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三十二章 北口殲敵(下) 文 / 思緒飛翔

.    大隊長命令部隊盡快打掃戰場下達完命令就親自帶著二營去支援二、三連阻擊蔚縣鬼子的二次增援。蔚縣留守鬼子的最高指揮官江上正野少佐在接到川野小鬼子的電報後就立刻集結了兩個中隊的鬼子準備隨時支援中村大隊江上小鬼子知道如果中村大隊再被重創那自己這些原三木大隊的軍官就是不被處罰也會永遠成為其它同僚的笑柄而且再也不可能有什麼前途可言。

    接到西柳林據點鬼子小隊長的電話報告說北口方向傳來激烈槍炮聲江上少佐放下電話後立刻就帶領兩個中隊的鬼子出了等這伙鬼子趕到西柳林據點的時候北口方向的槍炮聲已經平息了江上也暗自鬆了一口氣他根本不會相信八路軍能在四十分鐘內殲滅皇軍一個大隊。

    考慮了一會兒江上決定還是帶著部隊趕到北口去看看中村大佐對戰功的渴望他是知道的既然槍炮聲已經平息下來了那就說明中村大隊已經打退了八路軍的攻擊但中村大隊肯定也會有傷亡自己這時候帶著兩個中隊趕過去增援就是不被中村大佐嘉獎也肯定可以讓中村大佐對自己這些原三木大隊軍官的惡劣態度有好的轉變。

    想到這些的江上馬上命令部隊加向北口方向前進江上希望能讓中村看到部隊因急於趕來救援而跑得氣喘吁吁的樣子這樣不就更顯得自己十分在意中村大佐的安全嗎。

    二營到達二、三連的阻擊陣地後才隱蔽好江上就帶著兩個中隊的鬼子急匆匆地衝進了跳雷的打擊範圍隨著跳雷的連續爆炸急行軍中的鬼子部隊一下就混亂了起來等到第二波次的跳雷炸過之後乘著鬼子的混亂大隊長一聲令下全體幹部戰士就向鬼子部隊起了衝鋒由於是按阻擊陣地進行的設置所以部隊只能由南向北對小鬼子起單方向的衝擊還能活動的小鬼子本能的開始向西柳林據點撤退部隊追擊到西柳林鬼子據點附近時我急忙命令想乘勢攻擊西柳林據點的幹部戰士停止了追擊看著不到1oo名的鬼子殘兵在西柳林據點機槍和擲彈筒的掩護下退入了據點我也轉身帶著戰士們向回走去匯合大部隊雖然戰士們都有點不甘心但還是良好的服從了我的命令。

    留下四連負責警戒我和戰士們都加入了打掃戰場的行列一營長羅文光跑到了我身邊大聲地說「你們二營可真能跑啊我們追都追不上」。我笑了笑說「這都是平時練出來的你們以後多練練自然也就能跑了」。

    「那可是要多練練不然以後這追擊戰就徹底沒我們一營什麼事了光剩了在後面給你們二營打掃戰場、清點戰果的活了」。

    我聽羅營長說的有趣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笑了一會兒看到羅營長有點黑的臉我急忙止住了笑聲正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時候大隊長邊向我們這裡走來邊問道：「你們倆在說什麼呢笑的那麼開心？」

    我心說大隊長來的可真是時候啊簡直就是救苦救難的觀世音嗎！不然今天我如果話圓不回來羅營長也許就會以為我在嘲笑他和一營而從此記恨我。我急忙回答「沒什麼羅營長說小鬼子已經跑了那麼遠的路逃起來的時候還是比我們的戰士跑的快肯定都是些披著人皮的畜牲不然怎麼能跑那麼快呢？我覺得羅營長說的有趣所以就笑起來了。」說完我偷眼看看羅營長的臉色看到他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我知道這件事算是過去了。

    「嗯是說的挺有趣的沒想到羅文光你還有說笑話的天分啊！」說著大隊長走到我們面前問「你們說鬼子後續到達的援兵還會不會再追擊我們部隊應該向哪個方向撤退比較穩妥？」

    我考慮了一會兒道「部隊直接向大寧方向撤退吧這次繳獲的武器彈藥不少我們還是送大車隊一程比較穩妥如果鬼子援兵追上來到北相府就派出一支部隊把鬼子引向擺宴坨到了那小鬼子就沒折了不服氣就讓小鬼子和我們比比爬山的本事吧。」

    大隊長和羅營長考慮了一會兒都認為我的方案可行看他們認可了我急忙又補充了一句「路上讓部隊全部換成日式裝備吧而且彈藥也要盡量多攜帶一些一來我們以後獲得補充方便繳獲了鬼子的彈藥就能直接使用。二來我們恐怕很難在短時間內再次獲得這麼好的殲敵機會了要完成軍分區下達的任務就還要拖住這些鬼子二十天的時間這二十天裡部隊恐怕很難避免要和鬼子來幾場硬仗了要是彈藥不足那可就麻大煩了。」

    羅文光一聽眼睛就亮了他們一營有一半戰士可還在使著各式老舊武器呢這要是全部換成日式武器那戰鬥力可是要增強不少呢急忙連聲附和我的話「就是就是王副營長的話很有道理啊！」

    大隊長被羅營長給逗笑了「你那點小九九我還能不知道可這樣一來我們就要更換掉這次接近一半的繳獲呀如果不先請示一下也不知道軍分區長們會怎麼想。」

    「這完全作戰需要嗎而且上次苗家寨的繳獲軍分區就沒分配給我們大隊多少誰繳獲就應該誰優先使用這也能讓戰士們參戰的積極性更高不是如果長們怪罪下來您就說是我幹的反正長們也知道我是個闖禍包」說著我還拍了拍胸脯。

    大隊長笑著給了我頭上一個火栗子「你的頭有多大扛得起這麼大的帽子？而且這一大隊什麼時候是換成你一個副營長做主了？你們二營早就是清一色的日式武器了全軍分區誰不知道？還你幹的這不是笑話嗎？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次我就犯一次紀律就按你說的辦吧。」

    羅營長聽大隊長同意了樂得嘴都大了兩號我則摸著頭說「這也是沒辦法呀如果我們有電台肯定會先請示軍分區司令部可這不是沒有嗎隨機應變本就是作戰的基本原則嗎！」

    大隊長看了看我「你哪來的那麼多話？少說兩句沒人當你是啞巴還不快去組織部隊打掃戰場你還想站在這等我踢你屁股啊？」

    我知道大隊長是怕我又亂說話就嗨嗨的笑著跑開了。部隊用四十分鐘完成了打掃戰場的任務鑒於只有二營是全日式裝備而其它部隊都要在行軍途中完成武器的換裝所以大隊長就命令我們二營負責殿後。

    雖然受到我的影響二營的戰士在打掃戰場的時候就會自動把自己的子彈和手榴彈補齊可我還是叫四連長領著一個排追上運輸車隊又截留下了一批手榴彈、炮彈和子彈而李大柱對於我的這類行為早就見慣不怪了也絲毫不覺得我是在搶班奪權對此我倒十分佩服他的胸襟寬闊這也造成了訓練和作戰的時候我反而更像二營的營長。

    二營的幹部戰士們對我這種「私心重」的領導倒也十分喜歡如果比彈藥充足那二營可能在八路軍所有部隊中是排第一位的當然從到目前為止的戰績上看二營也應該是八路軍所有部隊裡戰績最好的有了這一點做保障給戰士們多配備點彈藥我也就覺得心安理得了。

    等川野中佐帶著西合營的鬼子趕到西柳林據點再小心奕奕的到達北口的時候我們已經撤退一個多小時了看到滿地的鬼子屍體川野中佐一把揪過西柳林據點的鬼子小隊長連賞了鬼子小隊長十幾個大耳光直接把鬼子小隊長給打得頭暈眼花坐到了地上又惡狠狠的看了看那個倒霉的小隊長川野強忍住胸中的怒氣命令報務員立刻架設電台向蒙疆駐屯軍司令部報告。

    接到報喪電報的東條英機陰沉著臉看著來送電報的大島助少佐「核實過沒有錯誤嗎？」

    大島助急忙回答「司令官閣下已經仔細核實過了肯定沒有錯。」

    東條英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上次三個小時大日本皇軍損失了一千人這次不到兩個小時皇軍就損失了一千三百多人什麼時候支那的軍隊變得這麼善戰了？查清楚是哪支支那軍隊干的了嗎？」

    「查過了是支那八路軍的部隊他們叫做晉察冀軍區第一軍分區第一支隊由於沒有抓到俘虜也沒有現支那人的屍體所以再具體的參戰部隊番號就不得而知了八路軍具體的參戰人數也不是很清楚。」

    東條老鬼子沉思了一會兒「好像去年的北口戰鬥也是這支部隊吧？」

    「司令官閣下說的完全正確就是這支部隊這麼小的戰鬥您都記的很清楚實在是令人佩服」大島助急忙拍了個小馬屁。

    大島的馬屁水平在東條看來就是小兒科自然沒有引起任何的反應「我記得支那政府的報紙前段時間不是在宣傳是這個第一支隊所屬的一大隊在苗家寨伏擊的我大日本皇軍嗎？」

    大島頭上有點冒汗了司令官連這都知道可自己只是個作戰參謀又不是情報參謀而且支那人的報紙自己也看不懂啊！為了避免司令官的怒火洩到自己身上大島急忙道「這應該只是支那人的宣傳手段那支支那部隊按他們的編制來說只是個團級規模也就相當於我們皇軍的一個大隊就是支那政府軍最精銳的德械師的一個團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做到這一點何況裝備低劣的八路軍部隊所以我認為支那報紙的宣傳不可信。」

    聽了大島助的話東條老鬼子也覺得有道理自己在兵力如此緊張的情況下已經調了四個大隊到蔚縣就是想伺機消滅掉八路軍第一支隊的主力並乘機佔領淶源可這才過了十多天的時間就損失了一個大隊還多的兵力這也太讓自己丟面子了而且自己原先規劃的以一個大隊為一路的進擊計劃看來也必須修改了兩小時不到就消滅了皇軍一個大隊如果還按原計劃進擊那萬一再被伏擊兩次那別說佔領淶源了就是蔚縣皇軍也很有可能沒法立足了如果出現那樣的情況那自己就成了中日戰爭爆以來丟掉已經佔領的一個縣的第一人了那自己還有何臉面去面對同僚也無法向陸軍部交待呀。

    想到這些東條老鬼子更是覺得應該以穩為上特別是在沒有完全搞清楚對手的真實實力之前更是要如此他也第一次感到必須重視八路軍這個新的對手特別是要加強情報偵察的力度不然對手的情況什麼都不清楚所有的作戰計劃都只能建立在猜測的基礎上那是很危險的事情。

    考慮清楚後東條老鬼子下達了命令命令北水泉鎮的駐防日軍調出兩個步兵中隊桃花鎮的駐防日軍調出一個步兵中隊交由西合營的川野中佐率領進駐蔚縣縣城蔚縣縣城及縣城周邊據點的日軍部隊也統歸川野指揮西合營的日軍則改派蒙疆駐屯軍司令部參謀吉田一雄中佐前去指揮。同時東條還報向日本關東軍司令植田謙吉請求加快原定派往蔚縣的三千皇協軍的調動度並希望關東軍情報部和特高課能給予情報方面的指導。

    川野沒有收到司令部是否追擊的指示反而等來了一份由他重組蔚縣鬼子大隊的命令這讓他嘴裡有點苦這蔚縣剩下的日軍部隊在連續遭受兩次重大打擊後士氣已經十分低落可司令部只加強給自己三個步兵中隊那自己面對八路軍的騷擾時就更沒了出擊的實力和底氣但司令部的命令只能服從這個命令的到來也使川野小鬼子失去了追擊的**本來他想八路軍帶著那麼多繳獲的武器彈藥和物資行軍度肯定不會快而且攜帶著這麼多武器彈藥的八路軍士兵很快就會出現體力大幅下降的情況如果自己率領部隊追上去也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收穫可這份司令部的命令徹底破壞了川野小鬼子的心情也就放棄了追擊的想法。

    部隊一直行進到了北相府一帶也沒有見到鬼子追兵的影子李大柱和我一商量乾脆派出了一個班的戰士向北口方向偵察部隊其餘人員全體就地休息。部隊休息了近一個小時派去偵察的一個班回來了他們向北口方向前進了十里地也沒現一個鬼子這下李大柱和我放心了看來小鬼子根本就沒打算追擊要麼就是追錯了方向。

    李大柱這才命令全營向南去追趕大隊一直到天快黑的時候我們才在黃花梁一帶追上了大隊。

    大隊長看我們回來了知道應該沒有被小鬼子追擊而且這裡已經是蔚縣和淶源縣的交界處了沒有命令部隊也不能再向後行進了就下令部隊就地宿營。

    吃了點隨身攜帶的乾糧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過的戰士們很快就都進入了夢鄉我靠在樹幹上坐著卻沒一絲睡意看到李大柱佈置完警戒回來了我心裡感到有點內疚只要不是在戰區查哨、佈置警戒這些工作我從來沒做過一是自身有點懶惰二是李大柱對我太好了讓我有點習慣成自然了三是我心裡總是把自己當作一個過客並沒有完全融入到這支部隊之中。

    平時除了訓練和戰鬥以及關心戰士的傷亡外我基本就不關心其它事務至於什麼戰士們的思想工作那更是提也別和我提誰要在我面前提這個我立馬叫他去找李大柱誰叫他兼任教導員呢。

    我招手把李大柱叫了過來輕聲地問他「困不困？如果不困咱兩就找個地方聊聊」。

    李大柱有點奇怪的看了看我因為我從沒主動找他聊過天「我不困難得你主動想找我聊我就是再困也要去這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嗎？」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看了看天我站起身捶了他一拳兩人都忍不住低聲的笑了起來。

    找了個離宿營地不遠的地方我們把鐵蛋、李星和小宋都趕回去睡覺帶他們過來只是為了讓他們知道我倆在那有事好找我們這裡怎麼說也離戰區不是很遠一個營裡的一、二號人物突然失蹤了那還不把大家都給嚇著才怪。

    看了看李大柱我問道「從來也沒問過你的家裡人你今年也三十一歲了吧娶媳婦了嗎？」

    李大柱又用奇怪的眼神看了看我「你今天是怎麼了我倆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了可從沒聽你問過今天怎麼突然關心起我的家事來了？不過這是個好現象說明你開始關心我了。」說著還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李大柱歎了口氣有點情緒低沉的說「家裡人全讓國民黨殺光了只有我一個人僥倖逃了出來實際那時候我並不是gcd只是個親共分子而已後來家人都死了我乾脆就真的參加了紅軍一晃都過去七年了。我媳婦是個指腹為婚的女孩子你知道指腹為婚嗎？」看我點了點頭他又接著說「我二十一歲那年我們成了親沒想到因此也害了她和我家裡人一起被殺死了。」說到這裡李大柱轉過頭用衣袖擦了擦眼角回過頭來對我說「別笑話老哥很長時間沒再和人提過這事了突然一提起來還挺難受的。」

    聽了李大柱的遭遇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慰他兩句我覺得沒那必要他也許比我還堅強得多而且我覺得那樣也有點假想了想我覺得還是差開話題比較好「你覺得我們二營是不是應該請上級派個教導員或者副教導員過來了？我很多工作都幫不上你的忙而且你也知道我這個人有點懶長此以往你要累垮的就是鐵人如果天天這麼忙營養又跟不上身體也吃不消啊！」

    李大柱笑了「呵呵你還真是關心我啊！認識你這麼長時間了除了你家人和傷亡的戰士及烈士家屬還第一次見你關心一個人呢我真的有點感動。開始認識你的時候一看你就是個沒吃過苦的少爺雖然打土匪的時候你表現的不錯但那也只能說明你不是個繡花枕頭而已看到你的家人我又有點奇怪後來問了李雄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也使我改變了一些對你的看法一個能把沒有血緣關係的窮人當做親人來真心愛護的人應該不會是壞人。再後來聽說了一些你的事又和你一起呆了一段時間後我現你這人還是挺善良的只是不太喜歡與人親近而已而且有時候還給人感覺有點傲氣。」

    我聽到這忍不住笑了起來心想我有傲氣嗎？仔細想了想也許是有一點領先的知識和觀念對到領悟能力差一點的人時難免會表現出一些不屑的神情這很容易被人理解為驕傲的表現搖了搖頭說「我自己沒有感覺到我也不是個驕傲的人可能有些誤會。」

    「可能吧我也說不清我只是說出我的感受至於讓上級派教導員的事我不是沒想過也問過大隊長因為我就沒做過專門的政工工作累一點倒沒什麼我就怕做不好。可大隊長說上級不給我們營派教導員是有用意的。」

    聽到這我不由打斷了李大柱的話「為什麼？難道是因為我的原因？」

    李大柱拍了我肩膀一下「你還真敏感你猜得沒錯大隊長和軍分區長都怕派個教導員過來要是和你關係處不好會影響正常的工作和訓練我們營又在試驗各種新的訓練方法和新戰法、戰術最好不要受到任何影響反正各連還有指導員營裡的政工工作也不是很多。」

    我搖了搖頭看來各位長還真是重視和關心我呢但這反過來又讓我有點擔心急忙問道「那就是派個副教導員也好呀這樣你也沒那麼累了而且長此以往會不會因為我的原因而耽誤了你的陞遷啊？」

    李大柱呵呵的笑了一陣「你還想的真多連我陞官的問題都想到了你要是怕耽誤我的陞遷那你就跟著我一起升不就結了。」

    我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你別給我下套我又不是黨員做到現在這位置已經是異數了更別提什麼升職了而且就是能升我也不想升現在每天和戰士們在一起訓練的時候一起訓練打仗的時候一起戰鬥比天天坐在那看地圖看文件有意思多了。如果因為要照顧我從而影響了你的升職那怕你不說只要我感覺到了那我就立刻回延安繼續養雞去你別以為我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李大柱過來給了我一個熱烈的擁抱這種表達感情的方式讓我有點不習慣但我還是能感覺到李大柱傳遞過來的濃濃情誼就在這天的談話以後我和李大柱之間真摯的友情一直保持了幾十年直到他去世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