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十七 不是春節的春節 文 / 朱鷺子
「有好玩的事瞞著我。」
王耀正跟紅美玲回憶往年春節裡的趣事，蕾米莉亞突然插了進來。她歪著脖子問道，「春節，是什麼？」
雖然每年都要過春節，但遇到別人問春節是什麼，還是第一次。
「可以吃餃子。」紅美玲不假思索的說，「還有很多好吃的。」
王耀只好補充說，「春節中國的傳統節日。全家團聚一起，迎財神，放鞭炮，吃團圓飯……應該是一年中最重要的節日吧。」
「團圓飯……」聽到王耀的介紹，蕾米莉亞起了興致，「笑夜，過春節吧。」
「遵命，大小姐。」
「哎？」王耀計算了下日子，他提醒道，「離春節還有好些日子……」
蕾米莉亞立刻瞥了王耀一眼，「你有不滿嘛？」
紅魔館就這樣稀里糊塗的過起了沒到春節的『春節』。只是一家人團聚的節日，也不需要請客人，其實就只是紅魔館的普通家宴而已。
紅魔館不需要再迎財神了，也許拜關公更合適。
小妖精們很快就做好了焰火的準備。她們紛紛將自己的魔彈射向天空，五顏六色的，還真有那麼點焰火的意思。而且低噪音，無污染。當然，在這個時間段路過紅魔館的人，就只好自求多福了。
「這個就是鞭炮？」蕾米莉亞瞇起一隻眼睛。「這也不怎麼樣嘛。」
蕾米莉亞一抬手，符卡在掌中出現。
「紅符「深紅射擊」」
無數紅色的魔彈向月亮射去，將整個天空也映成了紅色。
「怎麼樣。」蕾米莉亞昂起頭，期待著眾人的評價。
「大小姐，你彈幕的威力無與倫比。」笑夜評價道。
顯然，笑夜的馬屁功夫不過關，蕾米莉亞沒有理笑夜。她轉過身去，期待著王耀的回答。
糊弄小孩的功夫，王耀已經在寺子屋修煉的爐火純青，「真漂亮。蕾米莉亞的焰火將月亮的光芒也……」
「月亮那種破地方，我才不稀罕。」
蕾米莉亞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過她假裝謙虛著，「其實我的焰火，也沒有你說的那麼好啦。」
看到漫天的彈幕，紅美玲也耐不住手癢，放出了自己的符卡。「虹符「彩虹風鈴」」
紅美玲的腳下泛起虹色法陣，隨後七彩的魔彈散落出漫天華彩，更勝過夜空中的繁星。小妖精們看呆了，紛紛停下自己手中的彈幕，只顧欣賞紅美玲的表演。
平時的魔彈都是戰鬥用，大家只是關心能不能打中，打中痛不痛。沒想到，作為娛樂性的使用時，別有一番風味。尤其是紅美玲的彈幕，絢爛多彩，讓人目不暇接。
開始蕾米莉亞也偷偷的鼓掌。可是隨後，她又不高興起來，「笑夜，我和紅美玲的焰火，誰的漂亮？」
笑夜連忙說，「是大小姐。」
可是蕾米莉亞心裡很清楚，紅美玲的彈幕更漂亮，無論是顏色和形狀都更勝一籌。
「笑夜，你覺得我很好糊弄嘛？」
「大小姐……我……」
王耀為了替笑夜解圍，隨口編起瞎話，「在我們家鄉，大家都是比誰的焰火飛得高。大小姐，這一場是你贏了。」
「是嘛。」蕾米莉亞將信將疑的盯著王耀的眼睛，不過她沒有發現任何破綻。
蕾米莉亞點了點頭，果然是自己贏了。紅魔館之主是不可能輸給門衛的。
但是，蕾米莉亞覺得自己放彈幕有**份，或者因為更喜歡看紅美玲的彈幕。
「美玲，再放一個。」
紅美玲點了點頭，「彩符「彩雨」」
「美玲，放個大的。」
紅美玲只好喚出符卡，「彩符「彩光亂舞」」
「美玲，來個更漂亮的。」
紅美玲喘了兩口氣，「彩符「極彩颱風」」
……
……
「美玲，我考慮給你加薪了……」蕾米莉亞四下掃了一圈，「人呢？」
王耀正抱著魔力透支的紅美玲，輕輕拍著她的臉頰，「美玲，還好吧。」
焰火的活動終於告一段落。
紅魔館的一家團聚圓桌上，開始『團圓飯』。
「美玲，我送你回去休息吧。」王耀發現紅美玲的眼圈微凹，精神不大好。
紅美玲勉強的抬起手，推開王耀扶過來的胳膊，「吃完餃子前，我是不會死的。」
蕾米莉亞也對水餃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但是她那能靈活使用神槍的手指，似乎跟筷子的契合度不太高。而且水餃也明顯的不肯與她合作，每次都能從筷子中逃脫。
紅美玲消滅了一盤餃子，蕾米莉亞卻一個也沒有吃到。
蕾米莉亞瞪了紅美玲一眼，可是紅美玲根本沒注意到。蕾米莉亞不甘心的再次伸出了筷子，這次那個可惡的餃子終於離開了碟子。但是她的高興勁兒還沒過，餃子卻一頭栽在地上，滴溜溜的打轉，似乎在嘲笑她的無能。
笑夜一直關注著蕾米莉亞的情況，她終於忍不住說，「大小姐，其實用叉子也……」
蕾米莉亞危襟正坐，不動聲色的說，「笑夜，你認為我不會用筷子嗎？」
這種時候，連笑夜也不敢說出實話，但是她又不能對蕾米莉亞說謊。笑夜只好一言不發的後退了半步。
餃子的香味，使勁的往蕾米莉亞的鼻孔裡鑽，她幾乎要用手抓了。幸好，蕾米莉亞發現了更容易模仿的方法。
帕秋莉不太擅長用筷子，但是她把筷子當成竹籤用，將餃子串起來送進嘴裡。
蕾米莉亞也有樣學樣的攥緊了筷子，瞄了一下，向餃子插去。
「插死它！」蕾米莉亞小聲說。
可是蕾米莉亞對餃子的怨念太深了，她用力過猛，不但穿透了餃子，盤子和桌子也沒有放過。盤子裂開後，水餃攤了一桌子，餃子湯也順著桌角流了下來，熱湯滴在蕾米莉亞的裙子上，讓她直皺眉頭。
桌子的另一頭，傳來了不適時宜的聲音。紅美玲正擦著眼淚，說，「好吃。怎麼可以這麼香的……」
不知怎的，蕾米莉亞突然感覺鼻子一酸，她覺得非常的委屈，但又不願表現出來。
「嗚……欺負人……」蕾米莉亞發出了只有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
笑夜第一時間就發現了蕾米莉亞的異常。她的手中出現了三把小刀，向前踏了半步，低聲說，「大小姐，有什麼指示。」
蕾米莉亞沒有轉身，她向後一揮手，大聲喝道，「別過來，笑夜。」
恨死中國菜了，筷子真討厭，蕾米莉亞埋怨著，她不願意讓笑夜看到自己如此失態，真的是威嚴掃地。
「蕾米……」王耀也察覺到蕾米莉亞的窘態。
蕾米莉亞眼中正蘊著淚花，她抬起頭，狠狠瞪了王耀一眼，「想死嗎？」
「不是的。」王耀連忙否定，他不眨眼的編起了瞎話，「我的家鄉有這樣的風俗，席間最尊貴的人，是不可以自己動手吃餃子的。她想吃餃子時，應該由……」
王耀挾起了餃子，送到蕾米莉亞嘴邊。
蕾米莉亞有點不太相信。不過，王耀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不出在說謊。
「那就入鄉隨俗吧。」
蕾米莉亞心想，原來是有這種風俗，怪不得我自己吃不到餃子。她點頭說，「先說好，今天可是特例，是我特別的恩惠，你明白嘛？」
還沒等王耀回答，那個餃子已經被蕾米莉亞吞掉了。
『團圓飯』之後，帕秋莉返回圖書館，紅美玲也心滿意足的去睡覺了。
「阿耀，你不是說團圓飯嘛？」蕾米莉亞摸了摸小腹，靠在椅子上說。
「嗯。」
「那為什麼芙蘭還沒來。」蕾米莉亞指指她手邊的位置。那個位置一直是空著的，從來不允許人坐。
「啊？」
春節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沒錯，但也不是每家都能夠團圓的。否則冬運時，買票的隊伍人不至於排到那麼長。
蕾米莉亞顯然是誤會了。
「別裝傻。」蕾米莉亞生氣的說，「團圓飯不是已經吃完了嘛。我妹妹怎麼沒來，怎麼還沒團圓啊？」
我怎麼知道啊，王耀心裡一陣叫冤。他連芙蘭朵露的面都沒見過，芙蘭朵露不能來吃團圓飯的帳為什麼要算在自己身上。
王耀為自己辯解道，「團圓的節日，其實是全家努力聚在一起。不是說所有家庭都能聚在一起的。我相信你妹妹也一定很努力的想要和你吃團圓飯……」
「這樣啊。」蕾米莉亞突然站了起來，她使勁點了點頭，「芙蘭一定在努力，我也要更加的……」
王耀絞盡腦汁的才哄好那位大小姐。他頭昏腦脹的回到自己房間，只剩一個睡覺的念頭。可是，他發現房間裡有另一個人。
那個人帶一頂紅色的小帽子，胸前還掛著相機。
「文文？」
射命丸文潛入紅魔館，想要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底片。她翻遍了王耀的房間，一直拖到王耀回來，也沒有找到。
射命丸文攤開手解釋道，「只是潛入採訪……我看到紅魔館這裡的彈幕……」
王耀已經很累了，「都說了，不接受你採訪。」
「哦。」射命丸文以為自己已經能矇混過關。
「等等。」王耀回憶起，自己拜託過射命丸文調查一些事情。「紅魔館開會的事，你知道她們……」
「那種情報，我怎麼可能知道啊。」射命丸文似乎沒有賣力為王耀收集情報。
「你是來找相片的！」王耀這才反應過來，他進房間時，射命丸文是在翻東西。
「你頂多再活個四十年嘛，我沒必要著急……」射命丸文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你聽說過稗田三四麼？」王耀提問時，並沒有抱多少希望。
「那個傢伙啊。」射命丸文一瞥嘴，「稗田家的狗腿子。聽說前陣子拆了所學堂，新建了所賭坊。我正想去那家賭坊抓他們出千的證據。」
「你是說，拆寺子屋是稗田三四的主意？」
射命丸文關心的是賭坊，寺子屋的情報她沒有在意。她胡亂說道，「是啊，是啊。就是那個傢伙。」
「哦。」王耀沉思起來。
王耀搞不懂那個稗田三四在搞什麼主意，他主持的新寺子屋的建設很順利，已經快完工了。他簡直是建築商的典範，要價低，質量卻好過了頭。
稗田三四隻是替家族打理生意，如果這種事情被主事知道，他一定會被開除吧。
「文文，以後我怎麼找你？」
每次都是射命丸文主動找上門，王耀想要消息的時候卻不知道射命丸文在哪裡找八卦。
「吹這個哨子吧。」
射命丸文丟給王耀一個木質哨子。
王耀接過哨子，隨身收了起來。「你可以走了。」
「採訪的事……」射命丸文突然想要調查紅魔館向天空中放魔彈的原因。
王耀威脅道，「還不走，是要陪我睡覺麼？」
射命丸文立刻拿出神風一樣的速度消失了。
阿燐也跟王耀返回了紅魔館。來到紅魔館後阿燐不停的往外跑，食量也小了許多，連這次過『春節』阿燐也沒有出現。
可是王耀正要睡覺時，阿燐卻突然跳了出來。
「喵嗚~」
阿燐弓著腰做在枕頭上，擺明了不想讓王耀睡覺。
王耀搶過枕頭，說，「阿燐，最近你沒怎麼吃東西啊。」
阿燐低低的說，「阿燐吃不下。」
王耀皺了下眉頭，「生病了？」
「咪嗚~阿燐心裡好難受……」
因為收養了阿燐，王耀特意在網上看了下貓咪飼養手冊。食慾減退，喜歡外出……他心升裡起了緋色的念頭。阿燐她，不會是到了發情期吧。
「阿燐，你……」
「阿燐想主人，阿燐想團圓……」阿燐竟然流下了眼淚。
王耀心裡很清楚，阿燐跟自己幾乎天天見面，她想的主人自然是她的上一位主人。王耀覺得自己嘴裡有點發乾。猶豫了好久，他才說，「阿燐，你回以前主人那裡吧。」
「喵嗚？」
「說不定，他也在等你回去。」
「主人不要燐喵？」阿燐抬起了爪子，搭在王耀的身上，「阿燐會聽話，不要丟棄燐喵~」
「不。我的意思是，你可以回以前的主人那裡看看……什麼時候想回來，我也歡迎你。」王耀苦澀的做出了解釋。
「真的？」阿燐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王耀點了點頭。就算他說不可以，說不定哪天阿燐自己也會跑會去。
「喵嗚~主人最好了……」
阿燐激動的變成貓娘狀態，將王耀撲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