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四百八十九章 仙怨 文 / 秦啟
更新時間：2012-12-19
楚袁終於抵達到天庭之內。
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走了出來，雙手抱起楚袁，臉上流露興奮激動的神采。
「我們終於能回去，辛苦你了，小朋友。」
一名鎧甲將領閃現，他對老者道：「太白，他得到天帝傳承，應該是我仙庭的主人。這也是冥冥中，玄女大聖的法旨。」
太白搖頭道：「北武，我反而覺得，羿神更適合成為新的天帝，不要忘記，天帝為他而死，他才是第一個受仙帝傳承的神祇。」
「羿神另有神局！」
「那是以前。」
北武沉吟片刻，道：「以後再說吧。」他指了指楚袁，繼續說：「估計，他還要昏睡一段時日。可我們要趕回仙界參戰。」
「就讓他留在這裡吧！我們為他佈置禁制，決計能讓他安然渡過千年光陰。」
太白往仙庭內招了招手。
百來人走出仙庭廣場，他們或激動或緬懷，神態不一，但無一例外，都有將要從見天日的渴望神色。
他們都散發仙帝的氣機！
不知過了多少時日，楚袁悠悠轉醒，他感到疲憊依然充斥全身，虛弱而又無力，身體懸空漂浮，但已經沒有那種胡亂漂移的感覺。他知道，自己已經抵達目的地。
他艱難地睜開雙眼，眼前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一圈護身屏障如同雞蛋殼般守護兩丈方圓，在屏障外面，數之不清的各色光團游弋，尋覓闖入屏障的機會。
「這些就是仙怨嗎？」楚袁看著飛舞的光團，喃喃道：「沒想到，在這片時空，它們能呈現本源色彩。」
他轉過頭，從光團的縫隙處探查漆黑的異時空，遠方，還有無數光團在遠遠觀望。它們所流露的色彩和氣勢，比身邊的光團更盛。
「還是先調整好身體再說吧！」
念頭一起，他閉目調整起來。
他記得，只要自己來到這片時空，就會得到一份值得自己鑽研的軌跡，能夠讓自己順利突破到仙帝五層。
識海深處，仙庭道場巍峨聳立，散發本源氣息，正修復身體和元靈。
楚袁的元靈走入仙庭道場。
二十八宿神祇的投影守護他的元靈。他高坐朝堂，準備先恢復自身再去探秘軌跡。
忽然！
朝堂之下出現五條身影，它們是成就仙帝之後，駐守各宮的神祇，此刻同時出現，讓楚袁感到莫名。
它們對楚袁躬身行禮，繼而分站五方。
東方歲星、南方熒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鎮星，再合二十八宿。
星辰之祭！
楚袁接收到它們傳遞的信息，不禁恍然。
「只要來到這裡，只有感受到真仙庭留下來的氣息，它們才會自發性地運行軌跡。這便是我突破的契機。」
自發衍變的軌跡在楚袁面前呈現。
它囊括天地萬象，表達古神對自然拆析的理解，包含了眾生對天地的敬畏和願望，隱含蒼生怨天尤人的不滿和怨忿。
這些也許很複雜。但當一切未知事物變得有跡可循，那麼，曾經的迷茫將被吹散，幡然之間霍然明悟，所有點點滴滴，源在身邊流淌。
時光在無盡歲月中流逝，楚袁對魂境的掌握更上一層樓。如今，一點玄星懸在身前，他已不再感到茫然，更不會被玄星所散發的光彩所迷惑。
仙帝四層，他已經是中階仙帝，凡俗所修煉的靈氣對他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只因，他能夠從虛無中攝取源力，甚至，能塑造仙晶。
仙帝特有的意志在成長，連帶著，其餘四境也相對提升。
意志是核心，一如普通修者修煉元靈，它的提升，牽扯到太多的蛻變。也在這一刻，楚袁終於明白自己的「射日」跟羿神的「射日」究竟存在多大的距離。
那是以意志改變了自然軌跡，肆意飛射的神通，一切不需按軌跡行事，萬法由心。
意志，就是成就一切虛無的根本。它跟願力相仿，卻又不同，它以自己為核心，無須萬物意願。一如天地準則，雖借鑒、參考萬物意願，但自身軌跡永遠不變，所以才衍生出清濁玄黃。
楚袁進步明顯，當他達到仙帝五層，能將意志改變一片方圓的軌跡的時候，他終於遇到了瓶頸。
「好像渡過了一千萬年」
楚袁站了起來，揮手摒退星辰之祭。走出識海，回歸自身。
他張望無數游弋的仙怨，苦笑喃喃：「歲月還漫長，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
無聊的他萌生了探索仙怨的念頭，他小心翼翼地將手伸出屏障，觸碰面前的光團。
彷彿聽到了急速飛掠的聲音，無數光團爭先恐後地撲向楚袁伸出的指尖。
刺痛的感覺從指尖蔓延全身。
它們分出了龐雜的威能和信息，一股腦兒地侵襲楚袁識海。
這是死於戰亂的生靈，對牽起大戰的根源恨之入骨。但一直礙於自身能力渺小，而且仙庭一直氣運不失，所以無法親身報復。它們固執地跟隨仙庭來到這片異時空，就是為了伺機將它毀滅，一償懵懂夙願。
紛雜信息在腦海一閃而過，楚袁急忙將手指回收，運轉眾生願力驅逐體內不應該的氣息。
「除了人族，神族，竟然還有異獸唉！」楚袁感受到仙怨的意念，不禁惆悵歎息：「無數年月不肯往生，何苦？」
過了許久，楚袁細細品味剛才的威能，他又說：「你們不過是仙君以下的精靈，意念殘缺不全，還傷害不到我。」
他以意志改變手指週遭的軌跡，再次伸出屏障之外。
虛空毫無變化，但仙怨卻在週遭繞圈，無法靠近。
楚袁笑了笑，頗有興致地想瞭解當年所發生的事，他乾脆收起了意志，全憑自身去體悟眾仙怨曾經的經歷
異獸大多存在於凡世，只有實力強大到仙人層次，並且信奉仙庭、太陽、太陰神殿，才能飛昇仙界。
仙界關愛凡世，不願凡世遭受破壞，親自定下法則，准許一定層次的修者飛昇，而不飛昇者，敢破壞凡世跌序者，一律降下天罰
仙庭為了控制仙界的獨立權力，不顧仙界元靈的法則，設立天門，限制修者進出。仙界元靈不喜，矛盾初生
異獸大多存在凡世，與凡人共生，它們不欲厄難降臨，創出大儺之禮，驅散十方災難。
仙庭欲管治凡世，下派神將征討。
異獸跟凡世土著神明聯手，抵禦仙庭。
凡世浩瀚廣闊包容無數生靈
接受到這份信息，楚袁詫異莫名，曾在凡世生活的時候，他便聽說過許多莫名其妙的傳聞，就好比凡世廣闊，誇父大神也無法踏遍山河一樣。
但是，在他的記憶裡面，凡世和仙界根本無法比較，稱作彈丸之地也不為過。
為什麼？
他再次搜索仙怨的意念，可毫無所獲。
楚袁抱胸思索片刻，最終大步走出屏障，他相信在遙遠的虛空，那些虎視眈眈的龐大的仙怨，會掌握更多信息。
意志改變了時空軌跡，仙怨無法靠近。然而，卻有一股逼人怨氣跨越了時空，欺壓楚袁全身。
刺痛，但又不知痛在何處，彷彿莫名其妙，但卻是真實感官。
楚袁略一思索，隨即以九竅三花，演繹十二種異獸氣息，參照大儺之禮，驅散怨念。
效果顯然易見，但也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怨氣無窮無盡，單憑驅散煉化，再緩步前進，足以虛耗無數光陰。
對於寂寞的楚袁來說，這總算是找到事情可做了。同時也能繼續探索一些觸碰不到的仙怨的意念。
又是千萬的歲月。
楚袁終於清理出一條通往遠方的路。
這是一團凝聚得有若實體的仙怨。它竟然也懂得意志，單憑殘缺而又執著的意念，硬是跟楚袁的意志對抗，並緩緩逼近。
楚袁伸出手指，跟對方觸碰。
卡嚓！
電弧閃現，海量龐大的信息侵襲精神印記，可怕的威能和怨念使他動彈不得。
識海仙庭在此刻激發毫光，五星二十八宿紛紛顯現，守護識海。
拉鋸戰在相互消磨。
這是一位高階仙帝的精魂，雖然殘破，但曾經擁有的高層次威勢，仍然讓楚袁這個中階仙帝難以承受。
短暫而又不全的畫面在腦海閃現，海量信息圍繞著精神印記。
這是一片廣闊無根的土地，有日，有夜，就是沒有星斗。這個世界有著各種各樣的生靈，其中，自然的屬性精靈，大地的植物紛紛化作精怪，行走在大世之中。
忽然某一日，天地變了。火焰從天而降，大地海水倒捲，摧毀了萬物。
一座通天巨山崩碎，又有虛無的玄龜支撐
當一切恢復正常，大地已變了另一副模樣，崩碎的土地化作碎片，懸浮在虛空之外，點點繁星出現在視野，那是大世曾經的身體。
歲月在天地間刻畫痕跡，也讓虛空外的大世碎片變得圓滑，變得獨立。一條條無形的軌跡牽引著破碎的粉塵回歸地面。期待在某一天，這些細小的塵埃，能夠再次匯聚，恢復大世全貌。
它匯聚著無數生靈的意願和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