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節 文 / 朱鷺子
再次進入香霖堂時，王耀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幾堆雜物用布幔遮住了，漫畫書和遊戲主機都不見蹤影，店老闆也換了一個。雖然長相跟之前的老闆一樣，但是氣質完全不同。這個老闆竟然給人一種成熟，可靠的感覺。
「老闆。你怎麼了？」王耀有點納悶。
森近霖之助卻對他視而不見。
「魔理沙，你來啦。」
「八卦爐，又出問題啦。」魔理沙拿出了那個小巧的道具。
「老闆。你這裡有剃鬚刀之類的東西麼？」在這家店裡準確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有點困難。
「魔理沙，你先坐。我去泡茶。」森近霖之助一副慈祥的面孔。
「喂！老闆，你開這家店真的是為了做生意？」王耀抗議著。
森近霖之助顯然選擇性失聰了。
「說起來，我確實沒見過香霖這家店賣過錢。」魔理沙接過話題。
「……」王耀無奈的給自己搬了個小板凳。「魔理沙好像是經常過來啊？」
魔理沙從圍裙理倒出一堆碎鐵片之類的東西。「我是用東西交換的。」
王耀想起了紅美玲送他那塊玉石。他拉下拉鏈露出了胸前的掛墜，為難的說「這塊玉石的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這塊玉很漂亮啊，而且有點奇怪。」魔理沙上前捧起玉石，仔細的看了一會說。「我明白了。紅美玲對你真好啊。這條紅繩應該是用她的頭髮混合了妖氣製作的。完全看不出來，她竟然有那樣的本事。」
「我跟美玲只是老鄉。」王耀連忙解釋。「這塊玉不是你的麼？」
「沒印象。」魔理沙說著，退回了自己的座位。但香霖堂的地上實在雜亂，後退過程中不小心踩中了一個圓滾滾的東西，她直接撲倒在王耀身上。
「對不起。」魔理沙難得的臉一紅。
「沒事，沒事。」王耀也有點不好意思，此時兩個人的姿勢確實有點曖昧。
森近霖之助端著茶盤走過來時，看到了這樣一幕。一個男人叉開腿坐在地上，還解開了衣服的拉鏈，女孩則跪在那個男人兩腿間。
「你在幹什麼！！」茶盤掉在了地上，兩套杯具摔成了碎片，茶水緩緩向著門口流去。森近霖之助咆哮著。「你對魔理沙做了什麼！！」
魔理沙趕快站起身，壓低了帽子辯解說，「香霖，你的店真應該好好收拾下。要麼就雇一個雜工吧。我剛剛都踩到雜物摔倒了。」
王耀著腹誹著，這家老闆還說什麼從小照顧魔理沙，待她像女兒一樣。其實根本就是想要達成父嫁的結局吧。
「阿耀是來買剃鬚刀的，你這裡有麼。」魔理沙為了掩飾尷尬說。「香霖，他可是住在紅魔館的哦。」
「如果有我一定狠狠敲他一筆。」森近霖之助惡狠狠的說，「去人間之裡買吧，我這裡不賣那種東西。」
「那麼，我先走了。」王耀不願呆在這家店裡自討沒趣，「再見，魔理沙。小心點哦。」
「拜拜。」魔理沙把帽子壓得更低了。
「美玲。醒醒。再不醒就沒飯吃啦。」王耀走出香霖堂，看見紅美玲還是在睡覺。
「開飯了？」紅美玲睜開了惺忪的眼睛。
「我是說，你再不醒，回家時就趕不上吃晚飯了。」
紅美玲抬頭看了一眼太陽說，「還早嘛。」
「這裡的老闆說，買剃鬚刀要去一個叫人間之裡的地方。」
「那可得趕快了，走吧。」紅美玲振作了精神。「阿耀，我剛才做夢和魔理沙打架了。好像你也有出場。」
「啊？」王耀認為有些時候不用說真話也可以。「誰打贏了？」
「唔……好像又讓她跑了。」紅美玲不滿的說，「下次一定狠狠教訓他。」
人間之裡是幻想鄉里人類的聚居地。一些友好的妖怪也住在人間之裡，甚至有的妖怪在人間之裡開起了店舖。人類也有專門為妖怪開設的店舖，大多是晚上營業的妖怪酒館，妖怪小吃鋪之類。兇惡的妖怪通常不會來人間之裡找麻煩，畢竟人間之裡警衛隊的實力不可小覷。最近人間之裡附近又興建了一座命蓮寺，又讓安全係數提高了不少。
走在人間之裡王耀才找回了人類的感覺，除去那些長著翅膀的，長著尾巴的，長著角的，和沒有腳在飄在空中的，人間之裡根普通的人類小鎮沒有區別。這裡似乎各個種族國籍的人都有，然而大家交流卻沒有障礙。這可能也是博麗大結界的神奇之處。
剛進村口，紅美玲就被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子吸引住，隨後又在賣糖人的擔子前駐步不前。王耀只好和她約定在村口見面，自己去找賣生活用品的店舖了。
霧雨店是人間之裡最大的雜貨鋪。與香霖堂完全不同，這裡乾淨整潔，年輕的服務小姐彬彬有禮，王耀愉快的購齊了需要的物品。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一些，王耀決定隨便逛逛。但是他剛走出霧雨店，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叫住了他。
「先生，你是外面的人吧。」
王耀轉身一看，說話的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小女孩。一頭紫色的清爽短髮，穿著精緻的和服。
「嗯。算是吧。」王耀有些意外，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跟其他人類不同，「你怎麼知道？」
「因為沒有見過你嘛。」那女孩淡淡一笑說，「我叫稗田阿求，有一些問題想向您請教，可以耽誤你一點時間麼？」
「我叫王耀，現在碰巧很閒的。」
面對這樣彬彬有禮的小女孩，誰也不忍心拒絕。王耀與她一起走進了隔壁的一家小茶棚。
「雖然剛剛說你是外面的人，現在也可以說你是幻想鄉的人。你有符卡了，對吧。」
「嗯。」王耀非常意外的看著眼前這個名為稗田阿求的女孩。「你怎麼知道我是外面的人。」
「我肩負記錄幻想鄉歷史的責任，過目不忘這種程度的能力是傳承下來的。」稗田阿求臉上沒有一絲自得的神色。「第一次來到人間之裡就擁有符卡的人我可是剛剛才見到過。」
「符卡是從帕秋莉那裡得到的。」王耀如實回答。
「帕秋莉諾蕾姬確實是強大的魔法使。據我所知，她幾乎不會離開圖書館。你自己找到了紅魔館？」明明是個小女孩，稗田阿求卻裝成一副成人樣子。
「我只走了幾步就看見紅魔館了。」王耀有點迷糊了。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稗田阿求微微搖了搖頭。「外面的人類，來到幻想鄉時都出現在博麗神社附近。從神社到紅魔館一定會經過人間之裡。沒有理由看見人類的村莊不進入，卻繼續在野外跑吧。」
「我來到這地方時，就在紅魔館門前了。」
「真是奇怪。」稗田阿求歎了口氣。「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外面的人越來越多，而且僥倖來到人間之裡後也不願意回外面。雖然他們帶來外面東西都很神奇啦，可總覺得有點不適應。」
「可能是越來越多的人不願意承認現實的生活吧。一直在鬧經濟危機什麼的。」
「不願承認現實麼？確實有點道理。」稗田阿求點了點頭。
「等等，你說可以回外面？」王耀回味了一下，聽到了不得了的事情。
「以前來到人間之裡的人，大部分通過博麗神社回到外面去了。」稗田阿求點了點頭「博麗神社是幻想鄉與外界的分界點。」
王耀感覺胸口一陣燥熱，好像被魔理沙的極限火花擊中一樣，他迷迷糊糊的與稗田阿求告別，在陌生的村子遊蕩著。
回去？不回去？回去？
咚！
王耀頭部撞到了什麼東西。抬頭一看，是一塊畫著向日葵的破爛招牌。不知何時他來到了一個非常偏僻的小花店前。
已經預支了兩個星期的薪水，現在逃回家也太不像話了。王耀決定暫時不考慮回家的事情。
紅魔館有點死氣沉沉的，既然來到花店，不如買兩盆花回去裝點一下。王耀推開了花店的大門。走進花店，他好像走進了另一個世界。門外是嚴冬，花店裡卻開滿了各式鮮花，跟人一種春，不，也許是夏的感覺。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花店會開在如此偏僻的地方，生意沒有可能會好的吧。
「老闆，有人在麼？」
王耀見到店主人那一刻就後悔了，並不是想像中拿著鏟子的園丁大叔，而是一個綠色短髮的女子，她身穿著一件白色襯衫，外面套著紅黑格子的過膝裙。她站在花叢中，就是好像花的本身。這樣店開在偏僻的地方也可以理解了。她應該是個花妖，弱小的妖怪都是被欺負的角色，不可能在黃金地段開店。不過此時此地，老闆一詞實在太煞風景了，簡直是褻瀆。花仙子？又太俗氣。
「關門了。」花妖淡淡的說。
王耀心說，不賣花開的什麼店。幻想鄉里做生意的都有些奇怪。
「我想買那種盆栽的，不怕冷的，盆景之類……」王耀其實也不是很明白花方面的事，只是想隨便買兩盆回去給紅魔館添一些生氣。
「養花？」花妖是個惜字如金的性子。
「是要養花沒錯，不過還是算了，外面那麼冷，我怕養不活。」花店裡不知道有什麼機關，可是這些花拿到外面肯定得凍死。王耀覺得自己有些魯莽了。
「喜歡花？」花妖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整個房間都沐浴在她的陽光中。
王耀談不上喜歡花，他對花根本沒什麼概念，來到花店也是陰差陽錯。可是面對著花妖的笑容，不喜歡花這種話肯定是說不出來的。
「嗯。所以我還是不買了，這種天氣到外面肯定會凍死的。」
「送你。」花妖似乎沒做任何動作，兩盆向日葵盆景幽靈一樣飄到了王耀身邊。
對向日葵這種植物的認識，王耀還停留在植物大戰殭屍裡能產陽光那種。他沒有伸手接花盆，在他心底養花只是件麻煩事。
「到紅魔館都不會凍死。」花妖補充說明。
「其實，我不太懂照顧向日葵。」向日葵以外的花，王耀也不懂照顧。他面對花妖的好意有些為難。
「用心照顧就好。」花妖指著門外說。「有人來找你了。」
王耀心想，反正笑夜或者小妖精們會照顧的。他接過花盆說了聲再見。
「你真是的，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想幹什麼啊。要錯過晚餐時間了。快點啦！」門外紅美玲抱怨著。
王耀卻回味著花妖的話，自己有說過住在紅魔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