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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大不了從頭再來(1) 文 / 高晉

    第四章大不了從頭再來(1)()

    第二天早上,馬小知在品香樓吃早飯時,無意間又聽到有人喊張五哥「博士」,他就留了心,發現對另外一個跑堂的劉彩,大家也是這樣喊,劉彩今年才十七歲。過了一會兒,廚子王大寶出來時,大家也是這樣喊,馬小知心裡的奇怪簡直是無以復加,怎麼在古代,連廚子、跑堂的也能混個博士當當?

    於是悄悄地問雲娘,這是怎麼回事。誰知雲娘聽了,比他還要奇怪:「怎麼了?大家一直這樣叫啊。不要說我們品香樓的廚子、跑堂,就是街上那些賣茶的、舂米的,大家也是這樣叫的。」

    原來博士只是一種稱呼,馬小知心中暗笑:都說我們那個年代因為花錢買,所以博士多,沒想到古代更多!學位不值錢,原來是從古代開始的啊。

    吃完早飯,馬小知回到家,想起這兩天因為俗務多,耽誤了自己將來考進士做官的進程,不禁著急,一坐下,立即就拿起書用起功來。剛拿起來,馬上又放下了,書上的字,他有一大半不認識!全是繁體字,並且全是豎著排的。馬小知心中暗歎:我一個堂堂的大學生,回到古代居然成了文盲。

    排版問題還好辦,只要多看幾次,習慣了就成。可字不認識怎麼辦?不知道這個古代有沒有新華字典,馬小知搖了搖頭,當然是沒有了。去問別人?別人要是知道了堂堂的馬公子現在連字居然也不認識了,不把大牙笑掉才怪,笑完後,接下來就會輕視自己。

    一時之間,馬小知躊躇起來。

    下午時,王大寶博士、張五哥博士和劉彩博士嚷嚷著要去瓦子玩,三位博士都說那個瓦子的勾欄裡來了東京汴梁的名角。雲娘的妹夫、丹娘的老公曹傑本來也想去,不過因為要算店裡上午的帳,只好拿羨慕的眼光看三位博士。雲娘笑著對馬小知道:「小知,你也和他們一起去玩玩吧。」

    聽姐姐叫得這麼親熱,丹娘一臉的奇怪,不停地拿眼睛瞪馬小知,好像在怪他勾引了自己姐姐似的。

    馬小知心中又奇怪,這個瓦子、勾欄是什麼東西?難道是妓院?可瞧雲娘的神情,卻又不像,怎麼著雲娘也不會鼓勵自己去嫖妓吧?

    跟著三位博士到了瓦子,馬小知才明白,原來瓦子就是娛樂場所,裡面有說書的,唱小曲的,玩雜技的,嘿,還有擺棋攤的,那棋攤上有的擺得是象棋殘局,有的擺得是圍棋死活題。不但是娛樂場所,而且還是個大賣場,賣小吃的,賣玩具的,什麼樣的人都有。不知道有沒有城管來收管理費,馬小知心想。同時他又在心裡暗歎:自己以前看到的教科書上說宋代非常富裕,資本主義已經開始萌芽,果然如此。

    見馬小知對瓦子裡的東西很感興趣,王大寶博士一臉的不屑:「走,我帶你去勾欄看看。」當時就替馬小知買了票,進了一個唱小曲的勾欄。馬小知這時才明白,原來勾欄就是戲院。怕別人白看戲,演戲的人在瓦子裡的空地上圍起一排欄杆,所以才叫勾欄,倒不是妓院。

    能夠到勾欄裡演出的,自然是有名氣的藝人。那些沒名氣的,只能在外面的空地上演出,任別人給錢。馬小知看了看,瓦子裡還有不少勾欄,有唱小曲的勾欄,有耍雜技的勾欄,有變魔術的勾欄,最讓馬小知吃驚的是,居然還有說相聲的勾欄。那些說相聲的,引別人發笑,用的也是說學逗唱,倒和馬小知以前在電視裡看到的差不多。

    有一個說相聲的,正在台上學鄉談,就是學鄉下人說話,他每學一句,台下人就笑一陣,看來是個好手,馬小知暗笑:長得倒有點像郭德綱!

    一開始的新鮮勁過去後,馬小知就索然無味了,一是他有點聽不懂台上人的話,二是他看慣了美國大片、電視綜藝節目,這種一千年之前的把戲,自然不在眼下了。旁邊的三位博士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馬小知只好先告辭。

    見馬小知的提前退場,王大寶博士覺得十分可惜:「這麼好看,你還走?」其他兩位博士也

    是一樣的看法。三個人的臉上,都是一副「馬公子還是有點古板」的神情。馬小知心中不禁覺得好笑。

    走到大街上,只見士女如雲,大街兩旁店舖林立,一派繁華景象。正欣賞間,馬小知忽然聽到一陣讀書聲,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座學堂。一個教書先生正在裡面教學童背書,從那先生的話裡,馬小知知道了背的是《千字文》。學童背一段,那個一臉白鬍子的先生就講一段。

    馬小知眉頭一皺,計上心來:何不在學堂外面偷偷地學認字呢?想到這兒,他一邊覺得高興,一邊又覺得悲哀:自己堂堂一個大學生,回到了古代,居然要重新從小學一年級學起!

    他立即去旁邊的書肆買了一本《千字文》,然後站到學堂外面,照著《千字文》,一個字一個字地辨別某個繁體字是哪個簡體字,一會兒工夫,就認出了幾十個,馬小知一邊認一邊得意,心中對那些繁體字道:不要以為換了馬甲我就不認識你!

    當小學生正當得起勁,學堂裡的先生從窗戶裡看到了他,立刻就出來,對馬小知作了一揖:「馬公子一向可好?」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有名,連杭州城裡的小學老師也認識自己。

    暗地裡偷藝被人家抓了個現行,馬小知倒有點難為情,心中同時開始擔心:這個老傢伙要是把這事捅出去,大家就都知道自己連字都不認識了,那自己的身價不知跌成什麼樣子呢。自己現在窮困潦倒,全靠讀書人這個金字招牌裝門面。這個招牌一被人拆穿,自己可就什麼也沒有了。

    誰知學堂裡的先生湊上來,一臉惶恐道:「馬公子,在下學藝淺薄,聊充先生,不過是混口飯吃,教得不對的地方,還望馬公子指點、海涵。」馬小知心中一楞,心想你這是諷刺我啊,可看先生的神色,又非常真誠。想了一下,隨即明白,老先生以為自己還是學富五車,所以害怕自己挑他的刺,砸他的場子,這才過來先服個軟。看來自己以前還挺喜歡挑別人這方面的刺。人總是要找個樂子的,馬公子一臉的古板,估計平時也只能靠找這樣的樂子來娛樂了。

    馬小知心中暗笑:指點?你哪知道我現在連字也不認得了,是來偷師的!馬小知自然不能對他說實話,於是敷衍道:「我只是隨便看看,先生不必介意。」本想把先生哄走,好繼續免費蹭課。誰知那先生見馬小知不走,就也不肯走,和馬小知耗上了,一副「我就不讓你挑我毛病取笑我」的架勢。

    馬小知沒有辦法:算你狠!你不走,我走!於是告辭。本想再找一家學堂,可一想起剛才那個先生一臉防備的樣子,只好算了,心中不禁埋怨前輩馬公子:你沒事幹找教書先生的岔做什麼?害得我小學都沒得上!

    一路摸索著回到家。丹娘和曹傑都不在,肯定是去酒樓值班了。馬小知一到第三排房子的院子裡,就大喊一聲:「我回來啦!」雲娘正弓著身,在院子裡的菜地裡忙,看見他回來,奇怪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是不是不好看?」

    正是春天,雲娘穿的衣服不多,一弓身體,美麗的曲線就展露無遺,尤其是『臀』部,真美啊。馬小知一邊欣賞,一邊暗想:幸虧雲娘沒肯嫁給張崇,不然朋友妻不可欺,雲娘的美麗自己就不能再欣賞了。

    雲娘斜了一眼,見馬小知正盯著自己癡癡地看,臉就又紅了,趕緊低身,蹲了下去。馬小知只好坐到院子裡的石凳上,趴在石桌上,抬眼望天,想著怎樣才能識字。

    雲娘在菜地裡忙完後,洗好手,坐到對面的石凳上,見馬小知想心事,就問道:「怎麼了?」馬小知歎道:「唉,煩死了。」雲娘關心地問道:「什麼事這麼煩?」

    馬小知就道:「雲娘,我該怎麼辦嘛,我現在連字也不認得了。」說完他心裡就一楞,這麼大的秘密,自己怎麼在雲娘面前想都沒想就說了?看來自己在心裡已經把雲娘當成自己人了,只是雲娘有沒有把自己也當自己人。

    馬小知接著道:「我這麼窮,只能靠讀過書在別人面前充門面,現在好了,我連字也不認得了,要是別人知道了,不知怎樣笑話我呢。唉,百無一用是書生,我現在連書生這個用都沒了,你說怎麼辦?唉,你可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別人,就讓我再充幾天門面吧。」

    雲娘聽完他最後一句,格格地笑起來,笑聲就像天籟,馬小知都快聽醉了。雲娘先是答應了,然後柔聲安慰道:「小知,不認得就不認得吧,反正有品香樓在,我們就餓不著。」馬小知心裡頓時有點感動,轉而想到:不好,我這不是沒出息,吃軟飯嗎?轉而又想:能吃到美麗的雲娘軟飯,這個世上能有幾人?這也算是一種成就吧?

    馬小知就道:「可你以後會嫁人的啊,那我怎麼辦?」雲娘笑著柔聲道:「那奴家以後不嫁人就是。」馬小知在心裡罵自己:馬小知啊馬小知,你可真沒出息,為了自己,居然利用雲娘的報恩心理,這不是耽誤她一生的幸福嗎?

    馬小知忽然想起一件事來,高興得一把抓住雲娘的手,道:「雲娘,你以前和我一起讀過書,肯定認識字,你教我,好不好?這樣別人就不會知道我不識字了。」這次抓雲娘的手倒不是想佔便宜,而是無意的。

    雲娘見馬小知焦急,倒沒把手抽回去,而是任馬小知握著,害羞道:「使不得的,怎麼說你都是一個公子,奴家怎麼能做你的先生呢?以前奴家讀書,有不懂的地方,都是問你的。」馬小知急道:「這有什麼使不得的,能者為師嘛。」

    見雲娘還是猶豫,馬小知就抓著雲娘的手搖起來,一邊搖一邊央求:「師父,你就答應了吧,答應了吧。」雲娘只好道:「行啦,奴家答應就是了,不過有一樣,你以後不可叫奴家師父,畢竟你是個男人。」馬小知大喜:這下不但可以學認字,而且可以藉機接近雲娘了!於是道:「在別人面前我不叫,背後叫。」雲娘笑道:「你呀……」下面的話卻不說了。

    馬小知當即去房中找了一本《論語》來,又搬了個凳子,坐在雲娘身邊,讓雲娘一個字一個字地教自己。雲娘的體香一陣陣傳過來,馬小知一邊聞著一邊暗地歡喜:這可真是飛來的艷福,幸好自己不認得字了,不然這樣的艷福到哪兒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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