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元虛門 文 / 秦啟
金舟輕顫，穩穩降落地面。
此處是一片連綿群山之下。
萬俟胥將金舟收起，道：「這裡就是四大仙門之一，元虛門。此處禁止飛行，我們走上去吧！」
楚袁抬眼望去，只覺天地不過如此，連綿群山不見邊際。各處山峰迥異，大小有致，老樹盤繞，枝葉虯張，盡顯太古蒼涼之感。山峰上修建了許多宮殿樓房，顯得大氣磅礡！
朗日高懸，碧空如洗。彷彿大山已經跟天地連接，不分彼此。
隨著腳步推進，入眼更加多姿多彩。瀑布千丈環繞山間，萬馬奔騰的聲勢隱隱而來，那片高空更是被渲染出朦朧色彩。
登上山門後，楚袁登時『哇』了一聲，瞪目結舌。
只見眾山深處，雲霧飄渺，隱約有一座通體乳白的宮殿懸於虛空，周圍又有九座山峰拱衛。盡顯威嚴、肅穆的氣勢。
這就是元虛門，自己的師門！
楚袁如在夢中。眼前一切簡直駭人聽聞。單憑這份聲勢，已經世人紊亂。
楚袁恍恍惚惚，只知跟著萬俟胥行走。渾然不覺，一道淺藍的身影來到近前。
這是一名身穿淺藍道袍的青年。他的衣著明顯比萬俟胥的要高檔，而且胸前還繡著一道淺紅火焰，火焰形狀高漲，彷彿能帶來陣陣高溫。為青年那陰柔的五官，增添剛陽之氣。
此刻他正以一雙狹長的眼睛，掃視著楚袁等人，中性的面龐微微一側，淡淡道。
「萬俟師弟，這次的任務還順利吧！就他們三個？」
萬俟胥點頭道：「很順利，讓景師兄掛心了。我正準備帶他們到武真閣報到！」
青年『嗯』了一聲，目光定格在楚袁身上，他看到了谷均軒對楚袁的恭敬。
旋即他指了指楚袁，漫不經心道，「他的契合度如何？」
「極高！」萬俟胥道。
聽聞萬俟胥的回答，青年頓時板起了臉，不滿道：「什麼叫極高，你是在敷衍我嗎？還是你根本沒有給他測試！」
萬俟胥一個哆嗦，低頭道：「他是莫師兄測試的，剛剛達到煉體六變，所以…」
「莫征？」青年面色稍微緩和，對著楚袁道：「那麼說，你是凡人中的天才！嘿，本門的天才可多得很啊。」
在青年說話之際，楚袁只覺虛空傳來沛然大力，身體徒然沉重。肌肉失去了活性，氣血流動緩慢，彷彿面對洪荒猛獸而失去自主，只能勉強地喘著粗氣，艱難抵禦。
「很一般嘛！」
青年雲淡風輕的道了句。轉身揚長而去。
壓力消失，楚袁的身體機能漸漸復甦，但汗水已經濕透了衣服，『滴答』響的掉下地面。
柳悅華和谷均軒急忙攙扶。
萬俟胥拍了拍楚袁，為他疏通氣血，道：「好點了嗎！」
楚袁點頭，望著遠去的背影，問：「他是誰？」
萬俟胥苦笑道：「他叫景懷序，是一名真傳弟子，實力一般，但他的祖父是本門長老。」
楚袁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對他來說，這是一個新的開始。如同當初離開山野，走入城鎮。一切都需要慢慢摸索。唯一變化就是，他有了目標，提升自身實力成為了根本。
見楚袁能保持冷靜，萬俟胥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帶著眾人，來到武真閣。
武真閣氣派萬千，可楚袁沒心情仔細觀賞。他跟著萬俟胥走進了入門管理室。
外門弟子的手續很簡單，將他們手中的石牌換成玉牌，並登記一下信息就完事了。
面對新人，武真閣的理事嚴肅道。
「玉牌不可遺失，否則重罰！這段時間，你們可以到演武台修煉學藝。當你覺得修煉有成的時候，可以來申請考核，考核成功，才能獲得外門福利。」
楚袁沒多做思考，就堅決道：「我現在申請！」
武真閣的理事不以為意，每次總有外門弟子不知死活。他點頭道。
「給我玉牌，後天早上有一次考核，到時來這裡報到。」
萬俟胥皺起了眉頭，他雖然理解楚袁的心情，但也太草率了。不由提醒道：「楚師弟，雖然外門考核有高手照顧，不會出現死亡。但受傷是必然的，每次都有不少人因此身受重傷，修途受阻。你可要量力而為。實在不行就等下次吧！」想了想，又道，「可惜莫師兄正在閉關，不然讓他幫你出個主意。」
楚袁一笑，他知道萬俟胥是好意。可他不想等了，他相信自己。
一旁的柳悅華沉吟片刻，也對著理事道：「師兄，我也申請！」
萬俟胥急了，對著柳悅華道；「怎麼你也跟著胡鬧！」
柳悅華瞄了楚袁一眼，對萬俟胥吐了吐舌頭，沒有說話。
三人中唯有谷均軒沒有報名，他想了想，笑道：「我先修煉一段時間再申請，祝師兄師姐考核成功！」
萬俟胥搖了搖頭，帶著三人離開武真閣，指著斜對面的一座建築道。
「那裡是『聚靈閣』，是本門發放『元點』的機構。元點就是貢獻點，元點足夠了可以兌換連金子也買不到的寶物！」
聞言，楚袁猛地抬頭，急聲問：「能換到提升修為的丹藥嗎？」
「可以，裡面的東西包羅萬象，只要夠元點就能兌換！」萬俟胥笑道。
楚袁的心徒然火熱，他深吸了一口氣，雙手一拍臉龐，道：「怎麼賺取元點？」
萬俟胥望著三張熾熱的面龐，苦笑道：「在聚靈閣就有任務可接，不過以你們現時的實力，還是很勉強。」想了想，又道：「走，我帶你們去看看！」
聚靈閣是一個龐大的殿堂，裡面人來人往，都是行色匆匆，彷彿有天大的急事等著他們去做。
萬俟胥駕輕就熟的走進一個巨大的房間，對著一名理事道：「師兄，幫我看看這值多小元點。」
說完，萬俟胥一拍納寶囊。
彭！
腥臭的氣味充斥著整個房間。
望著面前的龐然大物，楚袁詫異的對萬俟胥道：「這不是那條巨蛇嗎？」
萬俟胥點頭，笑道：「上次來回匆忙，還沒來得及兌換元點。」
「一半！」楚袁斬釘截鐵。
萬俟胥一番白眼，沒好氣地點了點頭，彷彿早就猜到楚袁要瓜分一樣。
他對聚靈閣的理事道：「師兄，值多小？」
那名理事掩著鼻，指著巨蛇道。
「高級蛇靈，還沒完全脫變成精，這價值不高啊。而且精血大量流失，最寶貴的蛇皮不完整。嗯，獠牙還在，可惜骨骼並不完好。一百點吧！」
萬俟胥苦著臉道：「師兄啊，它的膽才是精華所在！這樣吧，一百五十怎樣！」
「就一百，已經給你開高了。你若不信，將它帶到元虛集看看。」
「一百三十吧，這年頭生活不易啊！你看看，我還要跟這位小師弟平分呢。」
那名理事一扯嘴，大聲道：「這是本門的發點機構，你當善堂啊，規矩…要有規矩…你懂不！」
……
看了看化身三八的萬俟胥，又看了看臉紅耳熱的理事。楚袁等人面面相覷。
這真的是仙門嗎？楚袁表示懷疑！
一番殺價後，蛇精還是以一百元點交易。
萬俟胥鬱悶地領著三人離開了聚靈閣。
一路上，楚袁不停把玩著手中的玉牌，他怎麼都想不明白，這塊不見任何變化的玉牌，已經藏下了五十元點。
而萬俟胥則像是洩氣的皮球，他瞥了眼楚袁的玉牌，歎了口氣，對著眾人道。
「我還有點事。你們沿著主幹道走，就能到達『鴻峰』，哪裡有專人負責。」
正午。
楚袁等人來到了鴻峰。
鴻峰是一座巨大的山峰。整座山被分隔開東南西北四部分，每部分都修建了許多小木房。
這裡便是外門弟子的集中地！
『鴻』就是指一飛沖天的意思，元虛門是希望這裡的外門弟子皆有成就！
然而，事實是殘酷的，內門難入，仙路難求。早已成為鐵律。但鴻峰的外門弟子依舊堅持、執著。
踏入鴻峰，楚袁就感受到這種氛圍。他雙手緊握拳頭復又鬆開，輕輕吐出一口氣。走入鴻峰的管理室。
鴻峰的理事是一名煉體九變的外門弟子。他斷了一臂。衣著簡樸。在為楚袁等人辦理登記，及分發門卡後，簡單道。
「鴻峰的規矩不多，只要不囂張鬧事就行。另外奉勸一句，如果沒有足夠的把握，不要嘗試外門考核，你看到我的，就是在外門考核時丟的。好了，年輕人，祝你們好運！」
楚袁點頭，沒多說什麼。他走出管理室，看著手中的門卡。
東峰637。
「我們的房間相隔很遠，一會在食堂見吧！」楚袁道。
柳悅華和谷均軒都點了點頭。各自去尋找自己的房間。
東峰並不難找，一路上都有路牌指路，就是路程太遠，差不多到山頂位置，楚袁才找到了自己的房間。
這裡沒有高大的樹木，只有草地一片。環境算不上好，但是很清靜。
楚袁把門卡平放在房門正中的凹痕中。
『啪』，房門應聲而開。
房間很小很簡樸，一床，一蒲團，再無其它。但是光線充足。一進來，就能感受到溫和的氣息。
楚袁放下行李，伸了個懶腰。他摸摸肚皮。
『彭』的一聲，他乾脆地關門離開。
沿著山路，在鴻峰山頂就是食堂。
食堂很大，擺放了數百餐桌。在這裡用餐的人都極少說話，吃完就走，不浪費任何時間。
楚袁來到的時候，柳悅華和谷均軒還沒出現。他佔了一張餐桌，打開菜單。
「靠！」
暗罵一聲，楚袁犯暈了。
牛肉一盤，銀子十兩。白飯，銀子一兩…
顯然這裡的消費是用銀子作為單位。楚袁開始理解萬俟胥為何整天喊窮！
這時，一名布衣青年走了過來，對著楚袁道。
「需要什麼菜式請跟我說。這裡有定價套餐，也有高明的廚師為你煮食。」
楚袁一怔，面前的青年竟然是八變高手，可看他舉動，顯然是這裡的服務員。
青年一笑道：「我也是外門弟子，可惜銀子用光了，只能在這裡工作。你是新來的吧，師門的消費都很貴，不妨嘗嘗這裡的套餐，均價二十兩銀子一份。」
楚袁想了想道：「我等朋友來，一會再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