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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九十章 文 / 銀民金叉

.    第九十章

    「哎,本欲借這醉意享一番日睡,卻是未遇周公先被馬聲擾得清夢,哎,可歎吶」

    就在李典一行匆匆離開酒肆之後,陳清尚未來得及關門,就見郭嘉衣衫不整,頭髮凌亂的打著呵欠走了過來,走到陳清面前抱怨了幾句後,忽而拍拍他的肩膀,故作同情的打趣道:「這便是嘉不願出仕的原因吶尚未睡足便有俗事煩擾,要不道明且隨嘉一道居於穎川避世若何?」

    陳清無奈搖頭,請郭嘉坐到屋內後,關上了房門,苦笑道:「時也命也,既生逢亂世又豈可苟且偷生?清雖才疏學淺,但也當盡為天下一份力也,倒是奉孝身負大才卻如此這般,實不該也」

    「哈哈本想欺道明一番,倒是被反將一軍。」

    自顧自的倒了杯清茶潤潤嗓子,郭嘉閉起眼思量片刻,撫掌笑道:唔,若是所料不差,可是戰事又起,汝主欲調你往前線?」

    陳清聞言,頗感有趣的看了眼郭嘉,微笑問道:「哦?奉孝如何知曉?」

    郭嘉淡淡一笑,遙指向東南面,侃侃而談:「剛才那來將身著鎧甲,且酒肆外有數十騎護之,自不會低於裨將一職。

    若無戰事、大事汝主曹操又怎會派裨將來送信?

    唯一可能便是穎川不遠處有一軍正往豫州行進。

    豫州雖為天下樞紐,四戰之地,然此間民生富裕為屯兵養兵之所。汝主方得兗州便圖豫州,行事雷厲風行,堪得上梟雄二字。

    得文若便是得了荀家,而有荀家相助穎川豈不落入囊中?惟恐袁術率兵反撲,取陳國為掎角之勢當為正道。

    綜上所述,曹操對於道明可說服文若一事之信任足令旁人羨煞,再者,其所圖必為陳國。然,袁術若欲反撲,必先途經陳國再分兵穎川、陳留,這一咽喉又怎能無智囊鎮守?故此,嘉料定汝主乃是欲調你前往陳國掌事,不知道明對此答案滿意否?」

    「啪、啪、啪奉孝足可稱鬼才之名」

    從短短幾個畫面就可分析出數十里外的情形以及素未謀面的曹操的意圖,這一番分析令陳清對這名揚後世的鬼才由衷的敬佩、讚歎,擊掌讚歎數聲,方才以茶代酒,敬道:「奉孝之才,足以安邦定國,平定這亂世」

    「還是酒的味道好,可惜,傷身吶」

    郭嘉搖搖頭,舔了舔有些發乾的嘴唇,似乎還在回味昨夜的酒味,笑道:「嘉雖頗善於謀,而對於治國之道卻稀鬆平常,無甚才能,若是說這天下間善治者,嘉心中僅有兩人。」

    兩人?莫非除了荀彧外還有隱世不出之高人

    陳清聞言一怔,遂催問道:「不知奉孝口中所言二人是誰?」

    「這其一嘛,自然是吾之摯友荀彧,自幼便精於治理,喜於鑽研安邦定國,且為人公正謹慎、剛正不阿,才智韜略亦勝於千萬人……」

    見陳清面露急色,郭嘉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故意慢吞吞的喝了口茶,急得陳大官人眉毛都快擠成一堆方才繼續道:「這其二嘛,嘖嘖,寥寥數年使天下人聞之搖頭暗歎之地,變為天下諸侯垂涎欲滴之所。令浮屍遍野、風吹現白骨之死城勝於洛陽繁茂,此子治理之才當為天下至極若失之交臂無法一識,嘉非因此含恨而終,所幸,昨夜於此間倒是一會,了卻了這樁心願。」

    陳清嘴角一抽,這貨鬧了半天是在耍人玩兒呢這不明擺著說自己嘛

    鬱悶的癟了癟嘴,擺手道:「奉孝就莫要笑話清了,清有幾斤幾兩自己比誰都清楚,要說治理又怎敢於王佐之才相提並論?濟南首功當為百姓。」

    又閒扯了幾句,見日上三桿,大街上叫喚之聲不絕於耳,陳大官人倒也沒了睡意,叫郭嘉亦是如此,遂笑道:「奉孝既無了睡意,不若就此隨清走一趟荀府罷,無論事成與否,今夜再一醉方休,若何?」

    郭嘉苦笑著指了指他,搖頭歎道:「道明刺嘉之死穴也待嘉喚醒志才後,一道前往罷,怎能讓那廝獨自快活?」

    這傢伙……還真是個損友吶

    陳清好笑的聳了聳肩,起身做了個請,兩人相視一笑,走向了轉角處戲忠的房間。

    「篤篤志才,日上三竿,此時不醒欲作夜貓乎?」

    輕叩房門,郭嘉揉著有些松亂的秀髮大聲嚷嚷。

    未過多時,只聞屋內傳來一陣腳步聲,隨之咯吱一聲,戲忠拉開了房門,出乎郭、陳二人意料的是他並未大感憤慨或是一臉哀怨,相反,只見他不知從何處換了套潔淨的皂色長衫,束髮高高紮起,渾身上下沒有半點酒味,好似昨夜根本未曾徹夜飲酒似的。

    「咦?汝二位素有懶散之名,今日怎是起的如此早?方才忠回府洗了個澡,正欲來喚,倒也省事。」

    見二人皺眉不解,面露狐疑之色,戲忠微微一笑,坦言道:「忠與道明雖初識,然脾氣相和,此番來穎川既有求與吾等,又怎敢懈怠?未經一番梳洗莫不成就這般一身酒氣而往?呵呵,看來奉孝是不怕荀叔那桿七尺鐵尺嘍」

    荀家才人甚多,荀叔是誰陳清不知道,這七尺鐵尺是甚、何用,他也不知,只不過見郭嘉聞言立即打了個哆嗦,匆匆道了句回府沐浴更衣就一溜煙跑了沒影,心中倒也對『荀叔』起了肅穆、敬佩之意。

    能把一代鬼才嚇成這副模樣,實不易也

    「若非志才兄提醒,清幾欲忘也」陳清感激的朝戲忠一笑,道:「既如此,清先行一步,沐浴洗漱一番再來此間與兄相會。」

    「嗯,如此甚好。」

    戲忠點點頭,換上套衣服似乎整個人的精氣神都提升了好幾個檔次,倒上一杯清茶後,微笑道:「道明切記一事,出入荀府莫腰帶任何禮品,文若與荀叔決計不會收,相反更會心中厭惡。」

    「多謝志才兄相告,清告辭」

    臨行前陳清復而一拜,步出房間後心生感慨,郭嘉才謀無雙,雖看似懶散但遇事則立即思考起對策並作出最佳推論,實鬼才也

    戲忠才謀亦為不俗,雖心性高傲,語雖偶帶譏諷,然不失為一正人君子,初次相逢便可為友人之托徹夜不睡,單這一點就足以心交。

    得此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這般思索,陳清反倒對被這兩人屢屢讚賞有佳的荀彧越發敢興趣,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去荀府一探究竟。

    人生在世,洗澡可謂是一樁極大的樂事,泡在浴池裡放鬆筋骨活絡血脈的美事兒,怎可獨樂樂?陳清走出戲忠房間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拖秦捨一道去,誰知整間酒肆逛了個遍愣是沒見這廝人影,疑惑之下,拖過朝外不斷張羅客人的小二,問道:「可曾見到昨夜與我一道前來之人?」

    「唔,那位客官今日清晨便外出了,不過走前似乎有些失落、傷感,淨是說了些咱聽不懂的話。」

    嘶……秦捨莫不是憶起了家鄉?

    月餘的路程不打屁扯蛋那是不可能的,閒言碎語間陳清對於秦捨家鄉的慘狀多少也知道了些,這穎川如此富庶、安泰,對比之下西涼還真是有些荒蕪,神傷也是在所難免。

    「唔,待他回來,且告訴他,我先行一步去了荀府,讓他在此休息待命便是。」

    囑咐了一句,又詢問了下此間何處沐浴舒服些,陳清便匆匆離了酒肆。心中卻在擔心秦捨會否做出甚不該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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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光飛逝,轉眼間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暖陽和煦的照耀著穎川城,幾縷陽光透過雲層穿越樹葉間的縫隙,又悄悄鑽過荀府書房的窗戶,灑落在案幾之上。

    一張張報廢的畫紙被揉作團棄於書房的地上,畫匠盤腿坐於地上,累的焦頭爛額,擦拭著額頭源源不絕的汗水,不斷修改著畫像。

    要說第一張畫像完工,那是一個半時辰之前的事兒了,可好死好死,身旁居於左側的秦捨不斷吹毛求疵,一會兒說身材不對,一會兒又言飾品不對,修改至今,愣是花去了兩個時辰都未曾完稿,累的他是兩隻手臂都快抬不起來了,心中一個勁兒的罵娘。

    秦捨同樣焦急不已,年輕的臉上眉毛皺成了一堆,若非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這畫早就該搞定了,但偏偏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很清楚,一有差錯他就看不下去,性格所致,實在是無可奈何,不肯輕易罷休。

    管家坐於右側靠窗的木椅之上,左手拖著茶杯,右手以杯蓋來回刮著杯口,愁眉不展。

    這年輕人無論從何處來看,都不像是在做戲或撒謊,但偏偏卻又不斷挑刺,鬧得一副畫像修改了數十次都未完成,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以管家經驗之老道,只有兩種可能,其一這年輕是天下難得一見之奇才,有過目不忘之奇能,這其二……此人用心尚且不論,單是這份裝傻充愣的本領,就足以瞞天過海欺遍天下無數人。

    又一張畫稿完工,秦捨初一看來甚為滿意,但當目光從衣著打扮移動到面部之後,頓時搖起了頭,焦躁的歎道:「不對、不對我說了,眼神,是眼神那人儀容畫的分毫無差,衣著也修的差不多了,只是這眼神……嘶,怎麼說呢,反正不是這個味兒」

    娘了個逼的,那麼多問題,你自個兒來畫

    畫匠很想這樣咒罵一句,但當目光與管家相接,見他點頭示意繼續修改後,瞬間像漏了氣的皮球,癟了下去,暗暗叫苦不迭,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得罪了這個王八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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