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52章 教場演武 文 / 攘臂說劍
第252章教場演武
原王城近衛軍軍團長妥妥兒走馬上任！實話說，老保羅走得有點落寞的感覺。這個原本在阿爾瓦印象當中叱吒邊陲、成名數十載、甚至連帝都裡的老百姓們都耳熟能詳的上將，並非像人們想像中那樣風光。據說，帝都軍部裡只給他委任了一個高級軍事顧問的閒職，享受元帥待遇——當然了，真正的軍銜還是上將，帝國裡在四百年前的合圍之戰後，就沒有封過元帥了。
雙方在帝國任命的北方督戰監軍阿爾瓦大人的主持下進行了軍務交接。老保羅走的時候，阿爾瓦只是客套了幾句，甚至沒有去送他，在經歷了那個夜談之後，阿爾瓦知道，他和老保羅之間，這些虛禮已經不重要了。
妥妥兒對阿爾瓦這個少年監軍的公爵大人，表現出了異乎尋常的熱情，他不僅替阿爾瓦帶來了安格侯爵的親筆家書和很多家裡吃穿用度的東西，甚至於暗地裡向阿爾瓦表示，如果願意，他可以幫忙調來幾千常青樹的私軍來北方的戰場練練兵。
如果這種表示發生在三天前，阿爾瓦難保不動心，畢竟有力的經濟支撐和強軍保障，才是最為可以依賴的對象。不過現在，阿爾瓦笑著拒絕了，我從小生在帝都，又長在東南，說是個監軍，我過了年也才二十二歲，怎麼個監軍法？說白了，不如開開眼界，來北方遊山玩水馳騁草原雪山來的痛快呢！
於是，常青樹公爵大人的確開始遊山玩水了。他整天捧著個地圖在研究——不過不是軍事地圖，如果研究北方戰場的話，只研究附近方圓五百里的範圍，就已經算是超幅了。阿爾瓦看的是雷奧帝國的地圖！他有點被懷疑為變態地研究雷奧更為北方的地圖，看來他是真的有興趣去那裡看雪山了？
更為讓妥妥兒吃驚的是，整整兩個月過去了，在世人口中傳說精明強幹的常青樹公爵，跟霹靂軍各級將領之間的關係沒有絲毫的進益，倒是跟他帶來的兩個准媳婦的關係突飛猛進。李斯璐和艾薇兒兩個小妮子倒是得其所哉，她倆一個專門陪阿爾瓦搞魔法試驗，另外一個更離譜，天天跟「老公」一起研究雷奧文化。這麼一段時間下來，魔法試驗的效果是那個小城堡內外天天弄得雞飛狗跳，而李斯璐甚至開始教阿爾瓦開始用雷奧文字寫詩歌了？
「還就是個公子哥啊，也許在自己領地上的時候，受到東南軍和賓陸的威脅，用聰明和急智還弄出點事業心來，現在來到北方，沒了根基，也就沒什麼可以折騰的了。」有一次，妥妥兒麾下的一名將領這麼跟妥妥兒評價說。
這名將領是他從王城近衛軍裡面帶到霹靂軍裡面來的。妥妥兒出任霹靂軍的統帥，看來非常地下了一番功夫，他精挑細選之後又從軍部那裡走通了關係，帶來了三名少將、一名中將。除了一名少將是某有錢有勢的貴族托關係讓兒子跟妥妥兒出來混資歷謀晉陞之外，另外三人確是勇武多智的將才。
不過妥妥兒對於那名嫡系對阿爾瓦的評價並不置可否。一個公子哥，去南洋可能是鬧著玩，可怪獸山那一戰，打東南軍，是實打實的戰績！不過雖然弄不清楚阿爾瓦葫蘆裡面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妥妥兒經過這麼長時間的觀察，還是放心了，至少阿爾瓦不會跟自己較勁***。這就行了，妥妥兒並沒有忘記，這個少年公爵大人，在十八歲的時候就監軍南海軍團，蛇頸島大戰的前幾天，就極為精準地向帝都預報了泰倫的失利。六萬海軍的全軍覆沒，使得一代霸主從此轉折走向了衰落，並最終滅亡。天知道這裡面監軍阿爾瓦有沒有搗什麼鬼，妥妥兒可不想成為泰倫第二。
「我打算去雷奧的北方一趟！」說這話的時候，阿爾瓦按住了極為吃驚的妥妥兒的肩膀，「你先坐下聽我說。我從小看書的時候，對雷奧北方冰原的景色已經嚮往已久了，這是於私。於公呢，我深入體察瞭解雷奧那幫蠻子的內情，或許對以後帝國的戰事有意想不到的幫助。」
「可是……公爵大人，那個，你不僅是我霹靂軍及北方幾省守備部隊的監軍，同時我也有責任替你父親保證你在北方前線的安全……」妥妥兒一個勁的搖頭，顯然說什麼也不會同意阿爾瓦的建議。
阿爾瓦笑了笑，放開了他的肩膀，在大營裡面來回走了兩步，猛地回轉過頭來說：「監軍這個事情也就算了，我在與不在，於北方軍務沒有任何影響。至於定期向帝都軍部的報告，你看著幫我寫就行了，就按每次的慣例那樣。安全問題麼……我的實力，妥妥兒叔叔想必你也是知道的！」
說到實力問題，妥妥兒倒是笑了起來：「公爵大人，我從不少人那裡聽說，你是帝國魔法公會的什麼特聘顧問，而且魔法水準也到了高級。還有，聽說跟東南軍打對戰的時候，你也帶頭衝鋒來著，鬥氣也應該有了一定的水準，但是這深入敵後的事情……據我所知，雷奧人那頭，魔法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的魔法師都叫做『祭司』，方法也以煉器和詛咒類為主，你如果在那裡用魔法的話，是很容易被人家認出來的……」
阿爾瓦拍了拍胸脯說：「將軍，我知道你是擔心我的武技不夠，如果去了雷奧之後遇到什麼麻煩應付不來，出了什麼事情擔責任。可我去，一不是有什麼公幹，二不是深入敵後搞什麼軍事動作，應該沒什麼人注意到我。至於你所為我擔心安全的事情，我看將軍是多慮了。」
妥妥兒劍眉一軒：「哦？我多慮了？看來你對自己的武技頗有些自信那。」
阿爾瓦一笑，走到大帳正中，順手抽出架子上的一柄鐵槍，倒提在手中，槍尖拄地，說：「將軍，如果信不過阿爾瓦的話，便請派幾位屬下來去外面空地上試試阿爾瓦，咱們來個教場演武，若是有人勝得過阿爾瓦手中鐵槍，我北行之舉便就此作罷了吧。」
他這話一出口，帳上帳下的眾將都是大感奇怪。常青樹公爵在魔法界頗有些名望，這大家都知道，怪獸山苦戰鐵槍將泰勒，也算是一戰成名。可就單憑一柄鐵槍，誇口說自己在霹靂軍中打遍全軍無敵手，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
妥妥兒雙手一拍，說：「好！就按監軍大人說的辦，你若果真武技高超，我還有什麼放心不下，就憑你去北方玩耍一陣子便是了。不過，你要是輸了，回家可別跟安格老將軍說我這當叔叔的管你管得太緊那！」
帳下眾武將，莫不是好事的人，見主帥和監軍大人說什麼「教場演武」，都是大聲叫好，一股腦都湧了出去，早有下將吩咐士兵擺開場子，妥妥兒一把椅子居中穩坐，幾乎全軍統領以上的軍官都圍了來瞧熱鬧。蒙沖身為副帥，坐在妥妥兒的旁邊暗暗好奇，剛才他未發一言，他是知道阿爾瓦的本事的，當年帝都郊外遇刺他就知道。可是這武技不是魔法，霹靂軍中高手如雲，一出手絕對瞞不過眾人的眼睛去，難道這個阿爾瓦，近年來武技也突飛猛進了嗎？
阿爾瓦脫去了外袍，露出內襯的一身細鎧鎖甲，仍舊是隨手倒提著長槍，往場中一站，面露微笑地問：「不知道哪位將軍先下場來指教？」
營中戰將，無慮百數，但絕大多數的人都是抱著看熱鬧的心情來的。說到真下場，人家可是公爵監軍，你打贏了他他去不成北方遊玩，不是純粹給自己找麻煩嗎？要是打輸了，臉面上總歸無光，何況還不知道主帥樂不樂意。阿爾瓦連問了三四遍，始終無一人下場。
妥妥兒見冷了場，發話說：「怎麼？平日裡見你們一個個好勇鬥狠的，都誇說自己武技高強，這時候監軍大人要考較考較你們的功夫，倒沒一個人肯冒頭的嗎？」
人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這都是正常的心理狀態。妥妥兒話音未落，便有人受不得激，從中站出一人，大聲地喊：「你們都不出頭，我就先來挨兩下監軍大人的槍桿子吧！」
大家循著聲音看去，見一將排眾而出，往場子中心一站，比阿爾瓦高了幾乎有兩個頭，鐵塔一樣，卻是第二師團的副師團長盧虎達。他這一出場，不少人臉上露出笑容，大聲鼓掌，心想，這頭陣讓這莽夫來打，的確也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
這盧虎達，在霹靂軍當中稱得上是一員虎將，身長力大，衝鋒時候向來奮勇當先，戰功纍纍。如果論到戰功，早就該是個正師團長了，不過卻是脾氣暴躁的一勇之夫，如果評個有勇無謀獎的話，這傢伙絕對是第一人選。因此，老保羅也好，妥妥兒也好，都不敢讓他獨當一面地帶領一個師團。這時候看見是他，妥妥兒也是暗暗點頭，他雖然執掌霹靂軍的時間不長，卻刻意地對眾將的特長脾氣、戰績前科，都做了深入瞭解，這盧虎達，給他留下的印象很是深刻。
盧虎達是個莽夫，看阿爾瓦只是微笑點頭，也不再客氣，隨手一擺，倒提在身後的狼牙大棒，夾雜著一陣勁風，照著阿爾瓦當頭砸下。他手中這狼牙棒，是上陣用慣了的兵器，克萊拉的兵器種類並不算多，一般上陣不是用騎槍，便是用重劍，長刀馬刀用得都很少，偶爾也有用雙手劍或者一劍一盾的。像用到狼牙棒的，一般都是勇力過人，狼牙棒揮舞起來，不僅重、殺傷力大，而且上面尖刺還對其他兵器有克制作用，缺點就是這玩意輕了就沒用，重了，哪是一般人舞得動的？也就盧虎達這種莽夫，狼牙棒比常人用的，重了一倍還不止。圈子外面圍觀的人，見盧虎達說打就打，狼牙棒聲威極為猛惡，當真是留情不動手，動手不留情，一齊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