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7章 兵臨城下 文 / 攘臂說劍
第117章兵臨城下
小雙走後的第四天清晨，阿爾瓦在獨角城內接到近衛隊的親兵來報告說，沿海南線出現了狼煙。烽火台，這玩意也是阿爾瓦新弄出來的一項東西，比普通的警報傳信，明顯快了很多，比魔法傳送陣，又幾乎沒有成本可言。這種傳信方法，所有人都覺得很新奇，唯一奇怪的是，公爵大人從小養尊處優地長大，又不是獵人什麼的出身，怎麼會知道狼糞的燃燒，會放出這麼大的煙來呢？
「快去看看！」阿爾瓦迅速穿起了甲冑，親兵衛隊早已等在門口了。阿爾瓦一邊上馬奔向城東，一邊暗暗地咒罵。實際這種狼煙示警，不用看也知道，一定是南面的泰倫艦隊開始過境了，該死，小雙也走了好幾天了，究竟出了什麼事情，絆住了小雙、伯倫和沃倫在內的三大高手。
「好大的戰艦！」大雙在用了鷹眼術觀察過之後感慨說，「那一艘就應該是有『海上堡壘』之稱的頂級巨艦了吧？估計在十五里之外，根據甲板上走動的人來估算，船身幾乎有四百米長了。」
阿爾瓦一直端著望遠鏡在觀察，沉聲不語，這個泰倫的海軍的確有一套。按照阿爾瓦對卡羅大陸的定義，除了魔法文明之外，這塊大陸上的發達程度應該比前世歐洲的中世紀大致相當。那麼航海技術，就還不夠製造如此龐大的巨艦，而從望遠鏡裡看來，南海軍團不僅主艦艦身龐大，更有前導艦、左右護衛艦，甚至後續的斷後艦，周圍巡邏的小艇超過了二十艘。這麼看來，這一支海上堡壘，更像是前世的航空母艦，而這艦隊，就像是整整的一隊航母戰鬥群。
「公爵大人！北方沿海邊境急報，南海軍團在七十里之外，還有四艘海上堡壘巨艦陸續開來，整個艦隊在海上綿延四十餘里！」手下又有人報了上來。
阿爾瓦仍舊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報告的人退了下去。根據掌握的情報，南海軍團擁有七艘海上堡壘巨艦，海軍帶甲六萬多人。這次軍演，雖然聲勢浩大，卻非傾巢而出，看來他留下了兩艘巨艦在老巢裡。那麼，他就不該是北上帝都生事的，否則不會留兩艘在維持正常的南海防務。目標不是帝都？那麼登陸點就只剩下了一個——泥濘森林，這個泰倫是帝國的軍團長，去那裡幹什麼？
阿爾瓦還沒有反應過來，大雙又叫了起來：「少爺你看！先頭的艦隊調頭向西了，朝我們這個方向開來了！」整支艦隊顯得非常訓練有素，以海上堡壘巨艦為中心，整齊劃一地調頭向西，很顯然地朝著海灣而來。
艦隊之中，快速地分出一艘小艇，看來靈活異常，如飛般地脫離了艦隊，直往獨角城下開出。這時候，墨菲爾等人也已經憑借望遠鏡看清了形勢，不由得緊張起來，有人問阿爾瓦說：「對方來意不善！大人，要不要傳令備戰？」
阿爾瓦冷笑一聲：「不會，如果泰倫真的要跟我找麻煩，五艘巨艦，不會第一艘過境就貿然出動，而且西面的陸軍沒有任何異動，不是來打仗的。且看看這艘快艇是來看什麼的。」
那快艇船身狹長，主桅桿上落下橫帆，升起了三角縱帆，來勢極快，顯得靈活非常，半個小時不到，就已經抵達了阿爾瓦的獨角城東城牆之下。
墨菲爾見快艇已經距離城牆大概一箭之地，船上的海軍全身披掛，早已經高高站上城頭，朗聲問道：「來船是南海軍團的人嗎？你們外海軍演，現在遣船直抵我常青樹領地內海之灣，到底是什麼意思？」墨菲爾已經是六階騎士的實力，這一朗聲說話，中氣十足，聲聞數里，城上城下，都是聽得清清楚楚。
快艇上站出一人，瞧甲冑等級，也是統領一級的將領。他手執長弓，也是高聲回答道：「南海軍團春季軍演，路過貴地，我家軍團長大人有書信拜上常青樹公爵大人！」話音一落，彎弓一箭，就往城上射來。
此時城上武技略高之人都已經看了出來，這一箭雖然來勢極為強勁，但箭身上隱隱綁得有一封書信。而且射來的時候，嗚嗚聲音大作，顯然是帶了哨子之類的東西，使得長箭在飛行時候有警示作用。
此時快艇距離城牆有一箭之地，但這是按照從城頭往下拋射的距離來計算的。而來人這一箭，卻是自下而上射來，似乎也沒見他如何吃力，便輕輕鬆鬆射上城頭。足見來人不但膂力奇大，而且箭法精準之極，帶著風聲，不偏不倚地朝墨菲爾左側一米之內飛了過來。
墨菲爾伸手一抄，輕輕地就把來箭接在手裡，仔細一看，卻是折去了箭頭的箭，箭身上綁著一封書信，一個小小的哨子。
墨菲爾拆下了那封信，直接跳下了城頭，把信遞給了阿爾瓦。
阿爾瓦展開了信箋，只見信上的字跡潦草粗劣，卻寫得極為有力，一看就是出自武人之手：「阿爾瓦：我是南海軍團長泰倫，跟你老子平輩論交，今天給你寫這封信，也是看得起你在帝都和北方的作為。老實跟你說，我這次軍演，另有大事要辦，識相的就在你領地城裡別出來，我不會為難你。」
信上就這麼寥寥幾句，阿爾瓦讀完不禁皺起了眉頭，這信粗鄙不文，看來八成倒是真的泰倫親筆。
就在此時，快艇上那名放箭的將領又高聲喊了起來：「奉南海軍團長將令，大軍外海軍演，請阿爾瓦公爵麾下私軍不要外出，海灣一帶，由我海上堡壘五號艦封鎖！」此言一出，阿爾瓦部下的私軍將領一起大嘩。
「這算什麼？不許我們下海麼？」
「南海軍團欺人太甚了……」
阿爾瓦本來正在思考泰倫此舉北上泥濘森林的目的到底是什麼，這麼一來，不由得氣往上撞。這時候，屬下親兵又來報告：「公爵大人，根據我們西面鎮上送來的消息，南海軍團的陸軍第八師團，今早有明顯向東移動跡象。雖然沒有越界，但是目的地很明確，就是獨角城以西！」
合圍！水陸合圍獨角城！阿爾瓦手下的將領此時反而都不說話了，一齊朝阿爾瓦望去，聽他示下。
阿爾瓦站在城頭，緩緩地瞇起眼睛。東面，那個五號海上堡壘巨艦艦隊已經駛入海灣，距離獨角城不足十里了，而且還在繼續向前！非常明顯，他們要製造一種兵臨城下的局勢，把常青樹私軍的主力，困在獨角城裡！
阿爾瓦依舊沉聲不語，輕輕地把泰倫的那封親筆信揉了起來，輕輕一揚手，將它從城頭拋落海中，直盯著逐漸開進海灣來的一整支艦隊。艦隊的主艦在距離城下不足五里的地方落錨了，不用任何望遠鏡和鷹眼術，居高臨下都可以依稀地看到，各艦甲板上的水手馬上忙碌了起來。落帆、樹盾、絞索弩炮，一隊隊的弓箭手湧上甲板，排列得整整齊齊，一捆捆的長箭也被搬了上來，擺出了一派的防禦反擊姿態。主艦上的士兵還好，一直保持著整齊的紀律，肅然無聲。而旁邊護衛艦和小艇上的水手數目遠較士兵為多，因為不是主戰人員，紀律便鬆散了好多，甚至有不少人指著獨角城頭哈哈大笑。這樣的行為，讓阿爾瓦身後的部將都感到了莫大的屈辱，甚至有的人，眼中幾乎都快要噴出火來了。
「少爺！」大雙見阿爾瓦一直都不說話，反而有些著急了：「要不要我去海面上放個魔法，威嚇一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