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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十二章,戰川陝(5) 文 / 飛過天空

.    帝國紀元999年4月2日,帝國帝都江山元首府。

    帝國元首府,聽名字氣派無比,實則就是處於帝國行政區內很普通的一幢三層高的樓房。

    佔地不過千餘坪,比之帝國某些富有商民的大莊園還不如。

    這也是帝國太祖在世時立下的規矩,帝國之首,民之所繫,萬不可以一人奢侈成萬民傷悲。

    而且,更在帝國律法裡明文規定:任何個人及團體,在未經各級國民議會的批准下,不准動用帝國資產,為個人及團體牟利。

    如此,帝國元首只能屈居「蝸居」也就再正常不過。

    不過這府苑雖下,建築的卻異常精緻,畢竟千年來,帝國幾十代元首莫不住在這裡,長期修葺完善下,到把這一方府邸營造出幾分異彩。

    元首府,後花園內,帝國現任元首程驀正端坐在一方石凳上,手中拿著一張早上剛出版的《江山輿情》,邊看邊發出陣陣冷笑。

    「大人,趙院長來了。」元首府當值護衛輕聲提醒道。

    「哦,快請。」程驀抬起頭,眼中出現幾分歡喜之色。

    「不用相請,輝城自來。」一個一襲青衫,頭系青色髮帶,氣如美玉的中年男子踱進了花園,順著碎石小徑,向程驀而來。

    「飛瀾,你來的正好,快坐。」程驀展顏,命人拿過一張籐椅。

    「無妨,我亦喜歡這石凳,坐之令人警醒。」趙輝城笑了笑,直接坐在了程驀對面的石凳上。

    程驀一揮手,四周的僕役護衛悄然推下。

    見四周無人,程驀臉色轉陰,呆坐那裡,只是反覆翻看著手中的輿情,半響無語。

    趙輝城是極有耐心的人,見程驀不語,自在一旁看著滿園還很蕭瑟的春景,手掌輕撫,面如止水。

    「輝城,江山城裡已然鬧得這麼大動靜,你這個元老就沒反應麼?」程驀將輿情拍在面前石案上,問道。

    「元老?我自覺正當壯年,何老之有。」趙輝城呵呵一笑。

    「唉,輝城,你就莫這般模樣了,我怎麼就從未看你焦急過呢?」程驀無奈道。

    「沖之,你叫我來,就是為了對我說這些麼?」趙輝城忽然長身而起,面對帝國北方還有些冰冷的春風,傲然而立。

    「飛瀾,我是真想聽的意見。」程驀懇切道,說著用手一拿那張《江山輿情》。

    「你自看,帝都各大學院的學生都自發上街遊行了,無論是軍民、商民、工民、農民,紛紛聲援,國務院和議會卻還在互相推諉,軍部更是鐵齒銅牙一般,死不鬆口,今日諸葛宇華將昨天他們在國務院討論的邸報送了過來,已然是糊塗一片。難道就眼看這好大的江山淪落敵手麼?」程驀越說越激動。

    「沖之,我只對你說一句話:此時蟄伏莫輕為,待到春雷奮身起。」

    「至於軍部,我自會去找關博文說,你是大人,更是我之兄弟。」趙輝城望著程驀,英俊堅毅的面龐上浮現出溫和的微笑。

    趙輝城,字飛瀾,英國侯趙雲之三十三世孫,性溫和內斂,不失剛烈。帝國國務樞密院監察長,江山陸軍高等學院院長,帝國飛虎軍團軍團長,帝國現任元首程驀結拜義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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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紀元999年4月3日,帝國川陝行省川渝路和陝西路交界的深山之中。

    雷東風等人已在山路上奔走三日,只覺前後皆是蒼茫群山,翻過這座還有那座,若無熟悉這道路的王建堂的那些兄弟領路,怕是要迷失在山中。

    至於王建堂,已經被雷東風撥給江築英,畢竟江築英一路奔襲,需要這個最瞭解情況的人來帶路。

    「大哥,大嫂智勇雙全,又有李姑娘和荊明揚相陪,我想這世上能難住他們的不多。」張策見雷東風一直眼帶憂慮,忍不住勸慰道。

    「正謀,你我離開學院也有兩年了吧?」雷東風忽然道。

    「嗯,大哥已近三年,我卻有兩年了。」張策回答,心下雖然有些不明,但也禁不住回味起在江山陸軍高等學院那些值得回憶的年少時光。

    「當年在學院,你還記得趙院長常說的話麼?」雷東風又問,近來記憶融合,他已經想起很多事情,只是有些關鍵地方仍然很模糊。

    「當然,院長說,即為軍人,就要以國為重,千難萬險都不足懼,唯不能失漢兵本色。雖千萬人吾往矣……」張策道。

    「呵呵,想當年,你我二人被人稱之為學院雙驕,如今身在邊緣南,卻也心繫國事,如若築英不能功成,我自不會苟且……」雷東風神色堅毅。

    「策自當追隨大哥。」張策凜然道。

    「你卻不勸我再圖後世麼?」雷東風笑道。

    「大哥無大嫂不肯獨活,策無大哥,亦不肯偷生。更何況,如今我等是破釜沉舟,若不成,又有何面目再見他們?」張策亦笑道。

    「很好,正謀深得我心。」雷東風撫掌。

    其實,雷東風和張策這般外表親和,內心驕傲的少年人,在少年得志,卻中被陷害的現實下,遠走塞外的情況下,他們多少有些性情上的偏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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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國紀元999年4月3日,帝國川陝行省潼關,風陵渡。

    「殺——」司馬南只覺得自己胸腔內的最後一絲氧氣都快被消耗殆盡,渾身酸疼無比,手執馬刀的胳膊已然抬舉不起,而最後那一個「殺」字喊出,整個人都覺得窒息起來。

    但,身為一軍之長,司馬南知道,自己此刻絕對不能癱軟下去,儘管他已經近三天,三十六個時辰沒有合眼,儘管他已經指揮手下這些將士打退了敵人不下十次的進攻。

    現在,司馬南已經徹底和連城下的馮塞卡耗上了。

    三天,司馬南手下由兩個二級軍團的士兵拼湊的一萬五千餘人,加上預備役軍民剩餘的不足三萬人,硬是抵抗住了馮塞卡四萬多精銳的猛烈攻擊。

    司馬南不能退,身後就是長安府,是近百萬的漢家百姓,更是一個漢家士兵堅持的最後驕傲。馮塞卡也不能退,臨戰前立下的軍令,和幾天來死傷慘重的戰鬥,讓這個自負的條頓騎士明白了一個道理:對面的漢兵擁有超過條頓人的意志。

    但,他不能退,退下去,迎接他的將是軍人最大的恥辱,被撤職,被遣返回國,然後終老在公國的某個城堡。

    兩個都不能選擇後退的指揮官,兩方殺紅了眼的士兵,用鐵血在滔滔黃河與堅石冷璧間書寫著死亡的悲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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