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節 文 / 朱鷺子
「喲，帕秋莉。」
牆壁的破洞裡，一個拿著掃把的女孩走了出來。她身穿黑色過膝裙，外面罩了白色襯裙，不過上面灰撲撲的，到達這裡前也不知道穿越了幾道牆壁。頭上帶著一頂寬沿的黑色魔女帽，擋住了破洞上面落下的小碎屑，也保護了她那一頭漂亮的金色頭髮。她先是跟帕秋莉打了個招呼，然後那雙清澈明亮的金色眼睛鎖定了王耀。
「你也是來借書的？」
帕秋莉趕忙從坐墊上跳了下來，好像要說些什麼，又突然躲在王耀身後。
「我不是來借書的，那些魔法書我也不可能看得懂。」王耀有點意外的看著眼前的女孩。難道她就是帕秋莉口中的魔理沙？
帕秋莉在王耀身後假裝生氣說「魔理沙，你難道不可以走一次門麼？」
「走牆壁比較方便嘛。」
「你這個偷書賊，下次不要來啦。」
「我只是借書啦，說好等我死之後書就都還給你。怎麼能叫偷呢？」
魔理沙又大大咧咧的對王耀說。「你來評評理，這種不是叫偷，對吧。」
幻想鄉里到底是什麼標準王耀不太清楚。打破牆壁，從別人家把貴重物品拿走的行為，在外界確實不叫「偷」。
「在外面的世界，確實不叫偷，一般來說……」。王耀本來要說，這是叫搶劫。可是話還沒說完，魔理沙就走到他身邊，踮起腳將一隻胳膊掛在王耀的脖子上。
「對嘛。帕秋莉，外面世界這種事都不算是偷的。」
魔理沙好像一點身為女孩的自覺也沒有。為了配合她的動作，王耀只得把膝蓋彎了下來。
「其實，我剛才想說的是……」
王耀還要繼續剛剛沒說完的話。魔理沙卻撫在他耳邊說「雖然這裡大部分都是帕秋莉寫的魔法書。但是外面的書也有，還有一些很珍貴的古本，你可以……就算……。」
「魔理沙，你在說什麼？」帕秋莉打斷了密謀搶劫巴魯瓦圖書館的二人。
「啊。沒什麼，我是在問他叫什麼名字。」魔理沙含糊過去。
「我叫王耀，最近才來到紅魔館打工的。」王耀也配合著說。
「霧雨魔理沙。叫我魔理沙也可以，沙沙之類的也隨意。」魔理沙大大方方的說。
「不行！」帕秋莉連忙阻止。「不可以叫沙沙。」
「啊，你可以控制那個收集消息的式神了。」魔理沙發現了角落裡那台電腦。「不愧是帕秋莉，我很早就有那種式神，可是完全不知道該怎麼用。」
「電腦。」帕秋莉有點不好意思。「這種式神叫電腦，需要用電才能工作。」
「好可惜。」魔理沙擺弄著右側的一根小辮子。「天狗確實來推銷過電什麼的。那可是要收很多錢的，我根本裝不起嘛。」雖然如此，魔理沙並沒有什麼沮喪的樣子，她興沖沖的坐在轉椅上，擺弄起電腦來。
「帕秋莉，這個椅子高度有問題嘛。」
「啊，那個……」帕秋莉臉一紅，答不出話來。
王耀知道輪到自己顯身手的時候了。他先調整了椅子的高度，又載入了恐龍快打。
魔理沙的悟性很高，跑跑踢這種技巧上手就明白了，下上的倒勾也難不倒她。她和王耀搭檔玩得不亦樂乎，帕秋莉站在身後也看得津津有味。
關卡的間隙，魔理沙貌似閒聊的問了一句。「最近都沒有見到芙蘭啊。」
帕秋莉連忙緊張的說「啊。她沒事。」
「芙蘭出什麼事了？」魔理沙追問。
帕秋莉實在不擅長說謊，她避開魔理沙的目光。「沒事。真的沒事。」
「我要見芙蘭。」魔理沙堅定的說。
帕秋莉立刻慌了神。她猶豫了一會，終於緩緩的高舉左手，右手則在身前畫起了魔法陣。一張金色的符卡慢慢浮現。磅礡的魔力在魔法陣內翻騰著，就算是王耀這個外行人也能感覺到這一招的恐怖，但魔理沙只是原地站著，沒有動手的意思，也不打算逃跑。
「絕對不讓你去。日符皇家……」
「住手！」王耀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就要開打，他還是鼓足了勇氣把帕秋莉撲倒在地上，阻止了她的符卡宣言。雖然帕秋莉是個強大的魔法使，但是身體只能用病弱來形容。
王耀感覺到前胸那裡軟綿綿的，穿著寬大的睡衣看不出來，帕秋莉原來真的是很有料啊。d，也許有e。王耀趕快搖了搖頭，打消了腦中的胡思亂想。
「會死啊。」帕秋莉咳嗽了兩聲，「你不要命了麼，我差點就來不及撤掉護身法陣。」
「抱歉，抱歉。」王耀趕快站起身，把帕秋莉抱到了躺椅上。「有什麼事情，可以商量嘛。」
紫色的眼睛與金色的眼睛對視良久，終於帕秋莉先開了口。
「相信蕾米。」
魔理沙一愣，終於緩緩的說，「我相信。」
帕秋莉微微一笑，閉上了眼睛。
小惡魔從黑暗中走了出來，說「抱歉，帕秋莉大人要休息了。」
魔理沙咬著嘴唇，拉著住王耀，從她來時的打破的牆壁走了出去。
「你是白癡嗎？宣言時是整個符卡最強大的時候，竟然直接撲過去。」走過了兩個破洞以後，魔理沙突然發起了脾氣。「『自殺』也不要嫌太快。」
「昨天才來到這叫幻想鄉的鬼地方，我怎麼知道。」王耀進行立刻反擊。
「真是無知者無畏。」魔理沙撇了撇嘴。「你有符卡了麼？」
「卡片是有一張，不過還不能算符卡。」王耀如實回答。
「這本書借給你。」不知道魔理沙什麼時候從圖書館裡帶了幾本書出來。這應該是順手牽羊的最高境界了。「一本中國的古書。雖然不是原本，但在外面世界肯定是絕版了。」
王耀本來也看不懂原本，對於他來說還是抄錄的比較好。
「魔理沙，我覺得死之前把書還了比較好。」王耀擔心魔理沙拿的幾本魔法書又一去不回了。
「沒關係啦，他們的壽命幾乎是無盡的，時間觀念跟我們也不一樣。」魔理沙說出了與自己外表不符的高深的話。接下來她又指著天棚上的破洞說，「飛上去就是庭院了。」。
「等等。」王耀還記得之前由琪露諾裙底風光引發的慘案。他指了指魔理沙的裙子。「這樣飛沒問題麼？」
呼。
魔理沙突然把自己的裙子掀了起來，隨著裙擺飛舞露出了純白色的燈籠短褲。
「沒問題啦。」她豪邁的說「經常要飛，所以有準備。」
王耀趕快抬頭裝作望天，「那個……我還不會飛。」
魔理沙騎上了掃把。「這次我帶你上去吧。」
王耀也有樣學樣的騎在了掃把後面。「這是魔法掃把？」
「只是普通的掃把」魔理沙說，「你可抓緊哦。」
王耀先是緊緊抓住掃把桿，可實在是沒有安全感，只好抱住了魔理沙的腰。「為什麼要帶一個普通掃把？」
「比較像魔女嘛。」魔理沙輕鬆的說。「出發嘍。」
王耀就這樣開始了他第一次的飛行之旅。回憶起這次飛行的感覺時，只有一個字『冷』。一直都在紅魔館內活動，他身上只穿了件薄毛衫。雖然魔理沙放慢了飛行速度，冬季的高空可不是鬧著玩的。
魔理沙雖然穿的更少，可是貌似完全不怕冷，甚至還有心情聊天。
「我拉你出來，其實是有件事想拜託你。」魔理沙輕聲說，「不要讓蕾米做傻事。」
「哦。」王耀已經凍傻掉了，他不知道蕾米是誰，只是慣性的應聲。
「還有件事，帕秋莉她其實很寂寞。」
「哦。」王耀抱在魔理沙腰間的胳膊已經凍僵了。
「我們只有六七十年壽命，不努力可不行。只要有堅定的信念相信自己可以飛行，在幻想鄉里就真的可以飛起來。你要不要試一試？」
「哦。」王耀全身的血液正在凍結。
「與笑夜不同，我們本來只是普通人類，只好使用極端的方法了。」魔理沙的小手扣在自己腰間王耀的手腕上。
「哦。」王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真正的男孩子果然不一樣，加油。」
魔理沙就這樣把王耀從幾百米的高空丟了下去。
好冷。
唔。在飛。
眼前的紅魔館越來越大，與其說在飛，不如說是在墜落。
咦？王耀突然發現自己不是坐在魔理沙的掃把上。
能飛。我能飛。我會飛。王耀不停的對自己說。如果摔到地上的話，恐怕會變得誰都認不出來。
耳朵失去了知覺，眉眼上結了霜，手指已經麻木，四肢漸漸失去感覺。但王耀從來沒有如此清醒過，從來沒有如此肯定過，自己一定可以飛行。
啪啪啪。
王耀艱難的睜開眼睛，看到的是魔理沙的笑臉。
「幹得不錯嘛。」
「我會飛了？」準確的說，此時王耀只是漂浮在空中。
「嗯。會飛啦。」
王耀想要欣賞一下高空的景致，竟然發現跟昨天看見的紅魔館沒什麼不同。千鈞一髮，其實他掌握飛行時距地面只有不到兩米了。他落到了地上，歎了口氣。
「我以為真的要死掉了。凍死我了。」說這話他蜷成了一團。
「啊。抱歉，我忘記了你還沒有符卡。」魔理沙擺弄著那跟小辮子。
「阿耀，你是笨蛋麼，為什麼不使用氣，想把自己凍死掉啊。」紅美玲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在圖書館門口等你好久，怎麼跟這個小偷跑到一起了。」
「偷你妹。我是來借書的。」魔理沙看見來人紅美玲豪不客氣的回了一句……
紅美玲也擺好了架勢。「今天就抓住你這只黑白老鼠，把以前被扣的工錢都補回來。」
「跟你打架我可從來沒輸過。」魔理沙掏出了一個迷你八卦爐。
王耀運氣走遍了全身，凍僵的關節也能活動了。他趕快出來拉架。「美玲，我有件事要求你幫忙，這本書幫我送回屋子吧。」
「不行。今天絕對不放過這個小偷。」
紅美玲和魔理沙之間似乎積怨已久。不過王耀還有殺手鑭。
「幫我把書送回去，以後咱們一起吃飯。」
「那就沒辦法啦。」紅美玲抵不住美食的誘惑，放棄了自己的職責。
紅美玲回紅魔館以後，魔理沙卻抱怨起來。
「還想跟她打一架啊。被你攪掉了。」
「有空的話，不如教我使用符卡。」王耀轉移了話題。
「好啊。既然已經拿了出來，就破例給你表演一次。」魔理沙捧起手中的迷你八卦爐。「彈幕最重要的就是火力，這個迷你八卦爐就是加強火力的好道具。這個是香霖幫我做的。」
她把迷你八卦爐舉到前方向上45度說。
「集中精神，瞄準目標，把心中的不快一下子發射出去。」
以八卦爐為中心，一個藍紫光芒的魔法陣爆發出來。
「戀符「極限火花」」
一條巨大的魔法鐳射光線衝向天際，魔理沙腳下方圓十幾米的積雪都被吹飛，露出了本來的紅磚黑土。如果王耀沒有學習過使用氣的方法，恐怕已經不能站在她原地了。
咕嚕，王耀嚥了口吐沫。這一招威力強大，更勝過虹彩風鈴，他只是旁觀也覺得非常震撼。可是要說對自己使用符卡水平，卻是一點幫助也沒有。
「魔理沙，這個要是打到其他人怎麼辦啊。」
「啊？這個。那些小妖怪平時是不敢來紅魔館的。」魔理沙搪塞著。「那個。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哈。」然後跨上掃把，迅速的逃離了肇事現場。
王耀搖了搖頭，魔理沙果然不是合適的老師，教符卡時也是，教飛行時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