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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湊字數2(還是不用看) 文 / 以賊之名

    人,哪怕是一個容貌奇醜,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我一樣會愛上他,可他偏偏是你,我寧願你平凡一點,可是天意如此。我從小嘗盡宮廷人情冷暖,看著心如死灰的母親在後宮勾心鬥角之中日益憔悴,我理所當然的會渴望一個人對我真誠相待,偏偏你是這樣一個真誠的人,或許我的愛終究是可以替代的,出去之後,經過歲月洗禮,也許我會忘記這段感情,再愛上一個真誠待我的人,你對我也只是憐憫與肉慾,出去之後就忘了我吧。」說道此香提忍不住要流淚,她急忙背過身去,強忍淚水。

    葉天逐心如針扎,他從背後擁住香提,道:「我不會讓你走的,你相信我,我一輩子都會好好待你。」

    香提背對他,淚如雨下,她勉強讓自己的聲音鎮定下來,道:「我雖然敢愛敢恨,但不會恬不知恥,你與欣昕有情在先,我……我只不過是你生命裡的一個過客,怎能拆散你們,我一直羨慕母親的愛情,欽佩她的勇敢,我謝謝你給了我這幾日的溫存,你沒有負我,更不必為此自責,是我心甘情願,以身相許,只求你能與我在這夢境之中再過幾日。讓香提對你的記憶更深些,香提……香提真的很感激公子……」

    說到此,香提再也忍不住,泣不成聲。

    她的愛只是幻夢而已!

    她說的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擊打葉天逐的心,葉天逐呀葉天逐,你何德何能,有女對你癡情至此,若是此生不能保護如此女子,你還有什麼面目苟存於世,我決不能像父親那樣悔恨一生,這個情字,我一定要看穿!

    他不再管未來,不再管一切,只是去承諾,為了承諾而承諾,「香提,我愛你,此生如對你負心,萬劫不復!」

    他言語堅定,香提一隻纖纖素手想堵住他的嘴,但已經晚了,他立下了此誓,那麼欣昕呢?若她肯與我共享天逐,即便我只是做奴做俾,也甘之如飴。

    可是這可能麼?

    算了,不去想那麼多,今朝有酒今朝醉。

    他們不去想那渺茫的未來,靜靜的在這紫瞳之夢中享受這珍貴的光陰。

    此愛如夢,此生如夢!

    莫干山--

    後山林海蕩漾,兩個身影身影憑空出現,其中一個臉帶面具,正是蒙面。

    「你確定是這裡?」另一個人問道,他身材微微佝僂,面色蠟黃。

    「就在這後山之上,這裡有厲害的幻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否則……」蒙面冷冷的道。

    那個老者的身子明顯顫抖了一下,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他是文始派的幻術名家,擅長佈陣破陣,現在他的孫子被蒙面囚禁在輪迴鏡中,這是最老套卻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那老人在林中小心觀察前進,每每遇到禁制他都能小心的避開,他走了足足半個時辰,這才停下腳步,「就是這裡了。」

    蒙面看著老者站定的地方,不過是林子茂密了些,並無什麼特別之處。

    「你確定?」術業有專攻,蒙面雖然道行高深,但對禁制陣法知之甚少,要不然他就不必大費周章了。

    老者點點頭道:「我確定是這裡,這裡的禁制解開需要一盞茶功夫,但裡面有一個報警禁制,我不可能避開它,這個禁制非常巧妙,無論用什麼方法解開它,布下它的主人都會知道,應該是長風的門派秘術。」

    蒙面皺了皺眉,他仔細想了下自己可能面對的敵人,如果僅僅是長風那些鼠輩,他誰都不懼,就算是玄慈親到,他也不放在眼裡,但如果是那天在德清縣遇到的青衣人,他就不是對手了,除非化作本體,那樣也許整個莫干山都夷為平地,禁地也會隨之消失。一時心中猶豫不決。

    罷了,待到我得到天下之後,再捉了玄慈,用噬魂替身玩偶攝他魂魄,到時就萬無一失了。長風的那些道士還不知道混沌之界的另一個秘密吧,真是暴殄天物。

    他伸出右手,一枚圓鏡憑空出現,圓鏡上佈滿了奇異的咒印,緩緩旋轉,鏡面光芒詭異,從外面看進去似乎有無限玄機。

    老者身子一縮,顫聲道:「你要放我孫兒?」

    蒙面道:「我要請你進去與你孫兒做伴。」說著輪迴鏡光芒一閃,老者被那光芒籠罩,轉瞬不見了蹤影。

    「長風禁地,還真是難以得到呀,我傾盡全國之力也沒有找到葉天逐與上官欣昕,連玄慈都不見蹤影,真是有趣的很。」蒙面聲音低沉,身子一晃,消失不見。

    中土皇宮--

    立政殿之中,一張楠木大床之上,木染雪與幾個才人妃子盡情**,他內力精湛,又不識憐香惜玉,一個才人受不了,哭著求饒,他一腳將她踢翻在地。

    「不識抬舉的東西,你若不能讓我開心也不必活下去了。」

    那才人淚如雨下,一個勁的求饒,木染雪被弄得興致大減,舉掌想把那才人劈死,但想到自己現在勢力盡失,也不敢造次,又踢出幾腳,將床上那些妃子悉數踢到地上,站起身,穿好衣服,嘴裡罵道:「一群殘花敗柳,那狗皇帝的後宮也不過如此,那昏庸的混蛋,定是把寵幸的妃子帶走了,留下這麼一群賤人!」

    木染雪的血宗早就被無根一人一劍殺的落花流水,他本身修為較碧水夫人還要差上一截,當初憑借看家的逃跑本領才逃過一死,卻依然身受重傷,實力受損,此次回來,碧水夫人瞧他不起,他心中鬱悶,便從前線回到皇宮,拿皇宮之中的宮娥發洩。

    他已經穿好衣服,但心中卻越想越氣,恨不得將無根挫骨揚灰,正欲走,一瞥眼看到了剛才掃他興致的才人,越看越礙眼,一腳踏在她的雙峰之上,那女子身子嬌嫩,怎麼經得起這樣的重踏,幾乎窒息,口中連叫饒命,木染雪被那哭鬧聲叫的心煩,腳上力氣越來越重。

    那女子終於堅持不住,斷斷續續的道:「軍爺……饒命,皇上走時……留下一小公主……」

    木染雪一聽來了興致,問道:「在哪裡?你可不要騙我。」

    那才人道:「我……我也是偶然聽一小太監說的,皇上出逃之時,她恰好逃出皇宮遊玩,便落下了她,她現在化妝正一小侍女,躲在御膳房。」

    木染雪臉上露出『淫』笑,道:「帶我去尋她。」

    那才人唯唯諾諾的帶路,現在叛軍佔了都城,人人自危,又有誰能有心思管別人的死活。

    二人來到御膳房,那才人遠遠的指著一個洗碗的少女道:「就是她,若軍爺不信,開口與她對話,便知道她的不同。」

    木染雪揮揮手,示意那才人快滾,然後獨自一人上前,見那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粗布衣服,滿面黑灰,仔細看,依然能看的出一點靈秀與貴氣。

    木染雪信了七八分,『淫』念大發,輕輕走到那公主身後,仔細打量,見那女子身段妖嬈,只是還有些青澀。他邪笑一聲,從地上提起一桶水,全部潑在了那女子頭上,那女子驚叫一聲,渾身衣服濕透,木染雪在她臉上一摸,黑灰被摸淨,他用那隻鐵鉗一般的手捏住那女子的下巴,湊近一瞧,果然標緻。

    經過賊寇洗劫,皇宮之中的眾人早已成了驚弓之鳥,這一出事,御膳房裡的眾宮娥太監全部放下手中的活兒,四散奔逃。

    木染雪獰笑道:「你可是公主?」他本以為那女子會立刻跪下討饒,沒想到她竟然用力一掙,將臉從他的手中掙脫,她的兩腮清晰可見兩道淤青。

    「亂臣賊子,其罪當誅!」那女子聲色俱厲的道。

    木染雪哈哈大笑:「有膽逃出皇宮的公主果然有幾分野性,我喜歡!」

    「你敢動我一根毫毛,父皇殺回京城,定將你凌遲處死!」那女子毫無懼色道。

    木染雪心有怒意,一巴掌打了那女子一個踉蹌,「你以為你還是公主麼,那狗皇帝荒『淫』無度,就憑他也想回來,可笑之極!」

    說著他一把抱起那公主,展開身法,轉眼出了御膳房,奔立政殿而去。

    那女子奮力掙扎,卻怎麼也逃不出他的臂膀。

    一進門,正好看到碧水夫人與彪。

    頓覺掃興,正欲離去,突然臂膀一疼,他低頭一看那少女正發瘋一般咬著他的臂膀。他大怒,臂膀一用力,那少女頓時被他扔在地上。

    「你真是沒出息!」碧水夫人冷冷的道。

    木染雪暴怒,但凝碧堂得勢,碧如玉地位僅次於蒙面,他也不敢招惹她,忍下這口窩囊氣,一把扯過那女子,準備將不滿全部發洩在她身上,看來她凶多吉少了。

    木染雪剛一轉身,彪陰沉的聲音響起。

    「你走,放下她。」

    木染雪本來已經是盛怒之下,這下更是火上澆油,碧水夫人也就罷了,畢竟他鬥不過她,但彪新入組織,沒什麼功績建樹,竟敢對他大呼小叫,老虎不發威,當我是病貓。

    他緩緩轉身,惡狠狠的道:「你跟誰說話,你想死麼?」

    彪並未拔劍,手握劍鞘,用劍柄指著木染雪,冷冷的道:「喪家之犬。」

    木染雪氣炸了肺,這個喪家之犬正說中他的痛處,他狂叫一聲,一招凝血爪便罩著彪的天靈蓋抓去。

    這一招來勢如風,爪子上紅光閃動,邪氣逼人,要是用手去擋,非被抓上五個窟窿不可。即使是以碧如玉的實力,也要小心應付,現在她負手而立,顯然是沒有幫忙的打算。

    彪根本沒想過要別人幫忙,手上長劍一轉,劍鞘點向木染雪的手心,木染雪就勢一抓,木質的劍鞘化為齏粉,彪趁勢拔劍,雙手劍出鞘,帶出一抹紅光,比木染雪的招式更加邪氣逼人。

    碧水夫人眉頭一皺,她不是沒見過彪的劍,但此時看過去,感覺十分扎眼,那股妖異的氣息讓她心中堵得慌。

    木染雪一招未中,雙手連出,他胸前閃出無數紅影,彪的雙手劍大開大合,逼得木染雪不得不收手回防。木染雪立時處於下風,慌忙祭出他的法器滴血骷髏,二人飛入空中,長生宮的穹頂被真氣穿了兩個窟窿。

    碧水夫人皺皺眉,也跟了上去,暗忖這木染雪是不是被無根打殘了,怎麼凝血爪就這樣輕易被人化解,而且跟一個後輩動手也要祭出滴血骷髏,說出去讓人笑話。

    碧水夫人剛飛出立政殿,一股血氣當面壓了下來,直叫碧水夫人身形一緩,血脈翻騰,莫非滴血骷髏又被煉化,竟有如此威力。

    她又提一口真氣,拔身一丈有餘,抬頭注視空中二人,心中大駭,只見滴血骷髏光芒黯淡,反而是那雙手劍通體血紅,鮮紅欲滴,那不是紅光,是真真正正的紅色。那把劍以前明明是黑色的,如今彷彿是飲飽了血一般,看上去極其詭異。

    碧水夫人正在愣神之際,又感到胸中血脈翻滾,氣血彷彿要被那長劍吸去,好一把凶劍。

    木染雪心中大駭,剛才空中交手,一擊猛拼,他的滴血骷髏光芒大減,而那怪劍反而紅色更甚。他不禁心生退意,但又不肯就此服輸,那樣他再也沒臉呆在圓夢組織,又失去了血宗,自己就真的是一喪家之犬了。

    硬著頭皮,咬破舌尖,噴出一口精血,血沾在滴血骷髏之上,立刻滲了進去,飽飲主人精血的滴血骷髏紅光大盛,一時間照亮了半邊天空。

    碧水夫人心中一凜,木染雪竟然到了要損耗精血的地步,可見這個彪絕不簡單。她聽過薛袁紹的描述,以他的實力,就算是天才也不可能進步如此快,現在看來,這兩年他必有什麼奇遇,或者與這柄怪劍有關。

    彪的雙手劍劍身上顯出道道紋路,彷彿流動的血脈,這招他在比武招親上也用過,只不過當時劍身還是烏黑的,這一次徹底變為血紅。

    紋路越來越多,劍發出淒厲的鬼嚎,聽得人汗毛倒立,碧水夫人倒吸一口涼氣,木染雪以邪功聞名,招式滿是凶煞暴戾之氣,被他殺死,做鬼都不得安生,然而現在的他的邪氣比起彪來,竟然有不及的感覺,彪首先出招,利劍破風聲如萬鬼齊哭,劍身上的道道紋路發出了血紅而又粘稠的火焰,彷彿來自地獄的魔焰。

    木染雪大喝一聲,滴血骷髏轉著圈飛出去,那骷髏頓時暴漲十餘倍,化為一張猙獰的鬼臉,張開滿是獠牙的大嘴,一口向彪咬來。

    彪的一劍正中滴血骷髏的口中,頓時鬼哭狼嚎,血光迸現,整個天空彷彿多了一輪紅日,木染雪慘叫一聲,滴血骷髏支離破碎,其中精血被雙手劍吸取,劍身上紅光更勝,妖異萬分。木染雪如斷了線的風箏,摔到地上,他胸口多了一個血洞,殷紅的血液不斷的湧出,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眼見是不活了。

    彪宛如魔神,緩緩落下,雙手劍的紅光也漸漸隱去,他冷哼一聲,回身往長生宮走去,再也不看那屍體一眼。

    碧水夫人看的膽戰心驚,就算木染雪被無根傷了元氣,有些不濟,但損耗精血之後的全力一擊絕對可比他全盛時期,即使是自己也討不了好,而那個彪竟然輕鬆取勝,這只能說明是那個彪道行高深,連自己都不敵。

    她快步跟了上去,「你就這樣殺了木染雪,我怎麼同蒙面交代?」

    彪不說話,繼續前進。

    碧水夫人又道:「木染雪喪失權勢,你又何苦撫他逆鱗,揭他傷疤。」

    彪冷哼道:「逆鱗?他不過是一條蟲而已。」

    碧水夫人不說話了,看他走進立政殿,道:「蒙面問起,我會如實稟報。」

    彪彷彿沒聽見,逕直入了內殿。

    「換上!」立政殿是皇后寢宮,彪將衣櫃之中取得的皇后一些衣物扔給了木染雪帶來的女子,轉身出去。

    那女子一看衣服,只有中衣和外衣,沒有褻衣,但總不好開口,便拿著去了屏風之後,一翻衣服,卻發現訶子褻褲藏在裡中衣裡面,還有一條毛巾,她面色微微一紅,心中有些感動,沒想到他竟然是個體貼的人,便脫去衣服,用毛巾擦拭了身體,然後換了他送來的衣服。

    她為保護自己,已經很久沒穿過訶子,這一穿上,華貴氣質盡顯。

    她走出屏風,出了內殿,彪負手背對他。

    「你為何救我?」那公主問道,靜靜的打量彪的背影,他顯然是叛賊卻與眾不同。

    「因為,你像一個人。」彪的聲音似乎有些落寞,那公主一驚,她想不到這看似冷漠的人竟會說這樣的話。他也是有情之人?

    彪不再說話,也不再回頭,大步踏出立政殿,然而腦海中卻一直是揮之不去的那個淒美的身影,那個紅色的夜晚,喋血的蝴蝶……

    他本來是一個冷靜到冷血的人,這種英雄救美的事情如果沒有利益可圖,他絕不會做,如此輕易就顯露了實力,蒙面定會提防自己,只因為這麼個荒唐的原因,她真的如此重要麼?或者僅僅是因為心有愧疚?

    但是無論做了什麼,他都不會後悔,那個血色之夜不會,今天也不會。

    那公主愣了愣,提起裙子,追了出去。

    彪已經與碧水夫人站在了一起,他們又對話了幾句,轉身正欲離去。

    那公主正在此時踏出殿外,「你站住。」

    彪止住步子,但並沒有轉身,那公主又道:「你叫什麼名字?」

    碧水夫人轉臉,微怒道:「放肆,你以為這裡還是皇宮麼?」

    那公主不理她,又問一句:「你叫什麼?」

    彪終於轉身,簡潔的道:「王翰。」

    碧水夫人愣了愣,彪本名王翰她早就知道,陳平南一死,彪的出身已經不是秘密,但王翰這個名字他絕口不提,組織的人也都是叫他彪。

    那公主喃喃的道:「王翰……好,我記下了,你知道我是誰麼?」

    彪又背過身,道:「不知道。」

    碧水夫人冷哼道:「你就是皇后公主又能怎樣?」

    那公主道:「我叫李雙玨。」

    彪的身子輕輕震了一下,轉頭看了看她,她的臉,容貌、性格、名字都與小玉有幾分相似。

    「李雙玨……我記下了。」

    ……

    西域夢之國--

    一陣風沙捲過,紫色的晶砂隨風飄散,宛如破滅了的夢幻。

    葉天逐動了動手指,睜開眼睛,放眼望去,周圍儘是黃沙,他身上附著一層紫色的晶石,真如黃粱一夢,但他知道,那些都是現實。

    這一睡不知睡了幾年,恍如隔世,看來自己第一次落在不歸之海的時候就已經沉入這紫色夢幻了,香提呢?她又在哪裡?

    他御風飛起,思念擴展開來,周圍每一粒黃沙都盡收眼底,哪怕是沙中鼴鼠蜥蜴都感知的一清二楚,真實世界的感覺真好。

    遠處有一片綠洲,香提必定在那裡,那肯定是十年前的夢之國,他御風飛了過去。

    「香提--」蘊含妖氣的聲音籠罩了整個綠洲,他俯身望去,急切的想看到那個妖嬈的影子,但是地面只有風捲黃沙。

    他喊了好久,終於,一個身穿西域服飾的綠色身影從一個房間走出,她抬頭看著他,臉上掛滿了淚水,那身影就宛如那慢慢黃沙中的一點翠綠。葉天逐心中幸福流溢,幾乎要流出眼淚,他驀然發現她已經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失去她的痛苦,他將無法想像。他御風飛下去,將香提緊緊擁在懷中。

    「一直沒找到你,我好心急,好怕失去你……」他喃喃的在香提耳邊道。

    香提心中幸福洋溢,只要這句話,她此生再無遺憾。

    她剛才在一對散落的紫晶之中醒來,身邊空無一人,天逐不知去了哪裡,她心中恐懼莫名,她好怕一切都是夢,好怕自己孤身一人獨自面對這無垠的沙漠。

    直到聽到他的喊聲,她奔跑出來,看到空中的熟悉身影,喜極而泣。

    她沒有對他訴說心中的恐懼,而是抱著他,柔聲道:「傻瓜,只要天逐還要香提,香提便永遠跟在你身邊。」

    他們在荒漠之中擁吻,互相吻去對方的淚滴,這片沉睡十年的孤寂空城瞬間變得充滿愛意。

    整片綠洲已經雜草叢生,房屋破敗,街道落了一層厚厚的塵沙。綠洲裡的人莫不沉睡在紫晶結成的繭中。好一個紫瞳之夢。

    「天逐,能不能救救他們,這都是我的國民,也是因為我母親才落得這般下場。」香提看到這景象,哀聲道。

    「嗯,我試試。」葉天逐說著閉上眼睛,思感蔓延開來,很快便發現了一出靈氣奇強之地,那裡定然是眾妙之門。

    葉天逐牽著香提的手,順著夢之力的波動,來到一處湖泊,這湖泊經過十年荒蕪,竟依然充滿生機,點點鱗浪隨風而起,碧光粼粼,宛如一塊鑲嵌在沙漠中的碧綠翡翠。清新的水草間,不時游來幾尾紅雨,魚兒翻騰跳躍間,顆顆水珠隨陽光躍起,像閃閃發光的碎銀。湖上浮著一層淡淡的水汽,如仙境瑤池。湖畔生滿紅花綠樹,不同時節的花兒同時怒放,若不是親眼所見,誰都不會相信大漠之中有此人間仙境。看到如此心曠神怡的景色,香提的心也變得出奇的平和。

    這裡大概是眾妙之門所在,所以才靈氣濃郁,百花盛開。

    葉天逐四處看了看,這湖彷彿在夢中見過,細細想了想,對香提道:「這個地方我在紫瞳之夢見過,只是當時沒有細看,原來如此美麗。」

    香提道:「這麼美麗的地方,怎麼當時會不曾注意呢。」

    葉天逐臉色微紅,窘迫的道:「當時有好多夢女在此沐浴,我窘的不得了,哪有心思注意這些。」

    香提噗嗤一聲笑了,道:「那你的心思都注意什麼了?」

    葉天逐大窘,知道自己失言,慌忙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香提媚眼如絲,雙乳貼到葉天逐身上,伏在他耳邊道:「你說,她們有我好看麼?」說著她緩緩褪去羅裳,她白玉一般的身體在陽光下熠熠發光。

    在這人間仙境之中,她就猶如瑤池仙女,翩翩起舞,她跳的是大漠之中的天竺舞,凌波微步,羅襪生塵,絳唇水袖,霓裳漸寬。春色撩人與聖潔唯美完美融一,葉天逐從未見過如此美景,即便他早與香提有過幾個月的**之歡,卻也口乾舌燥,不敢直視。

    「這一曲,我只為你而舞。」彷彿天籟一般的聲音傳來,葉天逐心神蕩漾,香提一曲舞完,羅裳褪盡,旋轉著倒入葉天逐懷中,葉天逐手心都是汗水,感受著女性特有的柔軟,呼吸粗重,渾身無力,二人就勢倒在湖邊的蘆葦叢之中。

    雖然他已經多次擁有香提的身體,但這一次,他動作又生澀起來。

    葉天逐附在她耳邊道:「這次可是真的,不再是夢了,你可想好了?」

    香提輕輕的點頭,柔聲道:「香提已經是天逐的了,徹底的擁有我吧。」

    葉天逐愛意大生,他在這無限美景之中感受香提每一寸柔軟的肌膚。

    魚兒輕躍水面,百花嬌艷欲滴。

    葉天逐的手指宛如花叢中的蜜蜂一般輕盈的跳躍在香提身體的花叢蓓蕾之間,香提的身體也如嬌花一般完全對心愛的人兒綻放。

    蘆葦叢經過了短暫的平靜後,蕩漾起來……

    風吹水波,一浪高過一浪。

    水鳥感受著這無限春光,無限舒爽,忍不住發出輕微的啼鳴。

    湖畔嬌嫩的花兒流出滴滴花蜜,蜜蜂歡愉的落在花叢之中,貪婪的吮吸。

    晶瑩的露珠從綠葉的邊緣滴下,正好打濕了柔美的花莖……

    如果愛我,請徹底的……

    擁有我……

    ……

    太陽西斜,風停了,湖面恢復了平靜。

    葉天逐雙手輕柔,為香提穿上褻衣,香提心中幸福無比,輕輕撫摸這葉天逐的背脊。

    「還是真實世界的**更讓人欲仙欲死。」葉天逐在她的耳邊呢喃著。

    香提紅著臉點頭。

    這才是她跟他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

    二人穿衣完畢,葉天逐又感受了一下周圍,對香提道:「紫瞳之夢就在湖底。」

    香提心中一驚,自己與愛人竟然就在如此聖地**,不覺俏臉微紅。

    葉天逐雙手虛招,平靜的湖面出現了一個漩渦,湖水慢慢分開,葉天逐御風而起,下一刻,他輕輕的落在湖底,他又引出一個土訣咒,撥開湖底的淤泥,從三尺深的地下,取出了深埋於此十年的紫瞳之夢。

    它大概有半尺寬,猶如一顆紫色的眼球,從外面看進去,裡面紫光點點,千變萬化,無所不有。葉天逐操作著風將香提帶到此處,在紫瞳之夢又經修煉的他操作這些起來輕而易舉。

    香提恭恭敬敬的站立,雙手合十,曲膝跪下,繼而屈肘伏地,反掌,頭額觸地。她不顧湖底的泥濘,對這塊神石行西域中的最高禮節--五體投地。

    香提口中喃喃禱告,葉天逐也跟著一起跪了下來,他知道,香提不但是跪她父親,也是為在紫瞳之夢屈死的亡靈禱告。

    香提念了很久的梵語經文,這才站起來,葉天逐將土蓋上,就讓這紫瞳之夢永遠沉睡於此,這也是蚩尤前輩的意思。

    葉天逐抱著香提飛上了天,湖水失去支承,紛紛湧下去,浪花濺起,許久之後才平靜下來。

    正在此時,一圈圈紫色的光芒從紫瞳之夢沉睡的湖底向四周擴散開來,周圍的湖水、游魚、花草、樹木都在這紫色的光暈之中朦朧起來,光芒擴散到這荒廢了十年的綠洲之中,一片片的紫色晶石碎屑簌簌的落下,沉睡十年的大漠人民醒來,一切彷彿夢幻,只是還有些人,永遠沉睡在夢中,醒不來了……

    葉天逐帶著些許惋惜,些許歡愉,抱著香提,向阿耆尼王飛去。

    將軍府--

    「崔小兄弟!」一身戎裝的喬達摩看到葉天逐時隔兩年之後平安歸來,喜出望外,一個虎步邁過去,兩隻強有力的臂膀,一下子把葉天逐擁了個結實,要不是葉天逐身子結實,這一抱恐怕要斷幾根肋骨。

    香提聽了葉天逐的往事,也知道這個崔小兄弟是怎麼來的,她對這個阿耆尼將軍也是極有好感的。

    喬達摩立刻吩咐下人準備酒菜,拉著葉天逐就要去裡屋裡坐,葉天逐道:「將軍等等,您看看這是誰。」

    喬達摩這才注意到葉天逐身後的女孩,看著似乎有幾分眼熟,聯想到葉天逐此去禁地,莫非是……

    喬達摩急忙單膝跪下道:「不知公主殿下駕臨,臣罪該萬死。」西域公主在宮中多面帶輕紗,加上喬達摩是武將,很少見到王宮女性,竟沒有認出來。

    香提在宮中就很討厭這些禮節,忙道:「將軍不必多禮,我以後不是公主了。」

    喬達摩虎軀一震道:「公主何出此言?」

    香提便將不歸之海的經過挑了梗概跟喬達摩將軍說了,只是隱去了自己的身世,後來說到紫瞳之夢,連自己與葉天逐的關係也絲毫沒有隱瞞,葉天逐始料未及,面紅耳赤,在後面直扯香提的衣角。

    喬達摩也是神色尷尬,訕訕的道:「那公主是要跟崔小兄弟成婚?」

    香提不語,葉天逐稀里糊塗就點頭,喬達摩看了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道:「以崔小兄弟之才,繼承王位,定能有一番作為。」

    此語一出,葉天逐與香提同時震驚,香提道:「將軍怎麼胡言亂語!」

    喬達摩將軍聲音轉為低沉,道:「陛下已經駕崩兩年。」接著他將葉天逐走後事情的始末全都告訴了二人,又道:「現在新王年幼貪玩,難成大器,屈支虎視眈眈,還望崔小兄弟能臨危受命,力挽狂瀾。」

    葉天逐一聽著實動了心,這確實是一個極有誘惑力的建議,而且可與香提廝守,但想到欣昕以及自己未曾做完的事情,他很快平靜下來,剛欲拒絕,香提已經先開口道:「我說過,以後再也不是公主了,將軍的美意香提心領。」她說完轉頭看了一眼葉天逐,她眼神之中分明有一絲不捨,葉天逐都動心的建議,她怎麼能不動心?這裡畢竟是她生活過十幾年的家,只是她不敢奢望,更不想讓葉天逐為難。畢竟駙馬只能娶公主一人為妻,想到這裡她心中枉然,欣昕其實才是公主,無論實力還是她在葉天逐心中的地位,她都難以相比,而且,她又怎麼可能容下自己?應該說,她看到自己的存在,便會掩埋心中對天逐的愛,遠遠遁開,不再出現,即使天逐願意為了自己放下他對欣昕的愛,那也不是自己願意看到的,到時只有不辭而別……

    喬達摩還想說什麼,葉天逐不想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就問道:「將軍可知上官欣昕去了哪裡?」

    喬達摩道:「她可能回了中土吧,其實國王就是她刺殺的,我極力隱瞞了這個消息,她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葉天逐的心一沉,她何苦刺殺那個昏君,這人海茫茫,去哪裡尋她。

    一頓豐盛的筵席吃的索然無味,三人各懷心事,喬達摩擔憂阿耆尼的未來,香提感慨早晚到來的分別,而葉天逐自然是擔心欣昕。

    直到筵席結束,葉天逐道:「阿耆尼先王曾許諾於我,只要我能入得禁地救得公主,便賜我天香生骨續筋膏,現在阿耆尼先王遇刺,那麼……」

    葉天逐說到這裡,喬達摩開口道:「藥我在舉兵討伐鳩摩羅邪的時候已經為崔兄弟搶到了,足有三兩。」說著差人把藥取來。

    葉天逐心中感激無比,發自心底感謝這位豪爽卻又心細的將軍,他連聲道謝。

    看到這天香生骨續筋膏,想到欣昕對自己的種種,想到他們為此藥來到西域,經歷這番生離死別,不禁心中悵然,將那些藥取了三分之一收好,再次道謝。

    喬達摩道:「崔小兄弟還請全部收下,這其餘的便留作備用好了。」

    葉天逐道:「還是將軍留下,以後也許要與屈支開戰,以備不時只需。」

    兩人一個是倔性子,一個是牛脾氣,就著這天香生骨續筋膏爭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喬達摩就要急得掀桌子,香提急忙出來圓場,終於取了一個折中方案,剩餘的二兩藥一人拿一半。

    喬達摩怒氣上來的快,去的也快,而且經過了一番爭執,反倒把國事全忘了,拉著葉天逐的肩膀,開懷暢飲,葉天逐不勝酒力,又因為欣昕之事,心中煩悶,少頃便喝的伏桌不起。

    葉天逐與香提二人不再避嫌,同寢一室,當晚香提扶他進屋,葉天逐心中苦悶,加上醉酒倒頭便沉沉睡去,香提輕輕的為他脫掉鞋子,蓋好被子,如小貓一般縮在他懷中,安心的睡下。

    第二日便辭別了喬達摩,又去不歸之海,既然紫瞳之夢能知曉自己的身世,那麼是不是也能知曉欣昕的位置呢。

    二人來到夢之國,居民已經恢復正常的生活,只是街道很冷清,很多家門口掛上了白布,街上的行人的衣服也以喪服為主,香提見了心中愧疚無比,這十年不知在紫瞳之境死去多少人,葉天逐安慰道:「人壽天定,就算他們不去紫瞳之境,這十年來他們也會經歷生老病死,依然會有不少人死去,不是麼?只不過現在趕巧都發生在了同一天。」

    香提聽了心中才稍稍釋懷,吻了葉天逐的臉頰道:「謝謝你。」

    葉天逐也吻了吻香提的臉頰,道:「我們已經形同夫妻,還謝什麼,等我明白了身世,問清父親事情的究竟,再找到欣昕,我們便隱居西域,你說好麼。」

    香提想到欣昕,心中又憂鬱起來,她作為女人自然明白女人,以欣昕的自尊,她不可能跟天逐與自己一起隱居西域的,到時他必須做出取捨,她只希望這一日晚些到來。

    在紫瞳之夢長眠之處,葉天逐運用夢之力喚醒沉睡的蚩尤。

    「師父。」葉天逐與香提一起跪下,說明來意。

    蚩尤道:「我能知前塵過往是因為你在紫瞳之夢內,一旦出了紫瞳之境,我也無能為力,而且我只知過去之事,你與欣昕的相逢是未來之事,未來之事乃天機,洩露天機是逆天而行。」

    葉天逐心中失望,又問道:「弟子如何能再找到欣昕?」

    蚩尤道:「世界上有逆天之力的法寶只有一件,上古神器--天機鏡,天機鏡又名崑崙鏡,乃西王母之物,崑崙瑤池神器,是現在世上唯一能洞察天機的物品,能知過去未來,穿梭時空。然而此鏡在崑崙天宮蟠桃會上被盜,後來一分為二,鏡身流落東海四國,又名八咫鏡,能知前世往生。鏡上寶石卻又回到崑崙,此寶石又名紫瞳之夢,能知夢中舊事。」

    葉天逐恍然大悟道:「原來這紫瞳之夢就是天機鏡上的寶石。」

    蚩尤道:「後來鏡珠為我所得,我又陰差陽錯成為此鏡珠的神器之魂,八咫鏡流落東海四國,經東海太陽神祝福,威力也更勝往昔,只是就算此時你能將紫瞳之夢與八咫鏡合二為一,由於威力巨大,反噬之力過強,恐怕你也難以駕馭。」

    葉天逐又問道:「八咫鏡現在在何處?」

    蚩尤道:「八咫鏡百年之前來到中土,我能感應到它的存在,現在位於東方數千餘里內,但不知確切位置。」

    東方數千里,如此大的範圍去尋找一面鏡子,無異大海撈針,還不如直接找欣昕更容易一些。

    蚩尤道:「有緣千里來相會,若是無緣,你刻意尋找也無濟於事,如果你要去崑崙山找夢女一族,就去于闐崑崙鏢局找薛袁紹,他應該知道往事,你母親名為薛素清,乃薛袁紹之女。」

    葉天逐恍然大悟,當初在揚州官道之上,薛袁紹問自己生母的時候就問過自己的母親可是薛素清,原來薛素清便是薛袁紹的女兒,可歎自己還是擺脫不了與薛袁紹千絲萬縷的血緣聯繫。

    蚩尤又道:「其餘的一切都由薛袁紹告訴你吧,我要睡了。」

    葉天逐道別蚩尤,便抱著香提,往于闐飛去。于闐相距阿耆尼不算遠,只是隔了沙漠。葉天逐上午去,傍晚便到了,只是沙漠風大,葉天逐與香提莫不是一身風塵。

    于闐基本屬於中土管轄,風俗人情都與中土相差不多,此處是美玉之鄉,凡玉,貴重者皆出于闐,中土帝王的玉飾莫不出於此。于闐玉入手有溫潤之感,也因此被稱為暖玉,是玉中之珍,即使不加雕琢也晶瑩圓潤,陳平南兩顆價值連城的羊脂玉膽也是出於此處。

    --注1于闐玉即現在的和田玉。

    于闐因為產玉,又靠近絲綢之路,貿易往來頻繁,加上西域馬賊橫行,殺人越貨之事時有發生,於是大小鏢局紛紛在此設立分部總堂,薛袁紹便在此創立了崑崙鏢局。

    薛袁紹雖是夢女一族,但由於他是叛逆之子,並不能與夢女一族同居崑崙,而且他本人既非隱士,亦非君子,雖然平時一身白衣,手持紙扇,貌似超脫物外,其實世俗不堪,也許是因為紫瞳之夢的修煉,他生性風流不羈,當然,風流是需要本錢的,薛袁紹便在此創立崑崙鏢局,由他的三個兒子打點,由於薛袁紹有通天能耐,三個兒子又無一不肖,對付西域幾個馬賊盜匪綽綽有餘,崑崙鏢局很快成為西域第一鏢局,只要「薛」字旗一打出來,西域盜匪莫不聞風喪膽,退避三舍。他的三個兒子各司其職,長子在高昌,負責絲綢之路的生意;次子在屈支,負責沙漠以北的生意;小兒子在于闐,負責于闐玉的貿易。鏢局生意興隆,而薛袁紹自己則負責四處風流,亂使銀子,儼然與陸劍平一對雙胞胎兄弟,一百年前二人並稱大漠雙絕,他們曾經相逢比劍,終究是薛袁紹技高一籌,所謂不打不相識,二人從此結為知己,飲酒論劍,共宿青樓,陸劍平稱他們的友誼可比俞伯牙與鍾子期,可歎這兩位古人如果聽到,定要破土而出,大叫這是對知音侮辱了。

    只可惜陸劍平並無薛袁紹那樣出色的兒子,一百年來一直囊中羞澀,飲酒玩樂多是薛袁紹付賬,不得已去參加了一會武林大會,贏了塊武林盟主令牌,賣了兩萬兩千兩銀子花使,還好後來逛揚州青樓時,收了個好徒弟,如今也是腰纏萬貫,家底更勝薛袁紹了。

    本來崑崙鏢局威名遠播,很少遇到不識時務的盜匪,然而數月之前卻出了一個女飛賊,專劫重鏢,先後出手三次,劫了于闐進貢朝廷的一對羊脂玉馬,一對玉如意,十餘個玉珮玉玨,以及其他名貴玉器,總價值不下萬兩白銀。

    或許是這女飛賊專門找崑崙鏢局的梁子,也許是重鏢多由崑崙鏢局押送,總之,女飛賊這三次出手,遭殃的全是崑崙鏢局,不但賠了大量錢財,而且聲譽也受到了極大損失。崑崙鏢局于闐分部懸賞千兩白銀捉拿此飛賊,然而至今未果。

    此事成為于闐居民茶前飯後的談資,葉天逐與香提現在所在旅店,也有人正談論此事。

    一位矮胖的中年人正說的起興,他口才極佳,侃侃而談,正在他談的起興的時候,一位壯實的漢子道:「我以前在商隊做過車伕,親身經歷那女飛賊打劫。」

    此言一出,舉坐皆驚,大家都把目光投來,那壯實的漢子嘿嘿一笑,坐下來喝兩口茶,故意吊大家胃口。

    「那女飛賊是什麼樣子?」

    「她多大年紀?」

    眾人紛紛詢問,一時冷落了先前說話那矮胖的中年人,那壯實的漢子道:「她蒙著臉,看不清。不過她的身份,我是知道的。」

    眾人一聽,興致更濃,紛紛詢問。

    那漢子又喝了一杯茶,這才緩緩的道:「那女子正是薛家的大小姐。」

    一部分人聽了發出驚歎之聲,也有一部分人聽了對這說法嗤之以鼻,薛家大小姐為何拆自己的招牌,一人道:「莫非這小姐性子調皮,專門找茬?」

    那漢子高深莫測的笑了笑道:「你當薛家三個兒子都和和氣氣的麼,都不是省油的燈,誰不想繼承老爹子的位置,現在小兒子干的最好,他兩個哥哥紅眼,就聯合他們妹子背後捅刀子。」

    眾人一聽,紛紛覺得有理,又驚歎這女孩的武功的高強,正在那漢子為自己說話的效果洋洋自得之時,他忽然慘叫一聲,低頭一看,大腿上插著一根筷子,只剩下了一半。

    「再胡言亂語廢了你的舌頭。」一個坐在角落裡的白衣人站起身道。

    葉天逐循聲望去,心中一驚,此人不是別人,正是薛青書,看來他便是薛袁紹的小兒子,在于闐負責于闐玉的生意。

    薛青書依然是那副打扮,一身白衣,手持紙扇,看似正人君子,其實出手毒辣,若不是怕惹了麻煩,他早就殺了這漢子。他此次出來,是悄悄跟著隊伍,想擒那女飛賊的。他結賬要走,路過葉天逐,看到他相貌不凡,咦了一聲,停下腳步道:「這位仁兄,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這四年來葉天逐容貌雖然變的不多,但氣質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加上現在他穿的是喬達摩送的阿耆尼服裝,又改了髮型,薛青書一下子竟然沒有認出來。

    葉天逐對薛青書沒有什麼好感,也不想透露給他自己此行的目的,便道:「我與兄台似乎素未謀面。」

    薛青書又想了想,記憶裡怎麼也找不到這樣一個人,便不再去想。

    葉天逐此時修為已經遠勝薛青書,他有意隱藏氣息,薛青書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還以為他只是普通人,便不再說話,剛欲走,注意到坐在葉天逐對面的香提,眼睛一亮,如此可口的美女如果不能吃到,實乃人生大憾。

    便停下來道:「相逢便是緣,不知二位此行到何處?」

    葉天逐道:「要去崑崙。」

    薛青書想了想,計上心來,開口道:「若是從于闐南下崑崙,固然很近,但沿路盜匪橫行,我建議兄台向東到精絕又或是且末,再轉而向南,這樣路途雖遠,卻要安全許多。」

    香提笑嘻嘻的牽過葉天逐的手道:「沒關係,我們不怕。」

    薛青書看了醋意大生,心道,這種中看不中用的小子,一看到刀估計腿都軟了。

    葉天逐不知道薛青書何出此言,還以為他出自好意,剛欲敷衍幾句,薛青書道:「小姐此言差矣,于闐盜匪猖獗,不知多少鏢師好手,在下正好也要東行,一起也有個照應。」

    香提並不知道葉天逐的武功如何,只知道他能飛,一聽不免心中擔心,便望向葉天逐,由他做決定,葉天逐現在已經不是小孩子,終於是明白了薛青書繞這一大圈的目的,原來就是要與自己同行,想到他在揚州參加陳小玉的比武招親,這樣兜圈子也八成是為了香提了,又想到他此行說不定是押鏢,與他一起很有可能找到薛袁紹,便同意道:「好。」

    薛青綠色∷小說都難,想到此嘴上泛起一絲笑意,又道:「在下薛憑,敢問公子與小姐大名?」

    葉天逐心中暗笑,知道他故意隱藏姓名,可能有什麼秘密任務,信口胡謅道:「在下崔夷平,這是在下的未婚妻香香。」這夷平的名字是借鑒楚夷平的。

    香提聽到他這樣介紹自己,心中一陣甜蜜,薛青書聽到香香這個名字,心中一陣衝動。

    薛青書便又坐下,叫上幾個新菜,邀請葉天逐與香提一併進餐。當晚他也住在旅店之中。

    當晚薛青書也留在了旅店之中,葉天逐牽著香提的手走入房間,香提已經好多天沒與葉天逐親熱,一進房門踮起腳尖吻他,葉天逐將嘴唇附在香提耳邊小聲道:「小聲點,有人在偷聽。」

    香提撅起嘴巴道:「誰?」

    葉天逐逼音成線道:「是白天那男子,待我布下一隔音結界。」

    香提待到葉天逐布好結界嗔道:「這人太不君子,為何要偷聽。」

    葉天逐握住香提的手笑道:「香提你太美了,他對你動心了。」說著他一把抱起香提就奔向床邊,就勢把香提壓在床上,伸手往香提的衣服裡探進去。

    他的五根手指宛如撫琴一般,輕輕劃過香提的小腹,停留片刻便滑上她溫軟的雙乳,,香提一聲輕呼,她雙目似水,羞怯的道:「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葉天逐睜大黑寶石一般的眼睛,無辜的道:「這些都是你教會我的啊,是你說的手要輕柔……」

    香提聽得面紅耳赤,雙腮如絳,背過身嬌滴滴的道:「人家不理你了。」

    葉天逐輕吻她的耳垂,雙手依然在她的前胸小腹處輕輕的撫摸,香提乖乖的不動,宛如小綿羊一般任君採擷。

    她忽然道:「你放開結界,讓他知道我們的關係也好。」

    葉天逐窘道:「這……還是算了吧。」

    香提笑道:「你這下怎麼害羞了?」

    葉天逐脫下自己的外衣中衣,露出若隱若現的肌肉,葉天逐的身體經過無根與姬稗草總共歷時三年的調教之後,倒也勻稱健美,他伏在香提身上道:「小壞蛋,取笑我。」

    香提幸福的一笑,彷彿囈語一般的喚了一聲:「來呀……」便閉上眼睛,靜靜的等著葉天逐為她解衣。

    長夜漫漫,葉天逐算是初嘗**,一晚多次愛意噴薄,直要把香提熔化了。

    ……

    翌日,葉天逐從沉睡中醒來,起身洗漱,卻見香提還在床上,一手枕著頭,睜著大眼睛癡癡地看著他,他笑笑,輕輕捏了她的翹『臀』一把道:「還不快穿衣洗漱,我們該動身了。」看香提眨巴著眼睛並無動作,又嘻道:「要不要我替你穿?」

    香提嚶嚶的應了,葉天逐輕柔的為她穿上內衣,香提輕聲道:「有些疼。」

    葉天逐心中一驚道:「哪裡疼?」

    香提紅臉道:「傻瓜。」

    葉天逐這才想起原因,掀開被子看看,果然有些紅腫。

    香提急忙蓋上被子,臉紅道:「不要看啦,怪怪的。都是你太用力,比第一次還疼。」

    葉天逐有些愧疚,畢竟她只是第二次而已,怎麼經得起多次**,輕輕扶她躺下,便差小二拿來毛巾與水,他擰乾了毛巾,輕柔的擦拭香提的身子。

    正在此時敲門聲想起,薛袁紹在門外道:「崔兄,我們吃完早餐該出發了。」

    葉天逐親了香提臉頰一下,放下毛巾出去,打開一個門縫,閃身出來,又把門關上。

    薛青書渾然不知昨天發生了什麼,這一看葉天逐的動作,心中好奇,張望幾下又看不出什麼所以然,葉天逐道:「香香身體有些不適,或許是一路勞累,病了,我們明日再走,可好?」

    薛青書將信將疑道:「那我去請郎中。」

    葉天逐道:「沒關係,我已經請了。」

    薛青書哦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祝了幾句平安,轉身離去,他估計了一下行程,大部隊剛剛出發,一日也不過行八十里,明日快馬趕上應不成問題,那女飛賊斷然不會在城郊作案。明天出發也不會耽誤。

    就這樣,到了第三日,香提身體已經恢復,三人洗漱用餐後,薛袁紹牽來三匹駿馬道,香提道:「兩匹就好了,我不會騎馬,與天逐同乘一匹就好。」說著她看了一眼葉天逐。

    葉天逐窘道:「我也不會……」

    薛袁紹心裡癢癢的,他當然想與美人同乘一匹,只是現在還不到時候,便道:「這三匹馬兒性格溫順,崔兄可以試試,很容易的。」

    葉天逐哦了一聲,翻身上馬,葉天逐對自然天生有一種親和力,馬兒也乖乖聽他的命令,薛袁紹只是稍作指導,葉天逐便大致學會了。

    葉天逐伸手一攬,將香提也拉上馬背,讓她坐在自己前面,香提宛如小貓一般依偎在葉天逐懷中,葉天逐心中暢快,一抖韁繩,大喊一聲:「駕!」

    駿馬邁開前蹄,的向前奔去,香提感受著馬背的顛簸,抬起俏臉來吻葉天逐的面頰,葉天逐俯首在她耳邊低語了什麼,逗的她呵呵直笑。

    薛青書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二人在馬背上親親我我,完全將自己當成透明人,薛青書實在是忍受不下去了,當天夜裡,悄悄的離開二人,御劍飛到二十里外的大部隊,找來了此次負責的鏢頭,在他耳邊低語幾句,又御劍離開。

    葉天逐雖然知道薛青書離去,但並不知道他做了什麼,只是小心的提防,怕香提有什麼閃失。

    第二天,幾人騎馬行至荒野之中,此時已經距離城市一百餘里,山頭上有一片稀疏的山林,道上都戈壁碎石,不敢縱馬奔跑,那很容易傷到馬腿。

    薛青書以香提受不了長時間騎馬為由,提議下馬慢行,香提也確實受不了馬背上的顛簸,大腿內側被磨的生疼,昨天晚上葉天逐替她按摩雙腿內側很久,還擦了些藥。

    葉天逐下馬之後,怕香提受累,便蹲下身道:「香提,我背你走好了。」

    香提心中一暖,以前在不歸之海他就經常背她前進,便幸福的趴在他背上,葉天逐背起她,把馬留給了薛袁紹牽。

    薛青書一手牽一匹馬,醋意大生,心中想著葉天逐死亡的景象,有些發狠的道:「這一帶常有盜匪出沒。」

    葉天逐哦了一聲,不太在意,倒是香提有些擔心道:「那些盜匪功夫厲害麼?」

    薛青書笑道:「小姐放心,在下還是有些功夫的,而且這裡的盜匪只是劫財,很少殺人。」說完他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心道,不過也有例外,本來想讓你多活幾天,這是你自找的。

    葉天逐點頭應了,隨口道:「那些鏢師的功夫是極好的吧?」

    薛青書道:「那是自然,鏢師無一不是百里挑一的好手,那些盜匪也就嚇嚇普通人還行,真的遇到練家子,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葉天逐本是隨口問問,也沒在意他回答什麼,薛青書又道:「這鏢師不但要本事好,更要有經驗,出來押鏢有很多忌諱,住店不能住新店,忌飲酒,忌**,兵器不能離身,人不能離鏢……」薛青書侃侃而談,葉天逐心不在焉的聽著,倒是香提對這些比較感興趣,正在此時,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山頭上的樹林中傳來,顯然是輕功不錯的人在林間奔行。

    莫非是強盜,葉天逐正想著,林中竄出來幾個持刀蒙面人,幾個起落便到了山腳,他們的話驗證了他的猜想,「把錢財和女人留下,放你們活命。」

    香提驚呼一聲,退到葉天逐背後,薛青書祭出玉柄龍,厲聲道:「你們什麼人!?」

    看著薛青書如臨大敵的樣子,葉天逐覺得不對勁,眼前這幾個人雖然身手不錯,但是如果比起薛青書那就是天上地下了,最多三息的功夫就可以全部放倒,而且根本不用玉柄龍。

    那黑衣人不說話,揮刀與薛青書戰成一團,另外兩個人便欺身到葉天逐身前,一刀向葉天逐肩膀劈下,那黑衣人本來只想劈下葉天逐的一隻胳膊,薛袁紹昨天吩咐黑衣人要留葉天逐半條命,然後威脅葉天逐說:「只要你把這女人送給大爺,就饒你不死。」薛袁紹猜葉天逐是個軟骨頭,這樣一說必定就範,到時再殺了他,香香肯定為葉天逐的表現極為傷心失望,到時自己再以救世主的身份出現,英雄救美,抱回總部,百般安慰,拿出珠寶送她,說幾句鬼話騙她,就算她本來愛姓崔的愛的死去活來,又怎能逃出他這情場老手的魔掌,不用幾天就可以嘗到這美味的果實了。想到此他心中充滿期待,手中的劍不覺越舞越快,與他對戰的黑衣人手下幾乎抵擋不住,心中叫苦不迭,眼中連使眼色。

    對付葉天逐的那黑衣人刀還未落下,只覺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痛,刀已經脫手,接著右手手腕一涼,黑衣人捂著手腕慘叫,手筋已斷。

    葉天逐也不再隱藏實力,出刀如風,轉眼挑斷了所有黑衣人右手手筋,那些黑衣人莫不捂著手倒在地上呻吟,他下手有數,只是相當於廢去了這些人的武功,不能讓他們以後再作惡,倒也不太影響今後的生活。

    薛青書還正跟一個黑衣人「纏鬥」,轉眼間看葉天逐已經收拾完了,大驚失色,與薛青書演戲的黑衣人見勢不妙,收刀逃跑,葉天逐也不再追,薛青書勉強笑了笑道:「崔兄好功夫。」他的手心已經沁出汗,此人深不可測,自己竟然完全看不出他的深淺,還好沒有顯露自己的歹意,要不然現在斷手的恐怕就是自己了。

    葉天逐以為薛青書只是有事要辦,故意隱藏實力,也不太在意,教訓了那些倒地呻吟的黑衣人幾句,蹲下身,示意香提上來,香提驚魂甫定,看到葉天逐出神入化的武功,心中愛意更盛,不禁嬌呼一聲,伏在他的背上,伸手摟住他的脖子。

    薛青書面色鐵青,一聲不吭的牽著馬走在前面,這香香看來是得不到了。

    正想著其他計策,突然前方一顆信號彈升入空中,薛青書見了大驚,也顧不得香香了,祭出玉柄龍,御劍而去,女飛賊終於還是出現了。

    此時他們的距離只有數里而已,對薛青書這樣的高手來說只是眨眼便到。

    葉天逐心中好奇,也抱住香提御風跟了上去。

    薛青書趕到之時,那女飛賊剛剛破開鏢箱,厚實的楠木箱子,特質的精鐵鎖在她面前都形同虛設。

    薛青書大喝一聲,一劍化成十幾個劍影,直劈向那女子的右手,這一劍完全封死了女子手所有可能的躲避方向,勢要劈下她的手,那女子咦了一聲,伸出的手化成一團光影,也不知道她怎麼動作的,薛青書只覺得眼睛一花,那女子身子已經猶如紙鳶一般向後飄去,不但避開那一劍,手上還抓住了此次的貢品--一對玉如意。那對玉如意都是用一整塊玉雕成,質地均勻圓潤,價值連城。

    女飛賊不做纏鬥,飛身就走,薛青書御劍追去,心中驚駭,此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論身法定然勝過自己,如此高手怎麼會做賊?

    那女子並未御劍,兔起鶻落,身影如煙,薛青書怎麼也追不上,眼看距離越來越遠,正在此時一個身影從他身邊掠過,薛青書定睛一看,正是葉天逐,而且他手裡還抱著一個人。

    抱著人還比他快,薛青書驚得差點從劍上摔下來。

    葉天逐也未御劍,卻幾個起落便追上了那女飛賊。

    「女俠留步,請留下別人的東西。」葉天逐在她身後喊道。

    那女飛賊一驚,停下腳步,轉頭一看,面露驚訝之色,「是你?」

    葉天逐一見那女子的面容,頓時如墜冰窖,表情猶如老鼠見到貓,心中暗罵,千不該,萬不該,管這等閒事,遇見了她,他勉強笑了笑,恭恭敬敬的行禮道:「弟子葉天逐,見過前輩。」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給葉天逐留下兩年不可磨滅回憶的姬稗草。

    薛青書此時也趕到了,不由分說,一招龍胡之痛,直劈姬稗草的面龐。

    姬稗草不閃不避,她腳下的土地裂開,彈出一根一人粗的植物籐條,宛如鞭子一般,連龍胡之痛帶薛青書一起抽了個結實,薛青書被那籐條打中胸腹,頓時五臟翻滾,宛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摔出去,跌出了十幾丈遠,摔了個七葷八素。

    還好他的身體有白澤血脈,很快便站起來,拔劍厲聲道:「你是何人!?」

    他已經從剛才的攻擊認出此女是妖,聲音雖然洪亮,但心中不免膽寒,這女子的道行恐怕已有千年。

    姬稗草不緊不慢的道:「你又是何人?」

    葉天逐心中一驚,如果薛青書實話實說的話,恐怕性命不保,他雖不是好人,但也罪不至死,急忙介紹道:「此人乃弟子的一個好友,叫薛憑。」他背對姬稗草介紹,眼睛對薛青書連眨,示意他不要透露身份。

    薛青書完全不懂葉天逐眨眼的意思,他怎麼猜得到姬稗草跟薛袁紹的關係,更猜不到葉天逐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但既然葉天逐對他使眼色,他也只好順著他,不說話,算是默認。

    姬稗草冷哼一聲道:「又是一個姓薛的,沒一個好東西。」

    薛青書心中大怒,但是礙於姬稗草的實力,不敢發作,只是忿忿的道:「前輩何意出言侮辱?」

    姬稗草上下打量薛青書,見他一身白衣,身上還帶了一把紙扇,怎麼看都跟那薛袁紹一個模子倒出來的,還偏偏姓薛,越看越不爽,今天不在他身上做點記號怎麼肯甘心。

    她本來就喜怒無常,殺人不眨眼,要不是因為剛看到葉天逐,心情還算不錯,早把眼前這姓薛的小子吞下果腹了。

    她忽然眼睛變得嬌媚似水,一招手道:「你過來,姐姐告訴你。」

    葉天逐心中駭然,姬稗草對薛青書使出了自己當初也無法抵擋的媚術。

    薛青書實力也就跟四年前的葉天逐相差不多,再加上他生性好色,根本無法抵擋姬稗草的媚術,只覺周圍場景一變,美麗可人的香香正嬌滴滴的向他招手,薛青書一臉色相的走過去。

    葉天逐見事不好,急忙攔住姬稗草道:「前輩何苦跟一小輩開這等玩笑。」

    薛青書渾身一震,幻象消失,他一頭栽在地上,不禁冷汗淋淋。

    姬稗草目露凶光,瞪了一眼葉天逐道:「我行事豈是你能左右的,老娘今天偏要在這姓薛的小子身上做個記號不可。」

    說著一爪向薛青書抓去,薛青書一個驢打滾,險之又險的避過,胸前多了道口子,鮮血淋漓,如果剛才沒有躲開,恐怕心都要被她剖出。

    眼見姬稗草又要動手,性命攸關,他大喊一聲:「前輩且慢,在下乃大漠雙絕之一的薛袁紹之子,若前輩殺我,恐怕會與家父結仇。」他料想沒人敢與自己的父親作對,眼前這人既然有千年道行,說不定與父親有些交情,怎麼也得給三分薄面。

    果然姬稗草一愣,手緩了緩,薛青書面有得色,站起身道:「前輩可是認識家父?」

    葉天逐暗叫完了,姬稗草的表情由驚轉喜,笑裡藏刀的道:「當然認識,只是不知道你母親是?」

    薛青書道:「家母是父親的第二任夫人,只是十年前已經駕鶴西歸。」說到此薛青書面露悲色,只是真假就不做考證了。

    姬稗草一聽這第二任夫人,頓時氣的七竅生煙,薛袁紹千年壽命,已經不知道玩過多少女子,現在竟然出來個第二任夫人,她強壓怒火,面帶笑容的道:「那麼你母親跟父親感情相當好了?」

    薛青書道:「是的,父母百年和好,相敬如賓。」

    姬稗草氣的渾身發抖,「好一個百年和好,相敬如賓。」

    薛青書又道:「父母養育之恩,青書無以為報,只能盡心盡力的經營崑崙鏢局,聊表孝心,讓父親盡享天倫之樂。」

    姬稗草一聽這天倫之樂,登時想到他四處玩弄女人,臉都變綠了,「原來你就是崑崙鏢局的總鏢頭呢,你還真是個孝子啊,你過來。」

    薛青書不疑有他,邊走邊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晚輩回去也好告知家父,讓他登門拜訪您老。」

    姬稗草心中暗罵,你是想讓他來抓我回去吧,不過老娘也不怕,便笑吟吟的道:「姐姐我叫姬稗草。」

    薛青書哪裡聽過什麼姬稗草,卻做恍然大悟狀道:「原來是姬前輩,失敬,失敬,家父經常提起你,稱讚您的道行深不可測。」

    眼見著薛青書一步步的走向魔鬼,葉天逐已經看到他的一刻鐘後的悲慘命運,暗道無量天尊保佑,他還沒達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的境界,自然不會割肉飼虎了。

    姬稗草一臉的媚笑,只有葉天逐知道,她笑的越甜,後果就越嚴重。

    她一手搭在薛青書的肩膀上,半邊酥胸都貼了上去,一手輕輕往他小腹下面移去,薛青書雖然閱女無數,但也沒經歷過這等妖嬈嫵媚的女子,天生有一幅媚骨,一時身體被挑逗的有些燥熱,又不敢抽身離去,只是還是有些膽怯,不知道姬稗草意欲何為,「前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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