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零九章 賀洲（上） 文 / 秦啟
更新時間：2012-11-09
虛空變幻，楚袁等三人出現在地心火穴前的深淵旁。
「靠！跑。」
三人火燒屁股般亡命狂逃。
「你祖宗不厚道，為什麼就只送到這裡。」
「鱉屎的，我的造化之力被燒了九成。跑遲些就要死在那裡！」
「別說我祖宗！」
「鱉屎的，地心火蓮的花瓣也留在下面了！」
「下次再要找你祖宗，恐怕也要高階仙君的實力才能下去。」
「我總覺得這次來是虧大了。」
他們站在數百里外，遙望遠方金黃一片，臉色滿是無奈，適才那種亡命之徒般的激情早已不翼而飛。
楚袁跟符謙對視一眼，轉頭不懷好意地看著牛洲濱。
牛洲濱眼皮猛跳，舉頭張望道：「蒼狼跟小灰不知道在那裡呢？」
楚袁笑道：「放心！他們活蹦亂跳，餓不死！」
符謙接口道：「你此行收穫巨大啊，除了解決隱患，還能拿著一件信物回去當掌陀人。就可憐咱哥們倆賠你下一趟火海。」
牛洲濱揚眉：「怎麼了，想敲詐？晶沒有，命有一條。」
符謙負手而立，轉過身。
「欠著吧，偌大的仙帝寶庫，總有償還的時候！」
楚袁呼出一口氣，喃喃道：「仙帝寶庫，太期待了！」
牛洲濱看著兩條身影，只覺得他們比蒼狼還要狠，比小灰還要狡猾。他猛地吸入一口靈氣，忽然又苦笑一聲：「祖宗雖然說得輕鬆，但這一切還是要打開仙帝寶庫才能成事。這過程族牛猛如虎！」
楚袁笑道：「只要抵達仙帝寶庫就行，對嗎？我有把握帶你走到門前！剩下的，就看你了。」
符謙呼氣，接口道：「為了那些所謂的秘密，我的目的已經不再像以往那般純粹！」
他轉頭看向牛洲濱。
牛洲濱默默地點了點頭，說：「關於那些老輩仙帝的故事，我也很好奇。走吧，繼續旅途。」
三人點頭，默默繼續前行。
轟！
巨大的爆破聲從百里外傳來。
楚袁等人飛身趕至，剛好聽到蒼狼咆哮。
「嗚嗷，爺就是喜歡呆在這裡修煉，你能咋呢。」
蒼狼的一雙前爪緊緊地按著地面，地面裂紋滿佈一直往前延伸數十丈，那裡有一個十丈方圓的大坑，坑上懸著三名神將。
灰兔負手而立，一副高人風範，他望著懸空的神將，神情毫無畏懼。然而，雙腿卻又不著痕跡地往後挪動，躲向蒼狼身後。
「膽小鬼還裝高人！」一名神將嗤笑不已。
領隊神將臉色奇差，他忽略裝模作樣的小灰，緊緊地盯著蒼狼，哼聲道：「我們好心勸你離開，你卻執迷不悟，別以為天仙六層就很了不起，在地心火面前就連仙君也要謹慎對待。」
「隊長，它們不聽道理的，還是帶回去吧，不然任由它們胡亂破壞，會把地心火引發更熾。」
「對，既為本土神將，就不能讓災難擴大。隊長請下令，讓我帶它們回去。」
蒼狼忽地收住了低吼，狐疑地打量面前三人。
「呵呵！這樣的神將還真不多見。」符謙大步而來。
「嗚嗷！你終於死回來了。」蒼狼轉頭，頓了頓，又詫異地說：「這裡的神將都有毛病，高高在上的傢伙忽然熱心災區安危，狼好不習慣！」
牛洲濱點頭道：「在我的記憶裡，神將只會向仙民和商賈收晶，維持城內的治安，城外可是不聞不問的。」
「哼，你說什麼！疏導災難就是我霄天神朝的職責，你在侮辱我們的神職。」
神將憤然瞪著牛洲濱，大有準備出手的架勢。
牛洲濱雙手連擺道：「我只是好奇，其它城池可不是這樣！」
為首的神將揮手制止手下的衝動，開口道：「我不想多說什麼，我只知道，我是這裡出生的仙民，有責任守住這片土地，杜絕一切不安分的因數。當然了，在平時，我們也會收晶的。」
「不管怎樣都好，在這件事上，你們是對的。」楚袁對蒼狼道：「我們走吧，繼續旅程。」
蒼狼收起廝殺的架勢，帶著小灰走到三人面前。
「且慢！」神將臉色不善地攔住眾人去路，問：「你們探索過地心火穴？」
牛洲濱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符謙道：「我們能深入探索麼？」
神將仔細打量面前眾人片刻，點頭道：「是不能！」頓了頓，他又說：「雖然不能深入探索，但百里之內你們還能活動。」
他掃視眾人的神情。
另一名神將接口道：「那裡是仙君佈置下的困陣，能隔阻地心火大量外洩，你們探索不成，只怕會對當地地勢做出破壞。」
符謙翻眼，憤憤不平道：「誰那麼無聊到處破壞，相反是你們，既然有空猜疑過往的仙人，為什麼不直接封困火穴。」
神將笑道：「大地有靈，地心仿若人心，總需要宣洩排放，我們只將災難的面積降至最低而不完全封困，就是不想大地屈氣，從而影響整個仙界的平衡。所以，仙君佈置下的困陣重中之重。還是請各位配合一下吧。」
楚袁看著神將，道：「你懂得挺多，不像尋常神將。」
「是你們把所有事都想得太超然物外。」神將伸手虛引，讓楚袁等人入城。
楚袁笑了笑：「我們趕時間，就此告辭。」
「還是跟我回紫寶城一趟吧。」
三名神將分散開來，其中一人伸手虛托，掌心燃起一團斑斕光影。
看著亮出信號火光的神將，符謙變了臉色，他緊緊瞪著神將，問：「既然我們沒破壞當地環境，你為什麼還要」
神將隊長揮手道：「你誤會了。」他側頭看著牛洲濱，笑道：「我從小就看紫霄仙帝的自傳長大，也知道魁牛舉山的故事。所以啊，每隔一段時間，總有一些牛族子弟來這裡探索。我們雖然不好扣留路過的仙人，但總要登記備案。」
符謙側頭看向牛洲濱。
牛洲濱點頭道：「好吧！反正我們也要使用時空通道。」
於是乎，一行人進入了紫寶城。
符謙跟楚袁都相當警惕，生怕他們打什麼鬼主意。然而，這備案的過程卻非常順利。在牛洲濱交出仙民玉牌登記後，城防神將便馬上放行。
「哞~這」
「狼想不明白」
「沒麻煩惹上就好，我們繼續趕路吧。對了，符謙，這裡離賀洲還有多遠？」
「挺遠的，賀洲在碧霄以西的邊境。從這裡過去，大概也要數年時間。」
「鱉屎的，又是碧霄」
「我好怕，那個碧雀仙君會不會找我們報復。」
眾人一路使用時空通道，跨越了十六個城鎮。終於在第四年抵達碧霄境的賀洲。
賀洲是一片廣闊的草原，這片土地有著自己的傳奇故事。
相傳；在遠古時期，當地生民以牧養牛羊為生。然而某一日，一位潛修無數歲月，終破關而出的神明大發神經。他覺得當地仙民既然不用飲食凡俗，何苦還要奴隸生靈。所以，他勸說仙民從事靈植養殖，說這樣能更好提升修為，而且會得到更多晶。」
當地仙民不滿，鄙夷道：牛羊有命，懂得慘叫，你不忍心宰殺。野草有靈，無法哭訴，你就敢下手屠殺？
神明道：凡草一年一換，產量大，成本低。只需要廣闊土地。牛羊生產不易，更為珍貴，應該放生歸野。
仙民據理力爭：牛羊吃草，草吃自然，自然吃人，人吃牛羊。這是循環至理，你不可破壞平衡，縱然你是高階仙君，也不能這樣禍害我族。
仙君氣道：我是教你們莫要生殺，若再胡作非為，小心永不超生。
仙民不滿：你不要強自歪說虛妄事。迷惑我們的心，身在大世，一切還是需要遵循自然行事。
仙君冷笑：不懂大/法的野蠻生靈。
仙民跟著冷笑：你寄身塵寰，同樣要攝取天地靈氣而生，只是修煉的時間比我們長而已，不見得就是超然物外。我告訴你，快點離開，我們會誓死捍衛自己的家園。
仙君猙獰，分化出凶殘分身，說要守護自己的尊嚴。
在雙方一番僵持之後，最終仙君顯威，讓仙民見識什麼才是大/法。
他灑下比陽光還要燦爛的光芒，使方圓百萬里的野草瘋狂生長，直至比人還要高，比牛羊還要壯健。
平原風吹過，搖擺的草葉如同鞭子般抽打在場的生靈。
仙民驚訝，但片刻後，又冷笑道：野草只有體魄，沒有靈韻，是橫屍走肉，還是心智若初？
仙君微笑：這不是更好管理嗎？
仙民暴怒：這是破壞平衡。
仙君震怒，他釋放更猛烈的光芒讓植物飛速生長，彷彿要取代生靈。
然而，土地被大量抽取養分而引致破裂，高天那原本可滋潤萬物的強光此刻化成劇毒。物極必反地打破了一方世界的平衡。
最終，大地升騰起厄難之力，如汪洋般覆蓋百萬里方圓。
沒人知道內裡的情況，也沒人敢探索這片可怖的災區。直至數千年後，剛剛達到仙帝境界的魁牛仙帝遊歷此地，他聽到牛羊等生魂痛苦哀嚎。心生不忍，便以大/法力，耗費了十年光陰，平衡了當地的混亂。
自此，當地以牛族為尊，縱經歷時代動盪，亦獨立於各勢力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