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77章 聖族之路 文 / 攘臂說劍

    第277章聖族之路

    牛頭怪轉過身來看著阿爾瓦，一雙大眼珠子中閃爍著誠意說：「告訴我，人類的強者，從你的認知來看，我們獸人族最大的特長是什麼？」

    這個問題……阿爾瓦感覺很可笑，但瞧著這個牛頭人又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只好聳聳肩回答：「顯而易見，相比起人類來，你們獸人的特長就是力量了。你瞧，你這身材跟我比……」

    牛頭人搖了搖碩大的牛腦袋說：「不是的，尊敬的人類強者。我猜想你就會這麼想，這只是表面的現象。不可否認，因為身體構造的原因，我們比人類的力量大很多，但真正的特長卻不在這裡，你不是問我為什麼會說你們的話嗎？我可以告訴你，我們獸人真正的特長是——智慧！」

    「智慧！」阿爾瓦驚訝得連嘴都合不攏了，一個笨頭笨腦的獸人告訴自己，他以智慧見長？如果不是顧忌到現在所處的環境，阿爾瓦肯定已經開始哈哈大笑了。無論是看過的書本還是民間的傳說，獸人族的特徵都是高大、有力、野蠻，並且頭腦遲鈍的。

    「就是智慧！我們可以通過你們的發音，哪怕只有一句話的發音，就可以學會任何一種語言。這是智慧的象徵，你們人類，可以嗎？」牛頭人認真地問阿爾瓦。

    阿爾瓦沉默。隨後他馬上地跟馬洛斯交待了兩句，馬洛斯點了點頭，向牛頭人說了幾句話，果然，牛頭人馬上就跟馬洛斯交談了起來——他們說的是南洋土著的土話。

    「怎麼樣？人類的強者？」牛頭人的口氣甚至有些戲謔，「這是我們的神明賦予我們強大的智慧，是天生的，你們人類，可以嗎？」

    阿爾瓦的內心忽然地升起了一種非常無力的感覺，在他固有的觀念當中，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都有著一種根深蒂固的信條：人之所以為萬物靈長，並不是憑著尖牙利爪、憑著速度力量，而是強大的智慧！可是眼前的這個牛頭人用事實證明給自己看了——獸人不僅身體構造機能比人類強大得多，還擁有人類並不具備的智慧？

    牛頭人繼續向前走去，說：「幾年前，這裡也來過一位人類的強者，他最開始也不相信獸人的智慧，好像在你們人類傳聞之中的我們，智力水平是很低的。」

    阿爾瓦本來正在考慮自己還會兩種其他的語言，漢語和英語，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東西，用這兩種語言一試，馬上就可以知道獸人的這種語言能力到底是真的來源於智慧，還是一種技能類的東西。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考慮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就馬上被牛頭人的話題給吸引了：「有人類來過？就在前幾年？」

    這個年老的牛頭人彷彿是這個獸人部落的族長，走過來的時候，牛頭人的族人們紛紛行禮，他用一種嗚嚕嗚嚕的語言跟手下吩咐著什麼，這或許是他們本族的語言，阿爾瓦一個字也聽不懂。牛頭人轉過頭來，對阿爾瓦說：「我是吩咐他們去向雪蓮花之山的聖族上報告，又有人類的強者來了。剛才你問我什麼？啊，是的，大概三年前吧，嗯，是三年，也來過一位人類的強者，他的目的是到雪蓮花之山的聖族中尋找強者切磋！」

    人類的強者！能夠越過這碩大的冰原來到這裡，也一定是聖階！肯定不是自己這邊的沃倫和馬洛斯，那麼……一定是槍神安德烈！

    「請問，這位來找你們聖族強者切磋的人類，是不是用長槍的？」

    牛頭人露出了訝異的神色：「原來你也認識他！的確，他手持一根長槍而來，挑戰聖族中的強者！告訴我，人類，你到這裡來的目的，也是為了找獸人來切磋的嗎？」

    阿爾瓦停住了腳步，正色說：「不是的，我是為了來找一個人，或許就是你們獸人族中的一員。他生於六十四年前的九月十一日，啊，我忘了問了，你們的紀年跟我們人類是一樣的嗎？我們的紀年……」

    牛頭人笑了：「這個你不用擔心，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種族所用的紀年都是一樣的。只不過，你找他幹什麼？還說不是切磋？」

    阿爾瓦張大了嘴：「怎麼，你認識他麼？」

    牛頭人點了點頭：「我認識他，不僅我認識他，居住在這裡的二十萬獸人族，沒有人不認識他。你所說的這個日子，正是聖族的聖獸誕辰日。全稱是——帶有強大的法術和力量的聖獸生靈！」

    阿爾瓦聽到最後一句話，不由得一個激靈，這個稱謂，他在剿滅亞希族那最後一個類似巫師身份的怪物時候，他念的不就是這個名字嗎？看來自己的推斷是沒錯，要找的就是他們獸人族的魔聖，想不到這麼容易就找到了！

    想到這裡，阿爾瓦鄭重地點了點頭：「你說的不錯，我來找的人，翻譯成克萊拉語言，就是你們的聖族聖獸，也就是獸人族的魔聖！而且，你這麼一說，我的確是要找他切磋切磋。對了，我還想知道，那個手持長槍而來的人類，最終跟聖獸的切磋結果是什麼？」

    牛頭人搖了搖頭，說：「那我就不知道了，不是獸人中的聖族，別的種族部落獸人是不能進入雪蓮花之山的，那個人類的強者，他進山整整四十一天，又回到了我這裡，隨後就離開了。至於切磋的結果，或許你要問聖獸本人才知道。」

    「好吧，多謝你啦，」阿爾瓦望著高聳入雲的美麗雪蓮花之山，「我這就進山去，勞煩您先通報山腳下的聖族吧！」

    傳說之中的雪蓮花之山就在眼前了，一道崎嶇的山路蜿蜒向上，跟冰原上全部都是萬古玄冰不同，雪蓮花的山腳冰層上，有著厚厚的、迷人的積雪，看起來別是一番風韻，阿爾瓦心裡到有些可惜李斯璐不能來，她一定會喜歡這些景色的。

    阿爾瓦和馬洛斯上山之前，在牛頭人的部落裡住了一夜，像他們自己所說的那樣，牛頭人部落很好客，還給阿爾瓦詳細介紹了有關於聖族的情況。獸人所謂的聖族，並非一個獨立的種族，而是一種類似於苦修者的代名詞。獸人各個部落極有天賦的獸人，無論是練武奇才、極具法術天賦還是智慧過人，在最幼小的時候都會被選中，送到雪蓮花之山上去修煉。而這些聖族，加起來總共也不超過兩百人。

    他們常年飲用雪山上的冰水，食用山上特產的雪蓮，苦修功成之後，回到原來的部落裡，就成為部落裡的族長、智者祭司、或者是守護神。也就是說，這個獸人的聖族，更像是一個學校或者部落領袖的培訓基地。而所謂的聖獸，六百年——又是這個讓人熟悉的年限——才降生一次，肩負著某種神秘的使命。當然了，這個使命牛頭人是不知道，阿爾瓦卻知道，那個神秘的使命是什麼。

    兩個人一步步地在冰封雪蓋的陡峭路上攀援而上，在走到雲霧繚繞的半山腰的時候，一個獸人守候在路邊，看來是那個聖獸派來在這裡等自己的。這個獸人，看起來倒是有幾分很熟悉的感覺，確切地說，這是個狼人，看起來非常健碩。狼人見到了阿爾瓦，做了個非常古怪的姿勢，阿爾瓦推測，這應該是行禮的意思：「您二位一定就是牛頭部落到聖族來報告中所說的那兩位從冰原另一端來的，人類的強者吧，我是獸人的聖族弟子，奉了聖獸的命令，在這裡迎接兩位的。」

    阿爾瓦見他說得客氣，點了點頭說：「嗯，有勞你了，請前面帶路。」

    狼人笑了笑，露出了一口尖利的、白森森的牙齒和鮮紅鮮紅的長舌頭，說：「我是來迎接你們的，不過，有個條件。我是聖族中派來的武技代表，你們兩個人類之中，必須要有一個人用武技打敗了我，才能繼續向上，朝拜聖獸，那邊就是比試武技所用的平台，不知道兩位強者之中，那位賜教我一下呢？」

    原來還要闖關！阿爾瓦微微一笑，這也是正常的，所謂的聖族，已經是獸人族這裡的最高存在了，要見到聖獸，肯定沒有那麼簡單的。阿爾瓦看了看半山腰那塊極大的平台，又問那個狼人：「打過了你就可以見到聖獸了嗎？據說三年前也來過一位使長槍的人類強者，也是打敗了你才上山的麼？」

    狼人搖了搖頭：「您說錯了。首先，打敗了我只算是才通過了第一關，其次，上次來的那個人類強者上來的時候，守關的不是我，他打傷了我的師兄，直到現在，師兄的傷勢還沒有完全恢復。」

    阿爾瓦心中一凜，但這狼人說起師兄受傷的事情來，好像沒有什麼憎惡痛恨的報仇情結，略微放下心問：「這只是第一關？後面還有幾關？」

    狼人不答，一縱身，一陣風似地落在了半山腰的平台上，轉過身來說：「那我就不知道後面的關口是什麼了，不過，要知道後面有什麼用？當前的事情，你還是先打贏了我，自然而然就知道後面的內容了。要是打不贏我，知道後面的事情又有什麼用處？」

    阿爾瓦心想不錯，點了點頭，向馬洛斯說：「馬洛斯，他說咱們兩個，有一個能打敗他就算是過關了，也不用次次都要我親自出手了，你上去替我打通了這關怎麼樣？」

    馬洛斯答應了一聲：「遵命，主人！」把腰背一挺，雙腳用力，躍上了那個專門為比武準備的平台，緩緩地把插在背後的一根粗大鐵棍拿在了手裡。而對面的狼人，碧幽幽的眼睛瞇縫了一下，從背後抽出了一柄雙刃、下部帶有巨齒的長劍來，又拿出了一面盾牌，套在了右手的胳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