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其四月 274 突然出現的 文 / 李雪夜
274突然出現的
杜姆羅!
神國五准神之一,令准神首領也頭痛無比,無法約束住的男人,厄運之手的「命」。
聽到那時傑對他的稱呼,宮平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會生出那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了。從過去的點滴中,宮平可以猜得到,那天那一道雷,應該並不是大自然的傑作,而是人為,他自那雷擊後得到的力量,也不是毫無緣由出現的。
剛才那時傑更說出了「厄運之手離開神島」這樣的話,而無先生也說過,自己就是厄運之手,那麼,自己與杜姆羅之間一定有某種聯繫,很可能……
他看著杜姆羅,心情很是繁雜。運浮在他的旁邊,心情和他一樣複雜。
「很高興你能開誠佈公。」杜姆羅微微低下了頭,目光仍鎖在那時傑身上,這動作令他的眼神看起來非常凶狠。「既然是這樣,我也不用再掩飾什麼了,好吧,既然你想要害我,那麼我也沒有理由容忍你了。」
「你?」那時傑笑了,「憑什麼?」
「憑他。」杜姆羅指著宮平,笑了起來。「我的厄運之手就站在你的面前,而我的本人就站在他的附近,你覺得我們兩個聯手,你會是對手嗎?」
宮平看著他,目光中充滿了疑惑,心中充滿了猶豫。如果,他要求自己與他聯手呢?
「那就與他聯手。」他在心中暗想,「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些人都稱我為厄運之手,那麼一定是杜姆羅的運,在那一次雷擊中進入了我的身體。不論從前如何,現在它在我的體內,在我的控制之中,杜姆羅再怎樣,威脅也比不上那時傑大。」
「你就是杜姆羅?」宮平直視著他的雙眼問。
「沒錯,是我。」杜姆羅打量著宮平,「很好,一表人才,厄運之手確實會選。」
「看來情況與我猜測的相一致了。」宮平一點頭,「在我的身體裡,藏著你的運,對不對?正是它的『附身』,令我的運產生了智慧,也令我擁有了控制厄運的力量吧?」
「你猜的很對。」杜姆羅笑著鼓掌。「夥計,來我身邊,我們先聯手解決了這傢伙再說。」
宮平沒有多少猶豫就走了過去,這讓運感到很費解:一向聰明的他,怎麼見到杜姆羅後就如此聽話了?雖然眼前來說,和這傢伙聯手是個挽救大家的最好選擇,但……
便它只是運,只能默默地跟從命而行動的運,所以除了跟過去外,它沒別的選擇。在所有人都看得到它、聽得到它的現在,它也再無法像從前一樣,可以直接跟宮平說任何話。
現在,自己一方的力量就只剩下宮平和它,而另一面則是對立的兩伙,一強一弱,想要保持中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那時傑是要殺宮平的,但杜姆羅一定要保宮平。它漸漸想通了這一點。
「很好。」杜姆羅微笑著,輕輕拍了拍宮平的肩膀,「從今天起,我們就要朝夕共處,直到你鍛煉出足夠強的力量,可以對抗諸如那時傑這樣的笨蛋。」
「這是什麼意思?」宮平一驚,那時傑冷笑一聲:「笨蛋?我看那是你自己的頭銜吧?」說著,他的右手猛地一抬,臉上露出陰冷的笑容:「一直被該死的無壓制住了力量,害得我都忘了,在他昏倒後,我的力量應該已經可以使用了!死去吧!」
說著,他猛地將右手落下,隨著一聲巨響,杜姆羅等人立足外的地面立刻粉碎,其頭頂的天棚也轟然落下,再上層、再再上層……大樓這一位置上所有的樓板都在瞬間碎裂,向下掉去。
杜姆羅臉上並沒有驚慌的表情,他一直在微笑著。本以為事情要糟的宮平,駭然發現雖然腳下的地板消失了,但自己卻還是站在原地,就好像是能懸空飄浮了一般。頭上如雨一般落下的碎石細沫,像幻影一般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落向下方。
「這……」那時傑傻眼了,怔怔地看著杜姆羅。
「不錯吧?」杜姆羅眼裡閃著狡黠的光芒,指了指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和蘭費了好大勁,才弄到手的『武偶』,美國特種部隊格鬥教官,用槍的高手,能力是可以製造出存於現實世界中的『異空間』。你現在雖然能看到我們,但其實我們根本不在這裡,這只不過是空間交疊的影像而已,就像是陽光和影子,你看得見,卻摸不著。」
那時傑怔怔半晌,冷笑起來:「好吧,我承認我現在殺不了你,但又如何?你也傷不了我!」
「我也沒想要把你怎麼樣。」杜姆羅搖了搖頭,「現在我的厄運之手,力量還很弱,況且,你身邊還有個保姆在悉心地照料著你,對不對,愛麗絲?」
「你說什麼?」那時傑臉上的表情很呆,托鎧甲的福,別人看不到,不然實在有失他准神的高貴身份。
「愛麗絲,我知道你在這裡。」杜姆羅笑著說,「我知道你那些近衛軍也在這裡,剛才那時傑認為這些人的倒下,是我在幫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一定是你了。你總是習慣坐看事態發展,把自己想瞭解的全瞭解清後才動手,這習慣其實很操蛋,現在我要和你說再見了,帶著你的愚蠢朋友回島上吧,那裡可不能沒有你。至於我,這輩子你也別想能控制我。」
說著,他轉身身,悠然自得地向門外走去,高大男子緊跟著他,那個女人挽著他的胳膊,同行於其身側。
「喂,請幫我救他們。」宮平沒有動,他伸手指著地上的夏傑,「或者,至少幫我救下我的朋友。」
「那些人的生死與我無關。」杜姆羅回過頭來,「我來這裡,只是為了找到你,現在我已經得到了你,該走了。」
「你以為我會這樣跟你走嗎?」宮平的臉色變化,內心的憤怒在運的身上體現了出來。
「有些事由不得你。」杜姆羅繼續向前,笑聲迴盪在走廊中,當他走到二十米開外時,宮平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力量推著自己,他不得不向著杜姆羅遠去的方向而去,否則就會被這力量推倒在地。
「該死,好像量面牆一樣,我們被困住了!」運用力撞向那力量,但不論是實體的宮平還是虛幻的它,都無法突破那牆一樣的力量。
宮平知道,自己是上了杜姆羅的當,這傢伙一開始就沒打算戰鬥,目的只是利用這種危機,迫使宮平站到自己身邊,進入那個「武偶」的領域力量之內,從而被困在其中。
「該死!」這時那時傑罵了一聲,憤怒地一揮手,宮平側過頭,在門邊向屋裡望了最後一眼,然後,他突然發現在那寬敞的大客廳內,零散地站著七個人,而在側面的長沙發上,坐著一個穿著古典華麗禮服的女人,那個女人有著金色的筆直長髮,和一雙平靜的眼。
這是宮平對她的印象,他沒能記住她的長相,但記住了那雙平靜的眼,彷彿籠罩了一切的黑暗一般,卻又閃爍著亮光的眼。
「那是誰?」他情不自禁地想著,人被那股力量推遠,再看不到屋內的景象。
「如果你傷害我的朋友,我發誓,我一定會為他們報仇!」在走廊中,不得不向前追緊杜姆羅的宮平,皺著眉,陰沉著臉,大聲說。
「血氣方剛啊。」杜姆羅一邊向前走,一邊笑了起來,很快,他就強帶著宮平,直接穿透了樓的外牆,消失於走廊盡頭。
「愛麗絲,你怎麼……」房間裡,那時傑站在中央,面對著沙發上的金髮女子,顯得侷促不安,像個犯了錯的孩子,正面對大眾的詢問一樣。
「離島,至少要帶上衛隊吧。」沙發上的女人緩緩開口,「看你,搞得多狼狽,如果我不出手,恐怕這次你會死。」
「對不起……」那時傑像個孩子一樣低下了頭,鎧甲再次幫了他的忙,掩蓋了他的窘相,使他免得在那七人面前出醜丟臉。
「我只是……我只是覺得這是個讓杜姆羅完蛋的好機會。你知道,我一直不喜歡他,他是個討厭的傢伙,我覺得他的存在,對我們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種威脅。」
「私心往往會先毀滅自己。」女人緩緩說道,一邊說,一邊低頭看著無。「不過這次我還是要感謝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不會這麼輕易地抓住他。」
「要怎麼處理他?」那時傑見女人轉移了話題,急忙抬起頭來。「依我看,立刻殺了他吧!」
「你知道他是怎麼進入神島的嗎?」女人抬頭看著他,目光似乎能穿透那張鎧甲面具,讓那時傑一陣臉紅緊張。「你知道他到底是誰嗎?你知道他為什麼擁有那樣的力量嗎?你知道他的運在哪裡嗎?你知道那些突然消失了的人,現在在何處嗎?」
「這個……」那時傑張了張嘴,又乖乖地閉上,老實地搖了搖頭。
「不知道。」
「瞭解怪物是如何產生的,遠比立刻消除怪物更重要。」女人說,「前者可以讓我們以後永遠不遇到危險,而後者只能讓我們安全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