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金子的偉力 文 / 秦啟
利原走了！
在楚袁心中，利原就是那種流浪的說書人，走到哪，吃到哪！
對此，楚袁沒什麼意見，君子之交淡如水嘛，平平淡淡就好，起碼不用自己掏太多的銀子。
…
每次來青雲鎮，楚袁總會置辦一些生活用品。可今天，他要再購買一輛運魚車。為了買到更便宜的貨物，他在青雲鎮中到處遊蕩。不知不覺，竟然來到了商貿市場。
楚袁很少來，但對商貿市場的名號並不陌生。
在這裡，可以買到任何物品。在這裡，哪怕凜冽的日光也無法跟珠寶爭輝…
楚袁還記得這裡的宣傳口號！
他行走在商貿市場，東張西望。
在這裡流連的人，無一不是薄有資產。他們皆是衣著鮮明，珠光寶氣。男的風度翩翩，女的雍容華貴。
再看，臨街店舖商品林立，華麗閃亮的服飾和武器都被掛在顯眼的地方，那折射出的彩光使人眼花繚亂！
就連店前叫喊的夥計也是穿著整齊。
「彩鑽寶劍！寶劍配英雄，此劍在帝都熱銷，是名望貴族的象徵！」
「深海珍珠鏈…愛情的象徵…
「華彩禮服…」
每個叫喊的夥計，身邊總有那麼幾個顧客在詢問觀賞。往往有人為博得紅顏一笑，揮金如土！
……
這就是商業重鎮的風格，其繁華程度更勝各大省城。
買吧買吧，遲早變窮鬼！楚袁不禁暗罵一句。
罵完後楚袁也失去了漫步的心情。他沿著大街直走，目光四處掃視。
貿易市場的邊緣有一家簡樸的店舖。門前沒有奢華的寶石，沒有叫嚷的夥計，更加不是複式建築。它賣相平凡，但是客似雲來。
店舖上的牌匾寫著『武堂』兩字，筆畫簡練，蒼勁有力。
楚袁抬步走進武堂。只見大堂正面的牆壁上，雕刻著一個巨大的圖案。
一柄造型古樸的長劍，帶著凜冽氣勢直插雲霄。
睥睨霸氣，令人為之失神！
一名兩鬢斑白，精神抖擻的中年人來到楚袁面前，用那磁性的聲音道。
「本店是元虛門的外務商舖，這裡出售的貨物都是正品。朋友，你需要什麼？」
元虛門！楚袁不禁晃了一下神，繼而點頭客氣道：「我想看一些功法！」
中年人看了楚袁一眼，點頭道：「跟我來！」
趁著中年人帶路的期間，楚袁四周打量一番。
只見這裡的物品分門別類，武器、書籍、飾物、衣服等…應有盡有。同時，這裡的售貨員不是中年大叔，就是白髮蒼蒼的老者。但看他們的神態舉止，楚袁能肯定，他們都是比自己厲害的高手。
「就這裡！」
說完，中年人負手而立，不再言語。
對於這種高手風範，楚袁沒什麼感覺，然而讓他感到頭疼又牙疼的是功法的價格。
蒼松龍游勢，五百兩黃金。
虎牛勁，四百兩黃金。
雲霞功，三百兩黃金。
………
………
蠻牛功，二十兩黃金。
最便宜的功法也要二十兩黃金。對楚袁來說這是一個龐大的數目。他的全部家當加起來，也就勉強八十兩銀子左右。而且已經是他多年的積蓄。
楚袁搖了搖頭，苦惱地離開武堂，走在大街上。
「應該怎麼賺銀子？嗯，不對，是賺金子！」
他低頭喃喃自語。
走了沒多遠，紛雜的聲音將楚袁驚醒，他愕然抬頭，看到了人頭湧湧。
「怎麼來到了人力市場了？」
人力市場是一個以勞動力換取報酬的開放性場所。出入這裡的人都是走南闖北的高手，或者是有疑難需要解決的富豪。發佈任務，接受任務，就是這裡的市場價值。
據說，就連仙俠也會到人力市場打探有用的消息。在這裡，或許某個其貌不揚的人，就是一名高高在上的仙長！
楚袁想了想，噥噥道：「碰碰運氣吧！」
這裡的任務千奇百怪，尋人、打探消息、珍稀靈藥、捕捉幼獸……只要能想到的，基本都被人列了出來。
驀然，一條價格高得離譜的任務，吸引了楚袁的眼球。
「護衛任務：護送一輛馬車到龍田城，報酬：十兩黃金以上。要求：煉體四變以上的高手。聘請人數：三十。」
護送一段路就有十兩金子！楚袁心頭狂跳。
大步走入這家名為『天下往來』的店舖，楚袁還沒站穩，已經聽到亂哄哄的問話聲。
「店家，那個任務是不是真的？不會是煙霧吧，僱主下訂了沒？」
「店家，你老實說，任務等級是幾星？」
「依我經驗，僱主敢開出這個天價，恐怕也是六星左右吧！」
「……」
人力市場的評級，等同煉體九變的實力比例。一星最低，九星最高。
此時，坐在櫃檯後的一個老頭站了起來，伸手虛壓，待眾人安靜，才淺笑道。
「僱主已經下了訂，大家放心。有我做擔保，你們還怕拿不到金子嗎？任務的難度在八星左右，但遇險的可能性不到一半。」
八星兩個字似有千鈞巨力，直壓得眾人窒息。
「八星的難度仿若八變高手，這金子燙手！我…我不接了。」
「雖然說是有一定可能性，但我也不想拼運氣。我也不接…」
……
眼看大部分人叫嚷離開，店家急忙高聲喊道。
「這次的任務障礙是山中猛獸，大家先別急著走！」
店家的話很有效，眾人停下了腳步，等待店家下文。
「近來原山嶺出現一頭怪物。這件事已經跟元虛仙門上報了，很快就有仙長來清除掃蕩。只是僱主不放心，害怕怪物下山襲擊，才會僱傭你們。」頓了頓，店家繼續道：「預計到達原山嶺的時間在晚上，其實僱主也不過是求個心安。各位好好斟酌一下。願意接這個任務就來簽訂協議吧！」
眾人沉默了…但沒有急著離開。
店舖內的氣氛怪異起來！
聽了這麼久，楚袁也聽明白了，他沉吟利弊片刻，便走向櫃檯。
「我接！」
看到楚袁走近，店家的眼睛亮了，略顯皺紋的臉上堆出菊花般的笑容。
他在抽屜裡取出一塊木條，讓楚袁用全力捏一下。
「煉體四變。單憑小哥這份魄力，我評十五兩黃金。一會出發，有沒有問題？」
楚袁頓時咧開了大嘴，不住的點頭。
對他來說，十五兩黃金就是巨資！
店家滿含笑意的取出一張協議，順放在楚袁面前，道。
「這是協議書。在完成任務後，僱主會直接給你報酬。如果得不到相應的酬金，可以來找我，再由我們向僱主追討。如果你在護送中對僱主做出不法行為，將會受到所有地區的人力市場追殺。」
楚袁滿意的點了點頭，乾脆地簽字畫押，並填寫陣亡撫恤金的歸屬地址。
見楚袁簽訂了協議，其他武者不由蠢蠢欲動起來。
「反正爺的日子都是刀頭舔血，接了…」
「我也接…」
看到眾人漸漸活躍，店家頓時笑瞇了眼。取出一沓協議，忙碌工作。
「煉體五變…二十兩金子。」
「煉體四變…一般，十兩金子。」
「……」
楚袁站在一邊聽著，直至三十個名額完結，都沒出現一個六變以上的高手。可他發現了一個熟人。
冷面虎也以十五兩黃金的報酬接到了任務，此刻他正凶戾地走到楚袁面前，揚了揚包紮著手臂，道。
「看著點，別拖咱們後腿了！」
說完還蔑視一笑，大模斯樣的走到一邊，跟相熟的人聊起天來。
楚袁撇了撇嘴，靜靜地等待著。
沒多久，一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走了進來。
「店家，起任務吧。我家老爺在等著呢！」
就此，楚袁跟著大夥兒簇擁著一輛馬車，浩浩蕩蕩的走出青雲鎮。
僱主的馬車很昂貴，鐵板做的車廂雕刻著華麗的花紋。巨大的鐵輪子外還做了一層厚厚的皮革，減少馬車在奔跑時的震盪。三匹威武不凡的駿馬昂首挺胸。頓時震撼了所有人。
馬車行走得很穩，就連行走在碎石路面，也不曾出現多少跌宕。
面對如此穩固的馬車，楚袁信心大增，腦中已經開始想像金子到手的場景。
一路無話。三個時辰過去了。朗月掛上高天，空中瀰漫著薄薄的霧氣。
城鎮主幹道上，也就只有這支隊伍在慢慢行走。
前方出現一片山嶺，順著主幹道向前延伸，約五里！
「前面就是原山嶺範圍，大家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
管家喊停了眾人，在車轅取出兩個裝著乾糧的大包裹，分攤給大夥兒。
眾人席地而坐，前面的路可能會出現未知的危險，他們都懂得節省力氣，保持最佳狀態。
可管家派發的『乾糧』實在太精美，使得沉悶的氣氛活躍了起來。
「哇，很精美的糕點，大戶人家就是不同！」
「當然了，財能通神，放個屁也比咱們響亮。什麼時候爺發財了，也過這樣的生活。」
「省點吧，看你的衰樣，吃個糕點還一點點的慢慢吃，真他嗎的娘。」
「這叫滋味…」
聽著大夥兒的議論聲，楚袁還沒吃已經感到食慾大增。可正當他有所動作的時候，一隻毛茸茸的大手，飛快地將他手中的糕點搶走。同時，拋來一個潔白的饅頭。
「你吃這個就行！」冷面虎嗤聲一笑，轉身而去。
楚袁只覺得一股火氣在心窩亂竄，拳頭握緊了又鬆開。
他看了僱主的馬車一眼，又想了想。三兩口把饅頭給吞下肚子。
十五兩黃金！楚袁心底喃喃，繼而雙手猛力一拍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休息一會，眾人又繼續趕路。
馬車行走得很流暢。就是沒有風，使得霧氣更濃！
三里的路程風平浪靜！
就在眾人暗自鬆一口氣的時候，『咕隆咕隆』的腹鳴在隊伍中傳開。
「肚子很疼…」冷面虎按著腹部，半蹲在地。
見此情景，楚袁露出了笑顏。
然而！
這鬧肚子的聲音越來越多…
氣氛就變得怪異了！
楚袁摸了摸相安無事的肚子，又看了看已經半蹲在地的眾人。臉色閃過一絲詫異！
就在這時，『駕』的一聲，管家指揮著馬車，飛速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