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十七節 乘龍快婿和衣冠禽獸 文 / 朱鷺子
[[[cp||com|bsp;幻想鄉並不算大，可是要找特定的某個人卻很難，更何況這個人喜歡到處亂飛。即使將範圍限定在人間之裡，這項工作也不簡單。
王耀決定先去霧雨家碰碰運氣。
魔理沙參加競選，正好幫了他的忙－－他的任務就是給守矢神社添亂，這方面沒有誰比她更擅長。可是靈夢不想讓她參加競選，一定是有特殊的理由……
他略一尋思，又不敢往下想了－－他對目前的生活沒什麼不滿，紅魔館不想讓他知道的事，還是不要過於深究比較好。
他走到霧雨店門口，碰巧遇到了霧雨先生。霧雨先生熱情的迎了出來，拉著他的胳膊，將他拖進店內，完全是一副搶女婿的架勢。
「賢侄啊，很久沒來看我這把老骨頭啦。」
「不老。一點也不老。」王耀奉承道，「看起來還不到四十。」
「確實。我今年三十七。」
王耀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沒有打聽過，但霧雨先生看起來是四十多歲的樣子。不過按照幻想鄉中十六、七結婚生子的習俗，三十多的年紀有個十六的女兒也不奇怪。
他嘴角一抽，尷尬的笑了一下，說，「我的意思是，你正當壯年。」
「不行嘍~」霧雨先生咳嗽了一陣，說，「這兩年，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王耀也假裝咳嗽了兩聲，「開春上火，都是這樣的。聽說永遠亭的大夫不錯，藥到病除。」
霧雨先生搖了搖頭，沉聲說，「沒用……醫病不醫命。」
他端起茶碗，潤了一口，說，「我想找人接手霧雨店的生意。你覺得誰合適？」
霧雨先生盯著王耀，一副意屬於他的樣子。
「這事……」王耀有些猶豫。
霧雨家的家事，無論如何也輪不到他插嘴，而且他也沒有能經營好霧雨店的自信，可是霧雨先生的目光堅毅，一副必須要他回答的樣子。
「左，左大哥似乎挺會做生意的。」
「啊？你說宗玄啊~」霧雨先生曖昧的笑著，「沙沙也叫他左大哥。真是的，明明是大小姐，一點自覺都沒有……」他的聲音反而有些得意。「你不會怪沙沙這點吧？」
王耀低著頭向後捋了下頭髮，他只是單純的忘記了左宗玄的名字，並沒有其它意思。
在霧雨先生眼裡，準女婿有點害羞了。
不過老先生對他的表現很滿意，不是為了家產接近魔理沙的男人，實在不多。他話鋒一轉，試探道，「前兩天，稗田家來提親了。那個稗田三四一表人材，沙沙也老大不小了，聘禮也很厚。所以，我想……」
「不行！」
打斷霧雨先生的話以後，王耀也有點尷尬。他低著頭，左右瞥了兩眼，說，「我的意思是，稗田家家大業大，規矩也大……以魔理沙的性子。恐怕，恐怕她吃不消。」
「我也是這麼想的。」霧雨先生得意的笑了起來。
笑了沒兩聲，又咳嗽起來。半晌，才滿面紅光的說，「我家的沙沙是個野丫頭。門當戶對的，沒一個受得了她的性子，只怕是一輩子也嫁不出去了……我這個老頭子，抱不上孫子，怕是死都不能瞑目嘍。」他搖了搖頭，顯得很遺憾。
永遠亭剛剛對外開放了幾年，在那之前，人間之裡的醫療水平非常低，活不到五十歲的人比比皆是，所以霧雨先生對自己的壽命很不樂觀。
「魔理沙還小……這種事不用著急。」以外界結婚年齡來說，確實如此。王耀猶豫了一下，小聲說，「而且，而且她很受歡迎的……」
「是嗎？」霧雨先生歎了口氣，說，「因為她媽媽的遺願，從小就跑出去，說要當什麼魔法使，我也攔不拄她，才養成了今天的性子……萬一我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沙沙就托你照顧了。」
「霧雨先生……」
「叫我伯父吧。」霧雨先生向窗口望了一眼，又掃向門口，說，「其實，你做生意也不賴的。霧雨家的產業，交給你也能放心……」
「霧，伯父。我沒想過要做大生意……」
王耀只有個紙上談兵的本事，讓他出出主意還成，真正經商的經驗，一點兒都沒有，說不定會做成什麼樣子。
「罷了。」霧雨先生擺了擺手，說，「聽說你辭了寺子屋那邊的工作……」
「嗯……」
「那邊為了爭校長，正鬧得不可開交。」霧雨先生眉毛一抬，說，「如果是你的話……你在寺子屋的資歷夠老，有紅魔館的背景，最重要的是上白澤先生也不會反對，正是校長的好人選。你覺得怎麼樣？」
聽到準女婿無意經商，他開始謀劃起別的職務。
王耀的臉深深埋在肩膀裡，心說，還能怎麼樣，別的不提，慧音一定會反對吧。自己當了那麼久老師，卻連一份教案都沒有，肯定讓她失望透了。明明知道她是多麼的想做好學校……他小聲說，「我是被辭的……」
「當校長，又不是老師。」霧雨先生皺了下眉頭，說，「有傳言說，因為薪水的事，你跟上白澤先生鬧了矛盾，是真的？」
王耀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霧雨先生愣了一下，說，「不對。上白澤先生不是那樣的人。」他的眉頭擰成了一團，「我也在寺子屋念過書……先生性子柔弱，怎麼可能跟人鬧矛盾……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王耀如實道，「慧音她埋怨我教學態度不好，把我開除了。倒不是什麼薪水的事。」他苦笑了一下，補充道，「我一直都沒領薪水。」
霧雨先生琢磨了一會，說，「問題出在你沒領薪水上！」
「啊？」
「聽說老寺子屋的時候你就是自願者。新寺子屋的事上幫了很大的忙，之後的課程也一直沒領過薪水的話……」霧雨先生喝了口茶水，分析道，「寺子屋能給的薪水，跟紅魔館的薪水比起來，肯定是微不足道的。你不說，上白澤先生也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你白幹活，也不覺得什麼，可是她發現欠你的人情越來越多，只好把你開除了。」
「啊！？」
王耀畢竟年輕，人情世故上比起霧雨先生差了很多。
「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老話，斗米恩，擔米仇。」霧雨先生總結道，「上白澤先生大概是怕徹底和你反目成仇，才辭退你的。跟她談一次就明白了……你肯定還沒去過寺子屋吧。」
王耀點了點頭，「嗯，沒去過……」
他心中好似有一塊石頭落地，肩膀也輕了一些，等競選巫女的事情結束，立刻去寺子屋跟慧音說明。
霧雨先生說，「先生眼裡，所有人類都是好的。就算有人對她做什麼過分的事，她都不會介意，怎麼……」
光啷！
拉門的撞擊聲，打斷了霧雨先生的話。
「老爹。」魔理沙叉著腰說，「反正沒人幫我生小孩，我最後一次回來……」
「別，別。」霧雨先生連忙站起身，陪笑道，「沙沙，我是說著玩的，不算，那個不算……」他嚥了口吐沫，說，「沙沙，抱孫子那些，都是隨口說的……你，你真找人幫你……」
「是啊。找了不少人幫忙。」魔理沙說，「靈夢，愛麗絲，帕秋莉，荷取，還有戀戀……」
聽到一連串女性的名字，霧雨先生的神色有點複雜。
「哦，還有阿耀……」魔理沙一轉頭，跟王耀的視線碰在了一起。「咦？阿耀，你不是和靈夢泡溫泉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霧雨先生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鐵青，劇烈的咳嗽起來。
「伯父！」
王耀連忙上前，想要替霧雨先生拍打後背，可是霧雨先生一把將他推開，喘著粗氣，坐回到椅子上，捏著椅把，說，「誰讓你這麼叫的！」
「霧雨先生……」
「老爹，你怎麼了？」魔理沙一抬眉毛，說，「不舒服麼？咳嗽了？」她興致勃勃的從圍裙裡往外掏著五彩斑斕的蘑菇，指指點點的，「這個，還是這個來著……能管咳嗽的……」
她挑了半天，也拿不定主意，只好將蘑菇一推，「要不你就都吃了吧。肯定有能治咳嗽的……」
「好，好。一會兒，一會吃……」霧雨先生笑著說，「沙沙，中午在家裡吃吧。」
「不吃了。」魔理沙轉向王耀，說，「阿耀，來找我泡溫泉麼？」沒等王耀回答，她就發出了連珠炮，「你勸了靈夢，對吧。阿耀最好了，就知道你不像她那麼小氣。等我一會兒啊，我這就去拿浴巾。」
「不是……」
「啊，那是來幫我生小孩的？」魔理沙笑著說，「現在不行。我答應愛麗絲了，要帶她一起的……」
「……」
聽到這裡，霧雨先生入口的茶水卡在喉嚨裡，險些嗆死。
他使勁捋著胸口，另一隻手指著王耀，顫顫巍巍的，憋了半晌，卻沒說出半個字。他心目中乘龍快婿，一下子變成了十惡不赦的衣冠禽獸。
王耀不知道該從那裡開始解釋。魔理沙卻茫然的問道，「老爹，你怎麼了？」
「霧雨先生，你聽我解釋，事情跟你想的不一樣……」
霧雨先生那裡還肯聽人解釋，沒直接抄刀已經算客氣的了。他心中怒罵道，這該死的小子，給我可愛的沙沙灌輸了什麼啊，竟然，竟然……
「稗田家來提親了，我覺得稗田三四還算不錯，至少這麼多年來，一直等著你。聽說他連家主的指婚都推掉了，你……」
「不要。不三不四好噁心的。」
「沙沙！你有什麼不滿意的。」霧雨先生瞪著眼睛，大聲道，「他是喜歡你的。你的喜好，他比我知道的都清楚……連續五、六年，逢年節的禮物一次都沒落下……」
「本來也不討厭。」魔理沙一撇嘴，說，「就是整天琢磨人心思，才噁心~」
「沙沙，聽話~」霧雨先生歎了口氣，說，「嫁給喜歡你的人，比嫁給你喜歡的人好。爸不會坑你的……」
「我不嫁人。」魔理沙一撅嘴，說，「我要當巫女。已經報好名了。」
「不行！」
兩個男人異口同聲道。
王耀側身擋在門處，說，「別參加那個競選……」
「為什麼？」
「靈夢說她認輸了，你不用參加了。」
「什麼嘛~看不起我。」魔理沙一甩頭，一跺腳，說，「阿耀，你是跟靈夢一夥的吧？」
「不是……我也不想你參加……」
「還說不是跟靈夢一夥！」
王耀咬了咬牙，說，「紅魔館也要參加，這次就當讓讓我，以後有什麼事……」
魔理沙愣了一下，抓過門邊的掃帚，對著王耀，說，「不行，讓我放水麼？」
「魔理沙……」
「你也好，靈夢也好，都是敵人了。」魔理沙轉向霧雨先生，說，「老爹，幫幫忙吧。幫我宣傳下……」
「呃……」
霧雨先生愣住了。
十年前，魔理沙為了成為獨當一面的魔法使，捧著她媽媽的魔法書，獨自前往魔法之森修行。即使在那種情況下，她都沒有求助過一次。
這次為了競選巫女，竟然說出幫幫忙這樣的話，他實在沒辦法拒絕。可是他又絕對不想讓魔理沙成為那該死的博麗巫女。
「可以，我會出全力幫忙……但是有個條件。如果輸了，就嫁到人－－嫁到稗田家。」他提出了魔理沙絕對不會答應的條件，滿心期待著她拒絕。
「好！我是不會輸的。」
沒等霧雨先生開口，王耀搶白道，「不行！」
「阿耀！你到底怎麼回事？」魔理沙抬起掃帚戳向王耀腳尖，「我都說了，我們是敵人了。」
「別參加！」王耀咬著嘴唇說，「會有危險的……因為我們那邊……」
靈夢的示警，紅魔館的隱瞞，足以讓他認定這次競選巫女不是太平盛會。他這樣提醒魔理沙冒著很大風險，有可能給紅魔館的計劃帶來損害。
「說什麼也沒用。」魔理沙抿著嘴唇，說，「我們按照幻想鄉的規矩來吧。」
「啊？？」
「決鬥！輸的退出競選。」
魔理沙甩起掃帚，讓它圍在腰際轉了一圈，又單手向前一架，說，「我要贏。」
不得不說，她這個姿勢真是酷斃了，可是王耀一點欣賞的心情都沒有，「魔理沙……我不想和你打……」
「你不是要阻止我麼?」
不幸中的萬幸是，魔理沙還知道不能在自家屋裡放魔炮，她跨上掃把，撞破窗戶飛了出去。
王耀眨了眨眼睛，嚥了口吐沫，無奈的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