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94章 極光的力量 文 / 攘臂說劍
第194章極光的力量
接下來的兩天當中，文森特驚訝地看見阿爾瓦全身心地投入到這個強大的魔法理論參悟中去了，他時而做些演示，時而像在計算著什麼，又時而催動魅影神靴或者順風馬飛向高空……馬洛斯，則在繼續老老實實地當愚公。不過現在，他好像也發現了，他的工作好像沒有什麼意義，似乎也有了一些消極怠工的念頭。
又是好幾天過去了，阿爾瓦似乎已經下定了決心，他嘴裡念叨著什麼什麼一千倍之類，向文森特做了個簡單的訣別，催動了順風馬，毅然地向高空飛去。
文森特被阿爾瓦這幾天的行為搞的有些莫名其妙，不過他保持了一名超級大師的風度，既然阿爾瓦沒有跟他說明如何能夠得到足夠大量的雷元素來應用他的這個超級雷系魔法，他也就沒問，只是用鼓勵的微笑給阿爾瓦以支持。
這個小傢伙，他要到哪裡去呢？他自己不是說過，這裡千里之外，都是汪洋大海麼？大海裡哪有什麼雷元素？
阿爾瓦騎在順風馬上，他沒有去附近的哪個地方，事實上，四周的確都是海水，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他催動著順風馬，筆直地一路向上！
是的，他要動用文森特那個貌似純粹理論的雷魔法。文森特之所以認為無法取得足夠多的雷元素，那是因為，他的魔法再高明，見識再廣博，也僅限於在這個世界上。馬洛斯說得對，自己的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自己知道太多這個世界上誰也不知道的事情！阿爾瓦沒有告訴文森特和馬洛斯這個小島在極地位置，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跟他們解釋極地的概念。怎麼解釋？先告訴他們，自己生活在一個巨大的球體上面嗎？
文森特能夠瞭解到雷元素的流動，模糊地有了電流的概念，已經是這個世界上不世出的奇才了。但他卻並沒有給雷元素一個單位，阿爾瓦卻知道，雷元素可以用安培、伏特、瓦數來衡量！而且最重要的是，阿爾瓦還知道，極地的上空，有極光！
一個閃電的電流平均是3萬安培，電壓是上億甚至十億伏特，阿爾瓦在雷魔法的運用中，已經學會了把自己從「發電站」中積累下的雷元素瞬間釋放，時間越短，力量就越大！能量和功率的概念！而千道閃電集中起來瞬發，阿爾瓦算過了，極地上空百里之上，太陽能流和大氣摩擦產生的電子光河——極光，絕對能夠達到這個數量！
什麼是神的力量？文森特生前是一位偉大的魔導師，他能一襲白袍，傲然挑戰神在世間的代言人——教宗！後世不少人分析說，他的法力已經遠遠不是一般的聖階能夠抵抗的了，因為大家公認的，教宗不禁有本人的力量，而且可以動用神儲存在人世間的力量……即便如此，文森特是幸運的。已經站在聖階之上的文森特，曾經無數次想窺探神的力量到底是怎樣的，但是從來沒能如願。在他死了六百年之後，他的魂魄終於見識到了一次，什麼是接近神的力量，也終於看到，在自己手中創立的雷魔法，到底強大到了怎樣的一種程度！
一道筆直的閃電！或許已經不能叫做閃電了，那是一道雷柱子！普通的閃電，雖然一閃即逝，但肉眼看來都不算太粗大，哪怕是阿爾瓦那種絕對稱其為高級雷魔法的天雷破，也不過是幾十上百道細閃電集中在一起而已。
憑空降下來的雷柱子，可能幾乎有數十米直徑的雷柱子！轟在了小島的側沿！
馬洛斯無疑是極為幸運的。他剛好在小島的另一側消極怠工地挖地面，否則的話——文森特見識廣博，都不知道誰能夠抗住這個雷柱子而不死，除非是……傳說中的神或許可以吧。
阿爾瓦在百里高空下墮，他神智尚有一絲清明，意識裡不停地用鬥氣、魔法、道具來抵抗摔下來的速度。但如果有人看見的話，會認為彷彿是一顆流星，一頭扎進了大海。
阿爾瓦再度醒來的時候，就看見了把自己抱在懷裡的馬洛斯。
「天那！主人，我最偉大強壯的主人，您醒過來了！」馬洛斯用近乎朝拜神的口氣景仰而激動地說。
「怎……怎麼了……我這是在哪裡？」阿爾瓦被自己嘶啞的聲音給嚇了一跳。
「咱們還在島上呢，主人，您用了無上的神力，整整將這座小島劈成了兩半！一半已經沉於海底，另外這一半，被您整整移開了一里！」
成功了！阿爾瓦咧了咧嘴，微弱的氣息還不忘吹上兩句：「移山倒海麼，這……這有什麼！」但一時的興奮馬上就讓他感覺不對勁了。
「為什麼沒有亮光？」阿爾瓦只感到一陣陣天旋地轉，我瞎了嗎？小島上應該亮如白晝才對，為什麼我看不到光？
「我的主人，您那神力一擊，把島上所有的魔力水晶全都擊碎了，連那座超強硬的秘銀山都被您擊得粉碎，哪還有什麼光亮？」馬洛斯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想到自己竟然能躲過這一劫而不死感到了後怕。
全碎了？阿爾瓦神智稍微清醒了一些，隨即感到心疼。早知道這樣，應該再等兩天，多挖些秘銀和魔力水晶才是啊。不過幸好，前幾天馬洛斯挖的，自己都先收起來了。
對了，問文森特呢？如果文森特知道阿爾瓦先想到秘銀和魔力水晶之後腦子裡才掛念起了他，估計會生氣的。
阿爾瓦剛想到文森特，就感覺到自己儲物戒指裡一絲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說：「我……我在這裡呢……」氣若游絲，若有若無。
「啊！文森特大師，謝天謝地你還在，可是你的魂魄怎麼……」阿爾瓦精神力稍事恢復，馬上就感覺出來了，這個文森特的魂魄，實在是太微弱太微弱了。別說比上古神獸順風馬的魂魄，甚至比一般的死靈都要微弱，怎麼會這樣？
「別……別提了……你這一下雷魔法實在太厲害了，雖然有秘銀山做防護，我的魂魄還是被你打散了大半，剩下的這些是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
阿爾瓦感到一絲歉疚，不過還好，救出來一小部分，總比整個地被關在監獄裡面強。
阿爾瓦從儲物戒指裡摸出一顆大個的魔力水晶來照明，看了看周圍的情形。自己身處之地，化作了一片渣滓焦土，自己身上的龍鱗甲已經支離破碎，還好，如果不是有它防身，恐怕從空中跌落這一下就已經足夠要了自己的命。阿爾瓦想用精神力去感知一下周圍的情況，但僅僅伸出大概不到十米的範圍，就感到腦海中一陣刺痛。他不由得啊地一聲叫了出來。
「別動！」儲物戒指中主動鑽到阿爾瓦一顆小水晶球裡的文森特靈魂幾乎是驚恐得用顫抖的聲音喊了起來，「這時候你還想用精神力？你能發動這麼強大的雷魔法，要不是你在五彩神石項鏈裡儲存了海量的魔力，你早就被抽成人干了！現在還想動用魔力，不是要找死麼？」
阿爾瓦去探了探儲存的魔力，裡面果然空空如也，一絲也無，自己平日裡辛辛苦苦點點滴滴儲存了幾年的魔力全用光了。
這也很好理解，魔力本身是魔法師的槓桿，用以撬動自然力這塊大石。魔力越強大，槓桿也就越粗，能調動的自然力也就越大，魔法這是這根槓桿的使用方法。阿爾瓦用文森特傳授的方法，撬動了極光這麼大一塊石頭，槓桿已經斷了，斷了的棍子沒打死自己，動了的石頭沒砸死自己，也就算是萬幸了。
「我們休息幾天再回去吧。」阿爾瓦喘了半天氣，憋出這樣一句完整的話來。自己這種狀態，幾乎是個半死人，如果貿貿然回去，萬一有什麼事情，死的不是比竇娥還冤麼。
「我們，我們休息了三天了已經，你才醒過來。看這情況，我們至少還得要三四天才能走。」文森特剩餘的部分魂魄彷彿也沒復原，說話跟阿爾瓦一樣的半死不活。
「還有，」馬洛斯接過了文森特的話，「我試過了，五角星芒陣已經殘破，雖然看起來還能用，但我看至多再用個一兩次也就徹底報廢了。而且……由於整個島被主人你劈成了這樣，我不知道五角星芒陣還能不能把我們送到原來的聖堂去，也或許直接送到大海裡。如果是這樣的話，不積蓄足夠的力量，還是回不去的。」
「怎麼回去的事情你們倆商量吧，我也幫不上什麼忙，以後沒事別煩我。」說完這話，文森特寂然無聲了。
阿爾瓦剛為文森特似乎有些生氣的話感到詫異，腦海中他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阿爾瓦，以後我只會用精神力的方式跟你一個人說話了。我從這裡逃出去，聖堂如果知道了，一定會千方百計地追殺你我，而且我們打破了這個佈局，不知道有沒有神明會找我們的麻煩，還是小心為好。並且，這個馬洛斯，他說是魔聖奴僕，但你又不想走魔聖的宿命。說到底，他還是聖堂或者說那個女神看守我們的獄卒，不能不防。」
阿爾瓦心說這個時代走不出百里的土著人馬伕，雖然實力強悍，但卻極為蠢鈍，恐怕不會有什麼亂子。但基於多年來小心為上的處事原則，他內心裡還是接受了文森特的話，淡淡地對馬洛斯說：「休息。現在首要的任務就是休息，我的飲食和安全一切都由你負責了。」
看著馬洛斯躬身謙卑地答應著，阿爾瓦補充了一句：「你要是自己逃回去，我死之後，你的魔咒還是解脫不了！」
馬洛斯惶恐地伏在地上：「我的主人！您就是偉大的魔聖，永遠都是我的主人！我願意一輩子，不，我的子孫都永遠願為您的家族效命！」
阿爾瓦看著馬洛斯趴在地上的後背，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心想，要是我不是魔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