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28章 黑生命樹之種 文 / 攘臂說劍
第128章黑生命樹之種
阿爾瓦聽亞岱爾這麼說，心中一寒，說：「別洩氣，我的朋友……」說到這裡，也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重兵圍困之下，自己顯然是要逃跑的，而看亞岱爾的話語和神情，他和這幾百殘存的族人，是絕對不會捨棄生命之樹而逃跑的，那麼結果就只有一個了，為生命之樹殉葬！
「不用安慰我了，阿爾瓦。我們黑精靈之族，在泥濘森林這株生命之樹的庇護之下，已經安享了上千年無憂無慮的歲月。雖然表面上，這場莫名奇妙的人類大軍的攻打，造成了我們的滅頂之災，但實際，既然生命之樹已經失去了生命力，那麼即使沒有這場戰爭，暗黑叢也一樣是要消亡的。這是自然力的更替，不能改變。我很慶幸，能夠認識你這樣一位人類的朋友。唯一可惜的是，生命之樹還是來不及孕育出新的種子，也許是我們沒有抵抗到足夠長的時間，也許是生命之樹本身的力量已經枯竭了……」
阿爾瓦聽亞岱爾說到這裡，想起了洞底裡伯倫法師給自己留下的遺言——「放大和雖小魔力水回合後生命源泉的流向，足以造就一個龐大的生命，具有無限的生機，有取之不竭的生命力。」自己當時猜想，這個龐大的生命，就是生命之樹！看來，自己是猜對了，隨著魔力水的斷流，生命之樹也就枯萎了。想到這裡，阿爾瓦帶著儲物戒指的手指忽然跳了一下：自己還攜帶有少量的魔力水！雖然在剛才用狼箭樹抵抗南海軍團進攻的時候用掉了一些，但還有不少！
阿爾瓦一把抓過亞岱爾，直視著他的雙眼：「亞岱爾，我們或許還有辦法！你告訴我，你和你的全族，是不是決意隨著生命之樹一死了？」
雖然一時之間還沒弄明白阿爾瓦想幹什麼，亞岱爾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族長已經戰死了。我以精靈之神的名義起誓，我和我的族人，沒有一個精靈會離棄生命之樹！我們的生命永遠伴隨生命之樹左右！」
他最後一句話似乎是什麼通用的誓言，用克萊拉帝國語跟阿爾瓦說了一遍之後，又用精靈語說了一遍！他周圍的一些黑精靈聽到了這句話，都是深色肅然，跟著一起大聲念，雖然阿爾瓦聽不懂，但也能知道他們叫喊的內容：「我們的生命永遠伴隨生命之樹左右！」
阿爾瓦重重地點了點頭，眼神中掠過了一絲殘忍：「好！亞岱爾，那麼向你的族人下令，死守樹城。給我保證，只要有一個黑精靈的命還在，就不讓人類的士兵踏進樹城半步！」說完，阿爾瓦拉著亞岱爾的手就走：「如果相信我，帶我去生命之樹孕育樹種的地方！」
亞岱爾本已平靜的眼睛中重新燃燒出希望的火焰，他轉頭向身邊的同族用精靈語說了一長串之後，所有的黑精靈都高高地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幾乎是竭盡了全身的力量向天發出聲嘶力竭的吼叫。亞岱爾沒有半分的留戀，轉頭就走，阿爾瓦知道，這是訣別了。
亞岱爾魔力耗盡，在樹洞的通道中飛奔已經感到非常吃力了。阿爾瓦此時已經頗修煉了一些武技，雖然跟人打架不夠看，但力量確是比普通人大了不少。當下彎腰把亞岱爾背了起來——好在精靈比較乾瘦，體重也沒多少——手裡還抱著一直昏迷的大雙，催動了魅影神靴。按照亞岱爾指點的路徑，向這生命之樹孕育樹種之地飛快地奔去。
「到了！」雖然被阿爾瓦背著，亞岱爾還是上氣不接下氣，要不是用生命之樹樹種希望的信念頂著，早就垮下來了。阿爾瓦頭望去，此時的樹城內，跟自己第一次來的時候完全不同了，初次來時候，周圍所有的地方都顯出一片生機盎然，而此時，到處都是枯萎狀的灰白色。
這個地方是一個極大的樹洞，從四周的牆壁上，伸出無數極為細密的樹根須狀的東西，密密麻麻地包裹著樹洞中心的一個位置。那些根須連著樹洞內壁的部分都已經枯萎死亡了，只有包裹著的那個雞蛋大小的位置還呈現出一絲生命力。
「那就是生命之樹的種子，如果孕育成熟了，它自動會破開生命之樹的根須了。它所需要的生命力是由這些根須提供的，你看到了，現在根須已經都枯死了，再沒有生命力來孕育種子了。」亞岱爾雖然有氣無力地說著，但雙眼瞧著阿爾瓦，雖然覺得阿爾瓦應該不會再有什麼辦法了，卻還是留露出一絲殷切的期盼。
阿爾瓦二話不說，放好了大雙，把留存在儲物戒指裡的十二大瓶放大魔力水和縮小魔力水都拿了出來：「快，一個容器，能盛下這些魔力水的容器！」
亞岱爾一愣，問：「這是什麼？」
「沒時間解釋了，如果想要生命之樹的種子延續下去，快去找容器來。」
阿爾瓦把所有的魔力水都倒在亞岱爾找來的一個大型植物容器裡，二話不說，用盡全身的力氣，抬起容器，就往種子上澆。
「你！你幹什麼？」亞岱爾不知道阿爾瓦用的是什麼東西，根據剛才阿爾瓦使用這東西使狼箭樹放大的情況來看，一定是一種有魔力的東西，亞岱爾本能地就來阻止阿爾瓦。
不過已經太遲了，阿爾瓦已經把整整一容器的混合魔力水都澆在了樹種和周圍的根須上。亞岱爾一句話還沒出口，就發現種子和根須起了變化，原本枯萎的顏色上突然生出了一抹生機勃勃的淺綠色來。綠色在根須上微一停留，就飛速地向種子上彙集過去，彷彿根須也知道生命將盡，唯一的希望就是犧牲自己，把最後的綠色留給種子，用全部的生命力使種子成熟！
就在根須上的淺綠色全部褪盡的那一剎那，被包裹得嚴絲合縫的樹根雞蛋裡忽地發出一道碧綠又帶有黝黑色的光芒！它裂開了！轉瞬之間，外面的根須層層乾枯脫落，綠光收斂，一枚只有鵪鶉蛋——阿爾瓦是這麼估算的，好像卡羅大陸上沒有鵪鶉——大小的綠色種子靜靜地出現在那裡，彷彿一塊圓溜溜的翡翠。
「生命樹之種！」亞岱爾迴光返照一般地大吼起來，：「可是……為什麼好像小了很多？」
「我——靠！」阿爾瓦重重地拍了自己腦袋一下：「我想起來了，魔力水的混合大概應該是一比一的，剛才我在外面用狼箭樹對抗南海軍團的時候，用掉了兩瓶放大魔力水，造成了混合液裡多出來兩瓶縮小魔力水！估計因為這個，種子才小了，這種魔力水對別的東西造成的縮小都是有時間限制的。用在生命樹種子上，不知道結果會是什麼樣子，但願不會有什麼意外……」
阿爾瓦還沒有跟亞岱爾解釋完，就聽見樹洞門口，一個陰測測而又極為動聽的聲音響了起來：「亞岱爾，你不錯呀！我早就知道你一定會孕育出黑生命樹的種子來，看來，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阿爾瓦和亞岱爾大驚回頭，就看見一個精靈站在樹洞的門口，憑藉著長長的耳朵，阿爾瓦可以判斷出來他是一個精靈，不過，容貌可比看起來像是狐猴一樣的黑精靈俊美太多了。
這個俊美的精靈就那樣優雅地站在那裡，沒有頭套，不過根據他身上殘存的斗篷，阿爾瓦馬上就判斷出來了——他是毒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