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9章 什麼是聖階 文 / 攘臂說劍
第89章什麼是聖階
黑甲劍手中黑色的長劍幻化出無數殘影，黑色的身軀快速地移動，宛如一股黑色的風暴。殘影九劍！這是黑甲劍的成名絕學，也已經是這個年過半百武者力量所能達到的最頂峰武技了。
在急速地繞著安德烈轉了幾個圈子之後，觀戰的兩邊將士都已經看得頭暈目眩，根本無法辨別黑甲劍的真實所在了。就在這個時候，黑甲劍摒棄了迷惑敵人的虛招，開始出劍了！九個人影，九把長劍，彷彿有九個黑甲劍，從那個黑暴風圈子當中，分成九個不同的方位，向圈子垓心中的安德烈刺去。
又是這種感覺！阿爾瓦再度看到了那種時間或者空間錯位的情狀，圈子中的槍神距離黑甲劍明明只有不到十米的距離，而且黑甲劍明明出劍猶如閃電一般，可安德烈舉槍的動作卻極為緩慢。那種動作，一舉一動都清清楚楚，跟黑甲劍快如疾風般的攢刺形成了一道鮮明的對比，彷彿兩人之間十米的距離，就是一道世界的鴻溝，劍再快，卻始終無法跨越。黑甲劍劍上的鬥氣已經閃耀出金色的光芒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一隻腳已經站在了聖階的門檻上了。
但，只是一隻腳！他還不是聖階！
兩個世界的交匯，安德烈手中的長槍緩緩伸出，點在了九個黑甲劍之中一人的長劍之上。其他八個殘影，瞬息之間就消失不見了，那一個，才是真正的黑甲劍。黑甲劍忽地靜止不動了，這種由快速忽然轉為靜止不動的狀態，讓人看得非常詭異。長槍上一道細細的金光點在了黑劍上，隨即，那柄威震天下武者之心的黑劍，由那個金光點上極為迅速地，擴張出了無數的裂紋。
裂紋不斷地在生長，終於，一聲清脆的轟鳴聲音當中，黑劍化作了一堆粉塵，散落在地。幾乎是轟鳴聲響起的同時，黑甲劍的身體宛如受到了什麼重擊，直接被轟出了有二十米遠。
他再度爬起來的時候，口鼻中的鮮血汩汩流出，甚至耳朵和眼睛中，都滲出了一道道的血跡。黑甲劍的全身已經被自己的鮮血染紅，握劍的右手連同整條臂膀，已經和黑劍一起化作了粉塵。他目光空洞，卻沒有半分恨意，直盯盯地盯著安德烈說：「你是圓月槍神，安德烈！」
矮子安德烈似乎輕鬆地聳了聳肩膀，點了點頭說：「是我。黑甲劍，我們二十年前就約好了這一戰，不是嗎？」
黑甲劍的氣息已經喘不上來了，但他仍然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你消失了二十年，讓我在落寞中度過了這二十年。謝謝你，讓我終於見到了什麼是聖階的力量。」雙眼一閉，就此死去。黑甲劍似乎在這場生死對決中走得很安詳，並沒有戰敗的屈辱和憤恨。這就是武者追求的更高境界嗎？阿爾瓦想。
兩方將士被這場高手對決驚呆了，片刻之後，雙方隊伍裡都發出了巨大的吼聲。大家都不知道自己在吼什麼，只是作為武者，見到了這般驚心動魄的武技後發自內心的吼聲，震驚、恐懼、嚮往、崇拜，可能什麼都有吧。
安德烈遙遙地向二皇子鞠了一躬，身子已經沖天而起。似乎一個縱躍，就越過了高高的皇城之牆，空中傳來了他的聲音：「小子，你跟圓月長槍有緣，希望再見到你的時候，能給我帶來驚喜。」
連二皇子臉上都出現了驚詫的表情，安德烈答應為自己做的事情都已經做完，離自己而去也是在意料之中。可是……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明顯不是對自己說的啊，圓月長槍，不是他自己的兵器嗎？
不過馬上他就沒有功夫來考慮安德烈這句話裡的含義了。對面的吉菲爾抽出佩劍，怒吼道：「那是雷奧帝國的槍神安德烈！二皇子竟然指使雷奧刺客殺害了父皇的第一侍衛，是為國之叛逆！左右，將二皇子拿下了！」
阿爾瓦騎在馬上微微冷笑，表面上安德烈大展神威，作為二皇子的王牌一舉格殺了帝國第一高手。但是現在這種局勢下，安德烈的離去，只是讓二皇子用自己最有力的殺手鑭替四皇子除去了馬上即將面對的敵人而已，而自己的殺手鑭，也就這樣廢了。
四殿下背後的精銳騎兵，聽了主子的命令，一排幾十個人，端起騎槍一聲呼喝，縱馬衝出，直奔對方的陣營而來。
阿道夫，那個白袍大魔法師出手了。在城郊刺殺吉菲爾不成，反被阿爾瓦破了御風術摔得半死之後，這段時間阿道夫休養得差不多了。以他八級大魔法師的實力，顯然還沒把這殺氣騰騰的騎兵放在眼裡。一個水系的咒語，轟！兩軍中間近百米寬的地面上，突地冒出了一道寬三十米、長約一百米密密麻麻的冰刺來。
這是一個高級的水系魔法，阿爾瓦在魔法學院畢業前的試煉當中，曾經見過試煉小隊長西緒亞用這個魔法來幹掉尖刺野豬。但西緒亞只是二級魔法師，這個冰刺的水系魔法跟阿道夫的高級魔法比起來，簡直就像是小舢板遇到了帝國有「海上堡壘」之稱的頂級巨艦。
阿道夫的魔法位置算得非常巧妙，那幾十騎重騎兵衝鋒過來的時候，雖然大致在一條線上，但是卻有先後的分別。阿道夫在念完咒語之後，這三十米的魔法攻擊覆蓋寬度剛剛好算準了騎兵衝過來的位置，！
高級魔法的威力可不是西緒亞的小打小鬧，幾十匹披著重甲的馬匹，連同馬上的乘者，被突起的大型冰刺高高地擊向了空中，更有的人和馬，直接被冰刺刺得對穿！魔法來得快去得也快，瞬間冰刺收縮回了地面，彷彿從來不曾出現過。人和馬的鮮血流了一地，更有的馬匹被開膛破肚，腸子流了一地，四蹄還在不停地抽搐著。
牛刀小試，無一生還！見了這等場景，四殿下身後的親兵坐騎，不少都晃著腦袋打了個響鼻，甚至有的戰馬已經不安地退後了一步，那是恐懼造成的。
「怎麼樣吉菲爾？」二皇子的語調中帶著一絲的得意，「你抓我去見父皇？還是我抓你去？」
吉菲爾見了這等場面，內心也有些震撼，看來這個白袍魔法師，還真是厲害啊。不過這種震驚閃念即過，四殿下馬上恢復了凝定，他仍舊是神情肅然地舉起了手中的羊皮紙：「二皇兄你聽好了！是父皇派我來抓你，不是我！宮廷魔法師何在？」
隨著吉菲爾的一聲問話，他兩側猶如鬼魅一般地，突然出現了兩個紅色身影，彷彿是隱藏在空氣中的水滴，迅速凝結而成的。紅衣魔法師！
按照魔法公會的認可等級，一到三級魔法師穿灰色袍，四到七級穿黑色袍——雖然公認七級以上是高級魔法師，也穿黑袍，八級以上的大魔法師穿白袍。當然了，你可以穿自己的衣服，但如果你穿魔法師袍子，就必須按照這個規矩來穿。這是魔法公會的規矩，在整個大陸上，千年以來，也已經是大家公認的規矩這中間，從來沒有人亂穿或者對此有過疑問，因為那代表著對魔法——這種最接近神的力量的一種崇敬。
在這個規矩當中，只有一個例外，宮廷魔法師例外。
紅袍魔法師，紅袍是宮廷魔法師的標誌，以紅色的深淺來區分等級。那是守衛皇室的神秘力量，看著這兩名魔法師身上紅袍的顏色已經紅得發紫，所有人都知道了，這是宮廷大魔法師，宮廷魔法師的領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