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章 鴻門宴? 文 / 銀民金叉
. 第八十章鴻門宴?
出了滿香樓,夜已經子時,漫步在寂寥無人的陳留大街上,迎面感受著陣陣暖風,陳清鬢角兩旁與後背流下的卻是冷汗。篡漢之禍根……此頭銜實在是罪名不小,駭人聽聞吶
許子將的評語如同一顆巨石砸入了陳清平靜無波的心海,蕩漾開的並不是漣漪,而是滔天巨。
篡漢一事,他也只是曾經稍微於孟德提起過些許,但從未於他人面前相告,許子將僅僅是一面便可看破,怎能令他不驚?
索性此人並無歹意,在說完這句驚世駭俗的評語後,補上一句:可歎,唯獨是你,變數莫測,凡人無法獲悉,但請君多加珍重,無論所行何事,務必以天下蒼生為首念。
這句話如果告訴的是旁人,或許他人會沾沾自喜,悠然自得,以為自己掌控了天下變數,將來會成就如何之大業,然而在陳清看來卻並非如此,而是替他敲響了警鐘。
他瞭解歷史的動向,知道何處是變劫,所以可以有謀士之稱;他記憶中知曉諸多名士、諸侯之脾性所以可以對症下藥有急智之稱;他所做之舉全然出自於民,為民考慮,固然當得起賢士二字。
然而一直被人忽略的是,他所作所為,沒有半點兒利於大漢基業,利於鞏固政權
可以說,他腦海中構思的輔佐曹操走的是王朝霸業,而非佐漢功臣,若是今日所遇乃是忠漢之輩,結局又會是如何?
一直以來,他只是想著一切不違本心,能夠存活至今僅是因他身邊所遇之人皆良善愛民,若是陳圭、陳登父子變做王允、盧植,當年那番『天辯』恐怕說完,就會人頭落地
陳清忽而覺得自己想的太天真,許多事並非一念就可為之,就像這漆黑一片的街道上,縱然你想眺望清前方的道路,也是徒勞無功。雖然如今大漢行將就木,遙遙欲墜,各方諸侯蠢蠢欲動,不臣之心漸露頭角,要將曹操好好輔佐上位就必須替他樹立起忠君愛民之美名,自己若再這般議漢、背漢,豈不是南轅北轍、大相逕庭?
深吸一口氣,陳清算是又想通了一番,向後眺望滿香樓二樓廂房仍舊透亮的燈火,感激的點點頭,大步向太守府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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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一九零年五月初,袁術得細作來報言孫堅私匿玉璽,心怒,於眾人前質問,袁紹見袁術不似作假,當即亦圖玉璽,出聲責問,迫其交出。孫堅心驚之餘面不改色,拔腰間寶刀指天立誓過罷,嚴聲怒斥其兄弟二人反覆猜疑卻不思除賊,不足與謀,遂引兵急撤洛陽投江東而回。紹聞之大怒,遂寫書一封,差心腹人連夜往荊州,送與刺史劉表,教就路上截住奪之。
七月,袁紹班師回渤海,從謀士逢紀之計,先是暗中與公孫瓚相約,諫言其南襲冀州,自軍趁亂內襲。公孫瓚從之率兵南襲,韓馥連敗三戰,終日惶恐不安。袁紹乘勢以韓馥性格懦弱膽小為餌,遣說客外甥高幹、荀諶說之,終得冀州全境並其麾下多數文武,領冀州牧。又從田豐之諫任高幹為任丘令勤兵屯於高陽一線,以防公孫瓚突襲為由,遏制高陽太守劉備發展。
八月,袁紹納郭圖之策,以天子年幼且被董卓控制為由,欲將劉虞架為傀儡設新帝,劉虞不從怒叱之,袁紹不罷休,更是與韓馥等人再奏請劉虞領尚書事,以便按照制度對眾人封官,劉虞再復拒絕。
八月底,劉備以天下大局分析奏書一封於袁紹,袁紹見其信中所言句句屬實且不容小覷,深喜其能,故不納田豐之諫,准其徵兵,以保黑山一帶突襲。劉備大感起恩再書拜謝,親自於境內張榜安民,廣徵精壯,其皇叔之名號亦是於河北一帶漸漸打響,遍及四州之地,更有文武往來投之,然去行事低調且處處尊奉袁紹之令,故不曾遭猜忌。
聽聞四面八方傳來的關東聯軍那十七路諸侯的動向、戰報,董卓坐於太師府內撫掌稱妙,連聲冷笑道:「一群佞臣賊子亦想與某作對?哼,不自量力鼠輩豈可同謀,諸君且看,僅僅是數月間,便變化萬千,那江東孫文台當初不是兇猛的很嗎?哼,回撤之路卻是被劉表層層狙擊。袁本初以仁義自居,卻假言謀取了韓馥之冀州,更欲放縱部下殺之,實為滑稽」
以董卓為主兩側以文武排開,呂布勝於徐榮坐於武將首席,而向來因計謀過於毒辣的李肅卻被董卓搬至了文臣第一,李儒稱抱病在家無法議事粗略算賴也已有了月餘,只不過這期間諸多武將紛紛登門提禮品、良藥前往探視,唯獨董卓因忌恨在心,從未遣人前往。
得了恩寵,李肅自然是對於揣摩董卓之意越發嫻熟,當下諫道:「主公,如今天下局勢動盪不堪,各路鼠輩紛紛蠢蠢欲動,其人謊稱忠君之名不需傳言,便可不久公諸於世,而現如今吾等所需做的便是徵兵、囤糧,仍由河北諸侯內鬥,擇一良機而一舉剿滅屆時,主公占司隸並河北糧草、駿馬,何愁霸業不成?」
說的好聽,如此簡單?西涼韓遂、馬騰並精糧足,窺伺天下已久,若是待此良機傾盡全力東進直搗洛陽,那該如何是好?授首與賊?哼
呂佈於心中悶哼一聲,對於這個小人是越開越恨,若非是如今處處需要他幫襯,徐榮那頭需要他巧言打壓、消弱其軍權,恐怕早就忍不住一戟挑下他狗頭。
心中雖恨,但呂布亦識得大體,附言道:「義父,布認為李肅所言極是,加兵於函谷關乃當務之急,必可威震宵小,唔,孩兒以為胡軫將軍忠心耿耿可堪此職,更兼與徐榮將軍二人相識已久,二人共事定可保司隸以東無礙。」
李肅與呂布二人可謂是如今董卓麾下最信賴之文武魁言,即便最早跟隨於董卓的李催想要出言否決,也不會如此不識時務。
見眾人紛紛出言贊同,董卓微微一笑,暗思這麾下文武盡皆齊心倒也不失為一樁好事,立即點頭應允,著令胡軫率長安精兵一萬餘趕赴函谷關與徐榮二人共守,以防不測。
呂布見狀虎目中冷冷迸發出一股霜寒,暗笑道:李肅小兒,哼,待不多時便是你與董賊二人,身首分離之際
議散,呂布與李肅二人相視一笑,向董卓施了一禮紛紛退出太師府,至街口分道揚鑣。
騎乘於赤兔之上,身著一套朱紅色長衫,以繩束髮,看起來是駿逸非凡,手中斜提之方天畫戟更是於烈焰下熠熠生輝,璀璨而又陰冷,令人不寒而慄。
長安雖曾為國都,然而卻因臨近涼州一帶,民風倒也不似洛陽這般淳樸,頗有幾分彪悍,對於董卓的來臨懼者雖有,倒也不曾太過慌亂,依舊該吃吃、該喝喝,街道巷內的議論聲也鮮有耳聞。
駕馬步行不多時,前方忽有一衣著得體之人徐步前來,躬身笑道:「嘗聞茶座閒談至并州呂奉先虎牢關下一人之威,盛武非凡,小的倒也是仰慕已久,吾家老爺懇請呂將軍前往一聚,不知將軍可有空否?」
呂布皺了皺眉,對於阿諛奉承之言語他向來不喜,只不過如今他投身於董賊麾下,往來相請者多為涼州文武,門下之人甚少有這般溫文爾雅,言語得體之文士,不禁好奇道:「汝家老爺是何人?」
來人微微一笑,抱拳恭敬道:「老爺正是當今司徒王允,不知將軍可有空前往一聚?」
王允?嘶,這老朽脾氣怪異曾當眾斥責董賊,倒也不失為一漢室忠臣,只不過我與他從未有過任何交集,怎會突然前來相邀?莫不是欲圖誅……呂布思量一番後,點點頭不做回答,只是將馬韁提給了這員文士,示意他帶路。
這門人倒也機敏,轉過幾條小道,盡量避開董賊的眼線後引呂布到了王允府外,更是親自將赤兔牽至稍遠處的別院內,呂布見狀點點頭,逕自推開大門走了進去,方一踏入,卻見一管家打扮的老者,伸手笑道:「老爺請將軍挪步至內院。」
這老匹夫怎來諸多花樣,莫不是欲藉機刺殺於我?呂布心驚,既然已經到了門前,若是就這般轉身離去,豈不是落人笑柄?當下凝神觀注四周動向,緊握起手中方天畫戟,隨管家徐步向內院走去。
行走於種滿翠竹之小徑,忽而掛起一陣輕風吹打的竹林沙沙作響,呂布嘴角冷笑,以其久經沙場之能如何感受不到林間之殺氣與不慎傳來的摩擦聲?立時側耳判斷此林中有不下十餘人之埋伏,心中冷笑:僅置十餘人便欲置某於死地?王允老兒豈是當我浪得虛名
呂布勃然冷喝一聲,忽而舉起手中畫戟橫的一掃,劈斷一截翠竹後,以戟尾猛的一掃,但聞一陣破空聲後,竹節竟以急速破空而過,瞬間突入竹林中,只聞得一聲悶叫,似有噗哧之聲過罷,再無聲響,竹林一如之前的寂寥、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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