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百四十九章 同是一條船的人 文 / 秦啟
蒼狼在磨骨，雙眼綠油油。
符謙磨牙，臉色綠油油地盯著楚袁的扳指。
「有話好說！」楚袁低呼。
嗚嗷！
「沒什麼好說的！」符謙步步緊逼：「我要敲碎這玩意！」
楚袁將手收在背後，不住搖頭：「這是寶貝！」
「是差點害死我的寶貝！」符謙咬牙切齒。
楚袁飛快道：「我給你賠償！」
符謙臉色一正，站在原地，點頭道：「你懂事了許多。」
說完，他伸出了手掌。
楚袁將納寶囊扔了過去。
符謙反手將納寶囊拋回楚袁，吼道：「你當我是什麼，區區百萬玄晶就想打發我。哥現在有的是晶，很多晶，不在乎這些玩意。」
楚袁道：「剛才在綠光升起的時候，你已經醒了，不存在真正的危險。」
符謙一窒，繼而道：「可我吐了兩口血。」
「一百萬玄晶夠了！」
「不夠，我現在視玄晶如糞土！」
「你想怎樣啊！」
「還有什麼秘密，全部說出來，或許我會考慮為你減刑。」
「沒秘密了！」
「沒？蒼狼，這廝不見棺材不流淚。」
蒼狼很配合地長嗷一聲，顯然對楚袁的不老實而感到惱火。
楚袁搖頭道：「真的沒有什麼了！」
符謙雙手抱胸，一屁股坐在地上，瞧著楚袁，沒有說話。
楚袁苦笑道：「這是我從老桃樹那裡得來的扳指，為了給它湊集碎片，我走南闖北」
「收集不易對吧！我只想知道這枚扳指的來歷！」
「我也不知道，裡面的器靈沒沒說清楚。」
符謙沉吟了許久，抬頭道：「恐怕不簡單，留在凡世的寶貝，還被老桃樹收藏，這玩意不會是誇父大神的法寶吧！」
「不是，扳指說不認識誇父！」楚袁回答。
符謙想了想，道：「會不會是扳指不老實，沒說真話。能讓老桃樹收藏的寶貝，它的存在應該跟誇父大神同一個時期。那可是一個神祇輩出的年代。」
楚袁一怔，他記得老桃樹曾經說過，這枚扳指是誇父大神的一個朋友的法寶。下一刻，他又聯想到扳指為自己破開印記的那一縷光束。
「好像，很像炎皇神殿看過的石簡。羿神！」
符謙猛地吸了一口氣，靜靜盯著楚袁，一會，才低聲道：「以後別輕易起這個名字。在仙界，某些人的名字是禁忌，會惹來殺身之禍。」
楚袁看著符謙，點了點頭。
符謙忽然笑了起來：「從反面來看，能讓仙界某些神靈惶懼的人，他留下的法寶，嘖嘖」
他盯著扳指。
楚袁下意識把手往後收。
「小氣！既然你得到重寶，怎麼也要慶祝一下。咱們到下一個城鎮的腳程，看你了！」
蒼狼不住點頭。
楚袁輕笑一聲，轉而問：「你那隻兔子怎麼回事？怎麼沒動靜了？」
符謙鬱悶道：「那廝好像要進化了，我發現造化之力對在凡世出生的獸類很有幫助。」
楚袁點頭道：「感覺跟氣運差不多，牛屎也是吃了魂珠才進化。」
「本來就是氣運的另一種形態。」符謙大刺刺道：「這些你不懂的了，以後成為天仙自然明白。」
他看了洞穴一眼，繼續說：「這裡不好呆，我又要調理內傷了。小蒼，咱們去霸佔其它洞穴吧，這裡留給他好了，若然再出什麼稀奇古怪的亂子，我們會很不安全。」
蒼狼深以為意地點頭，看了楚袁一眼，跟符謙走出了洞穴。
楚袁笑了笑，再次盤膝坐下。
而這次，無論他怎麼呼喚，扳指也再無反應。
低頭沉思片刻，楚袁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鎖仙冊。
這是玄星宗的秘卷，跟《玄天點星》並稱玄星宗的不傳之秘。凡世太危險，應龍等神靈對其虎視眈眈，留在玄星宗會是隱匿的禍害，所以，楚袁便將它帶到仙界。
他將鎖仙冊打開，只見圖案又起了變化。
太陽、巨山、黑潭，除此之外，還有一棵筆直的嫩草。它生長在巨山之下，向陽的位置。雖然弱小，但卻透露不屈的姿態，以及欲要戳破蒼穹的氣勢。
凝神注視，圖案中的嫩草彷彿擁有了生機，它在狂風中巍然不動，有著孤獨，卻是天地唯一。
大山成為它可靠的後盾但也限制了它的自由成長，山陰後的黑潭為它提供養分，它也為黑潭濾清雜氣。高天烈日促進了它的成長，它又排除雜氣供烈日鍛燒。
整個畫面開始連貫起來，隱隱構建出某種循環的關聯。
與日同生，與山同克，與潭共存。
只是在這些關係之中，又覺得欠缺了些什麼！
「或許是還有秘境未曾刻錄在鐵冊之內！」楚袁如是猜想。
他再次將目光移向嫩草。
忽地，嫩草失去了蹤跡。下一刻，碧綠的光芒在面前一閃而過。
又是那個熟悉的畫面。
楚袁感到大腦暈厥，整個人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思維逐漸清晰，看了眼躺在自己身邊的鎖仙冊，喃喃道：「這次教我的，恐怕不是輔佐的法門。」
他揉了揉仍然發酸腦袋，再次仔細觀看圖中的嫩草。
十天後
符謙跟蒼狼站在楚袁的洞口前，符謙臉色古怪道：「你說，那小子是不是在裡面自殘，怎麼慘叫聲一直沒消停。」
嗚嗚！
蒼狼點頭。
符謙又說：「不會有問題吧！」
蒼狼嗚嗚地叫喊兩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靠，你這是什麼態度！表達要清楚。」
蒼狼惡狠狠地「嗚嗚」叫了兩聲。
符謙無奈，伸出指頭在蒼狼的眉心點了一指，道：「說話吧，我說你什麼時候懂得說人話，我們溝通很成問題。」
蒼狼張嘴道：「關你屁事，我蒼狼一族得天獨厚，你以為像那些大路貨色的妖族，隨隨便便在玄通境就能說話的嗎？」
「可你已經神化境了，而且是神化五靈！」
「這證明我身份尊貴，你羨慕不來！」
「我可沒當妖要的覺悟。對了，你剛才說什麼？」
「我說，楚袁可能又在折騰什麼寶貝了，你沒聽到他的聲音嗎？痛苦又快樂著！」
「我倒是沒聽出來，只覺得很虛弱，那廝會不會走火入魔？」
蒼狼想了想，搖頭道：「他很懂得分寸，應該沒問題，況且我們也不好圍觀他的私隱。」
符謙點頭，繼續有一句沒一句地跟蒼狼聊天。
哇！
低沉痛呼再次響起，楚袁抱著頭在地上打滾。
過了許久，他喘著粗氣地爬起來，雙眼無神地看著鎖仙冊。
「好霸道的技法！竟然還看不清楚！」
他猛地晃頭，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捧起鎖仙冊。然而，他想了想，又將鎖仙冊放下。
「四種圖案已經生出牽連，不能再像以前那般輕易觀看，鱉屎的，傳承也玩這一手。」
喃喃至此，他決定閉目調息一會。
抱山在體內加速運轉，導致體表耀起微弱的金光。
因通曉『逐日』而運轉的時空之力在身旁而不散。
九幽氣息浩盪開來，腐蝕週遭山巖。
三種輔佐技法同時應用，楚袁霍然睜開雙眼，再次凝視鎖仙冊中圖案。
山洞外
符謙忽然變了臉色，並對山體打出數道造化之力。
山體上的金光如同懂得呼吸一眼，閃爍了數番才隱沒下去。
蒼狼看向符謙，問：「什麼情況？為什麼要封禁整座山體。
符謙心有餘悸地說：「那廝用了不應該的能力。」
「根據我的傳承記憶，那玩意是九幽氣息吧，不過很不純正。嗚嗷，我記得，我能吞噬純正的九幽氣息來充實拜月印記。」
符謙皺眉道：「如果只是單純的九幽之氣還好。這感覺，就好像是那個氣息。」
「究竟是什麼玩意？」
「哪知道是什麼玩意！」符謙撇嘴道：「但凡晉陞到天仙境，都要去靈級以上的主城登記，而那裡的人就會讓晉陞的天仙感受一種氣息，並告訴我們，將來遇到這樣的人，一定要殺。這是九霄仙帝的聯合指令。」
「那麼恨！」蒼狼下意識地刨了刨地面，繼續又說：「楚袁很危險，我們成了同犯。」
符謙猛地吐出一口氣，望向被自己封困的山體，一會，他聳了聳肩，笑道：「從飛昇的那一刻開始，我們已經上了賊船。下不去了！」
他話音剛落，忽地又是面色一變。
一指碧綠的光芒激射，從下往上洞穿了山體，直至刺向符謙所佈置的封困罩壁。
轟！
沉悶的聲音在內裡消化，震盪的空氣將山體崩碎。
蒼狼看著山體崩塌，淡定地說：「楚袁被活埋了！」
符謙沒有搭腔，只是臉色驚詫得難以形容，雙眼圓睜地發起呆來。
蒼狼咬著符謙的衣服，扯了扯，問：「怎麼了？」
符謙沒有回應。
山體上巨石掀飛，楚袁狼狽地爬起。他逃出來的同時，撞到了符謙所佈置的封困罩壁。「彭」地一聲，四腳朝天地被彈回亂石之上。
符謙吞了吞口氣，揮手隱退屏障，大步跑到楚袁面前打量一番，便伸手執著他的衣領，激動地問：「你剛剛用的是什麼技法，你的修為一點都沒有變化，為什麼有接近天仙的戰力。」頓了頓，他思維清晰起來，又繼續追問：「老實說，你除了燭九陰的傳承，是不是還得到其它傳承！」
楚袁道：「這便是從炎皇那裡得來的傳承！」
符謙一窒，從牙縫擠出聲音：「你是怪物！」
楚袁翻起了白眼。
符謙繼續補充道：「我也想當怪物，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