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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毒魄符的作用 文 / 秦啟

    煉器坊,山頂大院,內堂,景懷序看著手中的劍胎,皺眉沉思,然而那失神的雙眼,還注視著劍刃處。那裡有著一抹暗紅,如同飽飲鮮血的兵器,透露出血腥殺戮的氣息。但是,這柄劍胎只是剛剛鑄煉出來,又何來殺戮?

    景懷序揉了揉鼻樑,他想到了楚袁。

    「該不該跟爺爺說?」

    作為煉器坊的少坊主,他有著毒辣的眼光,這劍胎雖然受到了外在的氣場干擾,但並不影響紋理的刻畫。相反它只會變得更加鋒利,更加通靈。面對這麼神奇的血液,他感到躊躇,如果這事讓他的爺爺知道。楚袁恐怕會直接成為真傳弟子,那自己多月來的計劃就白費了。

    景懷序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討厭楚袁,也許是因為給他的第一印象不好,又或許,是因為莫征的關係。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再讓楚袁成長下去。

    然而此時,腳步聲響起。

    「序兒,怎麼一個人發呆呢?遇上什麼煩心事了?」

    景四背負雙手,走入了內堂。面對自己的孫子,他沒有景四長老的威嚴,儼然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

    景懷序馬上將飛劍收進納寶囊,並站了起來,道:「沒事爺爺,只是想著煉器的事。」

    「嗯,你那麼用心,我很高興啊!」景四笑了笑,隨意坐下,問:「煉器雖然不錯,但也不要拋下了修為,好的法寶都需要看誰來用。你想想,端木佑銘的功力不錯了吧,可控制那頭青蛟還是很吃力。」

    「我懂的,只是玄通四魄太難突破了,我一點真元化形的感覺都沒有。」景懷序乖乖地站在一邊。

    景四歎了口氣,道:「是有點麻煩,這不能依靠丹藥,需要個人的感悟。」他低頭想了想,又抬起頭,笑道:「這段時間你很不錯,把煉器坊打理得井井有條,是因為那個谷均軒吧!雖然他的心思多了點,可是,能讓你進步,他功不可沒。給他一些元精丹,讓他突破了再來協助你。」

    「不!」景懷序馬上道:「我想,他還是暫時別突破的好。上次,他就瞞著我去聚靈閣買了一顆,幸好不能順利突破。」

    景四詫異地看了景懷序,良久,他欣慰地笑了起來,道:「不錯,你還不能完全駕馭他。但是,這麼拖延下去也不是辦法,總應該給他一些好處。」他笑了笑,又道:「只要我還在,他就不敢放肆。你還有很多時間!」

    景懷序想了想,也就點了點頭。

    景四笑道:「對了,我聽說,紋理場出了一件怪事,是什麼事!」

    景懷序一怔,他低下了頭,道:「沒什麼,就是一件法寶的器胎出了問題,已經解決了!」

    「哈哈哈,你啊!」景四伸手指了指景懷序,大笑了起來,一會,他才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嗎。說吧,究竟是什麼事?」

    景懷序遲疑了,但最終還是從納寶囊裡取出劍胎,道:「就是這個!」

    景四接過劍胎,只掃了一眼,便詫異的問:「是那個鑄煉弟子做的?」

    看到景四的表情,景懷序的心不由『咯登』地猛跳了一下,他緩了緩氣,道:「不關鑄煉弟子的事,我看到了,這柄劍劃傷了楚袁的手臂,估計是被他的血給干擾了。」

    「這不是干擾,是血煉。」說完,景四皺起了眉頭,他忽然想起,楚袁的氣血很古怪,林崖也曾經跟他說過,楚袁氣血旺盛,甚至已經產生了火毒。想到此,他沉吟了起來。良久,才對景懷序道:「你怎麼就那麼怕他?不應該啊,你怕的不是只有莫征嗎?」

    「我怕他?」景懷序猛地一怔,呆呆站在原地,腦海中,聲音不停迴響:「我怕他…我怕他…」良久,他定了定神,聲音略顯高昂地說:「我怎麼可能怕他?他是誰,一個新晉的內門弟子,他能跟我比嗎?他只是跟著莫征混的一個小爬蟲!」

    看到景懷序的失常,景四苦笑一聲,道:「不怕,又怎麼會千方百計去壓制對方。不怕,又怎會有你今天的進步。不怕,又怎麼會連他弄出的劍胎,也不敢拿給我看呢?」

    「我!」景懷序頓了頓,聲音持續高昂的道:「我不怕他,他懂得符菉,我也懂得煉器!」

    景四搖頭不語,良久,等景懷序安靜了下來,他才道:「他有什麼本事,我不知道,但是你不能遺忘自己的本心,怕就是怕。沒什麼大不了。怕也是一種進步的動力。」頓了頓,他緩聲道:「他算是一個天才,只可惜…」

    景四沉吟了起來,他抬頭看著內堂大門怔怔出神。一會,才道:「將他提升為我的記名弟子。」

    「不行!」景懷序立即開口,道:「他成為記名弟子,權限高了,煉器方面的事就不能成為他的障礙。」

    景四輕笑一聲,道:「用他的血來煉器,將會大大提升鑄煉質量。這事,誰也不好說。等他那怪異的精血盡失,這個天才也就泯滅了。」

    說完,他看了眼低頭思索的景懷序,又低聲喃喃:「谷均軒!你跟我孫兒說過些什麼?」他眼眸中閃過一抹冷光

    元虛門東南,群山,這裡是內門弟子居住的地方,此地原本清靜,可現在卻聚集了十數人,而且神色古怪。他們看著地上那臉色發青,一動不動的內門弟子,議論了起來。

    「他好像還沒死吧,臉色好可怕哦!通報師門了嗎?」

    「巡山弟子已經去了。嗯,以我的經驗來看,他不會有什麼大礙。應該是被什麼陰損的法門所傷了。」

    「啊!我想起來了,應該是毒魄符。」

    「毒魄符!」

    「是的,肯定是,毒魄符感染了他的魄力,雖然不會致命,可是…他的修為恐怕要下降一個台階。」

    「有那麼陰損的符咒嗎!在師門內怎麼會出現這種事!」

    ……

    眾說紛紜,一時人心惶惶!

    對於這事件,元虛子眉頭緊皺,喃喃自語:「魔門奸細的事才過去不久,本門的神獸化蛇還在閉關。現在又出了這檔事!」

    他憂心忡忡!就怕是其他門派的人知道了化蛇的事,要來從中作梗。

    想到此,他馬上下令徹查。

    沒多久,門下弟子便帶來了一人。當元虛子看到這個人的時候,不由鬆了一口氣。

    「松雲興,你作為內門弟子,怎麼不顧門規,毒害同門?」元虛子威嚴道。

    松雲興跪在地上,道:「弟子知罪,特意前來自首。」

    「哦,你是來自首的啊!」元虛子放緩了口氣,但依然威嚴的道:「那你毒害同門,又是為何?」

    其實在看到松雲興的剎那,元虛子已經猜到了原委。松雲興作為東震帝國的實力派人物,又不依附真傳弟子。那麼,他要對付一個其他國界的人,實在是合情合理。況且,看他敢只身前來自首,就可以理解,東震的內門弟子已經式微!

    松雲興低下了頭,道:「回稟掌門,弟子是準備去真武殿進行試練,可是…可是在出門的時候卻遭到伏擊,弟子無奈之下只能出手反抗。」

    元虛子閉目一會,他覺得,東震帝國的內門弟子既然式微,那麼也應該幫他們一把,也使得內門之間更好相互鉗制。想到這裡,他睜開雙眼,問:「哦,是遭到伏擊啊。有何憑證?」

    就在此時,一道偉岸的身影走了進來,同時還帶來了漫天酒氣,他掃了地上的松雲興一眼,對元虛子道:「掌門師兄,聽說有人使用毒魄符殘害同門,這毒魄符是出自何人之手?」

    元虛子一笑,道:「莫師弟來啦,還沒問呢!」說完,他又對松雲興道:「有何憑證,還有毒魄符你又是怎麼得到的?」

    松雲興向莫震川點頭行禮,繼而對著元虛子道:「弟子身上有被襲擊時的劍傷,弟子也想不明白,他怎麼一見面就要施下毒手。至於毒魄符…卻是弟子偶然所得。」

    『哼』重重的鼻音讓空間震動,使跪在地上的松雲興不禁一個哆嗦。莫震川灌了一口酒,問:「毒魄符早已禁止出售,其他內門弟子也不敢擅自製作。說,是誰給你的!你別跟我說,是你也不認識的內門弟子!」

    對於莫震川的跋扈,松雲興早有所聞,他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才道:「是…是弟子讓一位朋友做的,他並不知道那是毒魄符,而且…而且這毒魄符也是留給試練的時候使用…」

    看著顫抖的松雲興,莫震川雙眼一瞪,喝道:「那個人是誰!說,是不是魔門的渣子。」

    聞言,松雲興的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他想了想,暗道一聲對不起,便開口道:「是…是一個叫…楚袁的新晉內門,他精通符菉之術,可他真的不知道,那是毒魄符。他也是看在同門的份上,而且,還是鄰居,所以…所以才…」

    聽到是楚袁,莫震川不禁一怔,他狐疑地看了元虛子一眼,見他向自己點頭,不由猛地灌下一口烈酒,找了個地方坐下,便對松雲興不聞不問。

    元虛子苦笑,他隨意責罰了松雲興一頓,便將他驅走。繼而轉頭看向莫震川,無奈道:「師弟,你對魔門的怨恨也該…唉,別整天喊打喊殺,逮住那個弟子都說是魔門,這樣影響不好!」

    莫震川也是一笑,他呼出一口酒氣,問:「楚袁這個小子怎樣?征兒跟我說了,他不錯,很適合我們都天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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