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2章 神人老愛德華 文 / 攘臂說劍
第22章神人老愛德華
與西緒亞隊長匯合的時候，太陽已經快落山了。行程為兩天的試煉即將結束，西緒亞隊長帶著自己的四個隊員，匆匆地向指定的集結地點方向行進。
由於阿爾瓦的落水，他們耽擱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行程，又要轉回去取那頭尖角野豬的魔核，又多花費了一個小時。西緒亞見到阿爾瓦平安，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作為隊長，在出發前，魔法老師給七名隊長單獨開過了會，七名隊長對於畢業測試，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他們的實力都明顯地越過了一級魔法師的界限，保證隊員的安全，反而是最重要的任務。至於沙塔和瓦倫，雖然有些腹誹，因為沒有在指定時間集結到位，也是要被扣分的。不過阿爾瓦為小隊貢獻了三條麻痺魔魚，雖然微不足道，但獵物看起來要豐富了一些，畢竟，這種魔魚也算是魔獸的一種。
帶隊的克裡斯副院長問起這隊情況的時候，西緒亞隊長沒有多說什麼，反而大大地讚揚了那頭尖角野豬突然進化時候阿爾瓦那瓶自製的石化藥劑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阿爾瓦雖然表情仍然是冷冷地，但也向隊長點頭致謝，心裡在想：「隊長，你只要保持著這份人情味，不變成通用魔法師那樣的怪物，老子以後發達了，會記得你今天的恩情的。」
「好了，這一屆優秀的三十五位孩子們，你們已經圓滿地完成了這次為期兩天的試煉任務。應該說，你們當中的一些人，帶給我了很大的驚喜。這也意味著，你們會在即將到來的畢業測試當中，取得更好的成績。希望你們都能成為卡羅大陸上傑出的魔法師，為帝國的魔法文明閃耀你們個人的光芒。」在克裡斯略帶著慷慨激昂的總結陳詞之後，魔法學院的學員們踏上了歸程。
阿爾瓦一言不發，獨自一騎距離大隊伍遠遠的。艾薇兒有些猶豫地遠遠看著他，不太確定是否應該跟他打個招呼。此時的阿爾瓦看起來在用心想著什麼，蓬亂的頭髮已經梳理好，嘴角狠狠地向下抿著，皮甲穿在他有些瘦的身上。不管怎麼看，阿瓦爾挺得筆直如標槍般的身姿，不像是個魔法師，更有些像一個騎士……距離畢業測試還有四天。阿爾瓦認真地分析了現在戒指裡面儲存的雷元素數量，並且做過一次試驗。結果是，如果單純地使用單雷擊的初級魔法，戒指裡的元素夠自己使用十到十二次左右。保守一點估算，自己應該有五六次試驗魔法的機會，必須要在這五六次的試驗當中，選擇一根合適的魔杖，並且盡可能精準地控制雷擊的位置。如果這幾樣都做到了的話，自己就有絕對的把握拿到一枚一級魔法師的徽章！雖然阿爾瓦並不想去拿那枚徽章，但自己的雷魔法需要得到一個佐證，怎樣驗證自己的實力而不過分暴露，還沒有想好。
最近這兩天，確切地說是自打試煉回來之後，艾薇兒就一直看到阿爾瓦在學院大廳前的魔法材料商店裡面轉來轉去。
「怎麼啦？是不是想挑選一根自己適合的魔杖？」在阿爾瓦第四次轉到胡桃木的櫃檯前，艾薇兒跳出來問。此時她的心跳得厲害，但盡量使自己看起來很平靜的樣子。
阿爾瓦轉過頭來，看著艾薇兒的樣子，瞇起了眼睛笑了笑：「是啊，我雖然只是一個魔法學徒，但是要畢業回家了，總歸要像個魔法師的樣子才行。」
正在這個時候，賣魔杖材料的魔法學徒過來了，他一副長長的鬍鬚，看起來比當初替阿爾瓦做入學測試評委的白鬍子魔法師歲數還大，不過他只是個魔法學徒：「啊哈，小傢伙，要一根魔杖的柄嗎？看看這個，紫杉木的，由於含有毒性樹液，紫杉經常會被與魔法和死亡聯繫起來。紫杉的外層老樹死掉之後，便會有新樹會從中心繼續生長，因此它被看作『不死之樹』，同時也象徵著靈魂轉世。」
「還有這個，黃檀木，很有靈性，象徵著愛的力量和純潔的心，小姑娘魔法師最合用了。還有……嗯，這個這個，黃岑木，這是知識、純淨和真理之木，水系魔法用最最合適……小傢伙，要不你一定要看看這個冬青木的，冬青木的特性是精確，而且冬青木是常綠樹，用它來催動魔法，可以比別的木質體現出持久與忍耐……桃花木的強韌而且保護性高，適合防護魔法使用……」
白鬍子售貨員還在喋喋不休地說下去，阿爾瓦已經聽到「精確」兩個字，眼睛突然一亮——這個精確在雷系魔法中遠比其他系的魔法要重要得多！阿爾瓦仔細觀察過一級左右魔法師的水準，在風、水、火、土四系的初級攻擊魔法當中，風刃、水波彈、火球和落巖都是攻擊範圍較大的，只一味地追求威力——因為反正攻擊範圍天生地已經很大了，就不需要精準了。但自己的雷系魔法恐怕不同，細細的閃電，打中打不中差別可就大了！
「嗨！」阿爾瓦擺了擺手打斷了售貨員的話，「愛德華爺爺，這個冬青木很精準嗎？其他的性能怎麼樣？」
那個魔法學徒愛德華聽到阿爾瓦的稱呼，高興得鬍子似乎都吹了起來，以他魔法學徒的身份，一般連十幾歲的一級魔法師孩子都「喂喂」地對他呼來喝去，最多叫他一聲「老愛德華」已經算得上尊稱了。他聽到阿爾瓦這麼問，諱莫如深地壓低聲音說：「我的孩子，你對自己的魔杖木有什麼特別的要求嗎？」阿爾瓦在魔法學院混了七年，老愛德華早就認出了這個旁聽生，否則高興之下，已經就按照他的魔法系別推薦了。
「精確！這個是必須的。還有就是乾燥、堅硬，最好強大有力。」阿爾瓦想到了絕緣的問題，雖然這個沒辦法跟老愛德華解釋得通，不過乾燥和堅硬的木頭總歸絕緣性要好一些。
「啊哈！這個這個！」老愛德華甚至於有些興奮地拿出一截木頭來：「我擔保這上面有你所要的需求！它精準的特性得以保持，至於乾燥和堅硬就更不在話下了，而且持久有力的特性簡直就是完美了！」
「有這樣好的事情！」阿爾瓦的眼珠子都快要瞪出來了：「這是什麼木頭？」
老愛德華把聲音壓得低低的，趴在阿爾瓦耳朵邊悄悄地說：「千萬別說給別人聽，這是我多年積累和研究的成果。這是冬青木和橡木長在一起的產物。」
「嫁接！靠，見到一神人那！」阿爾瓦心裡說。在阿爾瓦的眼中看來，嫁接兩種植物以獲得更好的木質性能或者更加飽滿甜蜜的果實，簡直是天經地義的。但博覽群書的阿爾瓦也知道老愛德華如此神秘的原因，在卡羅大陸上，任何的雜交都會被視為異端。卡羅大陸上的風俗，保持血統純正是高貴的象徵，民族之間的通婚都必須要經過官方的批准，絕大多數也都是政治婚姻。而民間甚至寵物狗的雜交，在世俗看來都是可恥的，經常不小心地發現之後，往往狠心將寵物處死，以防主人的名聲被玷污。植物的人工嫁接？簡直就是邪靈的代表了！不過阿爾瓦當然不會這麼想，前世連轉基因的東西都不知道吃了多少，哪裡還在乎什麼嫁接？
艾薇兒見兩人嘀嘀咕咕了半天，不知道在聊些什麼，感到很奇怪，自己被晾在一邊插不上嘴，又覺得尷尬。卻看見老愛德華拿著那根很短小的木頭，大概有不到一米長，神神秘秘地跟阿爾瓦說：「小傢伙，我今天看見你開心，老人家這個東西就送給你了。」阿爾瓦竟然也是一臉壞笑，狠狠地點了點頭，把它收在儲物戒指裡面，說：「愛德華爺爺，還真有你的，這個我先收起來，說不定我以後有什麼古怪的需求，你要多幫忙哦。」
阿爾瓦這才回過頭來對艾薇兒說：「美麗可愛的艾薇兒，我沒有實際使用魔杖的經驗。想請教你一個問題，照呢平時使用來看，魔杖的內芯到底是什麼用處呢？」
這幾年來，雖然學院裡風傳阿爾瓦和奧斯頓打架是因為艾薇兒，可阿爾瓦從來都是特立獨行地在學院裡進行一些奇怪甚至是詭秘的研究，艾薇兒連話也沒跟他多說過幾句。這時候聽了阿爾瓦的稱呼，心裡有些喜滋滋地，又聽他的問題很專業化，也免了自己的尷尬，當時很高興地回答：「杖芯是魔杖的核心所在，它必須由最強的魔法物質製成。通常地，可用的杖芯材料有鳳凰的尾羽、龍的心臟腱索……」
還沒等到他說完，阿爾瓦已經接著背了下去：「蛇的神經和獨角獸的毛，以及各式各樣的魔力水晶。當然，有的製作者也會選擇其他物質，但目的都是為了獲得最強的能量。」
「這段話是魔力大辭典上有的，作為二年級的基礎課程之一。艾薇兒，我只是問，這個杖芯在你施法唸咒語的時候，自己的魔力與杖芯溝通的都是魔力中的那些部分？魔法的範圍？力量？魔法元素？還是別的什麼……」
艾薇兒有些茫然，低下頭搓著衣角說：「你問的問題好古怪，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我只是拿著魔杖唸咒，然後感覺精神力從魔杖上被抽走，魔法咻地一聲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