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88章 空間搬遷 文 / 攘臂說劍

    第288章空間搬遷

    聖山上的太陽剛剛落山的時候，雷奧帝國的北方已經入夜有段時間了。李斯璐連續地很多天晚上都是夜不能寐，擔心著阿爾瓦的安危，而今天，小埃克斯從克萊拉帶來的不好消息，更是讓她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

    她太疲倦了，反而連晚飯都沒吃，就昏昏沉沉地睡著了。內心之中，有個聲音在不停地說，你不能睡，不能睡，現在的局勢……不過，她最終還是睡著了。所有人都沒敢驚動她，艾薇兒和小埃克斯服侍她在床上睡下，也不敢叫醒她吃飯，相反，艾薇兒還給她加持了一個靜音的魔法。

    睡夢之中，李斯璐模模糊糊地看見，阿爾瓦被一道強烈無比的爆炸，身子深深地砸進了一座雪山，火山瞬間爆發，一片火海，屍骨無存……李斯璐掙扎著想醒來，想帶自己走出這場噩夢，但卻始終走不出來。淚水從她緊閉著的美麗雙目當中不停地流淌，阿爾瓦，親愛的阿爾瓦……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阿爾瓦……就這樣死去了嗎？

    「李斯璐，李斯璐！」李斯璐感覺到有人抱著自己的雙肩，不停地搖晃著，呼喚著自己的醒來。好熟悉的聲音，真的好熟悉，好親切，是阿爾瓦嗎？

    終於，李斯璐睜開了眼睛，感覺到自己淚流滿面，嘴唇上都是鹹鹹的味道，透過模糊的淚眼，李斯璐看到了一個熟悉的面龐，長長的劍眉，高高的鼻樑，俊朗的面龐，真的，真的是阿爾瓦……「阿爾瓦，」李斯璐竟然沒有驚喜的感覺，只是淡淡地說，「我也死了嗎？謝天謝地，我們一同，你終究沒有丟下我！」

    「說什麼呢傻瓜！」眼前的阿爾瓦笑了，雖然臉上看起來疲憊不堪，但精神卻還好，「我沒有死，我是你親愛的老公阿爾瓦，告訴我，李斯璐，你睡夢中所說的話，都是真的嗎？」

    李斯璐茫然地搖了搖頭，輕輕地說：「我……我不知道自己睡夢中說了什麼，我只知道，沒有了你，我在這個異世上，我絕對不願意獨自再活下去。」

    「我知道，李斯璐，你也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比我的父母、哥哥姐姐還都要親上許許多多倍。」阿爾瓦笑了。

    李斯璐試圖坐起身來，全然沒有了平日裡那種頑皮嬉鬧，躺在阿爾瓦的懷裡，把腦袋更往裡縮了縮：「那麼，你答應我，阿爾瓦，永遠不要再離開我，哪怕，哪怕是死亡，你也帶著我一起走好嗎？」

    阿爾瓦鄭重地點了點頭，用一種沉厚的聲音、發誓的口吻說：「你放心，我起誓，但我還有一口氣在，絕不再讓你受到一分委屈。」說完，低下頭去，在李斯璐的櫻唇上深深地一吻，兩人滿唇都是李斯璐淚水的鹹濕。

    李斯璐嚶嚀一聲，嬌軀熱了起來，婉轉相就，香舌吐芳，兩人吻在了一起。良久良久，兩人都捨不得分開。

    一點點神智漸漸清明。李斯璐忽地想了起來，真的是阿爾瓦回來了嗎？怎麼這樣突然？還是我仍舊是在夢裡？她忽地推開阿爾瓦，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掙扎著下床——她心地發虛，她要去叫艾薇兒，來確認一下，眼前的景像是幻是真？

    阿爾瓦就這樣微笑著看她起身下地，環顧屋子裡的四周，有些跌跌撞撞地去打開房門。

    李斯璐已經確認了這的確不是夢境，這就是自己在雷奧北方睡覺的房間——最初她的確是這麼認為的。可是，當她拉開了房間門的時候，心臟彷彿受到了重擊一樣的疼痛，還就是夢境！

    門外，並不是一年來熟悉的庭院，並不是河幫的駐所——星光滿天，映照著皚皚的雪峰，群山綿延，大雪封山！李斯璐狠狠地咬了自己的舌頭一下，很疼，不是夢境？那我在哪裡？

    李斯璐如風般地轉過頭來，還是那個房間，阿爾瓦坐在床邊，攤開兩手聳了聳肩，衝她做了個鬼臉。

    「你到底是誰？我在哪裡？」雖然見阿爾瓦還是那一副自己夢繞魂牽的頑皮德行，但李斯璐的問話依舊是惡狠狠地。

    「李斯璐，我是阿爾瓦呀，你的老公回來了！」阿爾瓦還是這副表情。看李斯璐還是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阿爾瓦咳嗽了一聲，站了起來，用漢語緩緩地念道：「美人卷珠簾，深坐蹙蛾眉。但見淚痕濕，不知心恨誰！」

    「你真的是阿爾瓦，壞死了你！」李斯璐驚呼一聲，縱體入懷，緊緊地摟著阿爾瓦，彷彿怕他再跑了似的。可以確認了，這一定就是近一年來自己朝夕牽掛的阿爾瓦，別說在這個世界上，自己不知道還有別人會背這首漢語古詩，就算有人能學上來，也不會知道這首自己跟阿爾瓦調笑時候的情詩。

    「告訴我，阿爾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外面的雪山，這場景……一切都是真的嗎？」

    阿爾瓦輕輕地拍了拍李斯璐的後背，相比起現在身材已經比較高大的阿爾瓦，李斯璐顯得很嬌小，兩人站在地上相擁的時候，她摟著阿爾瓦的脖子顯得有些牽強，這時候只是抱著阿爾瓦的腰，體會著阿爾瓦懷抱的溫暖。

    「小惹禍精，聽我慢慢說。你見到的的確是真實的阿爾瓦，不過你現在不是在雷奧帝國的北方，而是在西北方幾千里外的冰原中心。你知道的呀，雪蓮花之山，獸人族稱它為聖山。」阿爾瓦輕輕地拉開了她緊抱著自己的手，把她溫軟的小手仍然拉在手心，溫柔地說：「來，跟我出來，我給你慢慢地講！」

    門外是一個極大的雪原平台，平台盡頭，星光之下，彷彿是一灣清澈的湖水，在雪山的寒冷之下，湖上泛起了一層朦朦朧朧的白霧，彷彿是熱氣，這是……雪山之中的溫泉嗎？

    「我不遠萬里，越過冰原，在這裡與獸人族的魔聖進行生死激戰……」

    時間線又極快地拉回到了幾小時之前，戰場。

    聖獸進入了生命盡頭的最後迷離，他的意識開始模糊，心中唯一的一線清明，還是想著遺憾：我愧對了獸人的神明，最後的一擊，我固然死不足惜。但是……這個人類的強者，他具有著超絕的智慧，可，他最終還是死在了我的手裡！

    聖獸在最後閉眼闔然長逝的最後一刻，怎麼？眼前又出現了一個身影？還是那個人類！他御風而來，身上的衣甲已經絲縷殘破，腳步有些踉蹌，但是精神竟然還是健旺的，更重要的是，他的右手仍然緊緊地握著那支奇形的長槍，他沒有死！怎麼會？剛才自己那一擊，明明已經……阿爾瓦走了過來，扶起了自己的狼頭，聖獸感覺一股清明、強大的精神力侵入到了自己的頭腦，整個身軀就好像重新充進了一絲活力——只有一絲，並且，聖獸自己也知道，這只能維持片刻，自己終將死去。但，這最後的一刻，已經足夠足夠了。

    「你怎麼會沒死？」這是聖獸最後的疑問。他最後的絕招，叫做魔晶獸吼，那力量不僅僅來源於自己的能力，而是神明賦予他的、含有所有種類的獸人族怒吼力量的攻擊。

    「我告訴你我不知道，你可能不會相信，不過就在我被你強大力量砸進山體的那一瞬間，我身上好像爆發出一種莫名的力量，好像一種無可匹敵的狂風，瞬間就把你發出的那些聲音給驅散了。」阿爾瓦說得很快，因為他也知道，聖獸的時間不多了，不過他並不忍心節省時間不回答聖獸彌留之際的問題，而去追問他能留給自己什麼力量。

    「不……不可能，除非……除非，你有獸人神明留下的……留下的，上古神扇……」只說了兩句，聖獸就感覺自己體內的生命力在飛快的流逝。

    「沒有啊！」阿爾瓦撓了撓腦袋，感覺很是納悶，不過，他馬上想了起來，取出了一把扇子狀的東西給聖獸看，「那個，神扇，我只知道這個，這東西叫做羽壓，是我在北上路上花了三百個金幣買來的!」

    看到阿爾瓦手裡的羽壓，聖獸的眼中放出了異彩，他喃喃地念著：「神說，找到我留下的神器，你就擁有了無上的力量。」頓了一頓，他又說：「我們沒有時間了，人類，我不能解釋給你聽這東西的來歷和用處了，既然你得到了他，並且能在我最後的絕招中因此而逃得性命，相信你以後一定能夠用好它。下面……咳咳……下面，我要把我的力量留給你！」

    「留下力量給你？」李斯璐抬起了頭，星光和雪色在她美麗的眸子之中閃爍著光華，「據你所說，這個什麼聖獸，連雷奧的聖階槍神安德烈都認為沒資格跟他交手，他留給你的是什麼強大的力量呢？」

    「是一種能力，獸人凝結了千百年的力量，搬移！」

    「搬移？」

    「是的，搬移，想像不到的搬移！聖獸的力量，雖然很高，但是並不會比我高多少，對決的時候，他雖然如此厲害，但卻是借助了地利的優勢！按照他所說，他搬移了他們聖族最大的水晶浮在了湖中，而他的很大一部分能力，都是依靠這水晶而來。也就是說，這種搬移之力，可以把遠距離地方的東西，搬移到自己眼前來，無論是物事、空氣、幻境、甚或土地！」

    「也就是說，你可以搬移整個空間？」

    阿爾瓦輕輕地彈了李斯璐腦袋一下：「你真聰明，就是搬移空間。這種搬移，根據搬移目標的魔力大小，決定了搬移距離的遠近。」

    「豈止啊！」李斯璐輕鬆起來，口氣之中又帶上了那種原有的頑皮，「我猜你下面還想說，因為我居住的這個空間幾乎沒有任何的魔力，所以你就直接把我搬遷了幾千里過來這個什麼聖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