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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十七章 煮酒論天下(三) 文 / 銀民金叉

.    第八十七章煮酒論天下(三)

    「擁民心而樹曆法,若無賢良又如何實施?」

    陳清頓了頓,微笑看向郭嘉、戲忠二人,喝了口酒潤了潤有些乾澀的咽喉,繼續道:「這其三,自然是唯才是舉。漢之所以能取秦滅楚而獨領天下,高祖劉邦禮賢下士之能實為首要。

    若不從張良之言,如項羽那般不納淮陰侯每每諫言,視其若無睹,又何能勝之?反言之,項羽若尊淮陰侯為上賓,以誠、禮相待,高祖又如何攔天下於懷中?

    以賈生為例,其所著之《過秦論》、《治安策》和《論積貯疏》何不為驚世大作?才能更昭然於天下,若文帝重用之,且不論如今若何,當初卻足以提高國力、民生數倍

    呵呵,清曾賦詩一首言賈生,不妨言之博二位兄長一笑。宣室求賢訪逐臣,賈生才調更無倫。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

    再言眼前,靈帝重用宦黨,信十常侍勝過盧植、皇甫嵩等軍功赫赫、忠於天下社稷之賢良。正因此,苛捐雜稅,天怒人怨,惹這黃巾之亂、天下各路反賊蠢蠢欲動,以至今日,君不君、臣不臣,民不民、子非子之慘狀

    綜上所述,唯才是舉、任人唯賢,乃是維繫一國法治,整頓天下之重點矣。

    貫徹上述…,平定內憂、調養生息後,方可揮師天下、擴展疆域

    理當勤練精兵,圖大天下

    兵法云:攻城為下,攻心為上欲誅一族,不若同化一族,此事最為艱難,亦絕非百載之內可輕易成之,且為後話。

    清以為,兵不在多而在精,董仲穎西涼鐵騎原本是何等威風凜凜,當初堅守洛陽之際清深有感觸,若此番關東軍揮師西進之際董賊不強征精壯而未操練者入伍,當不為敗

    一軍交戰,將士間配合當為首要,以新兵注入精兵,雖擴其數,然劣其能,以次沖好致使軍力參差不齊,實愚昧也」

    長長歎了口氣,這是除卻面對曹操之外,陳大官人第一次將心裡的想法、政策一股腦兒全部吐出來。

    舒暢的灌了口酒,若非是他的言論往往談及先帝、歷代皇帝之利弊、得失,曹操倒也不會時不時提醒他慎言。鬧得他現在想說真心話,大實話,只能半夜去找曹操秉燭飲酒,暢談心聲。

    誠然,陳清的這番話正應了郭、戲二人心中所思。

    治國之道似難非難,似易非易,若是能徹底施行了陳清所論述之四要素,並非一樁難事。反之,只要其中一環出現差池,或是因稅賦失了民心,或是因暴亂了法治,或是因重用道德淪喪之輩亂了秩序,又或是因兵雜而不精,將怠而不勇遇敵則敗,這天下如何不亂?

    擊掌數次,郭嘉率先舉杯敬向陳清,搖頭歎笑道:「道明所言,實則真理,若歷任皇帝皆曉此意,行此般作為,又何來今日之衰敗?呵呵,單憑這番高論,嘉當敬你一杯」

    戲忠亦是由衷讚歎,卻又不喜直言,許是擔憂面子,舉杯岔題笑道:「道明言論精妙,倒不想文采更是斐然,好一句:可憐夜半虛前席,不問蒼生問鬼神。妙哉、妙哉忠,敬你一杯」

    「說來易,但欲身體力行、徹底實施,談何容易?」三人碰杯一番仰頭飲酒,陳清擺了擺手,搖頭歎道:「未遇孟德前,清常以為這般思量,僅是妄言、遐想,無法當真。然而隨其自徐州、廣宗、濟南、洛陽、陳留、司隸輾轉一番後,卻隱隱覺得或可成真矣並非清於二位兄長前抬高孟德之名望,實乃肺腑之言。」

    「拋開如今吾等身份不談,亦不顧道明此行之目的,嘉自思曹孟德可為明主。」

    郭嘉點點頭,並未因陳清的話語感到反感,反因其言語誠懇而欣然,復笑道:「當今天下諸侯割據之勢越甚,然可稱明主者,卻為數甚少。

    曹孟德單兵救徐州、廣宗誅張角,治衰城(濟南)為興盛,殺暴吏昭天下。以奇襲定洛陽,雖因過(殺盡宮中士人,而遭世家悖論、排斥)而敗,然蟄伏數月,卻募兵於陳留,重振旗鼓,率師會兵於河內隨袁本初誅殺董賊。雖諸侯心懷鬼胎,然其於泰山夜襲董賊,又有不顧疲憊,徹夜奔赴洛陽救駕,足可見其忠賢與才識。

    再者,若其無能,那與呂布廝殺不敗之雙雄,趙子龍與典韋又若何甘願投之?西涼猛將華子武既反董賊,又為何不投袁本初而奔其麾下?呵呵,更有甚者,徐州英傑陳道明,又如何會甘願替其謀劃而不自立?哈哈,縱觀諸事,曹孟德當可稱為當今明主也若非與故人有約在先,嘉亦是欲往投之。」

    坐於席間,陳清亦非是第一次聽聞郭嘉與摯友有約一事,唯恐歷史發生了改變,郭嘉所說那人是某一諸侯,錯失這一得天下必要之大才。

    甚感憂慮之餘,皺眉不展,正欲發問,卻是見一旁的戲忠泯酒竊笑,遂了他心願,答道:「道明莫憂,那人並非任何諸侯,亦絕不會成為一方諸侯,其所忠者僅有漢也況且道明此行之目的,不正是為他而來嗎?」

    為他而來?陳清心急一時倒也沒反應過來,片刻後方拍了下額頭,苦笑道:「誠因二位兄長才識、謀略、眼界高於世人數倍,惹得清歎為觀止,方將此行本意不慎忘於腦後,若非志才兄提醒險些誤事」

    史料中,曹操之所以能在官渡之戰前穩居青、兗、徐三州,荀彧、荀攸的才幹與荀家的財勢支持佔據了很大一部分。陳清此行遠赴穎川,為了就是提前替曹操將之攬入麾下,以便加快統一的步伐。

    一年戰亂給民生、社稷帶來的損失就不可數計,何況東漢末年這連綿數十載之亂世?陳清欲圖加快歷史腳步,也是為了避免人口流失、財力耗盡而致使五胡之亂再度發生。

    戲忠見陳清做感慨狀,不禁搖頭哂笑道:「子曰: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道明疏略,倒也合乎於理,只不過能得汝這般忠心輔佐,嘿,忠倒是對他曹孟德越發有興趣矣且放心罷,無論文若、奉孝那頭如何決策,待此間諸事了卻,忠必然隨你一道去那陳留看看,這曹孟德究竟是如何一妙人。」

    戲忠的話宛若一顆定心丸,令陳清大喜若望,當即撫掌稱妙,道:「能得志才兄這般信任,清受之有愧吾主當不負兄所期許」

    見這兩人一唱一合把自個兒晾在一塊兒,郭嘉不禁搖頭笑罵道:「志才兄才為天下智囊之首吶嘿,文若心思你又如何不知?其自幼受王公大臣熏陶,學於名士,忠於漢室,當初故定擇一忠漢者而共同輔佐之約。曹孟德屢屢舉措皆證明其忠心耿耿,如今更坐擁兗州,文若又如何會不從?嘉前番只是想故意戲耍道明一番,卻不想你這廝乘隙捷足先登,允了道明前往陳留,當真是苦煞我也,將嘉置於不義之地」

    「那如奉孝兄所言,荀彧當願隨清遠赴陳留出仕於吾主?」

    郭嘉正欲開口作答,忽而大感不適,許是縱酒過多,蒼白至病態的臉上浮出一抹苦澀,乾咳數聲,血絲溢出,不禁教陳清大驚,匆忙上前扶住,如此英才若早逝何其可惜

    卻見郭嘉擺擺手,從懷中掏出一藥瓶,倒出一顆藥味投入嘴中,吞下後深深吸了口氣,苦笑道:「此乃自幼遺留之病,嘉已然習以為常,無傷大礙。」

    藥丸……嘶,若未記錯,史料中似乎言漢之丹藥中所含鉛汞甚多,長期服之肉身多為其所腐,大傷也,難怪其英年早逝,這丹藥必當盡早令其斷之

    陳清雙眉緊鎖,故而沉聲道:「不知奉孝可曾信的過清?」

    霎時間變得這般肅穆,倒令郭嘉微感愕然,當下皺眉答道:「道明這說的什麼話?若不信,又何嘗以滿香樓之事坦誠相告?若有事,明言即可。」

    陳清點點頭,指向郭嘉手中的藥瓶,正色道:「清雖弱冠之領,然於泰山一帶有過奇遇,曾聞山中一老道言俗世丹藥之利弊,其間所含一名曰鉛汞之物,若長期服之於五臟六腑傷之甚重。初時雖有不信,然自徐州附近屢見富家中人乾咳不止、白色蒼白,長期服用丹藥後而無果終英年早逝……許是清所言太過唐突,然這丹藥,斷然不可再服,清不欲少一可傾囊暢談之摯友,亦不願天下失了奉孝這般可安國之才」

    陳清的話說的很誠懇,以山中老道為餌只是因他見郭嘉似乎沉迷於藥力故對症下藥,以制者說法博其信任。

    倒不想,戲忠亦是對此深感贊同,歎道:「此事忠亦略有耳聞,曾數勸之,然其竟以盡人事、聽天命為由,不願借之,實乃大憾」

    「哎,二位之善意吾又如何不知?嘉自幼服食丹藥至今,已逾二十哉,要輕易借之談何容易?實不相瞞,嘉曾以心智欲硬借,卻不想僅僅過了數日卻又忍不住服之……呼,實不知當如何是好」

    藥物上癮?莫不成是張角所制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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