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79章 滅神之戰 文 / 攘臂說劍
第179章滅神之戰
正在阿爾瓦下決心的時候，一個西王的近侍來報告說：「稟告陛下，聖堂的使節來了！說是聽說克萊拉帝國的上邦使節到訪，來拜會一下！」
西王歎了口氣說：「來得好快！」阿爾瓦聽他的語氣之中很無奈，心中一凜，知道這聖堂在新大陸上的力量，絕對比克萊拉帝國中又要強大了許多，絕對不容小覷。
那聖堂的使節，中等身材，大概四五十歲的年紀，鬍子倒是剃得乾乾淨淨，一雙環眼之中精光暴盛。雖然所著的服飾跟克萊拉帝國聖堂裡的神師差不了多少，但絕對不像是個教徒，要說他是泰倫手下一個師團長什麼的，倒還更讓人信服一些。
他先跟西王行了個禮，禮節倒還是保持著克萊拉聖堂的原樣，只是生硬了許多，有幾分軍禮的味道。西王微微還禮，那使節就轉而向阿爾瓦說：「看來這位一定是來自克萊拉帝國本土的使節了，我是克雷拉王國聖堂的大騎士長，受教宗的委託，來拜會閣下。不知道閣下這次出使克雷拉王國，帝國的教宗可有什麼手諭帶給我們嗎？」
這一番話，表面上聽來似乎沒有什麼大問題，但在阿爾瓦耳中，卻是傲慢又強橫，既然不稱「尊使」，也不叫一聲「大人」。倒似乎天經地義地阿爾瓦應該帶著帝國聖堂的法旨什麼東西給他們恭送過去一樣，跟最初阿爾瓦受封領地時來打秋風的南海軍團一個模樣。
阿爾瓦端坐在那裡，不緊不慢地喝了口茶，放下了茶碗，淡淡地說：「閣下身為聖堂神騎士的大騎士長，怎麼穿著神師的衣服？按照克萊拉帝國聖堂的教義，這樣是不合規矩的。」
大騎士長一愣，轉而哈哈大笑：「我們聖堂雖然輾轉來自克萊拉帝國聖堂的傳承，但幾百年來入鄉隨俗，很多規矩都變了。再者說，我雖是武將，但來見閣下的時候換身文官的衣服，也更顯得禮數周到一些不是？」
阿爾瓦一陣惡寒：這他媽是什麼聖堂，以「武將」、「文官」自居，還像是個供奉神明的宗教嗎？略一轉念，說道：「現在克萊拉帝國聖堂教宗是加斯特陛下，他沒別的什麼特別指示給你們，只是讓我查一下你們卷宗，看看這些年來都有什麼大事，回去向他轉達罷了。」
這大騎士長一愣，隨即臉現喜色：「陛下？你們的聖堂稱呼教宗為陛下嗎？」
西王一聽這話暗暗叫苦，聖堂因為神術的關係，現在已經隱然有欺壓國王的意思了，要是打著上邦傳統的旗號，強行要稱「陛下」，自己恐怕就更要受他的欺壓了。
哪知道阿爾瓦似乎全沒放在心上，只淺笑了一下：「是的，大騎士長閣下。還有，根據克萊拉帝國的傳統，皇權神授，你們應該代表聖光女神給每一個登基的國王陛下進行加冕才行，我剛才問了國王陛下，你們這事情好像從沒做過。」
大騎士長一張臉整個笑得都快扭曲了，轉頭向西王說：「國王陛下，你聽聽。不愧是克萊拉帝國本土來的使節，對聖堂規矩的瞭解就是多。我看我回去要稟報教宗，過些日子替你加冕。使節都說了，皇權神授，聖堂是聖光女神在人間行走的代言人，也就代表著神權那。」
西王都快哭出來了，剛才跟阿爾瓦聊得挺投機，看這上邦尊使的意思還有臂助自己對付聖堂的傾向，哪知道聖堂的大騎士長剛到，他就來上這麼一手。
阿爾瓦放下茶碗站了起來，緩緩地說：「不錯！沒有聖堂教宗的加冕，就不是合法的君主，也不能受到萬民的擁戴，不過……」
大騎士長本在開心，聽阿爾瓦話鋒一轉，立馬皺起眉頭問：「不過什麼？」
阿爾瓦把臉一沉，冷哼一聲：「不過也要看聖堂的人夠不夠代表聖光女神在人間行走的代言資格！」
那大騎士長就是再魯莽，此時也聽出阿爾瓦的意思了，瞇起眼睛，慢條斯理地問：「那按照閣下的意思，就是說我們聖堂還不夠這個資格嘍？」
阿爾瓦點了點頭：「殘殺無辜，威迫君主，使東西兩國連年戰火不斷，百姓備受摧殘，又豈是神愛世人的本意？我要去你們聖堂看看你們的教義，是不是還有半分憐憫世人之心！」
沃倫在旁邊聽得暗自歎服，阿爾瓦的話，除了第一句冒了聖堂教宗加斯特之名外，就再沒提過，但讓這大騎士長聽來，句句代表了克萊拉帝國的聖堂意思。阿爾瓦說到這裡，回頭喝了一句：「沃倫何在？」
沃倫朝前一步，因為是在外大陸，並不擔心聖堂的通緝，所以他已摘取了面罩。沃倫此時早已步入聖階，實力之強並不用再說，他二十幾年在聖堂可以說是標準的苦修士，此時面如寒霜地念道：「萬能的聖光女神，在有仇恨的地方，讓我播種仁愛；在有傷害的地方，讓我播種寬恕；在有猜疑的地方，讓我播種信任；在有絕望的地方，讓我播種希望；在有黑暗的地方，讓我播種光明；在有悲傷的地方，讓我播種喜樂。」
這是聖堂祈禱祝告之詞，本來就算在聖堂的神騎士裡念出此詞，都是無比地虔誠聖潔，但沃倫對聖堂本深懷恨意，這時念出，聽起來字字殺伐之意冰寒刺骨。那大騎士一凜，覺得此人句句都是對己方聖堂的責問。
這大騎士長向來驕橫慣了，此刻聽沃倫語氣中有見責之意，更不害怕，昂然說：「我聖堂有聖光女神普濟世人的神術在手，這便是女神行走人間代言的權力！你們不要以為來自克萊拉，便能以宗主聖堂來壓我們！」
西王聽到他說出這話，心裡大感安慰，同時覺得此人實在是愚不可及，單就憑這一句話，就足以把阿爾瓦一行推到了對立面上，並且從表象來看，似乎這些上邦使節，並沒有把所謂的聖堂神術放在眼裡。
阿爾瓦仰天大笑，笑聲中充滿了殺厲之意，他此時的實力，讓在場所有人除了沃倫之外都生出了一絲懼意。阿爾瓦笑聲一收，向那大騎士長說：「這位騎士長閣下，你們違背聖堂教義，竟然以神術作為強權工具來威迫世人，單憑這一條，就足以廢了你聖堂之號。還有！日前我的一個百人衛隊，在大陸正北登陸，無緣無故被挖心死祭，可還是你們幹的吧？」
那大騎士長毫不示弱，前跨一步，朗聲說：「或許有此事，但我聖堂，每年殺戮異教徒為聖光女神獻祭，無慮千數。就算是我們幹的好了，如果閣下不怕，三日之後，聖堂等待諸位來領教神術！」
阿爾瓦見他掉頭要走，伸手一攔：「大騎士長閣下慢走！既然你已承認公然襲擊殺害本土聖堂之地派來的使節護衛，隨隨便便約個日期，就想這麼一走了之麼？」
大騎士長還沒發話，阿爾瓦已經轉頭問西王說：「國王陛下，像大騎士長在聖堂這種身份的人，應該不會單人獨騎來的吧，必然帶有隨從？」
西王不知道他什麼意思，點頭稱是。
阿爾瓦嘿嘿一笑，說：「那就好，把這違背聖堂教義的所謂大騎士長給我拿下了！告訴他的隨從，用殺害我親衛隊兇手的腦袋來換！至於三日之後去聖堂領教神術，我準時必到！」
聽了這話，那大騎士長唰地一聲抽出了佩劍。阿爾瓦搖了搖頭，這聖堂在這片大陸上真是跋扈已慣，一個騎士長在宮殿之上帶劍登堂，還敢這樣耀武揚威。
雙兒姐妹見他拔劍，不約而同地上前一步，就要擒他。兩人剛有動作，就覺得眼前一花，沃倫已經站在前面，淡淡地說：「兩位姑娘請讓一讓，這個惡徒交給我料理了。」他是聖堂的大騎士長出身，見了這個「山寨版」的大騎士長，有不覺技癢之感。
阿爾瓦擺了擺手，說：「我的親衛隊死在他們的手裡，其中也有女王陛下的人，女王沒有高手親隨在這裡，這些事情，就由我代勞了。沃倫，聖堂神術的事情，後面由你料理好了。」
沃倫跟阿爾瓦是共患難的兄弟，卻並非他的手下，雖然阿爾瓦這麼說有指揮手下的意思，但沃倫跟他相處日久，知他凡事必有深意，也就不再多說，依言退下。
大騎士長的劍鋒緩緩地指向了阿爾瓦：「好個狂妄的克萊拉使節，今天就讓你知道知道我聖堂神騎士的厲害！」
阿爾瓦冷笑一聲，伸手一晃，四向神戟已經拿在手裡，同時雙前臂上各出現一個直徑約半米的電光盾：「向我挑戰，你也配？」
大騎士長和西王都在早年間流傳下來的史料上記載中看過，知道克萊拉大陸上有一種能夠跟神術抗衡的東西叫做「魔法」。但根據聖堂的記載，魔法與神術唯一不同的地方，施法的時候需要魔杖作為輔助。現在阿爾瓦手裡的顯然是兵器而非魔杖，那麼……他臂上的電光盾，竟然是神術嗎？
阿爾瓦將四相神戟在宮殿上的花崗大石上重重一頓，厲聲喝道：「臨科何在？將這無恥狂徒替我拿下了！」
臨科答應一聲，快步走出殿門，立在台階之下，從殿下衛士手中拿過了劍，遙指著那大騎士長：「狂徒！冒名聖堂行邪教之事，快下來就縛！」
眼看大騎士長怒氣勃發走下台階，阿爾瓦湊近沃倫悄悄說：「我尊敬的聖騎士，剛才的事情你別生氣。你一出手，他不死也是重傷，我先讓臨科摸摸他的底。我決意滅了這裡的聖堂神棍，打一場大大的滅神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