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八章 全新理論(上) 文 / closeads
「很簡單,因為迅猛獸是憑本能攻擊的,」林燃星解釋道:「你們應該還記得,我在羅斯特坦帕星球上跟你們說過,迅猛獸的本能特徵是,誰攻擊它,它就攻擊誰。補給機甲是沒有攻擊力的,所以應該把他們放在最前線,讓他們阻礙迅猛獸的攻擊路線。碉堡雖然有攻擊力,可是它們的堅固程度遠勝於標準機甲,所以他們應該排在中間,而標準機甲,雖然火力強度並不遜色於碉堡,可是他們的身軀過於脆弱,所以他們應該躲在最後面。」
他微微一笑,總結道:「歸根結底,我只是利用了兩個元素,第一,迅猛獸的本能攻擊特點。第二,標準機甲畢竟是遠程攻擊機甲,而迅猛獸則是肉搏型攻擊,以遠打近,總是要佔點便宜的。」
這話說完,眾人就聽到背後有個小姑娘的聲音帶著些許的顫抖,問道:「林燃星中尉,那你這套戰術,能不能保證零損失殺掉無限制的迅猛獸?」
林燃星回頭,就看到了刑天舞。
站在風中的刑天舞,長髮有些凌亂,神情有些憔悴,眼裡還帶著點剛上戰場的顫慄,而她看著林燃星的眼神,又還夾雜著一點仰慕,乍一看去,實在是充滿了難以言說的風情。
這個造型的確是漂亮得要命,弗朗西斯第一眼看到她,眼睛就直了,再看第二眼,就嚇了一跳,張了張嘴,不敢相信的道:「哼天崗軍的努兒?」
誰也沒聽明白弗朗西斯到底在說啥,刑天舞更是懶得理他,而是盯著林燃星又問了一遍:「能不能呢?」
「不能,」林燃星肯定的搖搖頭:「補給機甲的能量是會耗盡的,等能量耗盡,就又要進入像剛才一樣的慘烈局面了,而且,如果蟲子們有個智商高點的指揮官,這套陣型也就沒用了。」
「那到底要怎麼辦?」刑天舞不依不饒的問道。
林燃星微微笑了,他的眼神又有點飄忽,他又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完成的那些不可思議的對局,他的嘴唇裡緩緩吐出兩個字來:「控兵。」
是的,所有的奇跡,都是通過控兵來完成的。
戰術帶來的優勢,充滿了不確定性,地形帶來的優勢,充滿了局限性,科技帶來的優勢,終將被追平,只有控兵的優勢,是最頑固、最穩定、最持久,也永不會過期的。
他在地球上的八年八個wcg冠軍,歸根基地,還是兩個字:控兵。
在很久之後,當控兵成為人類軍方最常規的基本軍事概念之後,人們回頭審視軍神林燃星當年的一幕幕事跡,才驀然發現,原來軍神閣下當年達到的,竟然是那樣一個遙不可及的高度,那是很多軍事天才窮盡畢生的努力也難以企及的神話!
刑天舞的表情有點呆滯,顯然這樣的概念並不是現在的她所能理解的,她呆呆的問:「控兵是什麼?」
林燃星傲然一笑,微微挺起了腰桿,這一刻,他彷彿又回到了wcg的決賽場上,又成了那個縱橫天下所向無敵的世界冠軍。每個人,在達到最巔峰境界時,自然而然就有一種難以言語的超然氣質脫穎而出,這氣質根本與長相無關,所以這一剎那,刑天舞和麗薩眼裡的林燃星,彷彿全身都閃起光來,看上去是那麼的奪目。
然後,他們就聽到了後來被載入史冊的一段話:「給我一隊機甲,我只能擊敗一百迅猛獸,給我兩隊機甲,我就能擊敗三百迅猛獸,給我三隊機甲,我甚至可以擊敗一千隻迅猛獸,而如果你給我十隊機甲,我可以掃蕩整個陶克洛斯星球。當你的控兵達到完美的時候,手中所能掌握的資源越多,可控兵的餘地就越大,有一位偉人說過,給我一個支點,我能夠翹起杭特母星,而我想說,給我足夠的兵力,我就可以無敵於天下!」
刑天舞呆了半天,這才吞了口唾沫,低聲道:「那麼,林燃星中尉,你看現在的兵力,還足夠讓你收復陶克洛斯星球嗎?」
林燃星回過神來,轉頭看看戰場,微微瞇起了眼睛:「如果情況不出現變化的話,我想我應該可以。」
可是這話才說完,戰場上就發生了變化。
所有的迅猛獸們,在剎那間彷彿退潮的水一樣,全部退了回去。
林燃星的眼神有點嚴肅,緊緊的盯著遠方的迅猛獸們。
戰場上的標準機甲和補給機甲們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所有的目光都向後方望來,他們都想看看,那個聲音年輕的指揮官到底是誰,到底是誰創造了這樣的戰場奇跡,指揮他們打了一場居然零傷亡的詭異戰鬥。
遠處,迅猛獸們開始排隊,它們一隻隻整齊的排開,形成了一個長長的平面,而在後方,越來越多的迅猛獸開始密密層層的往後排列,直到把這個長長的平面延伸成一個看不到尾的立體方塊。
再然後,迅猛獸們揚起頭來,齊刷刷發出一聲嘶吼,開始衝鋒。
林燃星的臉色瞬間大變,飛快的舉起喇叭來,不顧一切的大吼起來:「撤退!撤退!全體撤退!全部都給我撤到碉堡後面去!」
他霍的一轉頭,大聲朝弗朗西斯道:「還有沒有建築師?」
「有。」弗朗西斯忙不迭的點頭。
林燃星用力一揮手臂:「所有建築師全部出來,全部到前線搶修碉堡。」
他微微閉上眼睛,臉上掠過一絲不忍,然後補充道:「督戰隊注意,所有建築師必須搶修地堡,不得後退,不得逃跑,即便被迅猛獸攻擊也絕不能停下,違令者……殺!」
卡爾大叔咬了咬牙,抬腳就往外走,可是林燃星飛快的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他的胳膊。
「林燃星,你這是?」卡爾大叔愕然抬頭。
林燃星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的嘴巴閉的緊緊的,一個字也不說,可是那隻手堅如磐石,卻無論如何也不願意鬆開。
他心裡很清楚,就這一個命令,所有的建築師恐怕一個都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