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五十章玉泉村的挽留聲裡 文 / 敏行

    等了七年丈夫終於回來了，小明鬧著卻要離婚，眾人狐疑不解，難道是小明做過小姐，怕楊文強嫌棄她，從而選擇離開，於是紛紛上前勸阻著小明，教訓著楊文強不能因此打罵侮辱小明。

    楊文強這才知道，妻子為了他的父母家庭，付出了多大的代價，丟失了貞操名聲，飽受了多少罵名，吃了多大苦楚。楊文強強忍眼淚，拉著媳婦的手，哽咽說：「小明我不會嫌棄你的，我一定好好珍惜你……」

    小明搖搖頭，眼睛迷茫地說：「我不在乎名聲，我只是擔驚受怕夠了，我想好好地活一次，為自己活一次……你要好好地照顧爹媽，爹的背部經常抽筋，一下雨就疼，要熬藥給他吃。娘的眼神不好使，要多給她洗臉，喝一些補藥……」

    任憑楊文強好說歹說，也改變不了小明的決心，他也知道自己患了極大的錯誤，如果是早幾年他也許要提刀殺人，可是他飽嘗了生活的艱辛，能夠想像了一個女人的悲哀，他辜負小明的太多，一輩子都償還不清。如果早回來兩年，一切又各不同，只怪當初出監獄時，一心想掙多些錢，彌補過錯，強忍著沒有通信。誰知道一錯再錯，讓家裡多受了許多災難，開始他認為畢竟有兩個姐姐照料，問題應該不大，誰知道兩個姐姐的家境不好，更重要的太過於吝嗇，又做不了主，自然無法補貼娘家。楊文強悲慟地抱住頭，蹲在地上。

    兒子回來了，媳婦卻要離婚，大喜又將大悲，兩位老人悲痛不已，差不多要暈厥在地。萬分捨不得媳婦的離去，極力勸阻著，差點跪在兒媳婦的面前，卻也挽不回小明的決心。兩位老人淚眼之中，對兒子更是怒恨，任憑他悲哀地蹲在一邊，瞧都不瞧一眼。

    兩位老人，牽著小明的兒子說：「小明，你捨得我們，難道捨得離開你的兒子嗎？」

    小明淚光閃動：「捨不得，也要捨得的，我不在了，你們要好好地照顧自己……」泣不成聲，回過身來就要離去。

    楊文強站了起來，抹去了傷悲，說道：「讓小明走吧，畢竟是我的過錯，怨不得她……」又對小明說：「我辜負了你，不是一個好男人。希望你找個好一些的丈夫，我也放了心。」

    小明點點頭，默不作聲。

    小明一心要離去，眾人勸解不了，大家都知道她是倔強有骨氣的女人，強扭她反而誤了她的幸福，不如順水推舟讓她離去，找個善良人家安心地過日子。

    最後也同意了小明的離婚請求，小明回轉身來，淚花潛在眼底，牽著兒子的手，勸說他讀書上進，莫要學他父親不責任，一一囑托著多幫助他父親，不要好玩。天井的鴨子嘎嘎地叫著，戲水遊玩，斑駁牆上的野草，也在風中抖動，一切都是那麼熟悉，一切也都那麼安詳。一切即將成為過去，一切即將成為回憶。

    小明忽然回頭，奔了出去，再不能看下去了，無論是她縫補過的桌布，還是擦拭過的牆壁，無不情牽她過往的記憶，她怕看下去再也走不了。

    兩位老人捨不得這樣好的媳婦，可是兒子不爭氣，辜負了人家，不如放她離去，找個好歸宿，這是更好的選擇。因而送了又送，滿目含淚。

    半個村子的人含悲相送，淚灑了一地，桔子橙子，雞蛋掛了小明一肩膀，都拿不了了。

    到了橋頭，也只能送到這裡而已，路太遙遠，路還需要她去走。風徐徐的吹過，深秋的陽光也依舊那麼嬌美，可是小明的背影是那麼的淒涼，那麼的孤獨。

    「嫂子，你想要去哪裡？」楊帆情牽不住，奔出急忙問道。他瞭解小明要比眾人透徹，小明咬緊牙關，負擔起一個家庭的生活，無非是她的善良。現在丈夫回來了，她的使命也算完成，她內心的壓力沒有了，可是覺得人生已經無趣，想找個地方安歇。

    小明回過身來，眼睛淒婉迷茫，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天下之大，卻沒有她可以去的地方，只有在玉泉村還有她一些留戀，她的孩子，父母，還有這村裡熟悉的面孔，幾畝薄田。

    「那不如去我們家吧，不妨在我家歇段時期，在村子裡也近。」楊帆說道。

    「這，合適嗎？」她的淚又下來了，她辛辛苦苦維繫的家，不再是她的家，從此天涯兩端，已經成陌路，她也不知道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是不做這個決定，她心更刺痛，她的付出是不求回報的，只求個心安，丈夫已經回來了，兩位老人有了依托，她的心也放下來了。愛對她老說是奢侈，發覺還從來沒有愛過，只有婚姻，僅僅有家庭……現在她想為自己活一次，她太累了。

    這一切還得「歸罪」於楊帆，他時常教導小明要自由，女人應該活的瀟灑一點，要有自己的理想，不能莫要為了家庭束縛一輩子，要敢於尋找自己的另外一半，尋求夢想……

    小明遲疑了，她委實太累了，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她需要放鬆，她打拼不起，也無依無靠，城市裡雖然美好，可是她無一技之長，何以安生？

    楊帆趁熱打鐵說道：「你幫我家種田，收拾家用，工資可是很少的啊，怕你嫌棄，所以不敢開口。」

    小明說道：「我嫌棄什麼呀，只要給我一晚飯吃，我就心滿意足了。」

    這時楊母也過來說道：「小明啊，不要走了，給我當閨女，你的細心照料一家人，我就有福氣了。」楊母最喜歡和小明一起去放牛了，兩人可謂無話不談，與其說是長輩不如說是閨房密友。

    村裡人都勸說小明不要走了，她走了，村裡少個伴，就少了許多樂趣。見村民樸實厚道的臉，如此熱情的挽留，小明還能拒絕什麼，的確她需要休息將養一段日子，這裡有她過往的甜蜜的回憶，有她勤勞艱苦的足跡……

    小明緩緩地點了點頭，將留在楊帆的家裡，稍作休憩，後再做打算。

    待見小明點頭，一村的人掌聲雷動，小明的淚珠又下來了，那是感動的淚兒，還曾沒有哪一個人如此得到村民的愛戴，擁護。

    許許多多的人幫助過小明，小明也幫助過大家。

    玉泉村需要小明這樣的女人，她就是孝敬模範的代表，她的熱情，她的倔強勤勞，無不打動人心。

    （關於楊文強的心事，我也摸不透，但是小明這樣的女人，為了老人孩子捨棄名聲，做了小姐，七年未嫁，我委實見過，所以寫楊文強時，大家擔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