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343章 仇恨的力量v 文 / 攘臂說劍

    第343章仇恨的力量v

    「仇恨的力量，仇恨的力量！」阿爾瓦反覆地念叨著這句話。用鮮血來償還還比較容易理解，所以，這些殺人的兇手殘忍地放光了這些人的血。可是，仇恨的力量是什麼意思呢？

    阿爾瓦剛剛指揮自己的前鋒部隊，利用賓陸人對吉菲爾王牌軍的巨大仇恨，平掃了菲特行省全境，深深地知道，仇恨，可以憑空地增添殺手的力量。那麼，這些被殺的人，又是怎麼樣與殺手結下了如此深的仇怨呢？

    最開始，沒發現這些受害者之前，阿爾瓦認為這支部隊可能是吉菲爾的嫡系的遊牧人，現在看來，可能不是？遊牧族被滅族分化，如果是這個名族千百年傳承下來，會積累下巨大的仇恨，這種民族的仇恨一旦迸發出來，一定遠比賓陸人在風雲關前的表現更為可怕。可是，這些人又怎麼會死在這裡了呢？兇手取走了受害者所有的鮮血，甚至連地上都沒留下一點，與其說這像是一種殺戮，還不如說更像是一種儀式。

    比起當初在南洋國被阿爾瓦指為偽聖堂的活祭儀式來說，眼前的這個儀式不如那個殘忍，反而更增添了一種神秘的肅穆感。

    「巨大的仇恨！」忽然之間，阿爾瓦的腦海當中傳來了許久許久都沒有跟自己聯繫的文森特大師的聲音。

    在帝都那次雙龍之戰當中，阿爾瓦決定了幫助黃金龍，不僅殺掉了多年來以魔法公會主席米歇爾身份潛藏在克萊拉帝國中的綠龍，而且按照黃金龍魔聖的請求，把兩條龍的靈魂帶回了龍之領地。這一點，大大地違背了文森特的意願，因此，從龍山領地回來之後，文森特就再沒搭理過阿爾瓦。

    最初，阿爾瓦還試探性地向文森特大師道歉，不過多次無果之後，阿爾瓦也就有些懶了。後來戰事一開，一直都處在一種緊張的氛圍當中，文森特一直都不開口，阿爾瓦也就漸漸地幾乎把這件事情給淡忘了。一來打仗的事情，六百年前的魔法大師靈魂也幫不上什麼忙，二來幾次感知之後，阿爾瓦知道文森特也沒什麼異常，只不過還在生自己的氣而已，也就沒太放在心上。

    可是現在，文森特竟然自己主動開口了，這期間，一定有什麼重大的事情要發生了，而且一定是跟魔聖有關的，否則，再沒什麼事情能讓氣性這麼大的文森特開口。

    「您說什麼？」阿爾瓦一陣驚喜，馬上跟意識裡的文森特靈魂聯繫上了。

    「我說這附近有一股非常強烈的仇恨氣息。」文森特的靈魂似乎是因為激動，連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按照阿爾瓦的理解，這有些像前世自己看港片的時候，一個什麼法師冷冷地說：這附近有很大的怨念。彷彿周圍有著一群冤鬼似的，這讓阿爾瓦又感到自己再度站在了一個巨大秘密的口上。

    「你還記得上次你在怪獸山裡進入到那個通天之塔的入口嗎？」文森特的語氣鎮定之後，又變得有些冷冷的，好像對阿爾瓦的生氣依然沒有消除。

    「記得記得，以我現在的實力，很快就能到達那裡。怎麼，這些屍體跟那個通天之塔的入口有關嗎？」阿爾瓦有些諂媚地問文森特。

    「不要廢話，快去吧！」文森特有些不耐煩了。

    阿爾瓦哦了一聲，繼續問：「我自己去，還是帶著手下一起？」

    文森特哼了一聲，帶著氣說：「那是魔力的空間，你帶幾個性質不同的魔法師，當然會有所幫助，至於你的那幫什麼太保的手下，有什麼用？」

    「啊啊啊，我明白了。」阿爾瓦一疊聲地答應，回過頭來，對身後的四十名蓋世太保說：「我有一些重要的發現，很多事情要處理，你們先回轉大營，傳我將令，軍中一切事務，暫交由軍師執掌。如果我短時間內回不來的話，各營各軍，小心防守，不准輕易出戰！」

    蓋世太保一齊躬身領命。艾薇兒、黛絲和大雙三人，看了阿爾瓦的神色，知道他已經發現了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處理，都是身不由己地往阿爾瓦的身邊靠攏了些。

    四人法力都是超凡，沒過了多長時間，在太陽還沒來得及在西邊山上落下的時候，已經趕到了怪獸山中當時那個通天之塔的入口處。

    阿爾瓦不能跟三人詳述關於魔聖和通天之塔的事情，只是告訴她們，這裡是個隱秘力量的入口，進去可能會有比較大的危險。三個人當中，只有艾薇兒跟阿爾瓦一起經歷過當初同學聚會時候那通天之塔的強大力量，隱約猜到了一些什麼。

    在這個不起眼的洞口入口處，阿爾瓦的腦海中再度響起了文森特的聲音：「現在我不妨老實告訴你說，剛才死掉的那些人，是已經消失滅絕了的遊牧人，嗯，的確是他們。」

    「那又是什麼人殺了他們呢？又跟這個通天之塔有什麼關係？通天之塔裡面的神明，不是遊牧之神靈魂被羈押的寓所嗎？」阿爾瓦現在越來越糊塗了。

    「這個我也不知道了。我只是被那種強大的仇恨力量，一路指引著到達這裡的，至於裡面到底有些什麼東西，我也一無所知。而那種殺人放血的手法，卻很像是另外一種消亡了的民族干的！」文森特說。

    「另外一種？我靠！」阿爾瓦有點齜牙裡嘴了。先前在自己的意識當中，聖堂那幫神棍是最可惡的傢伙，後來發現偽聖堂更為殘忍可惡，接下來見識了民族之間的戰爭，痛恨雷奧的那些侵略者，繼而以吉菲爾為代表的遊牧族挑動兩族仇殺和克萊拉內鬥，代表了陰險邪惡的種族。現在，文森特告訴自己，又多了一個種族，而且這種種族背負了更大的仇恨，把遊牧人都給幹掉了，那又是什麼？

    「到底是什麼種族，這個種族，看起來比遊牧人更為可惡。陸特斯曾經跟我說過，上古的人類共有四個種族，現在克萊拉、雷奧、遊牧我都知道了，這個種族難不成是矮人族不成？」阿爾瓦有些恨恨地說。

    「不是的，」文森特回答得非常肯定，「矮人族跟精靈一樣，是最厭煩戰爭的，哪怕是遭受了滅頂之災，他們所想的也一定是繁衍生息和平地生活，不會積攢出來如此巨大的仇恨。」

    「那麼」

    「妖族！」文森特斬釘截鐵地說，「一定是妖族！只有他們，才會有如此大的仇恨，並且，取走敵人的鮮血，也是他們一貫的行為，我曾經在一本上古的魔法書籍上看過類似的說明。」

    「可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妖族嗎？連陸特斯也都說過，妖神已經形神俱滅了呀。妖族這東西，在上古神戰的時候已經被完全滅族了，妖神臨死前的最後之力，封閉了火獄之門，從此與世隔絕」

    阿爾瓦一路這樣說下去，說到這裡的時候，自己的內心也已經明白了，他直感覺身上的汗毛一根根地豎立了起來，已經低沉下去的聲音又忽然高亢了起來：「文森特大師，您的意思是說，怪獸山裡這個通天之塔，就是就是傳說之中的火獄之門嗎？」

    文森特沉默了片刻，回答說：「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種種跡象表明，殺掉那些遊牧人的行為，的確是妖族所為，並且，那種強大的仇恨力量，的確是發源於這裡。至於這個通天之塔是否就是傳說之中的火獄之門，我可就不知道了，進去，就一定會有危險，如何抉擇，你自己決定吧。哼，你命由你不由天！」

    阿爾瓦一愣，知道文森特還在生自己的氣，當初自己興發如狂，說了句「我命由我不由天」。想到這裡，他強打精神，在精神力裡面哈哈、哈哈地乾笑了兩聲說：「大師，我知道您還在生我的氣，但是我現在需要你的幫助，您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原諒了我吧。這個火獄之門，傳說中不是通往另外一個世界的關口嗎？」

    聽了阿爾瓦的話，文森特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阿爾瓦聽大師的口氣，感到疑惑：「大師，怎麼了？」

    文森特淡淡地說：「阿爾瓦，你這小子，從雷魔法的角度來說，可以算得上是我的弟子，從魔聖降生來說，又可以算是我的下一任。我從那個什麼極光島上認識你以來，你做過很多出人意表的事情，可以說，你的很多想法思路，連我都覺得是莫名其妙，可是偏偏每次你的選擇都是正確的。」

    「我在你的意識力當中，能體會到一種傲氣，一種睥睨天下、敢於輕視一切的傲氣，我不知道這種傲氣到底來源於哪裡。它似乎是你與生俱來的，包括那天在面對兩條龍的時候，你竟然說出替他們判斷對錯生死的話，這，絕對不是一個正常的人想法。」

    阿爾瓦撇了撇嘴，沒有說什麼。

    文森特繼續說下去：「正因為這種傲氣的存在，使你對一切都滿不在乎，甚至於有種漠不關心的態度。可是今天，為什麼在你聽到火獄之門的時候，你表現出這麼大的震驚？」

    阿爾瓦聽完他的話，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大師，你告訴我，火獄之門的那一頭，是不是真的通往另一個世界，也就是說，在我們所處的世界裡，永遠有開啟門的可能，通往另外的世界？」

    文森特對他的問題感到非常奇怪，但還是據實回答說：「是的，從上古的傳說記載來看，火獄之門的那一頭，的確是一個我們已知的另外世界。」

    艾薇兒等三個人都感覺得到，阿爾瓦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不過他外表上沒有說什麼，只是在精神力當中熱切地問文森特：「已知的另外世界？那麼也就是說，還有未知的世界？也可以開啟通往它們的門？」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火獄之門是兩個世界的隔絕之門，是一道用仇恨的力量才能開啟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