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09章 異世大陸上的才女 文 / 攘臂說劍
第209章異世大陸上的才女
阿爾瓦自從把文森特的那個靈魂從極光島帶了出來之後，一直以來，是用一個極為上乘的水晶球來承裝。而他們兩個之間的交流，是完全通過精神力來實現的，因為阿爾瓦精神力現在的強大，他僅僅割裂出精神力中極小的一部分來，就可以維繫與文森特靈魂之間的聯繫。這種聯繫就好像一台電腦在硬盤上分出一個極為微小的分區與另外一台電腦共享一樣，當然，這個分區太小了，阿爾瓦雖然極為敬重文森特，可也不願自己想什麼都被他知道了。同時，阿爾瓦可以隨時切斷或者屏蔽掉這種聯繫，而在這個時候，文森特微弱的精神力就無法感知到外界的事務——這也不難理解，難道阿爾瓦跟雙兒姐妹嬉鬧，甚至以後……那種時候，都要被文森特感知到麼？那不是幹什麼事情都有一個人在旁邊看了麼？
但此時，阿爾瓦並沒有切斷或者屏蔽掉這種聯繫，所以，哪怕只是這樣極小的一個精神力分支，都使文森特感覺到了阿爾瓦整個精神力的巨大震動——幾乎是一種快要崩潰掉的震動！
「怎麼了？阿爾瓦？」文森特意識到了這種震動有危險，用極快的速度在提醒著阿爾瓦，「無論是怎麼回事，馬上擯除雜念，保持鎮靜！你的精神力和鬥氣是可以通過我留下的那枚戒指和你的四向神戟相互轉化的，這種震動對於你來說相當危險，甚至有崩潰的危險！」
阿爾瓦極為痛苦地抱著頭蹲在了地上，腦海世界裡面一片混亂，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回事？李斯璐的那句話……她怎麼可能……「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剛才她和自己的對話，正是把這句詩翻譯成了克萊拉語言的結果……她怎麼會知道這些……豆大的汗珠從阿爾瓦的額頭上滾落了下來。忽然之間，他感到額頭一涼，一陣柔絲拂過，正是李斯璐拿著一方絹絲手帕，在替自己擦拭額頭上的汗水。玉手蔥蔥，暗香浮動，阿爾瓦剛剛有所平復的精神力世界裡又是一陣茫然，他抬起頭來，李斯璐美麗的雙眸也正向他凝望過來，泊泊然，施施然，彷彿南洋的海水一般潔淨，卻又有著深深的一種遙遼。
沒有對話，只是這一個瞬間的凝望。有時候，瞬間凝固住了，就是永恆！
「你……」不知道過了多久，阿爾瓦緩過神來了，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這麼說了一個字，站起來的時候，發覺自己還抓著李斯璐的手。這對於一個貴族來說，是非常失禮的舉動，意識到這一點之後，阿爾瓦趕快鬆開了本森家族大小姐的手，目光卻不曾片刻離開那雙潔淨遙遼的眸子。
李斯璐這時候彷彿也回過神來，趕緊避開了阿爾瓦的目光，輕輕地甩了甩被阿爾瓦抓得有些疼痛的手腕，臉頰上也掠過了一片緋紅，低低的聲音說：「公爵大人怎麼了？」
「啊，」阿爾瓦這時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好意思，「我剛才是被李斯璐小姐您的才思所震驚了，您的這一句對答，實在是太過巧妙了，觸動了我不少多年的心事。我一時失禮，還請您別要見怪。」
李斯璐笑了笑：「那也沒什麼的，剛剛談到公爵大人您多年奔波在外是否想家的事情，您說抬起頭來凝望月光，我不知怎地，就莫名其妙的接上了這一句。」
是暗合？還是她知道這兩句？阿爾瓦極為快速地開動腦筋，這怎麼可能呢？在卡羅大陸上遇到了一個懂得自己前世那個叫做李白的大詩人的詞句？這幾乎比你在帝都聖堂裡看到一個人在神殿裡罵街的還誇張，阿爾瓦馬上做出了判斷，不過……「李斯璐小姐平日裡都喜歡看些什麼書呢？」因為剛才的對話給自己帶來的內心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阿爾瓦還是不由自主地想從側面試探一下這位本森家族的掌上明珠。
經過了剛才的事情，李斯璐似乎也活潑了一些，「你問我？我喜歡看一些，嗯，一些描寫感情的文字，長長的，有不可捉摸感覺的那種書。我父親說，這些書本沒有任何意義，都是那些吟遊詩人的作品呢，不過我又不是男孩子，有用沒用的，他也就由得我看。公爵大人，您呢？據說您的博學多智，在帝都裡很出名，那麼您平時都喜歡看哪一類的書籍？」
聽了這句問話，阿爾瓦心中又有了一種哀歎，是啊，自己喜歡看哪一類的書籍呢？自己鑽研魔法，精讀克萊拉帝國歷史，甚至於關於聖堂的宗教起源和有關這個世界的魔獸一類百科全書，可是……自己真的喜歡這些書籍嗎？自己喜歡看這些東西，無非就是像羅蒙子爵所說的，生存和利益！這些東西，容易使得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更加容易地存活下去，並更加容易地獲取更大的利益，但，李斯璐問得很好，我真正喜歡嗎？
夜已經深了，阿爾瓦和李斯璐仍然漫步在城堡月色下的後花園裡，有些不知疲倦。羅蒙子爵已經悄悄地在後花園的門口張望過幾回了，名動天下的常青樹公爵大人和自己最疼愛的女兒，就是用著極為緩慢的步伐，一圈又一圈地在並不算太大的花園裡踱步，低聲地不知在說些什麼。夜深露重，羅蒙看到阿爾瓦脫下他的披風，輕輕地給李斯璐披在肩上，他知道，自己的希望又向成功邁進了一大步，雖然這一大步，好像來得比自己想像得容易得太多。
阿爾瓦也有一種錯覺，他有些恍惚，這個天下第一富豪城堡裡後花園的深夜，他恍惚著自己不是走在卡羅大陸克萊拉帝國的帝都裡，而是回到了前世，與一個剛剛認識的中文系女生，漫步在大學的校園裡……不得不說，李斯璐的才情，讓阿爾瓦很是折服。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的談話中，阿爾瓦用自己前世所知道的著名詩句，翻譯成克萊拉的語言來試探李斯璐，想用來試探這個異世大陸上的才女，是不是真的與自己的前世有關。到了後來，阿爾瓦完全放棄了這些想法，他只是願意用這些自己前世的情感，來與李斯特交流，甚至願意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阿爾瓦告辭離開並回到安格侯爵府的時候，月亮已經落下，黎明就快來到。羅蒙子爵反覆地翻檢著阿爾瓦作為紀念給自己女兒留下的一張羊皮紙，那上面阿爾瓦寫著：「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將過去。而那過去了的，就會變成親切的懷念……」
羅蒙子爵是不認識普希金的，也沒有讀過他的詩，看到這裡，一顆心又重新揪了起來：「公爵大人這寫的是什麼？你不是說你們倆相處得很愉快嗎？為什麼……他贈給你這個東西，上面的意思，竟然好像是分別的意思？」
「你不懂啦！」李斯璐從父親的手裡一把拿過那張羊皮紙，轉過身去，用低低的聲音說：「你們都說，常青樹公爵大人少年受封，名揚天下，是一等一的少年英武。依我看來，帝國歷史上所有的那些出名的吟遊詩人，可能還比不上他呢，他這只是表達著自己的一種情感。在他的心中，有著一種深深的懷念，我能在他的話裡，他寫的字裡，能夠讀懂這種情感，你是不知道的……」
阿爾瓦很快地就回到了克萊拉帝國的現實中來了，侯爵夫人雖然是個天性極為善良的女人，二哥比塔也是個直性漢子，但大哥阿瑟，這個將來艾布納家族的繼承人，絕對是具備相當頭腦的。眼看三弟回來，跟母親還沒敘舊閒談多長時間，阿瑟就把阿爾瓦拉進了自己的房間——安格侯爵雖然依然在外為帥，但吉菲爾陛下卻把阿瑟和比塔分別以不同的理由調回了帝都。
「小弟，你也看到現在的情形了。我和二弟被調回了帝都，雖然依然是武將，職位也不錯，可是手裡卻沒了兵權。」凱瑟琳嫁了出去又剛生了孩子，母親和二弟都是缺乏政治頭腦的，阿瑟只好等阿爾瓦一回來，就忙不地跟他說起了自己的分析：「我看，陛下的這種做法，分明就是不放心父親在外帶兵，把我們扣做人質嘛。而且，我們家府門的外面，也好像多了很多陌生的商販，我懷疑也是宮廷侍衛或者宮廷魔法師一樣的人物，陛下他，他開始懷疑我們家了嗎？」
阿爾瓦低頭沉思了一會，又抬起頭來：「大哥，我在來時的路上聽說，舊皇克雷孟特五世陛下，已經逝世了，現在只是秘不發喪而已，你聽說了嗎？」
阿爾瓦的消息讓大哥大吃了一驚：「有這樣的事情嗎？你這消息從哪裡聽來的？我雖然沒有聽到這樣的傳聞，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從兩三個月之前，宮廷中就不停地有消息放出來說，舊皇陛下身體越來越差。要真是你所說的那樣，那麼事情近期就有麻煩了！」
阿爾瓦長眉一軒，問：「怎麼？」
阿瑟這時候已經著急得在地上踱來踱去，不停地緊張地搓著手，這時停了下來說：「小弟，當年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父親是舊皇陛下最忠誠的舊臣之一，去年對陛下修改軍部的一些舊制有些微詞，如果真是舊皇逝世，父親現在不在帝都……」
正說到這裡，已經有家僕敲門來報告說：「三少爺，宮廷裡來人了！是馬上讓您進宮參拜皇帝陛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