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初入修真界 第二十四章 平淡的生活 文 / 吳昊森
第二十四章平淡的生活
「爺爺…都兩個月過去了，羽哥哥怎麼還沒醒啊？」一個小女孩焦急的聲音在泥土院子中響起，懷中抱著一個小動物：「羽哥哥不會是……？」說著說著，小女孩眼睛紅紅的快要哭出來了。
一個飽經風霜的老者放下手中的柴刀把小女孩抱在懷中：「怎麼會呢…？傻孩子，哥哥只是睡著了。」「可是…可是他都睡了兩個多月了啊。」「仙兒要乖，哥哥是因為受了點傷才需要休息的，如果仙兒乖，哥哥就會……」老者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聽到屋裡的房門被打開，祖孫二人扭頭望去，看到一個少年正兩眼迷茫地打量著四周。
「這是那啊……？」
天羽心中想到，暗淡無光的兩眼打量著四周，屋裡十分簡漏：一張破舊的桌子，幾個板凳，牆上掛著一副陳舊的山水畫，門外用竹子編成的柵欄圍成了個小院子，一口水井修建在院中的一角，一對祖孫站在一堆柴旁，還沒等天羽反應過來，古雪仙大叫一聲歡快地撲進了天羽懷中：「羽哥哥你終於醒了啊，擔心死仙兒了……」
「啊……」天羽忍不住疼得叫出聲來，雖然現在他醒了，但被骷髏子用法寶打成的重傷還沒好，全身的每一寸肌膚都扯著大腦中敏銳的神經，撕裂般的疼痛讓天羽蒼白的臉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天羽苦笑了一下，理了理思維，終於想起了眼前的祖孫二人就是當日自己在小鎮上遇到的古雪仙和古老爺子。
「我弄疼哥哥了…？」仙兒小聲的問道，原本就紅紅的眼睛此時更是籠罩著一層水霧，「沒有！」天羽溫和地對仙兒笑了笑，讓她放心，天羽可不忍心一個小精靈般可愛的女孩被自己惹哭，見到她懷中抱著小紫，心中也放心了不少，伸手摸摸小紫的頭，眼角瞟了瞟還在屋中的桌子上睡覺的火雲靈龜。
「一個比一個懶…」這時此刻天羽心中對兩隻靈獸的評價。
看到老者朝他走了過來，天羽立即開口道：「古老爺子可是你救了我…？」「呵呵…老朽可沒這個本事，只是當日公子突然出現在我家的院子裡，滿身都是鮮血，躺在地上昏迷了過去，可把老朽嚇壞了，忙將公子抬進屋，雖也請了幾個鄉下的郎中醫治過，但……」老者有點不好意思說到：「都說公子你沒得救了，沒想到公子你福大命大啊……昏迷了兩個多月也能醒來，真是個奇跡，呵呵……」說完古老爺子忍不住笑了起來，語言中處處透露出對天羽的關心，讓天羽很感動。
「老人家，還是叫我天羽吧，這次麻煩古老爺子你了。」天羽真心的感謝道。
「你本來是我祖孫二人的恩人，救你也是理所當然的，那好，我就擱下這張老臉叫你天羽，你也跟著仙兒叫我爺爺或古爺爺好了。」古老爺子一臉笑容，歲月留下的印記在笑容中更加的深刻，知道天羽身上有傷需要休息於是對著身邊的仙兒喊道：「仙兒，扶哥哥進屋坐下。」
「好」仙兒清脆的聲音響起，看到天羽緩緩地坐下，古老爺子又倒了杯茶給天羽：「天羽，山野間沒什麼好東西招待你的，喝口泉水沖的清茶解解渴。
「古爺爺你這麼說就是沒把天羽當自己人了啊。」天羽看到老人家不好意思地笑容，轉移了話題：「古爺爺，我昏迷多久了…？」老者仔細的回想了一下才肯定的說到：「兩個半月…」
「兩個半月了啊………」天羽眼中露出了迷茫。
「古爺爺，剛剛醒來覺得很累，我想在休息一會兒。」天羽想進屋療傷找借口說到，「你看是我老糊塗了啊，仙兒快扶哥哥進屋休息。」仙兒乖巧的來到天羽身邊拉著天羽的手，天羽看到仙兒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微笑到：「仙兒，我沒事的。」
仙兒扶著天羽來到床邊，天羽見仙兒一副要留下來照顧自己的樣子，忙說道：「仙兒去幫爺爺煮飯，哥哥休息好了就去找仙兒，好不好…？」
「可是……」見仙兒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天羽忙說到：「仙兒…乖……哥哥真的沒事的。」好不容易才哄好了小丫頭，天羽緊緊地把門關上，防止他們突然進來。
其實，天羽完全不用仙兒扶，只是不忍心拒絕小丫頭的一番好意。
坐到床上，天羽通過內視發現情況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嚴重，內臟都受到了嚴重的創傷，筋脈斷了百分之八十，萬幸的是並沒有骨頭斷裂的跡象，讓天羽的心放鬆不少，運起殘留在體內的真元在破碎的經脈中慢慢、費力地遊走，在真元的滋潤下，內傷和經脈都在一點一點恢復，但恢復的速度卻很慢。
漸漸的，天羽的身體散發出淡淡的紫光，兩個時辰後，天羽身上的傷好了大半，體內的真元徹底的枯竭了。
天羽懶懶地伸了個懶腰，「辟辟啪啪」全身的骨頭像珍珠滑落在了地板上不停的響了起來，「真舒服…」天羽忍不住輕輕地呻吟出來，整個人精神奕奕的，不再像之前萎靡不振，兩眼無光像死魚眼。
看到躺在床上在五丈原得的異寶，天羽仔細地看了看，見到劍身上刻著「越影」兩字，心想到大概這就是異寶的名字了，一股喜悅之情從心中升起，異寶似乎感覺到了主人開心的心情，發出輕輕地嗡鳴聲，感受到劍身傳來的絲絲涼意，天羽知道異寶已認他為主了，心中想到之前受的那些傷都是值得的。
即使天羽再不懂法寶，也知道此時手中的異寶不知比當初師尊枯木真人賜他的要好上多少倍，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天羽站在門口看了看天色，傍晚了啊……半個天空都染上了一層晚霞，金色的夕陽灑在院子中，照在和小紫玩耍的仙兒臉上，這一刻，天羽感覺到仙兒就是個小天使，粉嘟嘟的臉蛋煞是可愛。
似乎感覺到了有人在看自己，仙兒抬起頭來恰好迎上天羽的目光，仙兒一陣歡呼：「羽哥哥，你終於醒啦…」說完撲向了天羽，兩隻沾滿泥土的手在天羽身上清晰的留下了細小的掌印，不過天羽根本就不在意這些，天羽抱起仙兒問道：「古爺爺呢？」
「不知道耶…」仙兒很乾脆地回答到。
剛和仙兒聊了一會兒，古老爺子就從外面回來了，手中提著幾罈酒和一些熟肉，老者見天羽站在院中抱著仙兒，面色紅潤，精神奕奕，感到有點吃驚，「天羽…你的傷……好了？」古老爺子好奇的問道，天羽懷中的仙兒也好奇的睜大著一雙眼睛看著天羽，「嗯…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天羽笑呵呵地說到，他也不敢說自己好得差不多了，在世俗中這是匪夷所思的。
古老爺子怎麼會不知道天羽在說慌呢？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相信天羽是個善良的孩子。
「嗯…沒事就好啊，那那我去盛飯。」老爺子開心地說到。
「我來幫你……」
三人圍在一張破舊的木桌上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連小紫都吃了半碗稀飯一大塊肉，只有火雲靈龜還在睡，一點沒有想要醒過來的覺悟。
飯後，天羽對著古老爺子說到：「古爺爺，我都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了，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好耶……我也要去。」還在回味肉的美味的仙兒忙叫道，老者的臉上浮出了笑容：「嗯…也好，仙兒對附近很熟，你們早點回來就是了。」
兩人剛走出院子，一直趴在木桌上在睡覺的火雲靈龜突然睜開了雙眼朝天羽走出去的方向望了望，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天羽發現旁邊不遠處還有幾家住處，房頂正冒著縷縷青煙，天羽牽著仙兒的小手，肩膀上坐著小紫走到一處山坡下，雖然夕陽快要落山了，但在不遠處的花叢中幾隻蝴蝶依然翩翩起舞，不斷的在花叢中穿梭。
仙兒大叫一聲向蝴蝶跑去，不停地追逐著蝴蝶口中還大叫到：「羽哥哥快來幫仙兒捉住那兩隻美麗的蝴蝶。」看到仙兒開心的樣子天羽心中也很高興，不忍掃了仙兒的興趣：「好」
歡快地笑聲在小山坡上蕩漾開來，當最後一絲夕陽消失在了天空後，仙兒也玩累了，不再四處奔跑，在山坡上摘了很多花堆在地上，仙兒坐在天羽懷中認真地編著花環，「羽哥哥，好不好看？」「嗯…很漂亮啊…就像仙兒樣。」「那我把它送給羽哥哥，我給羽哥哥戴上。」仙兒高興地說到。天羽微微低下了頭，讓仙兒把花環戴在他頭上，「這樣吧，哥哥也編個東西送給仙兒，好不好？」
「好啊…」仙兒高興地在天羽懷中蹦個不停。
略一思考，天羽摘了一片狹長的葉子，葉子在他手中不停左突右轉地飛舞起來，一會兒，一條栩栩如生的蚱蜢出現在了天羽手中，仙兒看到如此可愛的小動物，拿到手中高聲的歡叫著……
不知不覺間，璀璨的群星掛在了夜空，天羽躺在山坡上，仰望著滿天星斗，心中想到不知此時大哥、三弟在哪呢？天羽自然不會知道為了找他，謝雨和小和尚夜以繼日地尋找了一個多月。
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紫月的心中就越加絕望。
很晚了，仙兒在天羽的懷中都睡著了，夜風刮過小山坡帶來陣陣涼意，熟睡中的仙兒下意識的把身子往天羽懷中鑽了鑽，天羽笑道：「真是個傻丫頭。」抱起仙兒就往回走。
回到小屋時看到古老爺子還坐在桌旁，天羽知道是在等他倆，輕輕地把仙兒放在老者手中，怕驚醒了她，老人家默默地接過仙兒小心的把她抱回屋裡，出來看到天羽還坐在椅子上，知道是在等他，於是走過去問道：「天羽，等我有事嗎…？」
天羽微微點頭說到：「嗯…只是點小事，我是怎麼出現在院子裡的？」「這老頭子我就不知道了，當就像突然出現在我家院子中樣，衣服上沾滿了鮮血，你身旁還有一把劍，我想也許是你遇上了仇家了吧。就把你背進屋了。」
「古爺爺不怕我的仇家找上門來嗎？」
「你把我老頭子看成什麼人了，當日在集市，不是天羽你出手救下仙兒，只怕仙兒早就被那個公子哥搶走了，見你躺在我家院中，生死不明，我又豈能見死不救。」老爺子一臉激動地說到，天羽只能燦燦的笑著，心中一陣感動，知道也問不出什麼了，於是扯開了話題：「仙兒怎麼就你在照顧？她父母呢？」聽到天羽的問話，古老爺子眼中的光瞬間死灰了下來，滿臉的哀傷：「當年我們這發生了一場瘟疫，仙兒她父母就是在那時候去了，都十幾年了，仙兒可是我的命根子啊。」天羽不明白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痛楚，但他此時清楚地感受到了老人心中的悲痛，轉移了話題：
「哦…當日我打傻了那個公子哥後來他的家人沒報復吧。」說到這，老人家的心情好了很多：「本來那個公子哥的家人派了很多人在小鎮上尋找打傷他兒子的人，但在兩個多月前，也就是天羽你當日出現在院子裡的那天，五丈原發生了千年不遇的地震，聽說公子哥的家族在那場地震中損失很慘重，我想他們是沒那個能力在尋找了。」聽到這麼說，天羽也放心了：「古爺爺，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回房間休息了。」
「嗯…也好，我也該休息了，人老了精力也大不如以前了。」
天羽也不急著出去歷練，這種田園般的生活正是他曾今想過而沒機會過的，白天跟著老人家劈柴打獵，偶爾進城買賣點東西，所有粗重的活天羽都一個人搶先承擔下來，晚上，陪著仙兒到處逛，現在小丫頭粘上了天羽，時時都跟在天羽身後，像天羽的小尾巴。
轉眼一個多月一晃而過，天羽知道自己應該出去歷練了，這一個多月是天羽過得最幸福的日子。
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現在他對越影已完全熟悉了，駕馭越影達到了心隨意動的境界。
清晨，天羽早早的起來，看到古老爺子在廚房走了過去：「古爺爺，我在這也有段時間了，今日我要走了。」老人家聽到天羽要走，微微一愣，整個身子都僵住了，雖然他知道天羽遲早要離開，但沒想到時間來得這麼快，在這段時間裡，老人家完全把天羽當成自己的孫子一樣的對待，遲疑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哦…這樣啊，那你吃了早飯再走吧！」老人似乎也看出了天羽要走的決心，也沒勉強。
吃飯的時候仙兒一聽天羽要走，「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天羽看到立即慌了，這段時間裡，他可是十分喜歡這個聰明伶俐的小丫頭的，真心的拿她當自己的妹妹，天羽哄了好半天、說了很多好話，並承諾了若干條件也答應會經常回來看她，好不容易才把小丫頭哄好，不過兩眼依舊是紅紅、水汪汪的。
天羽擦了擦額頭的一層細汗，長長的出了口氣………
離別總是傷感的，天羽對著身後的祖孫二人說到：「古爺爺就送到這吧，我有時間就會回來看你們的，仙兒要乖，要聽爺爺的話，知道不？」「嗯……」小丫頭紅著眼強忍著淚水沒流出來，直到天羽的身影消失了，才「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猛地撲進老人家的懷中。
走到沒人處時，天羽喚出越影，懷著離別的心情，御劍而去，在空中留下一道紫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