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一章 典韋戰呂布 文 / 銀民金叉
忽見典韋一騎飛馳而出,眾諸侯一陣喟歎。典韋因面容醜惡被曹操稱之為惡來,時常護其左右,自打前次圍獵時眾諸侯領略了他空手搏虎之勇,便至此生了畏懼之意,如今見他一騎呼嘯而出,手中兩柄單刃鐵戟掀開的陣陣風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壓力頓時消去了一大半。呂布之勇雖可震懾千軍,但典韋也不是吃素的料,這一場惡戰在此決戰之地展開倒也不失為一樁美事。
「吁……!」
好似感受到了面前策馬奔至的典韋所具有的震懾力,呂布胯下寶馬赤兔竟是發生了一聲長嘯,不斷的踢踏著馬蹄,如同其主人呂布一般,鬥志滿載,狹長的馬眼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
熟知典韋勇猛非凡的曹操並未太感擔憂,微蹙雙眉凝神關注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卻忽而見呂布胯下之馬一聲長嘯,不斷踢踏起馬蹄,似乎與其主人呂布一般鬥志滿載,狹長的馬眼中與通紅的馬身忽而繃緊,隱隱迸發出一股濃烈的戰意,忍不住望而生歎,搖頭苦笑道:「好一匹千里寶馬!縱是勝,亦難擒之!」
鏘!一聲震耳欲聾的金屬交鳴聲從戰陣中爆出,憑借極快的馬力,典韋一路飛馳絲毫未曾停頓,雙手舉起兩柄相加重逾六十斤的鐵戟就朝呂布正面劈去,這勢大力沉的一戟雖被呂布橫戟一擋阻了下來,但還是讓此前宛若鬼神下凡一般的呂布倒退了數步,其胯下赤兔亦是經不住這後勁兒,怒容低嘯一聲。
「好一個典韋,過癮!」一次交鋒過罷,呂布忽而仰天大笑數聲,很是隨意的舞了舞手中畫戟。再正眼望向典韋之際,面容上的肅殺之氣更勝以往。典韋可以清晰的看見,他那兩隻未被鎧甲覆蓋的手上如脖頸處一般根根青筋暴起,眉宇間那股自信與冷傲不言而喻。
眾諸侯見典韋這勢如劈山的一擊狂劈竟是未能傷到呂布分毫,心中暗叫不好,立馬朝自個兒身後的一眾武將狂打眼色,示意千萬不要上前。這次組成聯軍討伐董卓,各路諸侯本就各懷鬼胎,保存實力是每個人心中最大的念頭,又怎會願意和王匡一樣白白犧牲掉部下將領?典韋的勇猛眾人皆知,自然是勝過麾下眾將,連典韋都無法撼動呂布分毫,何況是他們?
面對一個實力相當,甚至有可能超越自己的對手,絕對不能放過任何機會。這一點縱然是典韋亦瞭然於胸。電光火石之間,典韋沒有給呂布任何喘息的機會,令人驚懼的面容此刻更是煞氣逼人,只見他回敬呂布一聲怒吼。隨之面目猙獰的舉起雙戟,左手向呂布臉部斜劈,右手提戟掃向起下盤,其戟勢之快令場面諸侯暗暗乍舌,越發羨慕曹操能有如此虎士相助。
迎著典韋密不透風的戟技,呂布稍敢有些麻煩的皺了皺眉,瓔盔之上兩根長鬚衝冠而立彷彿昭示著他的戰意。卻見他竟是一把抓起馬韁,整個人與赤兔同時豎立而起,險險避開下路之戟,與此同時另一隻手中的方天畫戟寒光乍現,與典韋一般往斜裡刺去,竟是硬生生依靠兵器的長度欲向其發難。
典韋雖壯碩但行動卻向來以靈敏而驚人,見方天畫戟向自己肋下刺來,心道不妙,立即收回刺去下路的手,以鐵戟護在肋下,饒是他反應如此靈敏亦難免被畫戟上一側月牙所刮到,堪堪在鎧甲上留下了一道利痕。
「若是常人,非死即傷矣!汝之戟藝,布佩服!」縱然冷傲如呂布亦是難免為典韋如此快的反應而感到驚訝,拋卻兩人敵對的身份不談,這份武藝就值得令武人尊敬。呂布復提赤兔馬韁,斜戟而立,迎面吹來的幾許暖風將他面上的髮絲吹開,露出了他英武的面容,抱拳冷冷一笑,沉聲道:「對於強者,布絕不會手下留情!」
典韋面容肅然,出生以來能傷到他的人幾乎沒有,可自從加入曹操麾下後趙子龍算是一個,如今的呂奉先又是一人。世界上有許多人一生之中都為尋找一對手而苦苦執著,身為武人,粗神經的典韋卻也有著這樣一份執念:擊敗一切比自己強的對手,然後站在巔峰之位!
一身咆哮,典韋那雙小眼睛中的怒意竟是分外撩人,這一身狂吼更是將眾諸侯胯下的馬兒驚嚇得止不住往後倒退,低聲撕嘯。
雙手提著鐵戟,典韋醜惡的面容一言不發,而站在他對面的呂布威風凜凜同樣是緘口不言。這一瞬間讓戰場凝聚到了史無前列的死寂,所有人都屏息凝神而立,不敢在這一刻發出任何一絲聲響,但天上盤旋而過的獵鷹卻憑借銳利的目光捕捉到了許多人後脊樑骨滑落的冷汗。
自古以來文物第一,武無第二。呂布和典韋都把對方看作了自己平生所遇之最強對手,對視一眼後,二人不約而同的策馬提戟衝去,兩個世間罕有的強者在這一刻傾盡全力戰成一團。
陳清見過典韋與趙雲切磋,雖然是精彩萬分招招精妙絕倫,但和眼前這一副死鬥的光景相比卻徹底判若兩截,完全沒有半點可比性。切磋比拚的是招式而非這般使勁渾身氣力以死相搏,在稍有不慎便會身死命隕的情況下,花俏的招式早已成了累贅,只有臨陣反應與氣力才是最為關鍵的。呂布與典韋顯然都知曉這個粗淺易懂的道理,但見兩人戟速竟是比先前快了近乎一倍!或功或守,扭轉自若如風,每一次出手都是為的將對手逼入絕境,兩人每一個細小的肢體挪動都會為防守對方下一招而提前預判,打得可謂是激烈至極、短兵相交之聲源源不絕!
電光火石之間,兩個已交鋒了不下三十餘合,然而戰場兩側數十萬士卒所能看的清楚真切的卻連十下都不到,足可見二人武藝如何歎為觀止。
上黨太守張揚身著黑袍,努力平復胯下白龍駒躁動不安的情緒,不斷愛撫它的毛髮,握緊韁繩,臉上露出了無比的歎息與憤慨。并州丁原與他素來交好,對於呂布他也很是熟悉,丁原義子,少時因勇武而得丁原賞識,然卻因性子焦躁、冷傲而曾牽制文官,丁原這一番舉動原是欲讓呂布沉下心學會收斂,卻不想因此而曾受呂布當面怨言。愁眉思索了片刻,遠望戰爭中將方天畫戟舞得密不透風招招奪命的呂布,張揚深感惋惜的搖搖頭,若真因此而導致叛變,那呂奉先可真是太過恩怨不明瞭……
「大哥、二哥!俺、俺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