推翻了這個猜測，事實證明那個叫黑熊的兩個人並不沒有找過已經死去的那兩個格鬥系的人，也沒有叫他倆替自己出頭。」
老警官忽然又道：「你知不知道，你在監獄中結識的好友，扒王也已經死了，死在你的女朋友失蹤之前的一段時間。」
我震駭的幾乎說不出話來，簡直不敢相信，連扒王也死了，好像跟我關係比較近的人不是消失就是死了，我艱難的呼吸著，不敢接受這個噩耗，心中十分難受。
過了好半天，我才道：「是誰殺了他！」
老警官搖搖頭，歎了一口氣道：「案子還沒有破呢，我懷疑仍然是面具人作的，因為扒王的致命傷有兩處，一處在胸部一處在頭部，和死在面具人手裡的那兩個格鬥系的人死法非常相近。」
忽然腦中突然出現，在他沒死前，我曾去找過他，叫他趕快逃出北京，他跟我說過有個神秘人知道他早年的作案證據，利用這個威脅他。我趕緊道：「我知道一條線索，不知有沒有用。」
老警官一聽有線索，連忙催我趕快說出來。
我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全部都說了出來，包括我曾私下勸他逃跑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老警官聽完後，眉頭深鎖，道：「又出現一個神秘人，這個神秘人是誰呢，竟然能夠掌握我們公安系統都無法掌握到的東西，應該是神通廣大之輩，此人會否就是面具人本人呢，或者是他的同夥，還是兩人之間沒有關係！這有聯繫到了國寶搶劫案。神秘人會不會就是國寶搶劫案的最終幕後黑手呢？」
我脫口道：「這幾個案子會不會都是同一個主謀！？」
老警官喃喃自語道：「同一個主謀，同一個主謀，這幾個案子先後發生，時間上十分巧合，又有相連的地方，難道？」
他說到這突然直瞪著我道：「沒錯，你到提醒了我，這幾個案子有很大的關聯，雖然暫時不敢確定，是不是同一個人作的，但是至少可以斷定，他們之間必有藕斷絲連的關係！」
這時候，晚飯已經做好了，蒸騰著熱氣，阿姨把飯菜給一一端了上來，見他喜笑顏開的，笑著道：「看你樂的，是不是案情有了什麼突破！」
老警官樂道：「那是當然，不然你以為我們是在聊天嗎，這可是牽涉到億萬人民安全呀！」
轉頭又對我道：「來小伙子，嘗嘗我夫人的手藝，可是呱呱叫哦！」
我們邊吃，邊聊，忽然他問道：「唉，你失蹤了這麼兩個月是幹什麼去了？」
我見他提及此事，便把我師傅把我帶到一座人跡罕至的山上去練氣功的事給說了出來。
老警官突然停下筷子，眉頭緊鎖，緩緩的道：「依你所說，你師傅把你帶去山上練功，怎麼會突然和你失去聯絡，說是幫你請假，你又怎麼會因為曠課被學校開除呢，說是一個月，怎麼你都待了兩個月，他也不通知你呢！」
我此時也覺的不大對勁，從出山到現在我已經被接連不斷的噩耗給打悶了，根本來不及思索，現在被他給一一提出來，立即覺得確實不對勁，放下手中的筷子，凝重的望著他緩慢的道：「你是說？」
老警官道：「憑我和罪犯打了幾十年交道以及辦了無數次的案件的經驗，我第一直覺，覺得你師傅有問題，而且所有重大的事情都發生在這兩個月中。真的是巧合嗎，我看不見的！」
老警官的話中的意思再清楚也沒有了，他認為我師傅和這些案子有莫大的關係，他可能就是學校中的內奸。我難以接受和藹的老師突然與殘暴的殺人兇手轉變。
不過一切疑點都指向了他，我也想不出能幫他開脫的話。
老警官這時候悠悠的道：「孩子，想開點，你雖然現在是高級知識分子，但是社會科學上的修為你還差的遠呢，投身警察事業這麼多年，什麼千奇百怪的事沒見過，人性的劣根我很清楚，為了自己的**，他們可以做出任何事情，在別人看來，他們的行為是病態的，是不正常的，但從他們的角度來看，則是正當的，理當所然的。」
我聽著他的話，沉默不語。
老警官顯得很輕鬆，道：「孩子，相信我吧，你師傅很有可能是所有案子中的主犯之一，你是明大義的人，知道如何取捨，況且你的兩位美麗的女朋友還在他手裡，為公為私，你都應該知道怎麼作。」
我困惑的道：「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取捨，可是你並沒有證據證明他就是殺人兇手啊。」
他突然笑了出來，道：「以我的直覺來看，這幾件連環大案很快就要謎底揭曉了！證明你師傅很容易，在你居住的小屋裡一定還留有他的指紋，扒王和死去的格鬥系的那兩個人身上也留有兇犯的指紋，我們已經採了下來，只要兩者比對一下，立見分曉。」
慈眉善目和凶狠殘暴的截然不同的兩種頭像在我的腦海中交相替換。
老警官淡淡笑道：「沒想到，臨近退休，還可以偵破如此大案，為國家作出巨大的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