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63章 夤夜而來的訪客 文 / 攘臂說劍

    第63章夤夜而來的訪客

    「將軍！」參謀長看見泰勒氣沖沖的樣子，忽然喊住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什麼事？」泰勒轉過頭來，知道自己的這個參謀長，平時雖然有拍馬屁的嫌疑，但也頗有幾分心思縝密的智謀。

    「將軍，我看這個阿爾瓦把海賊俘虜都送了回來。可能未必是挑釁，也算是好事情呢。」參謀長一雙賊眼珠咕嚕嚕地轉著，很有些狗頭軍師的味道。

    「將軍你看啊，根據我們手頭的資料來看，海狼團將近三百人潛入阿爾瓦的領地裡面去，就跟人家打了個照面就或死或俘，沒有一人漏網，人家那邊連毛都沒擦傷一個。我們這邊搜集了半天的情報，也搞不清楚這仗是怎麼打的，小小兩個鎮的領地，能有多少私軍？如果手裡有了這群俘虜，至少我們能夠瞭解到那個阿爾瓦的一些情況……」

    「另外，將軍你剛想到去流楓鎮上索要戰俘，他阿爾瓦那邊就把人給您押過來了。這說明他也權衡了利弊，至少不怕暴露自己的實力，並且不見面也好，用不著撕破面皮。將軍你想想，他要是把這批海賊送到帝都軍部去請功，又會是什麼情況？」

    參謀長這麼一說，泰勒的頭腦有些冷靜了下來，仔細地想了想，沉吟道：「你的意思是，阿爾瓦這個年輕人這麼做的意思是，既帶有警告成分，也不想把事情做絕，大家相安無事就好了嗎？」

    參謀長連連點頭：「我想他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不卑不亢。這個十五歲的孩子，能以區區兩個鎮的私軍將海賊團接近三百人的悍匪一網成擒而不傷毫髮，必然是有些非常手段的。」

    泰勒嗯了一聲，向魯克統領發令說：「別在那傻站著，把那個海賊頭子給我帶進來，我要親自訊問，到底安格那個老狐狸生的那個小狐狸崽子鬧什麼玄虛……」

    月夜。

    流楓鎮。

    阿爾瓦正在拿著一本《帝國通史》在燈下靜靜地翻閱。

    「南海寇亂，自帝國百年始，數百年來無法根絕。看來帝國現在的情狀，真的不太妙啊，北面的雷奧人日益強大，南面沿海之寇無法根除，海防軍閥又擁兵自重。如果一遇天災，流民四起，外憂內患將接踵而至，倒是跟明朝末年頗有相像之處呢。不！明朝的海防戚家軍也好，鄭成功也罷，雖是擁兵，卻於朱姓王朝絕無二心，並無無軍閥之患……」阿爾瓦正喃喃自語之間，忽地感到眼前的燈火有微微的晃動。

    此時阿爾瓦的強大精神力，有如密如髮絲的千萬根觸角，長長地伸了開去，雖然因為魔力仍舊比較低，感知力並不那麼敏銳，但是範圍卻是極大。燈火這細微的晃動，阿爾瓦立時感覺到了周圍的不對勁，有人！

    阿爾瓦馬上警覺起來，右手扣住了儲物戒指，同時不動聲色地高喝道：「小雙？小雙？」

    沒有應聲。院子裡靜悄悄地，連僕人和親兵侍衛的應答聲都沒有。

    「壞了！」阿爾瓦心中暗叫不好，墨菲爾被自己派到流松鎮上去整飭新兵防務了，大雙一直在領地的東邊密切關注泰勒的第七師團動靜，以防這些軍閥撕破臉做出蠢事來，身邊的貼身保鏢就只有小雙一個了。

    「這死丫頭！不知道現在正是《》夜讀書的時候嗎？跑到哪裡去了？」阿爾瓦故作鎮靜地站起身來，喃喃自語地往屋外的院子裡踱步走去。就在他剛剛離開屋門幾步，從台階走到院子裡的同時，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風在背後掠過，屋子裡的燈忽地滅了。

    阿爾瓦仍舊不動聲色，再往前走出幾步，靜靜地站在院子裡，慢慢地轉過身來對著門口，沉聲地說：「不知道是哪裡的高人降臨，可否出來現身一見呢？」

    藉著微弱的星光，阿爾瓦隱隱地看見了屋門口出現了一個黑色的身影，看不清面貌，也沒有動作，身形瘦長。他就那麼靜靜地站著，沒有半分地晃動，彷彿不是突然出現的，而是一直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裡。

    「閣下遠來是客，又何必這樣陰森森地嚇唬我呢？值此良宵，不如進屋奉茶如何？」阿爾瓦反而笑了，心底卻突突地打鼓般跳個不停，暗暗地告誡自己：「冷靜！一定要冷靜！千萬不能示弱！」

    那黑衣人磔磔怪笑了一聲，聲音顯得乾枯而滯澀，在這昏黑沒有燈光的夜裡聽來，阿爾瓦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阿爾瓦男爵倒是好膽色！小小的年紀處變不驚，怎麼，為什麼不再去叫你那個漂亮的小保鏢來呢？」黑衣人開口說話了，聲音很清冷，讓人聽了有肅殺感，讓阿爾瓦覺得來人好像從前世那種電影裡走出來的冷酷殺手。

    「哦？你希望我喊她麼？閣下如此身手，又是有恃無恐地潛到我府上來，必然有所準備，我若是高聲呼叫保鏢，未免大驚小怪，落了下乘，又豈是款待貴客之道呢？」雖然阿爾瓦嘴上說得漂亮，心裡卻在嘀咕：「這不是廢話麼，你既然知道我身邊只有一個美女保鏢，那麼也不知道來了多久了，墨菲爾叔叔和大雙不在流楓鎮上的事情，估計你也知道了，我府上連僕人和親衛隊的應答聲音都沒一個，自然都是被你料理了。」

    「男爵倒是個知情識趣之人，你就不問問我來找你做什麼嗎？」來人終於對阿爾瓦一直的震驚表現出了驚訝，說話之間，阿爾瓦看到了一張比較模糊的臉。這張臉臉型瘦長，眉毛也向下耷拉著，看起來有些苦森森的感覺，唯有細小的眼睛裡閃爍著精光，在黑夜中看來，倒像是凶殘的獵食動物。

    「閣下自北方南來，想來不會是有什麼不利於我的地方，我們進屋喝上一杯茶，慢慢詳談如何？」

    「咦？」黑衣人輕輕地驚呼了一聲，就這一聲驚呼，阿爾瓦就知道自己猜對了。流松鎮在西面，再往西就是密林，而東面有大雙在密切關注泰勒的動靜，來人雖然殺氣凜然，但說話卻斯斯文文地，口稱「男爵」，既不像泰勒師團裡軍人那樣大大剌剌野蠻粗獷，又不像平常人那樣稱呼自己為「少爺」，看來是對爵位這種東西非常敏感，估計大多是跟帝都方面有關係的。

    那人向阿爾瓦伸出一根大拇指，緩緩地說：「男爵大人少年英才，我家主人果然所料不錯。進屋就不必了，我說幾句話就走。」

    阿爾瓦微微地點了點頭，示意請講。

    「我趁著黑夜潛到府上，男爵大人沒有高聲呼救，足見一份勇氣，這份氣度，便是不少朝中大員，也是沒有的。實不相瞞，府上的僕人親兵，都被我用昏睡之法弄暈過去了。而大人的那位武技高超的貼身丫鬟，也被我的同伴遠遠引開，所以剛才男爵大人即便是喊破喉嚨，也是沒有用的。」

    阿爾瓦見他溫文有禮，又是實言相告，先放下了一大半心來。聽到他說「喊破喉嚨」，不免哧地一笑，倒真的想大叫「破喉嚨！破喉嚨！」來。

    「閣下自帝都而來，想是與我父親的政事有什麼關聯麼？」

    黑衣人此時，已經被阿爾瓦敏銳的判斷力深深地折服了。他深深地向阿爾瓦行了一禮，抬起頭來說道：「阿爾瓦男爵，我並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奉了家主之命，來向男爵大人您討一個承諾。因為關係過於重大，所以在進來之前，對府上動了些手腳，還望您能夠諒解。我來到這裡的意圖，的確是跟令尊安格侯爵大人有關的。」

    還望您能夠諒解。我求票的意圖，的確是跟本書的寫作動力有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