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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九玄龜珠 第十五章 驚天秘密(三) 文 / 八戒不哭

    第十五章驚天秘密(三)

    兩人騰空躍起,在空中相互借力,神乎其技的倏合又分,地母一聲清嘯狀若惡鷹凶狠的向著丁屠天加速撲殺過去。大尊則借力從丁屠天腦袋上閃電掠過,來到我和丁屠天之間。

    只是電光火石之間,地母已經與丁屠天殺在一塊,好似一對生死大敵般激烈的戰鬥著,殺氣四溢,勁氣旋飛,氣勢慘烈。

    大尊一身寬大黃袍,迎風蕩漾,面帶些微笑意,雙眸射出智慧的光芒,胖胖的身體恰好襯托著他雍容的氣度。他單手向我一禮,對身後的激戰渾若無睹,笑吟吟的道:「少年英雄果然不凡,今日一見,本尊忽然生出前浪、後浪之感慨,我就像海上的前浪,再風光卻也時日無多,概因無論哪一種生命,高貴或者低賤總有其盡頭,不可長存在世,到是你這後浪,如初升之太陽風光無限還有大好的歲月等著你。」

    我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此人能成為拜火教的大尊果然不凡,一上來就先在言語上佔據主動,用風浪比喻人生,既讓我對他生出神秘莫測之感,同時又暗中警告我這後浪,還有大好的年華等著我,千萬不要多管閒事,將命丟在這裡。大尊蠱惑人心的本事當是一流的。

    語氣雖然客氣,但是言語中已經對我做出警告,並且我直覺的感到他雖然看來與我好說好講,全無與我動手的意思,但從他站在我面前起的那一刻起,他就無時無刻的不在尋找機會,一旦我露出怯色,就會做霹靂攻擊。

    即便我與他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只是他背後的新聯盟就足以給他十足的理由找機會搏殺我。我屢屢破壞新聯盟的好事,已經與新聯盟不兩立,更何況新聯盟已經有過派出殺手刺殺我的先例。

    我道:「我已經答應給丁屠天一條生路走,一個男人豈能出爾反爾。」

    大尊對我的話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滿,淡然笑道:「少年成名,不驕不餒,即便是對敵人也堅守信諾,本尊平生最是敬佩你這樣的人,但是你可知,有一種人是本尊平生最厭惡的,這種人就是叛徒,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丁屠天乃我拜火教的人,深受拜火教恩惠,理當尊我拜火教教規,今日,這個卑鄙小人為求苟且偷生,無恥的出賣本教機密,若不殺他何以服眾,今日殺他,乃是天公地道,與獸王的信諾又有何干係。」

    大尊此人太不簡單了,對付這種惡人最是困難,他與普通惡徒不同,並不會凡事都以暴力為主,反而心平氣和的與你談道理,令人難以出手,更大大減弱對方的鬥志。

    我歎了口氣,緩緩的向他走去,我道:「你我立場不同,終難有兩全的方法,就如同在古代帝國時期,平民為了自身的利益,起義反抗,而貴族階級同樣也為了自身的利益不得不鎮壓平民的起義,站在各自的立場上,他們都是正義的,誰都沒有錯,但是兩者之間沒有任何和平解決的方法。既然大家都是正義的,還是用最直接的方法來解決,動手吧。」

    大尊眼中驟然閃過一道寒光,臉沉如水的道:「不愧是主人看重的人,我小看了你。」

    氣流倏地湧動起來,他腳下一滑,縮地成寸的快速來到我面前,抬手一掌大巧若拙的印向我的胸口。

    沒有勁氣,沒有很強的能量感應,但是我卻直覺的感到這一掌所蘊含的爆炸性能量將會在接觸到我胸口的剎那瞬間爆發出來,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能量運用,在遇到他之前,我還不知道還有誰有這種技巧。

    輕飄飄的一掌瞬間來到我的眼前,沒有絲毫火氣,大尊的臉上始終掛著一絲淡淡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好似遇到老友一般,而不是正在殺人!

    拜火教能發展到至今的規模,大尊地母功不可沒,傳教就是在傳播一種思維,一種思考模式,智慧生物的思想與思想的碰撞往往是激烈的,不能共存的,所以他們在傳教途中不可缺少的就會遇到各種阻攔,各種危險,而至今兩人還活的比誰都好,就可知兩人手底下有多硬朗了,更因為在生死存亡的戰鬥中不斷得到晉陞,並積累了難得的豐富戰鬥經驗,所以我在對付大尊這看似毫無威力的一掌的時候格外小心。

    避開他的正面,我如飛鳥般斜身掠起,不但避開了他的攻擊,同時雙腳暗含千鈞之力踩向他的頭頂。

    大尊哈哈一笑道:「獸王怕啦!」

    他把手收回,然後雙手做擎天之勢,快速絕倫的轟出。

    我感到雙腳驀地一麻,瞬間失去了直覺,兩股雄渾的力道差點震破我的護體暗能量氣罩。背後雙翅一扇,我向著前方滑翔過去,暗能量在雙腳來回運轉著,等我落地時,雙腳已經恢復了正常。

    不過大尊比我更慘,他低估了我,或者說他被我年輕的年齡給蒙蔽了,我們毫無花巧的一擊後,他因為承受了比我還要大的壓力,雙腳已經陷入了地面。

    大尊忽然露出頓悟般的笑容道:「不知道獸王相不相信,本尊突然很感激你。」

    我心中愕然,不知他突然有這句話,但表面卻不露聲色,淡然道:「人在生死瞬間,或者危險的時刻總會突然感悟到一些平常被忽略的事情,不知大尊是否在剛才的戰鬥中領悟到什麼。」

    大尊動容道:「你這番話更令我佩服你,當然也更堅定我心中的想法。」

    他擺出一副老朋友交換心得的樣子,道:「在這個世界上,很多人直到老邁的死去,也是庸庸碌碌或者一事無成,另外有一些很少的人則在很年輕的時候就做出令人側目的成績。我的問題是,在這個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一些很少量的人天賦超過別人,所以更容易做出成績來!」

    我道:「應該是這樣,世界上總有一些人生來智商就高一些,當然這只是少數的幸運兒,大部分人的智商都是相同的,需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能發達起來。」

    大尊道:「不錯,這個世界上生來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生來就能享受普通人一輩子也無法達到的富貴,有些人生來卻要承受病難苦痛。但是我一直認為沒有天賦過人這回事,每一個人從愚鈍到聰慧都是經驗的積累,經驗的積累就轉化成了人類的智慧,比如你第一次吃魚卡住了喉嚨,你吸取了這個經驗,再以後吃魚就會知道怎樣才不會卡住喉嚨。那些之所以很年輕就能做出成績的人,都是因為有富貴的家庭,在普通人還在為了一日三餐的生計而辛苦奔波時,他們已經在利用家裡的金錢開始學習如何成為一個成功的人。

    所以他們的成功,他們的智慧只是用金錢來堆積起來的。就好比一個在黑夜裡摸索的人永遠不會有拿著照明燈趕路的人走的快!」

    他的話確實發人深省,在成千上萬年前,當人類還處在茹毛飲血的時代的時候,任何一個人一生的經驗積累,換到現代只要兩三年就可以在學校學到了。這就正如大尊所說的一個是窮人和一個是有錢人的差別。

    我點頭道:「大尊確實在很大程度上概括出了其中的微妙處,試想一個人連吃飽都還沒能做到的時候,又怎麼有精力和時間去想更深遠的事情。」

    大尊笑道:「然而,事情總有例外,這就好像是上天給我們的驚喜,獸王年輕輕輕,據我所知你是黑豹女王從瘟疫中撿出來的,可以說你是毫無背景,毫無顯赫身世的孤兒,卻在如斯年輕的時候就有這樣的成就和智慧,確實改變了本尊幾十年的心中成見,這世界確實有天生聰慧之人。」

    我搖頭苦笑道:「我寧願相信大尊是真心稱讚而不是故意拖時間好讓地母殺死丁幫主。」

    丁屠天本來與大尊、地母同屬一個級數,彼此一對一誰也想討的好處,但是丁屠天之前與我一戰早就被我奪了信心,銳氣,又不斷在逃竄中消耗了不少的暗能量,此刻應付起地母的凌厲攻擊,立刻捉襟見肘,場面變得窘迫起來。

    大尊道:「我腦海中總會在思索一些古怪的問題,卻苦於無人傾訴,難得見到獸王這樣的傾訴對象,難免情不自禁,到讓獸王誤會了。若是我與獸王不是站在對立面,那該有多好。」

    「奈何,世事總是這麼讓人不如意!」說到最後一個字,大尊揮動兩隻寬大的袖子向我兜頭捲來,兩隻袖口好像兩隻黃色的蝴蝶在陽光中嬉戲飛舞,變化千萬,隱含殺機。

    這一招最厲害處讓人分辨不出其中的虛實,雙手隱藏在袖口中隨時可以化虛為實。

    一股股勁風迎面撲來,與剛才輕飄飄的一掌完全是兩種南轅北轍的風格,此老對能量的掌握修煉確實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運用自如。

    這一招虛實難測,最好的方法莫過於馬上退後,等到對方這一招用盡,才展開反擊,但是我一旦讓出主動,必定會招致對方雷霆般的攻擊,我雖然不會因此落敗,但是我休想能夠及時對丁屠天施以援手。

    我不理他不停變幻的袍袖,大喝一聲,一拳摧枯拉朽的向他的面門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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