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別傳蝴蝶 第四十八章 隻手遮天 文 / 八戒不哭
第四十八章隻手遮天
「敕勒川，陰山下，天似穹廬，籠蓋四野，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現牛羊。」
黑白兩道聯起手來一起颳風，就算是再怎麼狡猾的罪犯，也一定會現出身來。雖然又進入了塵世，周圍喧囂的環境卻也無法阻擋我修煉氣功的決心。
仍然若身在深山一樣，每日早晚，我必然會立於大廈的頂端，吸收陰陽日月二氣，加以煉化，化為己用，納於丹田之處，雖然我修煉氣功的時日尚短，卻對氣卻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感悟，這種感覺不難解釋，在我尚未學會修煉氣的法門之前，就已經可以在不知不覺中吸收陰陽之氣，並在短暫時間裡被自己所用。
我逐漸有種充實的感覺，丹田日見飽滿，每次運氣只是一個小小的念頭，就會有大量的氣隨著我的意念流動。
老師曾經跟我說這是氣功小成之日，練到這一步，老師用了近四年的時間，我卻只花了沒有四個月，相差如此之大，我只有由衷感謝和我結體的那只蜘蛛了。
前一段時間，我的心靜默若死，最適合道家所說心如止水，可是卻大反常態的進境緩慢，這些天隨著心逐漸活躍起來，反而進步飛快，大有一日千里之勢。
對此的解釋，我也只有猜測而已，鴛鴦氣功煉的是活氣，而非死氣，心若止水，一心修道固然不錯，但是如一汪死水有靜無動反而不好，解釋的雖然是有點牽強，但也頗為符合我的現狀。
美女當真可以作為心死的靈丹妙藥，我每天煉氣之後，就是教mary防身術。雖沒有朝夕相處，但也天天見面，不知不覺我已經被她給吸引了，心思也逐漸活躍起來。
她變幻無窮的氣質是最吸引我的地方，但也只限於是吸引，我有三個女朋友已經很多了，是上天對我的恩寵。要是再花心，見一個愛一個，就怕我最後連一個心愛的女孩也得不到啊。
基於此點，我對她除了欣賞到也心無雜念，而且我還有兩個女朋友身處險境等著我去救，我怎麼可以陷在溫柔鄉里呢。
我深深的吐出一口氣，完成了今天早上的功課，到今天為止，氣功終於達到小成的境界，雖然看似很快，其中的艱辛到也不足為人道也，更是經歷了九死一生的痛苦忍受，想想那些天，每當煉氣之時，就會有難以忍受的刺痛，切膚之痛現在仍是記憶猶新，我都有點佩服自己的堅強意志了。
「忍！」對一個人的成功與否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血牛和警方的合作搜捕活動已經悄悄的進行了一個星期，每天血牛都來告訴我新的進展，也幾乎每天都會有新的線索，我相信和老師對決的日子不會遠了。
而我也希望可以早些救回深愛著我的那兩個女孩。
最使我無法原諒的就是，老師頻頻對我親近的人出手，並且連自己的手下也不放過，扒王的死更讓我痛心，惟一一個真心稱我老大的兄弟，就被他滅絕人性的給殘害了。
我彷彿可以看到那血淋淋的悲慘一幕，心瞬間被揪起，這種無法說出的疼痛最是讓人難以忍受的。
對決之日，我和老師只有一個人可以活下來。
吃過早餐心逐漸好受了點，平常的時候，我作完自己的功課大部分都是在二層給經理打工，最近很多幕名而來的人，找我教他們拳擊，我不知道他們是被我吸引還是被mary吸引，總之就是很多人來，也因此我白天都不會有太多時間。
雖然現在逐漸的工作量越來越大，因為人越來越多，工作量當然也增加了，即使每天都累的要命，但是拿經理給的厚薪我也算是心安了，勞動所獲，我也暫時有了安身之所。
因為寒假的緣故，我也抽空給家中的父母打了個電話，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說是在這邊打工，並沒有說出自己在這邊發生的事，更別談那些又是殺人嫌疑犯，又是國寶被劫嫌疑犯的事了。本以為很難通過父母這一關，畢竟是過年，不回去實在說不過去。沒料到父母痛快的就答應了。
我也放下心來，專心等待尋找兇手的好消息。
教課當中，突然血牛來了電話，在電話那一邊風風火火的道：「老大！今天得到一個新消息，不過到是和你老師沒關係。」
我在這邊納悶的道：「那還有什麼好消息？」
血牛在那邊興奮的道：「還記得你上次跟我說的關於鬼忍的事嗎。」
「咦，你在北京發現他們了嗎？」
血牛道：「我也不太確定，實在我手下的小弟，發現有幾個日本人模樣的傢伙在超市購買了大量的東西，行跡比較可疑，然後跟著他們一直摸到了他們的躲藏的巢穴，沒想到這個幾個傢伙竟然敢住在離西城公安局不遠的一個鬧市區，真是太大膽了!」
我早心中暗歎：「這鬼忍不僅是功夫夠好，而且以他們行事的方式也可以看出，頗有頭腦，怪不得鬼忍一脈經歷了幾百年在其他忍者都從世界消失的時候還能倖存下來。越是在熱鬧的繁華街區越是不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我道：「血牛，你準備怎麼辦？」
血牛道：「雖然我們暫時不知道鬼忍是否和這幾起案子有關係，尤其是國寶一案，但是我想他們在這種非常時候突然出現在京城，而且他們還襲擊過老大，我認為他們定是脫不了和奪寶案的干係！所以我想，老大今天晚上和我一起走一趟，去查一下這幫鬼子到底有什麼企圖！」
我想了想道：「嗯，這樣也好，這種時候他們還沒有走定是還有別的企圖，要說他們是無辜的，打死我也不相信。」
血牛又道：「老大，晚上要帶多少兄弟去，要不要和警方通聲氣？」
我沉吟道：「我看還是不用了，鬼忍個個功夫高超，普通人根本不是對手，去了也是拖累我們，徒增加傷亡數，至於警方那面就讓我來說好了。」
血牛在那邊道：「那好，老大，今天晚上十點鐘我來接你。」
掛下電話，腦中思潮起伏，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劫寶案還沒有解決，這又出來一群討厭的鬼忍，這些傢伙會有什麼目的呢，他們會不會也參加了劫寶案，或者根本就是他們作的！
提起電話想撥給老警官，通知他這個消息，但是又想到每次見到他，他都是兩眼佈滿血絲，呵欠連天，點著一支煙解困。他們也實在是太累了，還是讓他們休息一下吧。
鬼忍的事就讓我來辦好了，雖然鬼忍的功夫很強，但是我比他們更強，我有很大信心勝過他們，帶著血牛就算是打不過我也逃的掉啊！
想著即將到來的戰鬥，身體騷動著一股不可抑制的熱血，面對危險才能超越自己的極限，升到另一個層次，為很快就要來臨的師生大決戰提供勝利的資本。
人生最大的意義就是生活在無可預知的世界中，每分鐘都會奇跡發生，充滿著刺激與挑戰，越是面對未知的危險，越是挺身以對才更加鍛煉自己的勇氣。這才是真正的男子漢！
男人的陽剛魅力也才能在這裡得到充分的體現。
望著電話，心情變的異常輕鬆，微微的給了自己一個微笑，我輕歎一聲拋去渾身的煩惱，我相信不管敵人在怎麼強大，現在黑白兩道聯手對付他們的局面是他們事前，怎麼也想不到的！
我閉上眼睛盤膝而坐，呼出胸中的腐氣，斷絕與外界的聯繫，我預感晚上的一個簡單調查不是表面看來那麼輕鬆，好像在哪裡出了錯，卻想不出在哪，我只有養精蓄銳，以最佳的狀態迎接未來的危險。
時間分分秒秒過的很快，從入定中醒來已經到了傍晚，晚霞如血，我站起身來到窗前，望著天邊的晚霞，我淡淡的笑了笑，活動一下一整天沒有活動的筋骨。
氣血充盈，說不出的暢快。
洗漱一番，從自己的房間走出，向二樓的拳擊房間去。
我來到二樓卻發現血牛已經到了，正在擂台上和幾個拳擊教練在切磋，看他的揮出的每一拳，我便知道他沒有正式練過拳擊或者其他格鬥功夫。
不過他的功夫卻非常厲害，幾個拳擊教練都不是他的對手，猜的出他的拳腳都是在真正的廝殺中練就的。完全是一種貼近自己的肢體語言，雖然每每姿勢難看，卻有意想不到的奇效。
我沒有打擾他，只是站在一邊看著他在台上專心的打拳，他的拳法沒有格鬥功夫那樣既好看又具有威力，他揮打出的每一拳，與其說是拳擊不如說是發洩，用自己的肢體語言在發洩自己的情緒。
充滿力量的奇怪拳法使那些正統出身的拳擊教練沒法招架，不大會兒，四個拳擊教練一一敗下陣來。
血牛呵呵大笑，突然發現我已經到了正在下面看著他呢，馬上收斂自己肆意發洩的情緒，笑著道：「老大！只顧著打拳，沒看到您，別見怪。」
我拋給他一條毛巾，幾輪比賽讓他已經滿頭大汗了，我淡淡一笑道：「噢，不礙事的，我剛來沒多大會兒見你打的起勁就沒打擾你。」
血牛神情有點興奮的道：「很長時間沒親自上陣動手腳了，今晚要和老大單獨行動，我就來作作準備活動，沒想到還行，拳腳功夫沒退多少。」
我突然神經也開始逐漸興奮，我笑道：「血牛你過癮了沒，要不要我陪你過幾招。」
血牛只是略為楞了一下，道：「那感情好，有老大陪我過招是我血牛的榮幸，我也想看看到底什麼才可稱作高手。說實話，我還真的沒過癮，跟他們幾個打，我有點束手束腳的，打不開！」
我縱身躍到擂台上，戴上一個教練給我拿來的拳擊手套，雙拳相擊，我笑道：「和我打，你不用顧忌，使出全部本領好了，我一定會讓你痛快的發洩出你的拳法來！」
血牛興奮的高聲道：「好，老大，我就不客氣了，看我這一拳。」
我站立不動，看著血牛充滿慘烈氣勢的一往無前的向我打來，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架勢。
普通人看到他這一擊，怕已經嚇的不行了，心魄為之所奪。連躲避的能力也沒有了，那把情緒融合到拳法中，並打出把情緒發揮到這種境界的人，我還真的沒有遇到過。
我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心不為之所動，經歷了這麼多事，我的心早已如磐石般堅硬，老警官的話又在心中閃過，「著急是沒有用的，只有冷靜和鎮定才能讓你作出正確判斷，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雖然他不會什麼拳法，但是這是他幾十年經歷大小各種危險情況下總結出來的心得，是人生的哲理，用在哪裡都可以的！
一時間，雲淡風輕，萬物皆在掌握。
他護在腰間的左拳微微向後移動，右拳仍是充滿霸氣的向我的臉部靠近。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動作，我已經料到，他真正的殺著必然是這看似無用的左拳，微微向後移動的一個角度正好適合打出一記兇猛的下勾拳。
而異常張揚的右拳既是殺招也是幌子，不要命的樣子，使我想到了水泊梁山中的拚命三郎。
千鈞一髮之際，我從容避閃過他的右拳，來到他的左面，搶先一步在他打出危險的左拳時，我用右手壓住他畜勢待發的左拳。同時左拳輕輕在他的臉龐碰了一下隨即收了回來。
站在他身前微笑著看著他。
血牛臉色有點難看，雖然早就知道我是高手，卻仍然沒有想到連一招也過不了，就被我打敗了，而且自己使出的還是最自鳴得意的絕招，嚴重挫傷了自己的信心。
像是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的看著自己的拳頭。
我道：「怎麼不準備在打了嗎，只是剛出了一拳，你不是準備放棄吧，這可不是你的個性，沒有困難的勝利，你會有喜悅感嗎？」
血牛瞪著，忽然道：「好，反正是打不過你，那就讓我打個過癮！」一聲虎吼，幾個箭步衝到我的面前。
左右拳輪番的快速出動，沒想到這樣的鐵錚漢子，也可以打出這麼細膩的拳法，柔情似水，彷彿一對小情人在互相訴說相思之苦，纏綿悱惻。
快速的刺拳在眼前彈動著，拳法雖然很快卻還快不過我的眼睛，我驚喜的發現，現在不用施展異能，我也可以輕鬆分辨對手的攻擊弱點，這大概就是煉氣給我打來的好處吧。
彷彿不知疲倦，沒有休止的拳頭，在我眼前一次又一次的演示著「快、短」的要訣。
台下一陣陣的呼聲，那是他帶來的小弟在為他加油。
血牛的體力真是驚人，永無休止的揮動著拳頭，大概已有半個小時之久，一點疲勞的意思也沒有。
看他的拳頭逐漸有了重複的跡象，我知道他的所有本事都已經用盡了，現在把他打敗，他應該沒有什麼遺憾了吧。
我倏地停止自己不斷移動的步伐，突然站定，雙手在身前合十，架住他的拳頭，猛的發力把他給震出去。
我大喝道：「輪到我了！」
身體向外瀰散著無可匹敵的氣勢，駭人的氣勢立即達到了先聲奪人奇效，連台下也忽然的鴉雀無聲，極度的靜中，我任意揮灑自己的氣勢，拳頭緩緩上移，兩腳微微的移動出適宜的角度，眼睛暴射出精光。
像山一般巍峨聳立，像前年古松一樣亙久長存。
任何人在這時都會生出渺小的感覺，眼前是高不可攀的巨岩，任何凡力都只會是徒勞。
我像一隻滿弓的箭，隨時可以離弦飛出，發出驚天動地的一擊。
在我氣勢的威嚇下，血牛像一隻沒有還手能力的羔羊，在惡狼的注視下，只會瑟瑟發抖，連逃跑的力氣和勇氣都消失了。
知道他已經喪失了起碼的勇氣，我陡然收回自己的氣勢，血牛當即頹然倒地像是一灘軟泥。
汗水不停的從臉上留下來，看來他是被我嚇著了。我拿著兩罐飲料坐到他身邊，遞給他一罐，拍拍他道：「怎麼樣，痛快了嗎？」
他艱難的道：「太可怕了，難道這才是高手，那我以前遇到的那算是什麼呢，還以為自己很厲害，原來在高手面前是這樣脆弱不堪一擊。」
我笑道：「我是你老大哎，比你厲害不是很正常的嗎，這樣才有資格作你老大！不然作為你老大，連你都打不過，我不是很沒面子！」
「唉∼！」他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可是我還是……你的年齡，唉！」
「噢，原來是覺得我比你年齡小，輸給我不好意思！」
血牛低著頭道：「也不是這樣，輸給老大，我當然不會有什麼想法，畢竟很久以前我就知道老大的功夫比我好，輸給你也是理所當然，可是，可是……」
我笑著道：「練武是要看天分的，可以告訴你，我雖然習武時間不長，但是實力已經超過了職業選手，很少有人會是我的對手，我還修煉了神秘古老的氣功，勝過你不是很正常嗎！」
血牛愕然道：「你真會氣功嗎，老大？」
我淡淡笑道：「不相信嗎，那好讓我證明給你看，你現在冷還是熱？」
血牛愣道：「這和氣功有關嗎，」見我含笑看著他，遂道：「有點冷！」
我心中笑了笑，看來我是把他給嚇著了，開著空調滿身的汗，他竟然會覺得冷，我調集內氣順著手臂來到手部，我輕輕的把手放在他的背上，緩緩的往下移動，熱氣在我不斷的移動中深入他的毛孔，進入他的體內，頓時帶來了浸入心脾的暖意。
血牛驚道：「好暖和！老大，這就是氣功嗎，太神奇了，又暖和又解乏，真是舒服！」
看著他驚奇的樣，我就知道他已經被調動了好奇心，不在為剛才的恐怖經歷所困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