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節 十年詛咒 文 / 朱鷺子
[[[cp||com|bsp;博麗巫女換屆的消息，傳遍了人間之裡，很快的整個幻想鄉也都知道了。
七天後，龍神廣場，由人類集體選出新一任博麗巫女。
妖怪們紛紛鬆了口氣，恐怖大魔王一般的博麗靈夢終於要卸任了，而人間之裡的村民似乎更在意參加投票時附贈的禮品。
從第一代，到第十三代博麗巫女，都是由妖怪大賢者指定。忽然一個神明，說要將巫女的選舉權交還給人類，人間之裡的村民有些不安，顯得非常謹慎。在他們心目中，妖怪大賢者比新來的神明更有力量。
宣傳工作做得很到位，可是幾乎沒有報名參選的人。
有女兒的家庭，都繃緊了神經，盯著自家的閨女，生怕她頭腦發熱，前去報名。
正義夥伴啦，幻想鄉守護者啦，這種好聽的說辭，也只能騙騙小姑娘。大家都明白，博麗巫女這份工作，用時下流行的說法是，限定單身女性，二十四小時待機，節假無休的工作。無底薪，只能吃提成，高危險，還會與妖怪結仇。
這份工作當然不能算好工作。以人類之軀駕馭博麗之力，本身就是非常危險的事。只一百二十年，就換了十三位博麗巫女，平均下來每一任還不到十年。有些巫女在履行職責時戰死，幸運的活到卸任的，也不得不背井離鄉，到外界討生活。放棄博麗之力的巫女，只是普通人類，不可能在妖怪的報復中活下來。
聽說要選出繼任者，博麗靈夢興奮得一夜沒睡好。當然，也可能因為蕾米莉亞的支票，讓她整晚都在考慮填多大的數字才好。
第二天早晨，她本想睡個懶覺，可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更嚴重的是，神社沒米了。
「真是沒辦法……」少女抱怨道，「昨天都吃了那麼多，今天怎麼還餓啊~」
一炷香時間沒過，博麗靈夢便出現在免費食堂，香霖堂中。
「霖之助先生？」
她抽了下鼻子，隱約聞到一股奶油的芳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你在的吧？」
她一路穿行，來到起居室，發現了半塊蛋糕。她的手不由自主的向蛋糕伸去，半途中又收了回來，又伸過去，如此反覆了幾次，始終沒有下定決心。
擅自吃別人家的點心這種事，她還做不出來。
早知道就叫上魔理沙，她一定會說，我們幫香霖個忙，把這蛋糕吃掉之類的……想到這裡，她歎了口氣，說，「霖之助先生，你在麼？」
她提高了音量，說，「霖之助先生，蛋糕放久了會壞……需要我幫你吃了麼……」
話音剛落，沒等她伸手，身後便傳來了森近霖之助的聲音。
「靈夢。我不是說過，不要隨便進我起居室麼……」
「霖之助……」
博麗靈夢連忙縮回手，轉向門口。
森近霖之助臉色煞白，眼圈微黑，大腿根夾在一起，靠在門框上，有氣無力的說，「又來蹭飯麼，香霖堂也不是食堂……」
「不是。不是白吃……」博麗靈夢說，「我會付錢的，不是都記賬了麼……」
森近霖之助有氣無力的應著，「嗯，嗯。」
「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大好啊。」
「嗯。沒……」
森近霖之助身子一傾，栽倒椅子裡。他說，「那你什麼能把帳結一下啊？」
「就現在吧。」
博麗靈夢懷中揣著大額支票，底氣十足。「一共欠了多少錢？」
這一問，還真把森近霖之助難住了。他從沒想過博麗靈夢還有付錢的時候，自然從來沒結算過。
「那個，還有那個箱子，裝的都是你的賬本。」他指著牆角的紙箱，說，「你自己算一下吧……」
博麗靈夢搬過箱子，拆開封條，拿起最上面的本子，撣了撣灰，翻開了有些發黃的書頁，說，「松茸飯三碗……這是什麼時候的帳啊？香霖堂也吃得起松茸，你不是記錯了吧。」
「唔。那本……是十年前的吧。」森近霖之助對著腰際，比劃了一下說，「那時，你才這麼高。」
「是嘛？」博麗靈夢說，「我記不太清了。」
「不記得了麼？」森近霖之助說，「我可記得很清楚，你進來就說要吃飯，還讓我記在博麗神社帳上。」
「啊？」
「我還問你幾歲，你竟然說不知道自己幾歲……」森近霖之助笑了一下，說，「那時候，你比魔理沙高一點，我就當你是大她一歲了。」
「哦，想起來了。」博麗靈夢說，「是那個老妖婆說的，沒飯吃時，就可以去一個叫香霖堂的地方。所以，我才……」
「其實，我不相信你是博麗巫女來著。」森近霖之助說，「那時候，剛聽說新巫女打敗了吸血鬼，還定了一個sc規則……真不敢相信，竟然是那麼小的孩子。」
「哎~那老妖婆騙我……說當上巫女，打敗妖怪，頓頓有肉吃。」博麗靈夢捋了下頭髮，說，「結果還是饑一頓，飽一頓的。」
「解決異變的獎金，不是挺多麼？」
「有異變還好。可是最近都沒什麼妖怪搗亂。」博麗靈夢暗暗抱怨道，明明有一次異變，竟然讓香火錢搶先解決了，真是可惡。她捧著手中的賬本，嘩嘩翻了起來，「這個，這是什麼啊？重建香霖堂的錢怎麼算在我身上？」
「你和魔理沙打架嘍~」
「我可不記得有輸過。」博麗靈夢抗議道，「為什麼要我付錢？」
「魔理沙不可能贏的吧。那個年紀的人類，能放出魔彈就很了不起了。又不像你，繼承了博麗之力。」森近霖之助說，「好好想想，那時的破壞，都是你幹的啊。」
「那個老妖婆偏要我繼承什麼博麗之力，不然不給飯吃……」博麗靈夢一撇嘴，說，「而且不用博麗之力，我也不會輸給她。那些簡單的魔法，只要看一遍就會用了。」
「總是老妖婆、老妖婆的叫。讓紫聽到，會生氣的。」
「管她呢。」博麗靈夢又拿起另外一本賬簿，說，「這兩箱，都是？」
「嗯。」
「那要算到什麼時候啊？」
「唔~」
「怎麼了？」博麗靈夢一回頭，只見森近霖之助躬著腰，一副非常痛苦的表情，「你是怎麼了？得病了？」
「嗯……沒事。」
前一天，正是魔理沙應該吃白食的日子。森近霖之助特意訂了塊蛋糕，可是魔理沙竟然沒有按時前來。一直等到晚上，他有些餓，便自己吃了起來。可剛吃到一半，就鬧了肚子，一直折騰到早晨也不見好。
他扶了下眼睛框，說，「只是肚子有點不舒服……」
「要不要我幫你看一下？」博麗靈夢說，「治病也算巫女的責任，嘛~反正你也是半個人類……」
森近霖之助抬了下眼皮，只聽她接著說道，「跟以前的帳都抵消就好啦，我不收你錢的。怎麼樣？」
「靈夢，你知道自己欠了多少錢麼？」
「不太多吧。」博麗靈夢說，「兩小箱嘛~」
「等下……」
森近霖之助張了張嘴，捂著肚子，躬著腰，撇著外八字腳，一路小跑著，一邊說，「回來在說……」
半晌，他夾著大腿根，溜了回來。
「霖之助，你沒事吧……」博麗靈夢說，「用不用幫你檢查下？」
森近霖之助搖了搖頭。
「然後以前賬單就一筆勾銷？不行……」
「嗯？」博麗靈夢想了一下，說，「那就另算好了。」
「什麼另算？」
「治療的錢啊。」
「哈？」
森近霖之助小聲嘟囔著，「小時候明明是那麼可愛的三無蘿莉，長大了怎麼就這麼喜歡錢呢~」
「什麼？」
「啊，沒什麼。」
博麗靈夢又考慮了一會，說，「那，我破例免費幫你治一次吧，以後就沒機會了。」
「你知道了要選新巫女的事了？」森近霖之助皺了一下眉頭，說，「不打算連任麼？」
「不打算。」
「可是，幻想鄉的和平……」
「跟我有什麼關係。」博麗靈夢淡淡的說，「卸任巫女，是不能留在幻想鄉的。」
「你要離開幻想鄉？」森近霖之助瞪大了眼睛，說，「但是，你的……」他立刻意識到自己幾乎說錯了話，改口道，「但是，外界很危險的。」
「沒什麼。」博麗靈夢說，「那個傢伙不就是外面的人，也沒什麼特別。根本看不出外界有危險。」
「可是，外面，外面。你不懂外面賺錢的方法……」森近霖之助認定抓住了她的死穴，有些得意的說，「靈夢，你還是去參加選舉吧，一定能連任的。」
「賺錢的方法……」博麗靈夢托著下頜，略一尋思，說，「嘛~總會有辦法的……實在不行，我可以找個有錢人，嫁掉嘛~」
「不行！」森近霖之助有點激動的說，「你不能放棄博麗之力。」
「為什麼？」
「因為，因為，那個……」
森近霖之助的嘴一張一合，不知道怎麼說才好。
「你是說那個吧。」博麗靈夢說，「放棄博麗之力之後，不久就會死……」
「啊？」
森近霖之助愣了半晌，緩緩吐了口氣，說，「你，你都知道了，那個『十年詛咒』。」
「嗯。那個老妖婆開始時就告訴我了。」博麗靈夢說，「博麗之力對身體負擔很大，用普通的工具，最多撐十年。但我是特別的，不知道能用多久。還有，如果後悔了，想要放棄，也只能再活一年。」
「她，她……」森近霖之助攥了攥拳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你……」
「沒關係，反正還能活一年的。」
博麗靈夢將帳本扔回紙箱，淡淡的說，「本來，那時候就應該死掉了。我真是賺大了呢~」
森近霖之助還想說些安慰的話，可是小腹傳來一陣劇烈的絞痛，只得捂著屁股，跑了出去。
博麗靈夢打開了另一隻箱子，可箱子裡的書怎麼也不像是賬本。她隨手抽出一本loveless，翻了兩頁。
「這種，就是叫漫畫吧」
開始的幾頁，還不錯，可是後來卻越來越讓人害臊了。她吞了口吐沫，暗暗埋怨道，這算什麼啊，兩個男的抱在一起，還，還做這樣那樣寡廉鮮恥的事……難道說，霖之助先生也有這種愛好！她心裡一驚，怪不得這麼大年紀都沒結婚，而且……
「靈夢？」
不知什麼時候，森近霖之助返回了起居室，他靠在門邊上，說，「看什麼呢？」
「啊？沒，沒什麼。」
博麗靈夢連忙將漫畫藏在身後，頓了一下，又偷偷扔回箱子。
森近霖之助喝了兩口水，筋疲力盡的靠在椅子上，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吐出來。
博麗靈夢躬著身，盯著森近霖之助，瞅了半天。
偏白的皮膚，消瘦的臉龐，病弱的體格，配上那副眼鏡……她點了點頭。果然，霖之助先生是喜歡男人的吧。這樣一來，明明不舒服，卻不肯讓自己看病的理由也瞭解了。她咬了下嘴唇，說，「霖之助先生，你，那裡……不舒服？」
森近霖之助沒意識到巫女正盯著他的胯部，有氣無力的應道，「嗯……」
「那樣，很痛吧……」
「什麼？」
「我會幫你保密的。」博麗靈夢小聲說，「以前受了你不少關照，這次就免費幫你一次……果然很痛吧。」
森近霖之助愣了一下。
出於男人的自尊心，他說出了違心之言，「不，沒事……」
任誰都看得出，他絕對不是沒事的樣子。
博麗靈夢猶豫了一下，拈起一張咒符，吟唱道，「生靈活祈~」
藍色的幽光包圍了森近霖之助的胯部，漸漸滲入體內。
敏感部位的治療，擾亂了博麗靈夢的思緒。只是聽說過男人和男人也可以做，到底是怎樣的呢？她搖了搖頭，我可是巫女，也許連做一次的機會都沒有，就會死掉，關心這種事幹什麼。
「霖之助先生，好點了麼？」
「誒！」森近霖之助下意識的向腰後摸去。「屁股，沒事了！」
屁股什麼的……博麗靈夢使勁搖了搖頭，想打消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是越想忘記，腦中就浮現出越離譜的場景。
「哎~昨天晚上……」
森近霖之助那副意猶未盡的樣子，讓博麗靈夢誤會得更深了。她顧不上早飯，不顧上蛋糕，捂著臉，逃了出去。
「霖之助先生是變態！」
「啊？怎麼了？」
森近霖之助搖了搖頭，念叨著，「小時候還叫我霖之助，長大後卻加上了先生。真是……」
他站起身，想要收拾一下翻亂了的書箱，可是小腹又傳來一陣劇痛，逼得他跑向了洗手間。
「沒道理啊？博麗之力不能治拉肚子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