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九玄龜珠 第五章 正宗破風斬(二) 文 / 八戒不哭

    第五章正宗破風斬（二）

    中年人的速度不減反增，一瞬間越過人牆揚長而去，只剩下臉色難看的白義與其他人面面相覷。想必以他們的見識或許也已認出「破風斬」來，知道自己犯了錯，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

    當下白義收拾心情，招呼手下開始疏散人群，其他眾人經此一鬧，也沒有興趣再繼續吃酒，各自離開了。

    我趁著人群四下散去的時候跟在中年人身後，一路追了上去。

    中年人走了不遠，突然在一處燈線幽暗的路燈下站住，倏地轉身望向我隱藏的地方，神色冷淡的道：「何方高人請現身吧。」

    我可以肯定中年人在先前的戰鬥中消耗了至少八成的暗能量，能在眾多一流高手的圍攻下能夠全身而退，絕非是易事，更何況他連連動用威力強大的招數，尤其是最後一招「破風斬」，足以讓他剩下的暗能量消耗的所剩無幾。所以在這種心神疲憊的情況下還能輕易發現我，可見他的警覺性之高，耳目之聰靈。

    不過他既然在路燈下停下，顯然對我並無惡意，我亦從暗中從容走出。

    中年人露出驚訝的神色道：「原來是你？」他似乎是想到之前曾經在飛船港口見到過我。他道：「想必之前暗中助我之人就是你了。不知你追在我身後又有什麼企圖？「

    我笑了笑道：「我有一招想請您指點一下？」

    中年人臉上頓時變得不自然，雙眼射出警覺之色來。

    顯然他是誤會我所說的「指點」的意思了。我也沒做解釋，神色依然泰然自若。我徐徐伸出右手，等到與肩齊時，右手撮指成劍，倏地加速向前刺去，肉指竟然在極短時間內刺出一道明亮幾若實質的劍芒來。

    「破風斬?!」中年人雙目圓睜，又是驚訝又是不可思議的訝然道。

    我微微一笑，並不言語，剛剛這一招自然是我改良版的「破風斬」，相比原版本，改良版的優勢在於消耗的暗能量很少，劍指只是身體的一部分，隱藏性高，在戰鬥中有出乎敵人意料的妙處，不過與之相對應的，破壞力也小了很多。

    中年人雙目神光閃爍的盯著我，不斷的提聚體內僅剩的暗能量，不過在他臉色幾經變化後，釋放了提聚的暗能量，輕輕的一歎道：「你的破風斬不錯！」

    「破風斬」作為頂級寵獸戰士卓風的成名招式早就廣為流傳，很多人都會這一招式，但由於流傳在世上的「破風斬」沒有相應的經脈運行的相配合，大家都是根據自己的猜測而摸索出來一些形似「破風斬」的招式，可以說只是「破風斬」的一些皮毛罷了。

    而我最早是在神鷹之城的寵獸大賽上接觸到「破風斬」，其後根據自己的摸索不斷完善直到今天，今天終於有緣目睹到正宗的「破風斬」，不由得見獵心喜。

    這些念頭都在一念間閃過，中年人的話頓時讓我大喜，得到「破風斬」正式傳人的認可，這足矣讓我感到自豪了。

    不過中年人又道：「看的出你對這招『破風斬』用了很多心，雖然不知道我正宗『破風斬』的經脈運行法則，但能夠別出機杼，獨成一家，這種心思倒也令人讚歎。」

    我汗顏道：「您過獎了，只不過這招很對我胃口，所以總是沒事的時候做一些嘗試，才有今天似是而非的招式。「

    中年人笑道：「你的養氣功夫很好，行事謙虛。那麼今日白天救我女兒的也是你了？「

    我淡淡一笑，點頭道：「你怎麼會猜到我身上？」

    中年人呵呵一笑道：「左梟角雖然修為入不了我眼，可畢竟也是一派宗師，小宛那孩子資質再好也敵不過左梟角幾十年的積累。因此我料想她白天能夠僥倖突圍逃走，想必是有人暗中相助。小宛到是茫然不知有人出手救他，我知道這件事後，又去了事發點調查了下，果然臨街的一個蔬菜拍檔的老闆說是看到有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擋住了左梟角。我原本也想不到會是誰，因為我卓家在森蚺城並無什麼故交。所以我這才想到你身上。」

    於是我就將早上的事說了一遍，又將今晚上巧遇他的事大概說了一下，至於軍火商等事則略過不提。

    中年人沉思道：「這麼來說，都是巧合了？」

    我一愕，心中暗道：「難道他不相信。」想想也是，白天剛救了女兒，晚上又救了父親，跟誰說，恐怕都會懷疑我是故意跟蹤他們父女。

    一時間，我們兩人都沉默下來。

    他忽然抬起頭望著我，似乎心中下了某種決定道：「既然，如此巧合，必是天意，那我就將『破風斬』、『疾風斬』、『碎風斬』教給你，算是答謝你對我父女的救命之恩。」

    「啊？」我啞然，呆呆的道，「你不是不相信我？」

    他愕然道：「不相信你？」旋即領悟到我話中的意思，搖頭笑道：「我怎麼會不相信你，不相信一向聲譽上佳的新人類第一高手蘭虎，我還能相信誰？」

    我驚訝道：「你怎麼突然知道我身份了？」

    他得意的笑道：「我還沒老到眼花呢，雖然你今天沒有在額頭繫上天下皆知的雪狼絲帶但是你額頭上的獸王文身卻是騙我不了我這雙眼睛。」

    我恍然大悟，自己今晚為了行動方便，穿著特製的夜行衣的時候就將雪狼絲帶給取下來了。

    中年人臉上露出長輩般和藹的神色道：「獸王蘭虎的名頭現在在新人類中已經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們一家雖然移居在南海一座小島上，但偶然有父親的友人來訪，也曾說過你的事。讓我們非常欽佩。今天相見又覺得和你非常投緣，我卓楠就將父親獨創的三招以速度取勝的劍法全部傳授給你，也算我卓家為新人類的事業出一份力。」

    我不禁大喜，以前只知有「破風斬」，卻沒想到還有兩招，喜色溢於言表，趕忙道謝。不過學了人家的看家本領，心中總是有些不好意思，羞赧的道：「這三招是您家傳絕學，你私自教給我，會不會讓卓風他老人家不快。」

    卓楠哈哈笑道：「武學創造出來就是給人用的，但是重要一點是給誰用，教給你，我放心，我父親更不會有絲毫不滿，何況，誰不希望自己創造出來的招式推廣到人人盡知，好流芳百世。」

    既然他這麼說，我也不再推辭，當然，剛剛我沒推辭，這麼好的武學，如果能一窺其中奧秘，實在是一大遺憾。

    卓楠道：「這裡不是傳授的好地方，咱們去一個僻靜點的場所吧。我在森蚺城的郊區租了個偏僻的小院子，不如就去我那裡吧，小宛那丫頭恐怕等我也等的心急了。」

    我自然沒有意見，我們兩人一路風馳電掣的趕回卓楠在郊區外租的小院子。

    我一邊飛快的奔馳著，一邊心中暗暗稱奇。

    卓楠先前耗費了很多暗能量，片刻功夫根本難以恢復，但是比起腳程了，他卻顯得沒有一點吃力，身形彷彿御風而行，彷彿毫不費勁，姿態瀟灑之極。

    我知道這種奔行的身法一定是他卓家的獨創，我有心想詢問一二，但是想到自己已經得了三招的便宜，再探尋別人的秘密就有點太不厚道了。所以忍著自己貓抓似的好奇心，沒有開口詢問，只是落後他一步，仔細觀察其步伐來。不過卻沒有讓小虎探查他體內的暗能量的經脈走向，因為這樣做不大禮貌。只是年齡，卓楠也可作我的叔叔輩了。

    我們一前一後的來到了郊外。

    這是好大一片宅院，看起來在戰前恐怕是個規模不小的莊園，不過戰爭一起，郊區外的莊園立刻第一個受到了戰爭的摧殘，很多院落都已經倒塌毀壞了，看了讓人可惜。

    卓楠停下，轉頭向我唏噓道：「這裡就是了，其實到也算不得租，因為我來時，這裡已經沒有旁人了，只有四五個窮困潦倒的可憐人在這裡避寒，我給了他們一些錢，讓他們離開了。戰爭實在可怕，戰爭一起，不知道有多少人無家可歸，有家也歸不得，有多少人妻離子散，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善良的人無法在戰爭中生活，倒是那些窮凶極惡的傢伙趁著戰爭，肆無忌憚的燒殺搶掠，我這一路來森蚺城，遇到不少這種情況，西聯邦政府的領地裡還好些，東聯邦政府的領地的人民就慘了。那些混蛋被我殺了不少，可是喜歡不勞而獲的混蛋就像是麥子，割完了一茬，只要還有合適的生長土壤就還會再長出來。」

    我想起古塗叔叔曾經跟我說的一句話，脫口道：「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卓楠苦笑一聲，無奈的道：「戰爭中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們再厲害，能夠殺光東聯邦政府幾千萬軍隊嗎？我們只能起到微不足道的作用，何況我的家庭更需要我，父親、妻子、女兒，就如今晚的事，若是有一點差池，我可能就會死在裡面，雖然我很厲害，但是面對敵人瘋狂的報復，我還顧及我的妻女老父。」

    我微歎一聲表示明白。

    卓楠長舒一口氣，笑道：「所以我很敬佩你，你的事情我知道很多，我知道你身後有整個桃花源，換作是我早就藏身在桃花源中專心修煉武道，哪管外面如何。好了，不說了，咱們先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