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四十六章 黑白兩道 文 / 八戒不哭
第四十六章黑白兩道
看到老朋友，我忍不住向下面的血牛揮了揮手，這時候，鹿兒也看到了血牛，看興高采烈的向他揮手。
作我對手的那個教練，見我渾然不把他放在眼裡，心裡不是滋味，怒聲道：「混蛋，等會我一定要殺了你。」
一聲清脆的鈴聲，第一回合的比賽開始了，下面的人群頓時高呼起來。拳擊教練，幾個健步衝到我的面前，突然打出右直拳，拳風「呼呼」響起，到是頗有一點聲威。
只是這種級數在我眼中實在和孩子沒有什麼兩樣。閃身避開他的正面攻擊，斜跨到他的側面，他的身法到是出乎我意料的靈活，馬上也轉過身來，動作十分敏捷。
跟著又打出一記勾拳，虎虎生威的拳法讓下面的外行看的如癡如醉，他聽見下面的人都為他打氣，更是來勁，步步緊逼，想要用重拳漂亮的把我給打倒，好出一口胸中的惡氣。
鹿兒和小虎子見沒人給打氣，只好用盡氣力在我後面拚命給我鼓勁，看著那個拳擊教練一拳快似一拳，實在引不起我的興趣，下面的人那麼多，實在太吵了，我決定立即解決這場比賽算了，我可不想一直這樣無聊的和他耗下去。
對面的拳擊教練，在連續數擊不中後，居然提高了警覺心，不在頻繁的出他的勾拳，只是用刺拳不斷的試探我，偶爾利用自己臂長的優勢打出幾記直拳。
看到他修改了作戰方法，我只是笑了笑，立即擺出「泰森似防守」架勢，正面抽空當反擊，卻突然敲響了鈴聲，只好下回合解決他。
走回自己的位置，鹿兒悻悻的道：「大哥，幹嗎不一拳解決他，老是躲，別人還以為你怕他呢。」
血牛利用剛剛比賽的時間，已經擠到擂台下面，見我回來，道：「老大，好久不見啊，解決了那小子，咱們好好聚一聚。」
小虎子仰慕道：「那個拳擊教練雖然厲害，但是一拳都沒打到大哥，相比較還是大哥要更厲害一點。」
馬上第二回合，就開始了，我充分響應大家的要求，預備一上來就把他給幹掉，不要在擂台上消耗時間。
對手一上來就給觀看的人展現了頗具聲勢的攻擊力，面對他兇猛的攻擊，我從容的躲閃，踏著蝴蝶的舞步，在擂台上給大家展示了拳擊的技巧，在看似驚險的處境裡一次又一次的避開。
下面的觀眾不時報以熱烈的歡呼。
看他差不多已經黔驢技窮了，我暗道也給了他足夠的面子了，是把他打敗的時候了，瞄準他的一個空檔，突然猶如天外飛來的一拳，出現在他露出破綻的地方。
普通而言，他的技巧也算不錯的了，不過跟我這種實戰型的對手作戰是他的不幸，我們的水平根本不在一個水平線上，所以他的慘敗也就是可以早已預見的。
只是一拳，他便趴倒在擂台上，痛苦的神色讓人們知道，他沒有可能再站起來了，我暗暗搖頭歎息他的抗擊打能力實在太弱了，簡直就是不堪一擊，我使出的力量還不到我平時的三成。
知道他短時間內不會有再戰之力，我神態自若的從擂台上輕鬆躍下，台下的觀看者雖然不知道我是怎麼把他突然打敗的，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得勝的英雄總是會獲得雷鳴般的掌聲。
鹿兒幾人像是歡迎英雄般把我給圍在一起，興奮的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好像獲得榮譽的是他們一樣。
血牛道：「老大，真有你的，就一拳，那個繡花枕頭就完蛋了，以前就聽說老大的功夫厲害，今天才有幸親眼目睹。」
鹿兒道：「我就說大哥一拳就可以把那個小白臉教練給打倒，大哥你真厲害，不比以前差嘛。」
小虎子也興奮的揮舞著拳頭，道：「今天才看到真正的拳擊，真是讓人又害怕又興奮，恨不得自己也馬上打一場。」
我一邊脫手上的拳套，一邊微微笑道：「我雖然厲害，但是那個拳擊教練也不差，普通人的觀點來看他算是很不錯的拳手了，但是我和他不一樣，我的拳法都是在生與死的邊緣領悟的，你們是不會明白的，血牛可能還會明白一點。」
血牛舉起自己的大拳頭，高聲道：「我知道大哥的意思，就像我血牛，從來沒有學過任何功夫，但是說到打架，我也非常厲害，等閒幾個大漢，我輕鬆就可以解決了。」
我笑著拍拍他，道：「就是這個理。」看看在一旁滿頭霧水的鹿兒和小虎子，開心的笑了笑不在說話。
「哎，」我疑惑的道，「血牛，你怎麼在這。」
血牛露出憨厚的笑容，道：「這一片都是我的地盤，這個場子是我手下的一個兄弟看的，我不時的過來瞧瞧。」
血牛也問我道：「大哥，你怎麼在這，很長時間沒見到你了。」
我歎了口氣道：「這段時間我躲起來練功去了，唉，出來後物是人非，都變了樣，我到這是想來應聘拳擊教練的。」
鹿兒接著我的話茬道：「那個經理不相信我大哥的本事，非要試一試，所以就安排了這場比賽。」
血牛聽完後，突然發飆，怒目圓睜道：「他爺爺的，這老小子，竟敢拿我老大當猴耍，要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都不知道自己是老幾了。」
料不到血牛對我有這麼深的情義，為了我而感到忿忿不平，看他一副不摘下那經理的腦袋當球踢就誓不甘休的架勢。我一把抓住的衣服，阻止他去找那個經理晦氣。
鹿兒和小虎子沒想到，一直和和氣氣，有說有笑的血牛竟然脾氣這麼火暴，說幹就幹，都驚訝的望著一臉憤怒的血牛。
我莞爾道：「血牛不要這麼大火氣，別人又不知道我是你老大，再說我是來應聘的，別人也要為自己的俱樂部負責嘛，考察我是理所當然的，我本身就是拳手，打場拳就跟吃頓飯樣，很正常的。」
血牛依然不服氣的道：「你是我老大，你受到侮辱就是跟我受到侮辱一樣，我要是不替您找回面子，我哪還有臉在道上混，就算我答應，我手下的那幫小弟也不會答應的。」
看他不依不饒的架勢，我岔開話題來分散他的注意力，道：「哎，血牛，你大哥出獄沒呀，我記得沒多長時間了吧。」
提到他大哥，他果然順著我話題道：「我大哥還沒出來呢，好像還有四個月吧，大哥已經進去三年多，馬上就可以再見到他了。」
看他樂呵呵的，我不禁莞爾，道：「我在獄裡那幾天，好像注意到你大哥並沒有什麼功夫。」
血牛發出樸實的笑聲，摸著自己的大腦袋，道：「老大，你不知道，我大哥腦瓜靈光著呢，平時都是他出主意，我帶兄弟們抄傢伙，所以我大哥都若不經風，不過我很敬重大哥的，沒有他我們也混不到今天的場面。」
我笑笑道：「怪不得，你大哥在獄裡受人欺負呢，原來是一點功夫也沒有，混黑社會竟然不會一點功夫，你大哥還真是夠特殊的。」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他大哥只是在獄裡傳出一句話，他就對我這麼恭敬，看來黑社會確實是重意氣的呀。
「那個，你是叫張韌吧，我正式聘請你為我們俱樂部的教練。」
我驚喜的回頭道：「謝謝經理。」
「他爺爺的，你這老小子，還敢過來。」血牛聽到他的聲音，轉過身來，一把擰住他的衣領，一使勁竟然把他的身子懸空拎了起來，罵道：「你是不是不想在我的地盤上混下去了，竟然敢給我難看。」
經理突然受到襲擊，剛想發火，發現抓著他衣領的竟然是一向罩著他的這一區的黑社會老大，一下子沒了火氣，放下身份委曲求全的道：「牛哥，這什麼說的，咱們一向不都是合作愉快的嗎，我對您老人家也都是恭恭敬敬的，從來都不敢給您難看呀！」
血牛冷笑了一聲道：「是嗎，你知道他是誰嗎？」血牛指著我問他。
他看了我一下道：「他是我來我這應聘的人。」
血牛冷冷的道：「來你這應聘的！」
那個經理頭如搗蒜，點個不停，惟恐一個不小心惹怒了血牛。他知道血牛所領導的幫派在北京有不小的勢力，對付他一個小小的商人並不是什麼難事，而且自己一向有他罩著沒人來鬧事，每天都是日進斗金，當然不想也不敢惹怒血牛。
血牛哼了一聲道：「我告訴你，他是我老大，你竟然像耍猴樣的耍我老大，我看你是安穩日子過多了，總想找點事做。」
他一聽，嚇了一跳，馬上求饒道：「牛哥，牛哥，我可不知道這回事呀，我要是知道他是您老大，我還不得把他當祖宗似的供起來呀。我只是個生意人，全仗著牛哥，我才賺了點錢，和您過不去，就是和我自個過不去，我哪敢那我，我擺酒席道歉！」
我不好因為自己找工作，而讓這個無辜的經理難堪，示意血牛給他留點面子，把他給放下來。
血牛瞄了他一眼，不情願的把他給放下來，道：「我可還告訴你，別以為他只是我血牛一個人的老大，聽說過北京城中的三幫兩會嗎，他就是我們三幫兩會的老大，你也不打聽打聽，三幫兩會又誰是好惹的。到時，你死了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
他沒想到我一個不起眼的人，竟然有這麼大的來頭，立即被嚇白了臉，到北京城作生意，哪有沒聽說過三幫兩會的，這五個幫派可以說是北京城中黑道勢力中最大的五股力量，甚至在外省也有很大的影響力，還沒有什麼他們幹不了的事，捏死一個沒有什麼背景的生意人比捏死一隻螞蟻還容易，他當然害怕！
他顫抖著道：「牛，牛哥，我可真不知道呀，你一定要救救我。」
血牛冷冷的笑了一聲，不理會他的苦苦哀求。
我有點看不過去，只是找個工作罷了，有這麼嚴重嗎，我責備的道：「不要嚇唬人家！」我轉過頭對經理道：「借你的辦公室用一下吧。」
他來不及遣散圍觀的會員，連忙把我們一行四個人請到一個嚴密的包間裡。
我笑著對他道：「經理你不用怕，血牛只是隨便說說的，你就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教練就可以了。」
經理看了看血牛，瑟縮的道：「這，這，我怎麼敢」
血牛突然道：「這什麼這，我老大暫時在你這待一段時間，你好生給我伺候著，就當是你爺爺一樣給我供起來，要是有一點差池，不用我動手，你的俱樂部也幹不長。」
我道：「不要聽他的，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的普通職員，我給你打工，你給我工資，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著，經理好像十分害怕的答應了下來，其實我們都沒發現他眼睛後的一閃而過的得意，他心中早就打好了自己的算盤，能在京城混到這種程度，誰不有兩把刷子，我這個黑社會老大中的老大，一副沒有架子的好脾氣，又是學生，只要把我哄開心，伺候好，到時候，北京的三幫兩會誰不給他三分面子。
這對他將來的發展大有好處，當然便宜也不是這麼好占的，要是惹惱了我，恐怕就是立即家破人亡的下場。
不過生命就是一場賭博，大家都在賭，開的是大小，賭的是輸贏，要麼輸，要麼贏，五五之數，贏面很大當然要賭一把。
很快經理讓服務生端來茶水飲料，識趣的走開，留下我們幾個待在包間裡敘敘舊。
血牛道：「老大，這幾個月你都到哪去了，我好幾次帶著小弟去看望你，都沒找著你。」
我無奈的歎了一口氣，久久不能平息憔悴的心靈，苦笑了聲道：「唉，此事說來話長，總之是一言難盡，令人傷心啊。」在幾人的追問下，從頭到尾，我把事情的經過大致的敘述了一下。
幾人聽完後，都不發一言，知道這事牽連太廣，又牽扯到我的授業恩師，誰也不敢亂說。這事雖然離奇到也並非不可能。
我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斬釘截鐵的道：「我一定要把我的老師給找出來！不惜一切代價。」
血牛試探的問我道：「老大，你覺得那個條子推測的正確嗎？您的老師會是真正的兇手！」
我道：「我當然不想自己的授業恩師會是這樣的人國家的毒瘤！但是現在所有的一點都指向他，我即便想維護他，也作不到啊！現在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是在幾天後，指紋比對的結果就會下來，到那時，如果真的證明是他做的，我！我只有全力以赴！打敗他，救出我的兩個親人。」
血牛道：「您的功夫都是他教的，老大您有把握贏他嗎？」
我在腦中回想著幾次和面具人相遇的場景，每一次我都比他差很多，但是那是由於他會氣功，要是只論拳腳，我相信我並不次於他，何況我現在也學會了氣功，雖然還欠火候，但是我有信心可以打敗他，邪不勝正！最終勝利的人必定是我。
我淡然道：「五五之數，我有信心可以打敗他！」
血牛道：「老大，你覺得你的老師消失以後會到哪呢？」
我想想道：「老警官那天和我分析說如果我的恩師真的和搶劫國寶案有關，現在必然還在北京城裡，因為據他說，運送國寶的當天，北京城全面警戒，想在搶到國寶後，逃之夭夭簡直難比登天，所以他現在應該還在北京城裡。」
血牛沉吟了一會道：「老大，如果真要是還在北京城，我到是能幫老大這個忙，三幫兩會的兄弟遍佈整個北京，風吹草動很少能瞞過我們的耳目。」
我為之一愕，沒想到黑社會還能有這種用處，看來我這個老大總算還是有點好處，可以用在正途，為社會做點好事。
我喜道：「血牛，那就拜託你了，最好可以盡快幫我找到他。」
血牛拍著胸脯道：「小事一樁，那是我應該做的，不過還是有些問題，雖然在三幫兩會中我們幫會的實力最大，但是恐怕其他的幫會不會這麼容易聽我的，配合我的行動，所以我希望老大和我一起去拜訪一下其他的幫會的老大們。」
我笑道：「這沒什麼問題，你挑一個時間，我隨時可以陪你走一趟。」
血牛道：「那就好，」玄有露出難色，道：「還有一個問題，老大。」
我愕然的道：「你說。」
血牛道：「這種大規模的黑社會的行動，一向在政府的嚴密控制下，如果在三幫兩會一起活動，定會引來國家的干涉，那時候」
我想了想，血牛說的也確實是這個理，我頹然道：「唉，你說的沒錯，國家肯定不會允許的，可我也沒什麼辦法能控制這種局面啊。」
血牛沉思了會，忽然道：「老大，您不是說警方也在全力尋找國寶的線索嗎，正好和我們的目的不謀而合，所以，如果你通過那個警官，告訴他我們的意思，就說我們和他們合作，一起找出元兇，你說他會不會答應。」
我愣了一愣，喜悅的道：「這是個好主意，我想他們一定會答應的，老警官為了此事已經是焦頭爛額，我的提議他肯定會採納的。好就這麼說，明天我就去跟他聯繫！」
血牛的道：「好，我等老大的好消息！」
等到第二天我迫不及待的來到了，老警官的住處，向他敘述了這個想法，老警官聽完後，立即喜上眉梢，道：「嗯，不錯，黑白兩道同心協力布下天羅地網，外國的勢力在神通廣大，也決難逃過這張網，不過我不能馬上答應你，此事干係很大，我要立即向上級報告，請求上級的批准。」
我笑道：「那就太好了，我可以很快救出語瑤姐和箐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