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八章 癲狂 文 / 二水化石
第二十八章癲狂
華一山靜靜的聽完徐陽話，問道：「你想出去嗎？想去看看你父親和那個青萍嗎？」徐陽垂頭道：「我已經認命了，等下次來人發現我沒死，就會殺了我，甚至也會被變成你現在的樣子。」說到這，連忙又對華一山道：「對不起，我不該拿你做比較。」
華一山哈哈一笑道：「我豈是小氣之人，我現在還有心願未了，捨不得死去，要不怎麼也不會不死不活的呆在這。你也不應該放棄，事情沒到最後一刻，就不要說放棄，那樣你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徐陽點頭道：「老人家教訓的是。」話雖這樣說著，可眼中卻沒有一點振奮。華一山問道：「你修習的是那門內功？」徐陽一愣，卻也照實回答道：「是《養生經》，說是一位武林前輩根據一篇殘缺的醫經所創。」
華一山點點頭，深深的看了徐陽幾眼，突然伸出雙手抓住徐陽的雙手。徐陽一驚，想到這位老人家又幹什麼。
突然，徐陽感到兩股熱流順著自己的手臂傳入自己的體內。內力傳入自己體內以後，開始沿著一條條新的行功路線遊走，遇到不通的地方這股熱流就強行打通，徐陽感到體內經脈破碎，疼痛難忍，接著熱流又把經脈修復好，一陣舒爽。這一痛一爽，弄得徐陽只想大叫，可是卻叫不出來。雖然徐陽只見過《養生經》和《斷岳》兩門內氣修煉方法，可是自身的武功修養卻不凡，可以感到那些熱流遠轉的路線是一篇高深的修煉法門。
令徐陽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本來徐陽以為自己修煉的那些真氣沒有哪兩道熱流強勁浩大，會龜縮在丹田，可自己修煉的那些真氣竟然離開了丹田，開始攻擊和吞噬起那些熱流來。這下子徐陽體內熱鬧起來，那兩道內氣分出一些來鎮壓徐陽修煉出來的養生真氣，另一些則接著以前的工作。養生真氣頑強異常，平且隨著同化那些熱流使得自身更加強大反抗更加激烈起來。
老人輸入的那兩股熱流打通完內循環的周天後，開始往奇經八脈行去。那頑強的奇經八脈在強力的熱流下，剩下的六條經脈很快就被貫通。任督二脈一下子就打通了，徐陽一下子彷彿撥雲見日，整個天地更加清晰起來，自己和自然也更加接近。
徐陽體內的養生真氣在任督二脈被打通後，竟然突然威力大發，衝破熱流的阻礙，以一種十分玄奧的路線在體內遠轉起來，每次遠轉一周天真氣就變得更加綿密更加強大，那些熱流就會有一部分融入養生真氣。九九八十一周天後，徐陽感到體內的真氣彷彿一朵火花，突然爆發出明亮的光芒後又沒有了一點光亮。從手臂傳入的熱流也不在傳入了。
徐陽彷彿一下子到了雲端，躺在了軟綿綿的雲朵上，感受著陽光帶給自己的溫暖；又好像自己變成了春雨過後的小草，盡情的舒展著嫩葉，緩緩的生長；也好像那破繭而出的蝴蝶，能夠伸展自己的翅膀，盡情的在空中翱翔。
這時，突然身邊的兩聲咳嗽聲把徐陽驚醒過來。這時徐陽發現，原來已經瘦的不成樣子了老人，現在只剩下皮包骨頭了，那雙滿是滄桑的眼睛也沒有一絲神采了。
徐陽搖了搖老人的肩膀，喊道：「老人家，你醒醒！」那老人把頭靠在鐵欄杆上，雙眼流下了渾濁的淚水，喃喃的說道：「天意啊，老夫本來想把一身修為傳給你，助你修煉成《凡醫訣》，想讓你繼承我凡醫門，使得這千年傳承不至於斷送，可是。」
徐陽想到剛才老人傳來的兩道熱流道：「老人家不是已經把修為傳給在下了嗎？只是我現在出也出不去，怎麼能為你傳承凡醫門呢？」
老人精神一震，想到：「對啊，雖然他體內不是我凡醫門的凡醫真氣，可不代表他不能繼承凡醫門。」想著，便問道：「你真願意繼承我凡醫門？」雙眼期待的看著徐陽。
徐陽心想：「就算我答應了又能如何？」嘴上卻說道：「當然，老人家厚愛，在下義不容辭。」老人更加高興了，說道：「快，快點來拜師。」徐陽隨著老人，跪下磕頭道：「師傅在上，受弟子一拜。」
老人興奮的看著徐陽，那張皮包骨頭的臉上滿是神采，對徐陽道：「乖徒兒快起來。」吩咐徐陽坐在自己的身前，老人看著徐陽說道：「時間緊迫，有些事我給你說清楚，你趕快就走。」徐陽雖然看到老人快要逝去的樣子答應繼承凡醫門，可這時也忍不住也打斷老人的話，說道：「可是，師傅。」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老人打斷，只聽老人接著道：「聽我說，你現在修為也達到了先天，雖然沒有達到大圓滿，可以你的特殊真氣也比得上一般的大圓滿高手。你的真氣有一種生命的氣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你要好好把握自己的機緣，日後當能笑傲天下。這次你出去，前往隴上郡郡城拜山城，在拜山城東八十里處有一小鎮叫河南鎮，鎮裡有一處華山莊，華山莊東南角有一處深井，井水底部有一條通道，通往我們凡醫門的駐地。通道口有一個五邊形的石頭，你左轉三圈右轉一圈，輪迴七次就能打開通道了。幸好，當年我沒有把那地方告訴朱家的小人，要不後果不堪設想。」
說完看了看徐陽道：「師傅唯一的願望就是保證師門傳承下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說著對地下敲了敲，聽了聽聲音，對徐陽道：「你在這裡往下挖。」徐陽看著老人的動作有些不解，自己可沒聽出什麼不同，難道這地下能是空的嗎？可是不忍違背老人的意思，就在兩人不遠處，揭開了一塊石板往下挖去，剛挖了一會，就發現地下竟然有很多老鼠洞。那密密麻麻的老鼠洞，看起來還真能很快接著老鼠洞挖出一條通道來。
徐陽有些興奮的道：「師傅，看來真的有可能出去啊。」老人點點頭道：「這間地牢入地很深，第一次見到一直渾身濕著的老鼠，我就向可能有老鼠通過地下暗河來到這裡。我也能夠利用這些老鼠來打通一條通道來，於是我就剩下一點吃的來引誘這些老鼠。二十年過去了，相信已經可以了。」
徐陽道：「那師傅咱們一起走吧。」老人道：「我走不了的，我的四肢和琵琶骨都被鎖住和整個牢房連在一起。這鐵鏈和牢房，又是當年天機門專門為了對付高手而造，我是沒有希望走了。你快走吧，要不被人發現就一切都晚了。」
徐陽道：「可是，師傅。」「沒有什麼可是，我一身先天真氣已經沒了，也活不了多久了，你想讓我死不瞑目嗎？快走！」
徐陽有些激動的看了看老人，跪下磕了三個響頭，說道：「師傅，徒兒去了。」說著順著剛才挖的那點跳了下去，然後接著挖，遠轉內氣向兩邊壓去，滿是老鼠洞的土壤，被壓出一條一人能過的通道，不一會已經下降了十丈深。
老人待徐陽消失了一會，把石板移動到原處，被打亂了上面的稻草，做了簡單的掩護。老人沒有了真氣的支撐，身體也差的厲害，雖然對勁道理解的很深，做完這一切還是好像散了全身的骨頭，癱在了地上，不過臉上卻露出高興的笑容。
徐陽彎彎曲曲的移動了四十幾丈就來到了暗河裡，暗河裡一點光亮了沒有，即使徐陽已經達到了先天，可是卻分辨不出該走那個方向。徐陽隨便選了個方向往前行去，走了一會，突然聽到右上方傳來一點動靜。徐陽神情一震，往那個方向趕去，穿過一點泥水，行過一點石縫，徐陽進入了一個緊促的地方。小心地挖著，向著聲音發出的方向行去，那個地方還不時的傳來一陣聲響。大約一支香的時間，徐陽來到了那處聲響所在地。通過微弱的光芒，徐陽可以看到水桶在打水，顯然自己來到了一處水井底部。
徐陽在水井底部等了半個時辰，至到沒有了聲響，才運氣輕功往上行去。到了井口，徐陽四處聽了聽，再次確認沒人，才翻出了井。
這裡還在朱家，是一處做飯的地方。這時，天剛剛有了一點亮光，朱家的那些下人也開始忙著做飯了。徐陽弄乾衣服，觀察了一下方位，往自己和青萍住處行去。一路上徐陽小心躲避，倒也很快的趕到了住處，小心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突然，樓上響起的一句話，讓徐陽好似墜落山崖，心跌倒了谷底，臉色變得刷白。「臭丫頭，以為自己很漂亮嗎？不想陪少爺我，竟然『自殺』。想和你那少爺在冥界做鴛鴦啊！只怕到時你見到的，是被分成一塊一塊的。」
徐陽慢慢走上樓，來到臥室前，看著房門卻怎麼也不敢推開。深深吸了一口氣，徐陽「砰」的一下把門推開了。
裡面的場景讓徐陽，紅了眼睛。只見青萍心口插著一把飛刀倒在床邊，人已經死了，那飛刀是青萍以前見徐陽拿著把玩的時候要的。一個紫衣侍衛，正在自己的床頭翻著什麼，那是個徐陽養傷其間來到的新侍衛。
徐陽蹣跚的走到青萍身邊，把她抱在懷裡，大聲的哭了起來，頭髮也隨著那悲切的哭聲變得灰白，像一個人過了中年那樣有了不少白絲。
那個紫衣侍衛初見到徐陽時嚇了一跳，畢竟他也聽說過徐陽的武藝非凡，可看到徐陽現在的樣子又放下心來。見到徐陽抱著青萍的屍體在大聲哭泣，以為有機可乘，抽出長刀往徐陽背部砍去。可是到了徐陽背部，卻被徐陽身上自動生成的真氣護罩擋住，自己卻由於用力太猛，被反彈回去撞在一根柱子上面，吐出一口血。
那一刀卻把徐陽打的回過神來，「哇」的一口心血吐出，有些迷住的心竅也通亮了不少。摸了摸青萍的面容，把她嘴角的血漬擦去，說道：「你看著我給你報仇。」說著轉過身看向那個紫衣侍衛，緩緩的抬起了手掌。
那個紫衣侍衛，剛爬起來，就看到徐陽一雙充血的雙眼盯著自己，一隻手掌做出要攻擊的姿勢，嚇得一下子坐在地上，有忙地翻了一下身子，磕著頭道：「不要殺我，是朱。」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記劈空掌打成了碎肉。
徐陽撕開床單，把青萍的屍體背起後，捆綁在身上，口中喃喃的說著：「對，是朱元昌吩咐他幹的，我這就去殺了他，為你報仇。」
砰的一下，徐陽把蠟燭扔到了床上，點燃了被褥，然後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