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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風雲 七十四、洞房花燭(下) 文 / 朝空城

    甘露宮中,珍妃靜靜地臥在孝仁帝的懷中,臉上潮紅未退,一雙妙目看著皇上的臉,輕輕地為他梳理著跟跟白髮。珍妃雖然三十過半,卻依舊風韻如初,露出一隻嫩藕般的手臂,白皙粉嫩的皮膚猶如十幾歲的少女。

    孝仁帝突然睜開眼睛,笑意盎然地看著珍妃,伸手被褥之內,揉著她的身子,溫言道:「怎麼還不睡,不累嗎?」

    珍妃「嚶嚀」一聲,將頭埋在孝仁帝胸膛,粉拳軟軟地拍打著,嘴角淺笑,道:「妾身比不得皇上,日理萬機。」

    孝仁帝聞出珍妃話中濃厚的醋味,不禁笑了。珍妃在懷中挪挪搓搓,孝仁帝內心狂熱,又去扳著她的肩膀。珍妃見了,忙道:「皇上,身子要緊!」

    珍妃的一句話說到了孝仁帝的痛處,興味索然,安慰躺下,長歎一聲。

    「妾身冒犯,請皇上恕罪!」珍妃看出孝仁帝的心思,忙離被跪在床上,一身白玉如羊脂。孝仁帝看了,又是感歎,忙將她拉到被內,好言寬慰。

    「其他嬪妃宮女,只為爭寵得幸,唯獨只有你,還記掛著朕的身子。」孝仁帝道。

    珍妃再不敢亂動,只是趴在孝仁帝身旁,聽言道:「皇上既是妾身的天,是皇兒的天,也是天下百姓的天,妾身怎能不在乎?」

    孝仁帝笑了笑,刮著珍妃的鼻子,道:「就你巧舌如簧。」

    珍妃皺皺鼻子,向孝仁帝做了個鬼臉,說起李彥,心中有些擔心,遲疑半晌,才猶豫道:「皇上,這樣好嗎?會不會太急了?妾身害怕,欲速則不達」

    孝仁帝瞇眼笑道:「沒有驚濤駭浪,怎能訓練出最好的水,朕自有分寸!」孝仁帝心想,我所剩時間不多了,再不快點,只怕什麼都沒有了。

    珍妃聽言,信任地點點頭,不再言語。

    黑暗之中,幾個黑衣人從吏部躍了出來,又消失在睿親王門前。

    「三弟果真高明,一旦考試題目外洩,李彥就是有一百個腦袋也不夠他砍得。可是如此,三弟就不怕吏部受到牽連,到時候孫咨孫大人可就保不住了?」劉諭皮笑肉不笑,知道劉謹下了血本,自己只怕也要破費了,只是不知道劉謹下面有什麼打算。

    孫咨當日將李彥帶上金鑾殿,壞了劉謹謀劃長久的大計,早已有心將這個敗事有餘的傢伙出去。只是在劉諭面前還是裝著一副揮淚斬馬謖的表情,痛下決心道:「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為了拔去你我眼中釘,小弟也只有出此下策了。」

    劉諭也佯裝十分可惜,頹然歎息道:「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令你我措手不及,三弟這情,二哥記下了,他日三弟有事了,二哥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劉謹暗地「呸」了幾聲,心道:你才有事呢?臉上卻凝重,若有所思,開口道:「小弟承情,今日確實有件事需要二哥幫忙。就是這題目雖然偷出來了,但怎麼散發出去,卻是一個難題。小弟苦思冥想,實無良策,二哥門路多,還請效勞了。」

    劉諭差點沒扇自己兩個耳光,本想奚落兩句,卻沒想到被劉謹抓著個正形,推辭的話已不好再說出口。劉諭乾脆,排著胸脯道:「三弟放心,這事包在為兄的身上,一定為三弟辦得妥妥帖帖的,不洩露一點風聲。」

    劉謹順水推舟,劉諭也不含糊,立馬來了個回馬槍。兩人唇槍舌戰,暗自較勁,偏偏又和聲悅色。兩人又下了回棋,然各有心思,不過虛偽應付,待昺親王府內夫人派人來催,劉諭這才依依不捨地回去了。

    「裴度奏宰相宜招延四方賢才與參謀請於私第見客論」

    劉諭看著黑衣人抄錄的第一道題目。知道裴度生於唐代宗永泰元年,卒於唐文宗開成四年,官至宰相,世稱裴晉公,功業卓著。

    「變法?看來皇上是想有一番作為了,只可惜生不逢時!」

    劉諭冷笑一聲,又繼續看第二題。

    「北宋結金以圖燕趙,南宋助元以攻蔡論」

    劉諭看了,笑道:「哼,亡國之兆!看來還有自知之名。」

    劉諭又將所有的考題看完,默默記下,便放在燈下燒了,對門外拍了兩掌。

    一個人應聲而入,走進燈光,卻見那人一身厚重的鎧甲,滿臉塞滿鬍鬚,默默地站在劉諭兩步之外,等待吩咐。

    「石左,依你之見,我這次到底要不要幫他?」劉諭看著那人,卻沒著急說出自己的計劃。

    卻見石左一板一眼道:「王爺不是在幫他,而是在幫自己。劉謹素以賢王著稱,博學愛士,是天下讀書人仰慕的典範。寒天下士子的心,便是消弱劉謹的實力。一石二鳥,王爺何樂不為?」

    劉諭笑著搖著頭,道:「都說石左木訥,以此觀之,世人之言大謬!」說著,將考試的題目報給了他,便放心地揮揮手,讓他辦事去了。

    石左抱拳出門而去。

    第二日,一個陌生的書生進入了京城,住進了客棧,但從來不見他拿出書來溫習。整天流里流氣地唱著小曲,喝茶斗蛐蛐。見了那些搖頭晃腦讀書的,皆不屑一笑,喃喃自語:「沒用的,狀元必定是我的。」

    漸漸有些人對他產生了好奇,然那書生孤傲,眾人也不敢親近。

    這日,胖書生還禮,熱情請了所有客棧的同學,那書生雖然不情願,但眾情難卻,也就勉為其難。酒過三巡,都有些膽氣,又見那書生開始活潑起來,便開言問道:「敢問兄台,不知為何胸有成竹,對狀元志在必得?卻不知是哪位大才」

    那書生擺手,神秘一笑:「說出來不怕眾同年笑話,小弟胸無點墨,考個秀才還是靠家父走關係托門路,波折轉轉才弄到手的。這次的科舉奪魁,小弟雖不能斷言,但擁有一席之地,猶如探囊取物爾。」

    眾人聽了皆是驚訝,然那書生說到此處,便緘默不言,誰人央求也不理睬。

    胖書生眼睛一轉,忙舉杯替那書生解圍,笑道:「各位喝酒喝酒,各位也不必為難他了。天生我材必有用,各位仁兄皆滿腹經綸,此次定然都能高中,衣錦還鄉,光耀門楣。」

    相聚一起的解釋少年書生,聽言皆舉杯,便將前事放開了。酒席一直喝到深夜,那書生已喝到酩酊大醉,胖書生便主動請纓,要將他送去客棧。其他各人也都暈頭暈鬧,能自顧自就不錯,歪歪斜斜出門不辨東西,哪還管得了他人。

    「兄台,莫非有內幕不成?」胖書生見左右無人,附在那書生耳邊,問道。

    那書生醉眼迷離,大聲道:「內幕?嗯什麼是內幕?哦,有布,有布」說著就要解開自己的褲帶,顯然已經人事不省了,胖書生的言外之意都聽不出來。

    胖書生嚇了一跳,眼見左右無人,才放下心來,又溫言安慰,這才讓那書生停止了手中的動作。胖書生依舊不死心,直截了當地問:「就是考試題目範圍,或者答案什麼的?」

    那書生打了個酒嗝,一口酒水噴了胖書生一臉。胖書生噁心至極,差點將他拋到路邊的茅坑裡去了,然聽到書生下面一句話,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嘿嘿,你知道了!噓!我有題目!」

    那書生故作神秘地從懷內摸出一張小小的紙條,左顧右盼,生怕被人看見似的,發現只有胖書生一人,方才放心,道:「不可告訴其他人哦,要不然狀元太多了,就沒我的份了。」

    胖書生心花怒放,聽著那書生童稚般的邏輯,更是十分相信他拿出來的,顫顫巍巍地拿在手上,臉色突然陰冷,笑看著那書生道:「放心,狀元不會太多的,而且只有一個,那就是」

    胖書生「我」字差點脫口而出,卻見那書生上下摸索著,著急地四處尋找,疑惑地喃喃自語:「我分明放在這裡的,怎麼不見了?還有一道題目呢,你看到沒有?」

    「什麼?」胖書生趕忙放下手中的石頭,心差點跳出嗓門來。

    「不過也沒事,我爹有的是錢,沒有了還可以再買一份。」那書生無所謂道。

    「在哪裡?」胖書生有些急不可耐了,天下竟有這麼好的事,既然可用錢來解決,何必如此大費周章,差點因一時之念,犯下彌天大錯,不禁為自己剛才的行為捏了一把冷汗。

    (三更了)(有些累了,明天有工作,再努力寫一篇出來,如果粗糙,各位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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