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卷 仙緣中篇 226 訣別 文 / 道很漫
此話一出，再嬉笑的洛恆也瞬間拉長了臉。
「你他喵的罵什麼！你再敢罵一次試試！」這次真惹動了洛恆的怒氣。他只抓著雲箱子胳膊威脅道：「怎麼說話的！你再敢說一句這種侮辱性的話對前輩長者，我就把你活埋了信不信？真是口無遮攔，什麼話不能說不懂的麼？太沒教養了！」
「你你你！」當看到洛恆突然威脅的壓迫臉色，雲相子軟了氣焰真害怕起來。他知洛恆如果真生氣情況很危險，但死要面子的個性讓他依然倔強，他閉著眼睛挺著頭顫顫巍巍的道：「你們兩就活埋我吧！不過是借用你們的池子洗澡下，還被你們都看光了。沒人負責卻還罵我，有沒有搞錯，吃虧的是我啊。你們欺負人，太過分了！」
「但你也不能想什麼就罵什麼，有的話會非常傷人懂麼？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這種話多傷人！」
「我，我是無心的！」
「別找借口！這種話你如果是對不認識的人說，看他人揍不揍你！」洛恆生動的教育傲嬌的雲相子，聽著洛恆嚴厲的教導，雲相子更委屈起來：「但你們是一對吧，真是過分，竟然聯合起來欺負我，太過分了！就當我說錯了。我認錯還不行麼，你跟我那麼較真幹什麼！哼，兩個欺負一個！以大欺小！」
「那你也去叫你師兄幫你啊，我們是狗男女，那你們是什麼？我們好歹是一男跟一女，算是正常的關係，而你跟你師兄呢，我所見你每日師兄長師兄短的纏著他，比我們還曖昧，你們是什麼呢？狗男男麼？」
聽到這裡。雪夜玥見雲相子又要哭了。只皺眉推洛恆一下讓他別再說了。她覺得洛恆現在自從與雲相子靈照空生活在一起後，洛恆的口齒越發伶俐，罵人也越發精煉，不帶髒話卻說得他人百爪撓心。從剛剛開始，她依然是冷酷著表情，哪怕聽到如此的侮辱，只也微微眼神震了下卻迅速轉為了冰寒，她勸道：「我們走吧。隨他去。」
見雪夜玥說不計較，洛恆氣呼呼的甩開雲相子又手戳著他腦門道：「按照你這種口無遮攔的作風，我今日不揍你，你也總有一日會被其他人揍的，做人小心點吧！以後這麼說話在外得罪人，被人揍了可別哭！」
被洛恆一頓欺負數落，雲相子越發氣憤，心底見兩人鄙夷的離開，頓時他淚奔回六靈山，當遇到靈照空時他便撲著這師兄哭訴起被欺負恐嚇的事。
一聽自個師弟被人欺負，靈照空非常有義氣的抽劍當場發怒：「說！哪個混蛋欺負你的，師兄幫你揍死他！」
「是洛恆與雪夜玥，他們欺負我，事情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呃，這個麼……」一聽是跟雪夜玥有關，靈照空就像被戳到軟穴一樣軟了志氣，他的語氣吞吞吐吐，看著他急速的轉變，雲相子想買塊豆腐撞死。
「師弟，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豈能在人家的地盤撒野，再說，被個女的看了身體不吃虧。我想給她看，她還不要看呢。」
「噗。」當聽了靈照空的話，雲相子一口茶噴出，他用頭瘋狂砸著桌面絕望至極：「我要死！我要去死！天啊，沒天理了！我師兄也著了那妖女的道了。竟然也喜歡她！還不幫我出頭！」
「嗯。你怎說了個『也』字？」靈照空表情更奇怪。
雲相子無奈的抬頭靦腆道：「因為那個，呃，我也喜歡她，可惜她不願意對我負責！」
「噗……」到此時是在隔壁喝茶的洛恆噴了茶。他其實早回了來，雪夜玥去給粉仔洗澡，他正在隔壁房間看書，當聽到隔著個牆靈照空與雲相子的話後洛恆簡直受不了這兩二瓜。他只想趕快收拾行李離開這裡，暗地裡只罵：他喵的這地方無法住了！一堆色狼都盯著自己的老婆！雖然他們只是仰慕，仰慕沒罪，但他就是不爽，非常不爽！
所以自從明白靈照空雲相子都喜歡傾城絕色的雪夜玥後，洛恆更感覺有了危機，所以總想表現出自己的佔有慾，並是感覺很無安全感。每日都要跟著雪夜玥，看到靈照空與雲相子對雪夜玥投過來的視線，洛恆就要惡狠狠的瞪回去，或者故意突然抱住雪夜玥肩膀，在她奇怪皺眉問幹嘛時，再親她一口，當然都是當著靈照空餘雲相子在的面，每每是氣得靈照空踢門而出。而洛恆才有一股勝利的感覺。
「自不量力，跟我搶人，啊呸！」洛恆總是在把靈照空氣走後得意的哼一聲表示近況的戰爭完勝。
每是看他如此，雪夜玥都非常平靜的擦擦臉上他舔過的口水歎氣道：「你別來突然親我，都是口水，你是狗麼？別那麼幼稚。在這樣，我又要扯你頭髮了。」
「我不得不做出防禦，你難道沒感覺到嗎，這兩傢伙非常自虐，你都不搭理他們，他們還依然老對你拋媚眼。我不氣走靈照空，這廢物還不知迴避。你表面很淡定，但心底也很煩他們吧，我在幫你決絕煩人的仰慕者。」
聽洛恆如此說，雪夜玥歎氣一聲繼續淡定看書道：「感覺到了。非常無聊。但你們這樣鬥來鬥去有意思嗎？把心思放在修功上多好，情義愛慕，都是浮雲。」
「真個麻煩，仙境就是這點不好，你麼又生的實在好看，那些男的看到你都瞬間變成狼。我就是守護主人你的牧羊犬！」
聽洛恆如此解釋，雪夜玥哼笑起來，似開他玩笑的對他眨眨眼睛道：「你果然是狗，也夠忠誠，其實我有時看你因為吃醋而著急，感覺很享受。」
「你在玩弄我嗎？這話太傷人了！你真的那麼想的嗎？」
「哈，你覺得呢？」雪夜玥依然回答的很曖昧：「我師父說過，玩弄一個人，特別是玩弄他的心，是個很享受的過程。看他痛苦糾結，自己反而會因為他如此而快樂。你這一說，我還真有點享受你為我吃醋著急的樣子，感覺心裡很得意，是挺快樂的。」
「我覺得真是什麼師父出什麼弟子，你現在就是羽雲高人附體！又陰險，又兩面派。你們對外都表現的一本正經，冷酷端莊，接受他人的膜拜與仰慕，但暗地裡還取笑他人。你們骨子裡都是s狂，就是沒人看透你們的真本質！」洛恆分析道：「不過也沒辦法，我就著你這道了。」
他的分析讓雪夜玥又哼笑搖頭起來。洛恆覺得她笑起來的樣子實在是美的跟神仙一般，自己都要擦擦口水了。
雪夜玥每是與他單獨在一起話就會多一點起來。只她哼聲得意道：「還是在仙境好啊，因為女人少，所以我被追捧著，被人仰慕的感覺真好。原來被人仰慕是這種感覺，這可真讓人容易被虛榮心脹滿。我有時也想撕裂你們的仰慕，打擊你們對我的仰慕心意，比如故意辱罵你們折磨你們，讓你們驚恐的發現我並不是你們所想的那麼完美，到時候看到你們因為失望而崩潰扭曲的面容，那一定很好玩，哈哈哈哈。」
「變……態……」洛恆吸了口冷氣，然後故意又呵呵的道：「哼，你就現在得意吧。等洗骨後，你就無法繼續得意咯。你也不會再被萬眾捧著了。到時候你的偶像生涯必然結束！我保證！」
「這是為什麼？」
洛恆看他不明白只更譏笑起來：「你想啊，洗骨好，是不是大部分出關的弟子都要修成本事退出師門，就是還俗。」
「嗯，只有少部分被選中的會留下繼續被栽培修真下去，這些是未來十清界的人。而更多的人，會闖蕩天下不守在仙境。」
「是吧，於是到那個時候，全師門本來仰慕你的同輩師兄師弟們，多數都要去人境尋求另外一種人生闖蕩了。在仙境許多的小孩小時候都是從小就生活在這裡的，大家都沒見過什麼世面，生活交集的圈子就這麼點大。認識的人物有限，所以你才會成為被膜拜的人，雖然你算極品中的美貌，但一直看也會看膩吧啊，再說你脾氣也不好，許多人還畏懼你。可以後就不同了，本來在這裡，就見不到幾個女人，所以都把你當偶像當成唯一的天仙，但以後出了師門御劍巡遊到人境，大家等於去了大地方見識更廣闊的天地，這能選擇面就廣了。人境地廣人多，美女更是無數，到時見識了天下無數的美女，誰還會記得你，到時候大家都會發現自己原來的目光多麼短淺，天下美女無數，何必只仰慕你一個。你又算什麼呢，哈哈哈。」
洛恆說到這裡明顯看到雪夜玥臉色拉了下來，帶著一股怒氣。她和上了書，然後對洛恆威脅般的語氣道：「不過你不用得意，其他人我不管，我也沒興趣，但你別忘記，你偷襲過我。我不會放過你的！」
「你也偷襲回來了……」
「那不管，總之你記住，你先偷襲我的，就要有永不背叛的覺悟，不准花心，不准看其他美女！只能一輩子喜歡我一個。」
「你這也太……」
「你知的，我是很自私的人，一單認可你是我所交心的人，我就不會放手！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要你死！哪怕到天涯海角，我會都找到你並且報復你。就算洗骨結束，你依然不准出師門還俗，與我一起繼續留在這裡！」
「不會吧。還限制我自由了？」
聽到雪夜玥冷酷的威脅，洛恆只當她玩笑，想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懂什麼，他敷衍道：「好吧，好吧，我明白了。你放心，我不會背叛你的，你知道。就算全世界都背叛你，我既然會站在你身邊。你懂的。」
突然聽洛恆如此說，雪夜玥震了下，只似靦腆的不說話了。洛恆看著她有點呆有點感悟的臉色，只又笑起來，他說的是真心，只他沒把握不知此時她到底懂不懂。
到此時他又心低又暖了一下，想雪夜玥會著急他以後離開，也是因為在乎吧，便又意的道：「你果然還是在乎我的。嘿嘿，放心吧，你不放手，我絕不會離開你的！除非你討厭我，你說不想要再見到我，才會離開你，只有你背叛我，我是絕對不會背叛你的。我發誓。」
「別搞錯了。就算我讓你走，你也無法離開脫離師門，你與其他人不同，你可欠著星穹派無數的錢財，也許你一輩子都還不清，所以等著出關後就被前輩們奴役吧，不是我非要你留下，只是你想走也走不脫。」
「嗯？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哪裡欠師門錢？」洛恆擔心的詢問。
雪夜玥掃他一眼哼道：「笨，你難道忘記了麼。你從小的生活開銷，吃喝用，都是師門給的。」
「那是我師父養我！是他自願出的，師父有養弟子的義務！這些等我長大掙錢了。我有能力還。」
「好，那這點不提，但你欠星穹派的總要報答，而你欠星穹派的巨額，你是還不起的吧。
你別忘記，你的重生是星穹派救的，為救治你活過來，你自己知道用了多少寶物，你重傷躺著那段日子，每日都是無數珍貴丹藥給你吃給你補充，還有前輩們無上渾厚的內氣都疏導給你。還有天下最寶貴的晶朊石也給了你，所以你現在渾身都是寶物，你整個人都是欠著星穹派的。晶朊石的價格可以買下半個東境，給你吃的每一個丹藥，都至少價值一百萬金。你可自己算算，你欠大家多少報答與酬勞。」
「……」洛恆無力的趴桌上：「殺了我吧。」
雪夜玥繼續道：「不會殺了你，殺了你多不值得，都花費那麼多心血栽培你，豈會讓你死的那麼毫無價值，要的就是你出關，好好的為師門做事來報答，他人也許可以離開師門想去那裡幹什麼師門都管不到，可你不同，你是一輩子都別想跟星穹派脫離關係了。要離開也要把自己欠的人情欠的錢全還掉，這個至少要幾百年！」
「我感覺我被賣身給星穹派了。」洛恆感歎。
雪夜玥此時又想到什麼問道：「我問你個事，聽聞你把自家身體內有晶朊石的秘密告訴了雲相子是嗎？」
洛恆一聽著急道：「沒啊，是上次劍聖問我，我想他是前輩，就告訴了他來龍去脈，估計雲相子聽到了。怎麼了？」
「哦。沒事。」雪夜玥微微皺眉一下：「這傢伙該不會到處亂說。總之你身體含有的秘密，除非非常信任的人，一般人別告訴他們，就怕有心人惦記著，畢竟你等於身體內含有兩個天然奇石的珠寶，這可是無數人窺視的寶物，如果傳出去，就怕招來殺生之禍，現在你還是快快加強自己的功法能來自我保護吧。等你天下無敵了。也就不怕他人惦記著害你。」
洛恆點頭：「我明白，放心吧，雲相子可機靈著的，他們不會亂說。我明白知道我秘密的人越多越危險。我會很小心。」
時間如梭，眨眼都快到第三月底，按照這個計算，正是一年微末，天寒地凍，到處寒風積雪，洛恆想自己也在劍聖的地盤住了好久。弈無峰不是神經病，現在他稍微瞭解了點這劍聖，雖然這人能接觸的時間非常少，對於他們都是在需要他們尋找寶物或者**折磨時才會來召見他們，但也給洛恆教會了許多的東西。
比如他會監督他們的功法，因為注重理念學識的講究，劍聖常考他們古文與劍史等書面知識，每到這裡，洛恆常是答不上來，關於劍氣的通穴名稱，身體內部的結構等氣脈分析，這些對於他來說都太複雜，他只有一個腦袋，記住腦海中的都是關於術法類的學識，而且他不懂知道這些書面知識有個毛用。但劍聖在乎，所以每是背不出來，洛恆都被罰去練習劍法，倒是越練越順。
靈照空依然在學習六靈劍的心法，而洛恆的心法是術家口訣，夜玥的心法起源基礎是星穹派『寰宇劍法』，他們都是互相不矛盾的功法起源，但真到出招比的便是能打敗對方就是成功的方式，所以什麼你擺出個架勢他擺出個架勢比絕招根本不實際，當切磋時比的都是對戰中的速度，力量與內功渾厚度。
在這方面，洛恆倒真進步迅速，他腿腳與手臂都有無窮的力量，切磋中也從不吃虧，他明白這是體內的兩個晶朊石的功效，這兩寶物讓他身體內有無限的能量宛若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讓他欣慰又覺得幸運，所以說他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這日換到洛恆去月光洞聽武邪魔君講解最後的刀譜分析，當把所有的知識都印在腦海中，洛恆也從打坐狀態回氣過來，他大大鬆一口氣，只覺得這套刀法精彩絕倫。
但抬頭看武邪魔君一股表情嚴肅的樣子浮在自己骷髏邊，洛恆又覺得他與往常不同，只見武邪魔君表情很空靈，他這神情很特別，帶著一股似看開的惘然。
洛恆奇怪詢問他道：「前輩，你怎麼了？我把你的刀譜都記住了。並我保證會全心修驗，以後給你發揚光大，你怎好像不高興？」
武邪魔君微微搖頭一下，臉上的神情依然落寞，洛恆皺眉也擔心起來。他覺得武邪魔君這幾次見，他是越發看起來不快樂了。自從鬼月他去外面轉了圈後，似人變的更沉默。
武邪魔君突然開口道：「我不是武邪魔君，我說了他已經早死了。我現在只是他的幽靈，是他最後未完的夙願所產生的執著的幽靈念氣。」
洛恆心底暗想：他又開始了。
武邪魔君總說幽靈與本尊不是一體的，只是生前心願未了，賦予了特別的術法讓個執念依然存在人間來完成自己的心願。
武邪魔君有時說自己就是本尊，但有時又說自己只是給主人傳達意願，他什麼都不是。洛恆曾經也被他搞得糊塗起來，但後來就漸漸不糾結了，因為想不管他是什麼玩意，反正都是武君，只要對他尊重著就行，一個幽靈已經很可憐了。
武邪魔君歎口氣繼續道：「今日是我最後一次見你了。你再過十日後，就要閉關洗骨了是嗎？」
「嗯，你也知了？」洛恆吃驚。但也笑起來：「你放心，等我再來，我就是長大的我了。我會更健壯帥氣，我不會忘記你的，我出關後，第一時間就來探望你。」
「不，你不用來了。」
「這什麼意思？」洛恆心底有不好的感覺。
武邪魔君手穿透骨頭抱著自己的骨骸，然是他表情麻木的道：「我將煙硝雲散。」
「啊！」洛恆已經開始有點明白。
武邪魔君繼續平靜的道：「我已經給你講完了最後一章的刀譜分析，以後的融會貫通就看你自己的了。對於夜玥的指導，也在你之前一天完成。但我還不敢跟她說我將離開，怕她傷心，就你傳達吧。洛恆，謝謝你們，你們是很特別的少年，也是與我唯一有緣分的人們。我很開心，在消散盡前最後能與你們說上話來。看到你們，有時覺得，活著真的很好，有又可以拌嘴又從不拋棄絕對信任的朋友很幸福，可惜我此生是無法再享受這份真情了。就指望來生輪迴再嘗人倫情誼。」
「武君，別別別，你到底怎麼了？怎突然說走就要走？」洛恆開始害怕緊張：「你要去哪裡？別說的那麼嚇人啊。我受不起！」
「我已經把最後的心願在你與夜玥身上實現了。我就是想找人繼承我，現在實現了。你們記住了我的刀譜，等於我的著作有了人賞識，我已心滿意足，我可以安然的離開了。執念將不在，我這透明的軀體，也將脫離骷髏回歸輪迴淵河。」
「你可以繼續在這裡的，我們不會嫌棄你，並不是功法學完就不來看你的！」洛恆強調起來。可惜伸手，無法拉住這透明人，心底只有一股很難受的感覺，武邪魔君給洛恆的感覺是個很和善的前輩。對他的感覺非常好。洛恆最受不住生離死別，並且習慣了這裡有個幽靈老大，他很捨不得這個人離開，他看多了許多的分別，每次都想挽留。
武邪魔君苦笑一下，他伸手摸摸洛恆頭，但洛恆卻無法感覺到任何一點觸感，他心底很難受。武邪魔君看他沮喪的樣子，只又微笑起來感歎道：「不難過，你是很特別的孩子，她也是，你們也都是很勇敢的人。我想你們會釋懷我的消失，我不過是你們人生中一個邂逅的魔仙過客。我是真累了。人間也呆夠了。心願已了，我真的想走了。」
「魔君……好吧……保重。」到此時，洛恆想再說不出其他什麼了。只感覺心底難受，但一個前輩的決定，他知他是沒有什麼立場改變的，他們相差的年紀與閱歷都太大，或者說，武邪魔君的時代已經過去，他與他，本就該是錯開的軌跡發展，能邂逅是種仙緣，老天給了他個美好的回憶，給了他一點幫助指導。但這份仙緣，總要消散。
洛恆突然又想到什麼道：「您等一下可以嗎，你還沒跟夜玥說過這事吧。你等我，我這就去把她找回來，要道別我們好好道別下！不然她一定會怪我的，我也會心底很懊惱她見不到你最後一面！」
聽洛恆如此說，武邪魔君又笑搖頭：「不必要了。女人總是重感情的生物，那個丫頭每次表情冰冰涼似不近人情，其實我觀察得出，她內心很柔軟，指不定看到我消失，會哭的昏天黑地，我最受不了女人對我哭，也不想看到你們留念的眼神，洛恆，我只跟你道別了。不用想念，只要心底還記得我，我就永遠是你不會失去的朋友。記住了嗎？」
洛恆此時聽到他的話，心底已經非常難過。他難受的點點頭，鼻子有點酸。
武邪魔君又是摸摸洛恆的頭，然後道：「這個你帶著的頭箍，就送給你們留個紀念吧，這頭箍中，含有靈氣的寶物只是額心石頭中一個更小的水晶石，你把寶石從後面鋸開，然後取出其中的水晶，這水晶是異域通靈石，名為『邀仙』，它可以當原材料給你煉製一把耐久的寶劍，當然，我更希望的是你能練出一把刀來，因為我喜歡刀……」
武邪魔君說完。只漸漸身體透明開來，洛恆心底難受的看著他，卻是看到武邪魔君在對他笑，只在最後，洛恆眼睜睜的看著武邪魔君含笑著整個靈魂就在眼前消失，卻再喚一聲，都不再有人回應，洛恆難受的抱著頭，然後脫下頭箍，他感覺心底空落落了什麼。他明白，武邪魔君真的走了。因為寶座上的那個骷髏不再給他感覺有靈氣了。這個前輩真的離開了他們，只留給了他們一個回憶的夢，洛恆起了身，看眼前的月光洞裡的格局，一切都還是原來的一切，但他已感覺不到一絲靈動的神秘氣息，因為不會再有個幽靈暗中注視守護著他。此處真就再只有一個他了。他還依然記得最早認識武邪魔君的感覺，他知最早在這裡保護他守護他的就是武邪魔君，那時還不懂媒介之物，被人追殺一人躲在這洞裡，半夜裡一個人抱著骷髏無助的哭，但那骷髏卻給他感覺不嚇人，那骷髏還安慰著他。洛恆對於他的感激，就是從第一場看到那骷髏開始的，但他真的離開了。
洛恆也明白，人縱有曲終人散的時候，懷念也只能是懷念。既然前輩心願滿足，也該為他高興才是，但此時還用不到那頭箍中的寶物，洛恆於是又把頭箍放回了盒子裡去。然後再次最後看一眼月光洞，鎖上機關門出了去。
天地依然如此的浩渺無限，當親眼看著一個高人離去，再看天下雲海時，洛恆心底空洞非凡，一片清明無限，心底的遼闊感悟，讓人對人生有一股說不出的新的感悟。
人生啊人生，人生能邂逅多少人，又失去多少人，每個人最終都是一個人來一個人去。會很寂寞，唯一的安慰就是有人還記得。洛恆心底想著回憶著自己的走來，從一個奇異的扭曲的地方被吸入這個更為瘋狂的世界，沒有人給他解釋，一步步都是自己走來，也是拚命而為，只做自己，到底穿越的意義何在，無人知曉，只知，不想被世間遺忘罷了，只是希望自己被某些人能邂逅，能有一段緣分，被一份關注，這至少讓心底不再冰涼寂寞，只是因為寂寞，不希望平凡，所以在努力奮鬥，想出名被更多人記住罷了。
洛恆御劍著往約定的地方趕去，而剛剛落在山頭後，他就看到雪夜玥已經背著粉仔在等他，今日約好兩人一同幫劍聖送信。見洛恆在約定時間後晚到，雪夜玥只哼一聲不耐道：「你怎那麼晚才來，我在這裡等了你一個時辰了！」
粉仔一聽哼了聲道：「她瞎說，才剛剛來一會，她之前去看霸道榜高人切磋，我作證。」
雪夜玥被揭穿後有點不爽的打了粉仔頭一下，粉仔嗷叫一聲閉了嘴。看洛恆依然哀傷著臉，雪夜玥瞇起了眼睛，她只靠近他容顏大眼睛凝視道：「你被誰欺負了？怎不高興了？你可告訴我，我幫你出主意。」
「哎，武邪魔君走了。」
「嗯？什麼意思？我昨日見他還好好的。」
「是這樣的……」洛恆又把武君消失的緣由說了遍，言畢後，雪夜玥微微皺眉道：「罪過了。這還是我們讓他走了。若是他沒遇到願意看他刀譜的人，他就能永遠等下去。」
「不，他看起來就是看膩這世道的，本就想去其他地方的感覺。」洛恆歎氣：「放不下的只有我們，他卻不要我們擔心。」
洛恆說著又歎氣起來。見他一副愁眉苦臉。雪夜玥倒是表情更開朗，她只微微歎一聲，突她勾著洛恆脖子，只拉他快走：「別多想了。那是他的抉擇，我其實也早感覺他有自己的想法了。就慶祝他終於放下了。也許到冥界，他能更開心。前代的梟雄，已被我們這代遺忘了。天下不屬於他，未來屬於我們。
讓他去冥界爭王吧。走了。之前呤秋送信約我們有事，一起去港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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