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符菉之術 文 / 秦啟
楚袁走過鐵索吊橋，這裡就是觀都峰，藏典樓就在山頂。
藏典樓是元虛門的一個超然所在，這裡是元虛掌門親自管理的地方，裡面存放著歷代文獻和各種典籍，是元虛門立派的根基所在之一。
楚袁舉目四顧，此處林間茂密，山澗聞音，且有薄霧在路間飄蕩，更顯鍾靈。
沿著山路行走，數里之遙，忽見仙鶴嬉戲。
楚袁不由駐足觀望。
仙鶴渾身雪白在林間起伏，悠然自得。
忽然間，楚袁很想試試騎鶴飛天的感覺，這肯定比符紙鶴要好！
想著想著，他不由攝手攝腳地慢慢逼近！
霍噢！
鶴鳴悠長，充滿警惕之意。
楚袁身影一頓，跟一頭仙鶴瞪視了起來。
良久！
楚袁累了，他揉了揉發酸的眼睛，又看了看天色，對著仙鶴惡狠狠道：「回來再修理你！」
說完，他大踏步地走上山頂。
山頂處，一座巨大的建築大氣磅礡，
這裡就是藏典樓！
楚袁來到近前，大門半掩，一份閱覽須知，豎在門側。
一層，奇聞雜誌。
二層，玄門百藝之術。
三層，玄門百藝之輔。
四層，天下秘聞。
五層，技法道術。
註：典籍一律不得借出。所有樓層鐵價：二十元點一刻鐘。
「鱉屎的，你怎麼不去搶！」
楚袁不禁大罵。
他全副家當也就剛好一百元點。剛好能兌換五刻鐘，五刻鐘就是半個時辰多一點，這點兒時間又能學到多少？
正在此時，一道淡然的聲音在門內傳出。
「注意說話，我是坐著等人送元點，跟土匪是完全兩碼事！我高檔很多。」
大門無聲打開，一名雙眼惺忪的老頭半躺在椅子上。他頭上帶著一塊耀眼的紫金髮束，把雪白的頭髮束起，光亮的額頭皺紋難見。張口打出一個悠長的哈欠，暴露出貴氣逼人的金牙。
他看了眼發呆的楚袁，緩緩立身而起。柔軟的絲綢長衫，如同流水般滑下，將那一雙寶光閃閃的靴子遮擋。行走時，腰間的玉珮發出鳴空和音，赫然是一塊極品玉玲瓏。
這老頭比土財主還要土！楚袁心頭震撼。
「看夠了沒？年輕人，你還吃不下我這套便服，別張大嘴了！」老頭戲謔道。
楚袁剎那回神，不由輕咳一聲，道：「老頭…前輩，我是來…」
他話未說完，老頭已經接口：「來這裡當然是閱讀典籍，小子莫要虛偽！」頓了頓，他指了指樓上，繼續道：「別說我不告訴你，樓上可是有規矩的，其中可是大有學問啊！」
老無賴！
楚袁心如明鏡，只覺得老頭就是元虛集的縮影。他一咬牙，從懷中掏出一張金票，肉疼地遞到老頭面前，道：「給前輩飲茶，還望指點迷津！」
老頭瞄了眼金票上的數額，又打量了楚袁片刻。才皮笑肉不笑地裂開嘴皮，道：「年輕人很懂事，好吧，說說你想找哪方面的資料！」
楚袁看了看老頭手中的金票，又看了看他那滿嘴的金牙，鬱悶道：「指法，還有一些符術！」
老頭斜了楚袁一眼，點頭道：「不錯，很會配搭！」頓了頓，他又指著楚袁的佩劍道：「要知道劍修才是仙門的根本，也是你將來的必修課程！你可要選好。」
楚袁點頭，沒有說話。
老頭見楚袁堅決，也不在這個話題上多說什麼。他輕咳一聲，又道：「你還是外門弟子，只能修習人級技法，至於人級技法卻沒有多小限制，甚至允許傳授給直系親屬修煉！但是符菉之術卻不能外傳，若然違反可是要受師門刑罰！」
看了眼愕然的楚袁，老頭一副你好自為之的模樣，繼續道：「指法在第五層，體術綱。符菉之術在第三層，這個容易找。記著，你只能進入白色的通道，不要浪費時間！」
「白色？」楚袁疑問。
「嗯，通道有三色，白色是外門，青色是內門，金色是真傳。進錯了可是要被通道扣留一段時間。」老頭耐心解釋，又道：「好了，將玉牌嵌在我的桌面上，就正式計時。好運吧，少年！」
楚袁扯了扯嘴，將玉牌嵌入後，馬上以極限速度奔上五樓。
五樓技法道術，分類的間隔特別多，楚袁好不容易找到了體術綱，面前就出現數十條通道。
白色通道最多，青色次之，金色的只有一條。
他走入指法通道，只見細小的間隔密密麻麻，每個間隔內皆放著一卷或數卷玉冊。
「那麼多！只有五刻鐘，坑爹啊！」
悲歎的同時，楚袁充分發揮他那有限的文字能力，一目十行地掃視著間隔前的標識牌。
殘陽爪…
胭脂紅指…
…
指法要義！
楚袁不假思索，拿起指法要義，攤開閱讀。
一刻鐘過去，楚袁的手指開始微微顫抖…
兩刻鐘過去，楚袁盯著玉簡，歎息不斷。
指法的使用方法很多，什麼用力技巧，控制技巧琳琅滿目。然而講述一指攻殺的卻只有寥寥數字，只說化繁為簡，一指盈道。
看來，白色通道的資料還是太過簡陋！
楚袁呼出一口氣，雖然結果不盡人意，但系統地認識到指法一途，也算不虛此行！
他將玉簡放回，旋即飛奔趕至三樓。
三樓，符綱通道的玉簡同樣密密麻麻，但循序由淺入深，卻是很好找尋。
一會，楚袁就找到了符術概要。
符術是一個龐大的體系，它以寶級、玄級、靈級、仙級來區分，同樣每級四品，和飛劍法寶的稱謂相同。
看了玉簡片刻，古袁心裡震撼，他已經能夠想像，這是一個何等龐大的技術活。而且運用符菉的條件也非常高。往往威力強大的符菉，所需要的魄力越大！
魄力就是玄通境的標誌。如同煉體境的內勁一樣。
同時，符菉的資源消耗也相當驚人，因為不同等級的符菉，也需要不同的載體，
這白色通道只介紹尋常材質，但所列出的數目也相當龐大。
桃木、玉、金鐵、符紙、硃砂等等…
其中，符紙就是最普遍的載體，但它也有五種顏色可分。而且也都有著不同的含義！
黃色的符紙屬土，位居五行中央，可震御四方，為帝皇所鍾愛，代表世間大地！
紅色的符紙屬火，融融熾熱，也代表氣血，多為輔助！
黑色符紙…可請、馭陰神！
……
看著種類繁多的材料，楚袁吞了吞口水。
這些都是錢！
他慎重地想了一會，繼而一咬牙，繼續搜尋適合自己的符菉。
煉體境能使用的符菉之術屈指可數，而且刻畫的符文也不算繁複，楚袁很快就進入狀態。
低階符菉
療傷止血符：（寶級下品）以春草紅符紙（桃木更佳）、普通硃砂……
利刃符：（寶級下品）以秋草黃符紙（桃木更佳）、普通硃砂……
……
楚袁用心地默記每一個字，將每道符文的深淺規律，都烙進腦海。
通道變得寂靜，時間也隨之飛掠！
「時間到了！」
老頭的聲音彷彿從四方八面而來，瞬間將楚袁驚醒。
他心有不甘，戀戀不捨地多看了幾眼。一如暫別的情人…
但是老頭不給楚袁任何機會，回音依然厚重：「還不下來？若被藏典樓的禁制強行轟出，可是要在床上躺上十天半個月！」
聞言，楚袁不再遲疑，急忙跑到樓下。剛好看到老頭好整以暇地挑著指甲！
「前輩…」楚袁很想走後門，可看到老頭那朝天的鼻孔，準備要說出的話也隨之而吞回肚子。
老頭沒有說話，而是打了一個悠長的哈欠，掃了楚袁一眼。
楚袁無奈離開了。剛踏出門口，敞開的大門再次半掩…
山路上，楚袁不停思索！
盤算著，如何利用剛學到手的符菉，來獲取最大利益！
霍霍…
仙鶴的啼鳴聲讓楚袁回神。他看著漫天飛舞的仙鶴，騎鶴上天的興致又起！
他摸了摸懷中的符紙鶴，膽氣頓時大壯。不由偷偷摸摸地慢慢步近。
然而，仙鶴完全沒有對楚袁產生任何警惕之意，彷彿當他不存在一樣。它們高空盤旋，繼而俯衝，攻伐之勢相當凌厲！
見此情景，楚袁興致更濃。
只見仙鶴們都在啄擊同一區域，顯然與某物深仇大恨！
接近了，山澗流水也掩蓋不了那密集的啄擊聲。聲音仿似敲擊堅硬的木頭，沉悶卻又短促。
楚袁小心走近，目光掃視，只見地面一片狼藉。
數顆鶴蛋擺放在亂石托底在草堆上，鶴蛋分散，顯得甚是凌亂。而且其中一顆已經裂開，流出了粘稠的液體。
啄啄…
雨點般的啄擊持續不停，紅了眼的仙鶴正向著地面的一塊石頭啄擊！
那塊石頭一尺大小，渾身烏黑。
忽然！
石頭動了一動，石孔處伸出一截頭顱，瞬間又再度縮回。
是龜！
楚袁一怔，發現這頭烏龜正位於破碎的鶴蛋前，頃刻間，他就恍然大悟，不禁嘖嘖稱奇。心忖仙門靈獸果然不同凡響，就像那些內門弟子一樣，不愧都是賊窩裡培育出來的貨色！
另一邊，仙鶴並沒有理會胡思亂想的楚袁，它們繼續賣力攻擊。
破空之聲，啄擊之音不停傳出，
聽著聽著，楚袁不由暗自心驚。
這種強度的啄擊，就連自己也不見得能抵禦下來！
想到這裡，他望向烏龜的眼神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