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節 文 / 朱鷺子
對十六夜笑夜來說，大小姐就是一切。大小姐開心她也高興，大小姐難過她會心碎。作為紅魔館的女僕長兼管家，她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掌握著紅魔館的巨額財富，卻沒有屬於自己的財產。
當然大小姐也視她為心腹。然而，昨晚她遭到了人生最大的失敗——大小姐認為她不如一個普通的男性。
b型rh陰性的血，真是稀有的美味。比起笑夜的o型強太多了。務必讓那個男人保持健康的身體和快樂的心情，不然會影響味道吧。
大小姐可能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對於十六夜笑夜來說意味著什麼。不過這個評價，對於女僕長來說是一生的恥辱。
此刻，十六夜笑夜就站在那個男人的床邊。
殺了這個熟睡中的男人，只需要一把小刀就足夠了。
她指縫間夾著三把精緻的小刀，卻遲遲不能下手。雖然她手上沾的血跡早已經洗不清了，但是面對這個男人，她卻下不去手。
大小姐喜歡他的血。大小姐希望他健康和快樂。大小姐本來沒什麼胃口，卻喝掉了整整一杯。大小姐的傷有他的血一定會更快痊癒。
笑夜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要殺掉這個男人，她呆呆的盯著自己手中的小刀。難道，我想背叛大小姐？
笑夜發呆的工夫，床上的男人好像已經睡醒了。
「啊~~」
王耀打了個哈欠，接著坐起身，先是用力的向上伸了伸胳膊抻了個懶腰，然後自然的左右放了下來。
「咦？」
右手碰到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手感真好，他忍不住捏了捏。然後迷迷糊糊的將頭轉向右側。
他看到的是自己的右手正放在十六夜笑夜的胸口，然後笑夜的右手夾著三把小刀。
王耀立刻重新鑽進被窩。夢，這一定是夢。他對自己說。
顯然這不是昨天晚上入睡前的小房間，這絲柔的被褥，華蓋的大床，跟昨天簡單的床鋪完全不一樣。還有剛剛右手的感覺，這肯定是夢。
呼啦。
王耀還在對自己催眠，整床被子已經被掀飛起來。
嗖！
三把小刀分別插在了他的腋下和股間。濃重的殺意壓的他喘不過氣來。甚至有一瞬間，他產生了笑夜的瞳孔變成血紅色的幻覺。
不是夢，王耀嗅到右手還殘留著淡淡的香味。他立刻把右手藏在身後，張開左手擋住笑夜那可怕的視線。
「聽我解釋。我想你不知道，人類在剛睡醒時都會有一小短時間不太清醒，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是我本意。而且……而且我不知道你會在這裡。」
王耀為自己辯解著。昨天的女僕長雖然表面冷淡，還是好心的收留了他。今天的女僕長臉上掛著職業的笑容，可那股殺意怎麼也隱藏不掉。
意外的是，十六夜笑夜竟然後退了半步，然後微微欠身。
「非常抱歉，站在你床邊是我不對。不過我也是人類，卻沒有聽說過這種症狀。」
可是她平淡的語調，僵硬的笑容沒有顯現出一絲道歉的誠意。
「剛剛什麼也沒有發生，不是麼？」
她右手一抬，指縫間又出現了三把閃著銀光的小刀。好像從來沒有向王耀投擲過。
不過插在床上那三把小刀冰涼涼的貼著王耀的皮膚，驅散了他全部的睡意。
王耀連忙點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笑夜說自己是人類，卻比妖怪還可怕。
「恭喜你，大小姐對你非常滿意。因此，你的待遇也相應的提升。周薪1000元，沒問題吧。你的工作是保證健康的身體和愉快的心情，以及在適當的時候為大小姐貢獻出一點鮮血。」
這份工作貌似什麼都不用干，不過聯想到鮮血和妖怪。
王耀幾乎要哭出來了，不小心說出了心中的話。
「我。該不會是變成吸血鬼的專屬食物了吧。」
「真是失禮。大小姐可是非常高貴優雅非常威嚴非常有品味的最優秀的吸血鬼。你一生也不可能找到更高貴的工作了。」說到這裡笑夜微微一頓，瞥了王耀一眼，「當然，這份工作你也可以選擇不接受。」
笑夜的表情動作與所說的話表達的意思不大一樣，她的小刀似乎馬上就要丟過來了。
拒絕就殺了你，王耀讀懂了她的潛台詞。不是傻子都知道該怎麼選擇了。
「接受，當然接受。」
笑夜又換上了那副職業的笑容。
「務必請在早八點鐘前起床晚上十點鐘前入睡。已經安排你的同鄉與你一起進行身體的鍛煉。另外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只要能讓你高興。」
一位完美的女僕對你說什麼要求都可以提，遇到這種事凡是男人都應該很高興。王耀聽到這句話卻是一點漪念都沒有，而且立刻說出了違心之言。
「沒要求，我已經很高興了。非常的高興。」
笑夜左手微微按著胸口，神色一黯。不知道是對自己還是對著王耀凝重的說。
「我十六夜笑夜絕不背叛大小姐。為了大小姐，一切要求都可以做到。」
「沒要求，真的沒要求。」王耀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太好了，那麼請用餐。」笑夜一揮手臂，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一大套搪瓷餐架出現在剛剛她站的位置。
看著透明如水的瓷碟，手裡拿烏木筷子。王耀感歎著，今天待遇比昨天實在好得太多。他還真應了那句話，人生真是大起大落變化太快，實在太刺激了。
上次分了一半食物給紅美玲，王耀確實很餓了。可是無論怎麼說，也吃不下眼前這麼多食物。瘦肉粥，皮蛋粥，黑棗粥，牛奶，豆漿，豆沙包，菜肉包……每一份食物份量都不躲，但是他第一次知道早餐可以有這麼多種類。
餐架上金色的鈴鐺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不知道合不合您的口味，請隨意選擇。
他好奇的搖了下鈴鐺，很沉，說不定是純金。紅魔館還真不是一般的有錢。
鈴聲過後，一個小妖精推開門，邁著小碎步走到他身邊。
「請您吩咐。」小妖精怯生生的說。
「咦？」王耀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麻煩你幫我找一下紅美玲。」
食物根本吃不完，王耀想找紅美玲分擔一下。
「遵命。」小妖精如蒙大赦般逃開了。
王耀有點傷心，他好像被小妖精們討厭了。
過了一會紅美玲出現在門口。她揉著惺忪的睡眼，嘟囔著「讓我睡一會兒。」
「早啊。美玲。」
「是你啊，阿耀。你真是個大好人，昨天的餡餅真好吃。」
紅美玲向王耀舉起了大拇指，順路發給他一張好人卡。
「其實早餐有點多，想要你幫忙吃一點。」
王耀拉著紅美玲坐下。
「我啊，第一眼看到阿耀就覺得親切了。」雖然說著這樣的話，但是紅美玲只是盯著那一桌食物。「可以麼？真的可以吃麼？」
「嗯。盡量吃吧。」王耀小聲說，「我覺得你看到食物也很親切些。」
後面的話紅美玲完全沒有聽到。沒有為她準備筷子，但是她左手端起皮蛋粥，右手抓著豆沙包，狼吞虎嚥起來。同樣是紅魔館的員工，待遇的差距可能有點大，紅美玲好像從來也沒吃過飽飯。
王耀只是夾了幾片火腿，吃了顆雞蛋。而紅美玲已經消滅了三十多個碗碟。妖怪可能不用遵守物理定律吧，那纖細的腰身怎麼看也不可能裝得下這麼大一桌食物。
「好飽。唔。好幸福。」
紅美玲消滅了整桌食物後，逕直的向後一躺，紅色的長髮鋪滿了半個床單。
「阿耀，我想……可能愛上你了……」
紅梅玲說出了驚人的話，可是王耀不為所動。
「我想，你可能愛上我的早餐了。」
「呀，被你發現啦」紅美玲做了個鬼臉。
早已經料到如此，可是王耀還是有點失落。
「啊！床好軟，可以睡這裡麼？」紅美玲又抱著被子勉強扮出一個可愛的表情。
「美玲，你怎麼了？」雖然才認識了一天，不過王耀本能的感覺現在的紅美玲有點奇怪。
「笑夜說要哄你開心嘛，還有要陪你鍛煉身體。」紅美玲坐了起來。「今天早上笑夜跟我說有門衛跟沒有門衛是一樣的。我還以為被開除了，真是嚇了一跳。然後又說不用看門，有新工作。讓我擔任你的導遊和健身教練。」她一臉滿足的樣子。「這樣的話，兩年後我就能拿到工錢了。」
兩年後！王耀低下頭，自己也該計劃下以後的事了。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來到了幻想鄉，但回不去的話在這裡也要好好生活。目前找到了一份貌似輕鬆的工作，可是多學點東西始終比較好。
「美玲。聽說幻想鄉里每個人都可以學會舞空術。」
「舞空術？你是說飛行吧。那可是基礎中的基礎。連符卡也是每個人都可以用哦。」
「符卡！就像上次彩虹風鈴那樣的招數，我也可以用麼？」王耀有點激動的抓住美玲的肩膀。「可以教給我麼？我真的能學會麼？」
「有的人能學會。先不說這個，鍛煉身體。」紅美玲拉起王耀說「我的新工作一定不能再被扣工錢了。」
「吃那麼多，立刻鍛煉不會出問題吧。」王耀只是在嘴上抗議了一下，還是被紅美玲拉到了有三個籃球場那麼大健身房。跟外表的洋館不同，紅魔館的內部的空間實在大得可怕。
「我要教給你的可是傳男不傳女，絕對不外傳的絕學。」紅美玲挺胸昂首的說，「這是中國最古老的使用氣的方法。」
「不傳女的話，你怎麼學會的，而且你正要外傳……」王耀一點也不領情，「氣功書的話，外面書店裡到處都是。」
「咳咳，我是在黃河邊看別人練習時學會的。」紅美玲清了清喉嚨，「學會了使用氣的方法，身體更強壯，幾乎不會生病，練到高層以後，飯也可以不用吃。跟那些騙人的氣功完全不同。」
「不用吃飯什麼的在你口中說從來，可是完全沒有力度。」王耀打趣道。「而且你偷師別人的功夫。」
「那你到底要不要學？」紅美玲有點生氣了。
「要學。」王耀知道她是一片好心。「剛剛是開玩笑的。」
傳說中中國最古老的使用氣的方法果然與眾不同，只用了一個上午王耀就發現自己變化很大。雖然只是力氣好像大了一點，精神更足些，眼力稍微好了一點，但確實是能感覺到自己的變化。
紅梅玲知道情況後卻相當意外。
「在外面的世界絕對不可能有這種速度。幻想鄉運用氣的方法入門一定是變容易了。」紅美玲有點酸溜溜的說。「我可是修行了十來年才達到入門的程度。」
「你有多少歲了？」王耀猶豫了半天，這句話還是沒有問出口。
「美玲，使用氣的方法確實不錯。能不能也教我一下使用符卡的方法。」那一招彩虹風鈴讓王耀念念不忘。
「我能使用符卡，可是具體的也不是很明白。」紅美玲的臉頰微微泛紅「我不會教。」她猶豫了一會，然後一跺腳說，「我帶你去圖書館找帕秋莉大人。」
巴魯瓦圖書館在紅魔館的地下一層。那裡經年不見陽光，通風不佳，整個空間似乎都瀰漫的霉味，讓人望而卻步。一般來說這並不是個藏書的好地方，可是書架上都施加了強力的結界，會保護魔法書不會受到任何傷害。
紅美玲在圖書館門口就停步不前。
「帕秋莉大人一直在裡面。」
「不一起進去？」
「我在這裡等你。」看起來紅美玲不大願意來這圖書館。
王耀硬起頭皮，向圖書館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