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香霖堂 四 文 / 朱鷺子
紅美玲吃完自己那份晚餐，準備向往常一樣消滅王耀的剩菜時，才發現王耀根本沒動過筷子。
「怎麼沒吃……寺子屋的小孩不聽話？」
「不是。」
「有心事？可以跟我講麼？」
王耀摩挲著褲兜裡的『摸摸券』，他不知道怎麼處理才好。
「美玲，你聽說過摸摸券麼？」
「摸摸券……那是什麼啊？」
從紅美玲的表情可以看她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胸部已經被笑夜出賣給王耀。
「不知道就算了。」王耀決定等紅美玲離開後，立刻把摸摸券銷毀。
紅美玲向王耀的方向挪了挪椅子，她眼珠一轉，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是瞞著我。」
「沒有。」
說這種程度的謊話，王耀不會露出一點破綻的。
「你身體不舒服？」
「不是。」
紅美玲將手伸到王耀腦後，然後伸出頭，將二人的額頭緊緊貼在一起。
片刻。
「沒有發燒……我們兩個是可是老鄉，你也說過要互相關照的。」
「我真沒事。」王耀趕忙拿起筷子扒了兩口飯。
紅美玲的鼻子輕輕抽動了一下，隨後她眉頭一皺。「有血腥味，你受傷了？」
「沒有。真沒事。」王耀已經都換過衣物，沒想到還是逃不過紅美玲的嗅覺。
「傷的重不重，讓我看看。」
「不用了，真沒事。」
王耀為了耍帥才被劃傷，這種事說出去很沒面子。
「有好好處理傷口麼？誰幹的？」
紅美玲擺出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樣子。
「已經沒問題了。」王耀連連擺手。
紅美玲看到交涉無效，決定採用武力。
她伸手去抓王耀的肩膀，早有準備的王耀身體向後倒去，接著一個後空翻拉開了距離。
「最近體術很有長進嘛。」紅美玲略帶讚賞的說。
「是你教的好。」
「那是什麼？」紅美玲看到地上有幾張紙片。那正是王耀後空翻時從兜裡掉出來的『摸摸券』。
王耀急忙回收那些紙片，但是紅美玲已經抓了一張在手裡。
紙片上是笑夜熟悉的字跡，紅美玲清楚的看到上面寫著：僅憑此券摸摸紅美玲胸部，用後銷毀。
紅美玲先是下意識的擋住了自己胸部，隨後將紙片團成一團，狠狠的向王耀丟了過去。
「美玲，你聽我解釋。」
「解釋什麼，已經寫得很清楚了。」紅美玲轉身要走。
王耀趕忙追了上去，他拉住紅美玲的說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房間的門適時的打開了，笑夜拎著醫藥箱走了進來。
紅美玲看了一眼笑夜，又回頭盯著王耀說，「反正我也不可靠吧。可以告訴笑夜的事卻瞞著我。還跟笑夜要了那種字條。我確實是紅魔館雜工，在你眼裡我是那種什麼工作都可以接受的人麼？」
「不是那樣的……」王耀的巧舌變得派不上用場了。
「鬆手，你給我鬆手……」紅美玲抗議著。
「……」
王耀一言不發，只是拉著紅美玲的手。
「小妖精發現被銳器劃破沾有血跡的男性衣物，我認為除了王耀不可能是別人的。」笑夜打破了沉默的二人。
「因此，我前來處理傷口和瞭解情況。」
紅美玲聞言好像鬆了一口氣，不再掙扎著要離開。
「笑夜，你什麼時候知道阿耀受傷的。」
「剛剛接到小妖精的報告。」
紅美玲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我比你先知道的，笑夜。」
「哦。你確認過傷勢了？從出血量來看不是重傷。」
「沒有。他不讓我看……」
笑夜立刻狠狠瞪了王耀一眼。「擅自受傷，而且還拒絕治療。要明白你的身份，你的身體是屬於紅魔館的財產。」
「只是劃破了一點皮，沒事。」王耀一聳肩。
三把銀質小刀出現在笑夜的手中，她淡淡的說，「你可以選擇自己把衣服脫掉，或者讓我用小刀幫你脫。」
笑夜的工作顯然比紅美玲有效率，王耀馬上做出了選擇。「我自己來……」
紅美玲趁機掙開了王耀的手，她丟下一句還有工作，就跑開了。
「真遺憾。看起來傷得不重。」笑夜檢查了王耀的傷口後，略顯遺憾的說。
「難道笑夜希望我傷得很重？」
「大小姐不會願意聽到你重傷的消息。按我本人的意志，你傷重些就會少惹事。我的工作量也會減少。」
「我那有惹事……」
「你想說比起喝醉酒跟人打架，欠賬被人上門追債和擅自被洋傘刺穿來說，這種程度的受傷不算事請麼？」笑夜一條條列數著王耀的罪行，然後做出了判決。「紅魔館的服裝是手工製作，面料是最高檔。那套報廢的衣服，我會從你薪水中扣除相應費用。」
王耀被教訓得啞口無言。
「那麼，簡單匯報下這次的時間經過吧。」
「跟混混打架而已。」
「你是紅魔館之恥。」笑夜對王耀的表現很不滿意。「打輸，就開除。」
「我可是贏了，只是有點大意……而且那個混混有一把能放魔法刃的蝴蝶刀。」
「應該是香霖堂的道具，看到我有和那個眼睛交涉的必要……」
「笑夜，這個……」王耀掏出了兜裡的摸摸券，想要還給笑夜。
「咦？你不喜歡？」笑夜一副非常驚訝的樣子。
「為什麼是摸摸美玲的胸部啊！」
「你不是喜歡紅美玲麼？」笑夜又點意外。
接下來，笑夜小聲說，「如果你有那種要求，我也可以發『笑夜摸摸券』給你。」
「啊！」王耀沒想到是這種答案。
「然後我會徹底把你當成人渣，即使有大小姐的命令也絕對不原諒你。」笑夜補充說明道。
王耀放棄了那種不切實際的期待，繼續質問道「你寫這種摸摸券的時候，沒有告訴美玲吧。」
「如果你質疑我身為紅魔館的女僕長，有濫用權力的嫌疑，請向大小姐投訴。」笑夜生氣的答道。
「紅美玲看到你寫的摸摸券，可是非常的驚訝。」王耀毫不退縮。
「不解釋。」
笑夜生氣的站起身，打算離開。
「不行，這是我的要求。我都被美玲冤枉了。」
笑夜憋紅了臉，終於勉強的回答道。「帕秋莉大人說，胸部經常摸就會變大。上次洗澡時，我想要求紅美玲互相……變大。她明確的表示了拒絕。我問她……王耀……她表示默認了。你難道認為我會違背她自己的意志，命令她成為你的玩具……」
男孩果然不應該探求女孩的秘密。王耀不知道答案竟然是這樣的，他有些不知所措的解釋道。「我不知道，剛剛我什麼都沒聽到……」
「如果沒有其他下流的要求，我走了。」
「我其實……還有個要求……」王耀有點不好意思的說。「想要預支薪水。」
笑夜的眼神立刻降到了絕對零度，她吐出一口寒氣。「亂花錢也要有個限度。」
「上次受傷，靈夢幫了大忙。我想捐些香火錢……」
「那次受傷，最後定性為工傷。相關費用記紅魔館帳上。」笑夜略微遲疑後說道，「十萬可以吧。」
紅魔館的工傷，不知道是按什麼來定義的。
「其實……明天我約了網友見面，所以想要預支薪水。」
「網友？」笑夜狐疑的問道，「是指在網路上認識的朋友？」
「嗯。」
「人類？」
「應該也是外面的人。」那個網友和王耀很有共同語言，對方對外面的事也非常瞭解。王耀才答應同他見面。
「男性還是女性。」
「從id看……好像是女的，還沒見過面。」
「恕我直言，把還沒見過的面的人當成朋友太危險了。連性別也不能確認的人，你就草率的決定和他見面實在太危險了。」
王耀不以為然的反駁道。「笑夜，你太多心了。沒事。」
笑夜一聲長歎。「既然你已經拿定主意，我也不會阻攔。但是你至少要穿上那件外套。」
「嗯。」王耀不情願的答應了下來。
笑夜指的是愛麗絲和帕秋莉聯手製作的外套。那件衣服內側被帕秋莉畫滿了法陣，而且被愛麗絲用魔法絲線加固過。那件衣服的防禦效果沒得說，可是舒適性卻不怎麼樣。而且王耀實在不願意穿那麼顯眼的衣服出門。
笑夜提著醫藥箱離開了房間。
關上房門後，她隨手向走廊的角落丟出一把小刀。
紅美玲從陰影裡走了出來，她手指間夾著小刀抱怨道，「打中會死的……」
「我以為你睡著了。」笑夜冷冷的說。
「把我的胸部賣給了阿耀，你要怎麼賠我。」紅美玲提出了抗議。
「我以為那時候你是默認……」
「才沒有！！」紅美玲生氣的喊道，「你不是總想要讓胸部變大麼。阿耀幫你摸好了。」
「不……只是大小姐想讓胸部變大……」笑夜連忙推脫。「我想要實驗一下帕秋莉大人提供的方法是不是真的管用……」
「騙人。蕾米莉亞大人明明跟平底鍋一樣。」紅美玲的話剛說出口就後悔了，她連忙捂了住自己的嘴。
左右察看，發現沒有別人。紅美玲連忙向笑夜辯解說，「我不是那個意思，蕾米莉亞大人她的胸部也……」
「我的胸部怎麼了。」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
咕嚕一聲，紅美玲嚥了一口吐沫。她艱難的轉過頭去。
那是一輪鮮紅的幼月。
蕾米莉亞輕輕活動了一下肩膀，身後的展開了惡魔般的翅膀。窗前剛剛升起的月亮也被遮住了光采，走廊裡變得一片漆黑。
外表上，蕾米莉亞只是一個小學生的樣子，但她確實是紅魔館中實力最恐怖的大妖怪。
蕾米莉亞重複道，「我的胸部怎麼了？」
笑夜提起裙角，做了一個瀟灑的女僕禮。「大小姐，您早。」
紅美玲全身的肌肉也僵硬了，她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蕾米莉亞大人……你今天起得真早啊……」
「是啊，不用在意我。你們繼續。」
紅美玲心說，不在意那種事怎麼可能做到啊。她的大腦全力開動，冷汗已經順著腦門往下直流。
「笑夜，剛剛你們在說談什麼。」
「大小姐，我們剛剛……」笑夜罕見的語塞，她不知道怎麼跟蕾米莉亞解釋。
「胸部大小我是完全不在意的。你們的話題繼續說下去……」蕾米莉亞不自覺的露出了尖牙，緊縮著瞳孔，根本就是非常在意的樣子。
紅美玲應付道，「蕾米莉亞大人的胸部是與身份地位非常相稱的，非常珍貴的……」
蕾米莉亞冰冷的視線立刻射向了紅美玲。
這位大小姐並不是好糊弄的。
紅美玲靈機一動，妙語脫口而出。「蕾米莉亞大人是稀有價值。」
「嗯？」
「我聽阿耀念叨過好多次的。貧乳稀有價值……大小姐絕對是最稀有價值的。」
蕾米莉亞眉毛一挑，聲音裡掩飾不住的興奮。「那個男人真那麼說？」
「沒錯，他不只一次的說過。蕾米莉亞大人絕對是稀有的大妖怪。」紅美玲毫不猶豫的出賣了王耀。
蕾米莉亞昂著頭邁起了步子，小聲嘀咕著。「稀有價值……」
「笑夜，最近有什麼好玩的事麼？」
「大小姐，王耀說明天要跟一個沒見過面，連性別都不清楚的人見面。那種叫做網友的人。」
「是敵對勢力。想要通過他竊取紅魔館的情報。」蕾米莉亞肯定的說。
「是的，大小姐。真是睿智。」
「笑夜，把紅美玲明年的工錢扣光吧，說我平底鍋什麼的。」
「遵命，她明年的工錢已經扣光了。」
「那就把後年的也扣光……」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