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五章 兵發金陵 文 / 高晉
第三十五章兵發金陵
掌門接任大典後，永嘉派上下就開始為馬掌門的金陵之行做準備。前去金陵為掌門打點住處的人早已派了出去。永嘉派金陵分堂的房子一直都在，只是已經租給了別人，現在自然要先去收回來。
馬小知知道原永嘉分堂的房子在金陵城裡後，就道：「幾位長老住在城裡就是。你們給我在城外找一所住處。」
孫機與六位長老都不明白馬小知為何要提前去金陵。馬小知笑道：「不但你們不明白，高萬峰也不明白。所以我才要提前去。」
這天是吉日，永嘉派一行二百多人就上了路。金折手長老留在總堂內只看家，孫機與其他的五位長老都隨同前往。馬小知身後還跟著雲娘、王二、王三以及柳發財一家。一行人中，至少有一百多位是武林好手。這是孫機特意安排的，以防止高萬峰對馬小知不利。
這些武林好手自然是挑選出來的，都對永嘉派忠心耿耿。
走在路上，馬小知想起自己初來永嘉總堂時，身邊只有曹傑、幾個小孩以及永嘉杭州分堂一些弟子，第一次出總堂卻是被人綁架走的，如今出來卻是前呼後擁，十分威風，心中不禁大樂。隨即又想到了曹傑，不知他回了玄武派後怎麼樣了，丹娘究竟是被他綁架還是因為傷心躲了起來。想完他不禁朝身邊的雲娘看了一眼，雲娘對妹妹一直牽掛。
永嘉派一行人每到一處，當地的永嘉分堂都會先安排好住處。一住下，當地的官員、紳士就會前來拜見。孫機乃是大宋棋界一代宗師，五位長老名震天下，永嘉派的掌門又是江湖上的風雲人物，各地的頭面人物自然想見識一下。
馬小知雖不做官。但級別是朝廷封的四品，比一般地地方官要大，因此不但不需向那些地方官員行禮，那些知府、知州、知縣見到他，反而要向他行禮。馬小知心中不禁得意，心道只怕自己做了官也沒現在威風。漸漸倒也習慣了別人的吹捧。
他是第一次以永嘉派掌門身份與人應酬，開始時覺得十分新鮮。孫機與各位長老成名已久，與人應酬慣了。有他們在旁，馬小知自然不怕缺了禮數，讓人笑話。只是幾次應酬下來，他發現除了吃吃喝喝，就是接受別人的吹捧，自己還要出於禮貌，不停地謙虛，於是就厭倦了。
這一天早上到了杭州。杭州人聽說永嘉派掌門來了。頓時萬人空巷，看到馬小知，人人都發出歡呼聲，讓馬小知感覺象回到了永嘉總堂。
衣錦還鄉，馬小知十分感慨。以前自己只是杭州城裡的一名窮書生，現在卻是聞名天下的永嘉派少掌門，年輕有為，年少多金。萬人景仰。感慨之餘，倒又有點得意。
他當時就帶著孫機、五位長老、王二王三住進了自己家裡，其他人則住進了到杭州分堂。孫機、五位長老、王二王三想到這是掌門的老家，臉色都顯得十分尊敬。馬小知的家早已和以前大不相同。柳發財收到他銀子後，想到女兒以後要住進來，就花了幾千兩，將他家裝修一新。
馬小知帶著雲娘在家裡前後看了看，都有點不認識了。他想到那天下人人都想得到的「血晝譜」就藏在自己家裡。自己卻不知道究竟藏在什麼地方，不禁苦笑。如今自己已是永嘉派掌門，屬下眾多，金陵之事完了後，到時自己帶上幾百個人過來，把家裡地每個角落都翻了一遍，看看找不找得到。
不過自己的前輩馬公子要是將譜記在了心裡，將譜紙燒了。那就麻煩了。
馬小知一到家。王大寶、張五哥、劉彩三位品香樓的博士就過來看他。雲娘和丹娘走後，將品香樓托付給了柳發財。柳發財就讓一個得力的僕人在裡面管事。
看到馬小知，王大寶博士的眼睛都睜圓了，拉著馬小知的手大聲道：「沒想到我們品香樓還出了個掌門，還是永嘉派的！馬公子，我早就看出你不是個凡人。」又立即問：「馬公子，能不能透漏點消息給我，我好買彩。」
馬小知哈哈大笑：「買我贏。」
劉彩博士在旁邊興奮地道：「馬大哥，今天早上我們去城外接你了，看到你時我們還大喊了呢，可惜周圍聲音太大，你沒聽見。」
張五哥在旁邊卻不怎麼說話，馬小知想起王管家說過，張五哥是永嘉派在自己身邊的臥底，不禁暗地苦笑。
王大寶與劉彩又問馬小知一身地功力從哪兒來的，曹傑是怎麼回事，馬小知不想細說，只得敷衍了一番。從他們話裡，馬小知倒知道了自己以前那位「知己」張崇的事。張崇因為打那場無名屍體的官司，打得傾家蕩產，如今已經窮得搬到鄉下去住了。
柳發財回家安頓好後，立即過來，帶馬小知去他爹馬青山的衣冠墓上祭拜。柳發財跪在墓前，老淚縱橫，一邊哭一邊道：「馬大哥，越書如今有出息了，你地仇他能替你報了。」
馬小知開始有點不懂，後來才想起來，自己以前叫馬不凡，字越書。
柳發財一邊哭，一邊不停地磕頭，磕完又哽咽道：「馬大哥，你放心，我們一定為你申這個冤。你若泉下有知，就保佑越書。」見岳父如此義氣，馬小知心裡十分感動，也跪下磕頭，然後發誓道：「爹，你放心，孩兒一定替你報仇，讓高萬峰不得好死。」
孫機與五位長老見掌門祭拜生父，也買了香燭、祭品來祭奠。金折手長老不在，孫機不願他落下，就替他墊錢買了祭品。
當天晚上，杭州知府、馬小知父親的故交李安仁大人帶著一班杭州鄉紳，設宴為永嘉派眾位高手洗塵。李安仁雖是朝廷官員，但在永嘉派中還擔著虛職，所以他對馬小知行完朝廷的禮後，又行永嘉派的禮。
馬小知不禁覺得好笑。自己是永嘉派地人，在朝廷中擔虛職，李安仁是朝廷的人，也在永嘉派擔虛職，這朝廷和江湖，還真是纏雜不清呢。
李安仁大人一邊替馬小知高興，一邊又替他惋惜：這位世侄以後就是考中了進士，也不會得到朝廷的重用了。
在杭州待了一天後，馬小知又帶領眾人起程前往金陵。素素本來也想跟著去，可柳發財怕女兒和馬小知偷嘴，硬是將她留下了。馬小知只好自己安慰自己：岳父看得這麼緊，素素就是跟來了，自己和她只怕也偷吃不到。
這一天，終於到了金陵。
馬小知一行人還沒到，金陵城內就已經轟動起來。金陵人等這一場巔峰對決，已經等了快一年，如今永嘉派的人已經來了，眼看著就要開始，叫金陵人如何不激動？
更何況此次前來的，不但有聞名天下的永嘉派五位長老，還有如雷貫耳的大宋棋界一代宗師孫機，同時還有一位最近在天下傳得沸沸揚揚的永嘉派新任掌門。七人當中地任何一位單獨出現，都能引起一方轟動，現在七人一起過來，金陵人想不激動只怕也不行。
金陵現任知府許士及帶著一班士紳，一直迎到十里之外。馬小知帶著永嘉派的人進了城後，只見金陵城內就像過年一樣熱鬧，四處張燈結綵，大街兩旁人山人海，都是來一睹永嘉派掌門、宗師、長老風采的。
當日中午，金陵知府許士及設宴為馬小知接風。作陪的除了金陵地方上的士紳，還有玄武派的掌門高萬峰！他還帶了徒弟徐行遠與陳千響過來。
酒酣耳熱後，高萬峰三徒弟徐行遠不解道：「離對決之日還有二十餘日，馬掌門怎麼就過來了？」
馬小知一笑，心想就是要你奇怪的，於是道：「在下提前趕來，一是為了暖場，二是想抽空查一下家父的死因。以前家父在金陵為官，只因得罪了小人，結果不明不白地辭世。在下愧為人子，以前也去申訴過，只是那時人微言輕，無人肯幫忙，致使元兇至今逍遙法外。這次麼，在下倒要藉著機會，查他個水落石出。」
說完，他就朝高萬峰看，只見高萬峰臉上稍微抖了一下，立即恢復如常。倒是那徐行遠，臉色陰晴不定。
馬小知地父親雖然已經過世了七八年，但只因此事太過離奇，故而在座地金陵士紳個個都記得，就連才來金陵為官的許士及也聽人說過。大家都知道此事與高萬峰有關，這時均想：殺父之仇，不共戴天。馬知府地兒子如今做了掌門，此次率永嘉派大舉前來，自然是要找高萬峰算賬了。
想到接下來永嘉派與玄武派在金陵城裡說不定會火拚，眾人個個又驚又喜，這時均想：這下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