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 第二十三章 永遠的痛 (下) 文 / 吳昊森
第二十三章永遠的痛（下）
「咦…我怎麼在這裡，師傅你怎麼了，雪姐姐你也來了啊。」紫月突然醒來，虛弱地看著大家說到，因為她躺在天羽的懷中所以並沒有看到天羽，烏黑的大眼睛中恢復了光彩，不過還是十分的黯淡。
心月仙子的眼角悄悄地濕潤了，紫月可是她最喜歡的弟子之一，但如今…自己卻無能無力，紫雪朝紫月淒美地笑了笑：「是啊，想月兒妹妹你了，所以來看月妹妹。」大家都不再說話，看向紫月的身後。
一絲悲傷的氣氛逐漸在幾人中瀰漫開來，只是紫月並未注意到。
淚…不斷地從天羽眼中湧出，男兒不是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當年天羽還在世俗時，被世人欺凌，也都是笑著活過來。
今日，看到心愛的人兒躺在自己懷中生命在時間中一點一滴地流失，鑽心的痛狠狠地絞著天羽心中的哪一處柔弱，悲傷的心情充滿了整個胸膛。
當看到紫月幽幽醒來時，天羽用手悄悄地抹去眼角的淚痕，盡量、勉強地露出了一絲微笑。紫月看到大家怪異地眼神，此時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個人的懷中。「好熟悉的感覺…」紫月不由地向後看去。
一張日夜思念的臉出現在自己的眼中，明亮的雙眼比以前更加的深邃了，只是眼中卻掩蓋不住地流出了這些年的滄桑，高高的鼻樑依然如此挺拔，菱角分明的臉上掛著淡淡地笑容，一股成熟、微微冷峻的氣質取代了原來的儒雅。
「羽…真的是你…？」紫月美麗的大眼睛瞬間發出了光彩，驚喜地看著天羽，天羽強忍著心中地悲傷笑著對紫月說到：「是啊，我回來了，因為這裡有你！」天羽深情地看著紫月，瞬間，紫月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片紅暈，害羞地將頭埋在天羽的懷中。
「我怎麼在這裡，我記得我是在至雲峰的啊。」半響紫月的臉上露出了疑惑之色，「至雲峰…？你去哪做什麼…？」天羽微微皺著眉低聲問道。紫月臉色更紅了，好半天才低聲支吾地說到：「那裡…有我們一起看雪的記憶啊。」
天羽的眼角再次濕潤了……但是強裝著笑臉溫柔地問道：「還想再看一次嗎…？」紫月在天羽的懷中猛地點著頭，卻因為點頭讓紫月消耗了不少的體力，連呼吸都微微變得有點急促起來。
等呼吸稍平穩的時候才睜著一雙大眼睛有點可惜地說到：「可是現在沒有耶…」「沒事，包在我的身上。」天羽自信地對著紫月笑了笑。
天羽抱著紫月站了起來，眼神朝大家看去，幾人都為微不不可察的點了點頭，在天羽轉身的那一剎那，「月兒…」心月仙子忍不住叫了出來，「有什麼事啊，師傅…？」紫月一臉疑惑地看著心月仙子，心月仙子慢慢來到天羽的身邊伸手在紫月的臉上輕輕地撫摸著：「玩得開心點。」
天羽平穩地躍向空中向至雲峰後山飛去………
「怎麼回事…？」練功場外圍的眾多弟子不由好奇地相互詢問著，但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因為天羽幾人一直都在道明真人佈置的結界中，道明真人，一脈首座是何等的修為，佈置的結界豈是幾個弟子能看穿的。
「今天的師傅怎麼有點怪怪的…？」躺在天羽懷中的紫月再次露出了疑惑之色，「是嗎…？我怎麼沒發現，是你多心了。」天羽讓自己的臉上一直都保持著微笑，柔聲對紫月說到。
至雲峰後山，天羽將紫月輕輕地放在柔軟的草地上，讓她舒服地半躺在自己的懷中，吹過山腰的微風吹亂了紫月的長髮，天羽溫柔的為紫月理順了臉上的亂髮。
「小紫…」天羽在心中輕輕地喊著肩上的小紫，「老大，明白了。」小紫的聲音在天羽的心中響起，天羽發現現在的小紫越來越人性化了。
毫無徵兆，天空突然飄揚起了鵝毛般的大雪，洋洋灑灑的雪花不斷地在風中飛舞、盤旋著，所有弟子都有點詫異地看著空中的大雪想到：誰這麼無聊把真元浪費在製造雪花上。
紫霞門出現了一番詭異的景象：烈日當空下，整個紫霞門卻大雪紛飛。
大雪飛到天羽和紫月兩人頭頂就自動地分開了，紫月聲音有點虛弱地看著大雪說到：「我喜歡雪花漸漸飄落在身上的感覺，羽…可以嗎…？」天羽看到紫月眼中發出希翼的光，略微沉思了一下收回了護體真元。
瞬間，大片大片的雪花鋪天蓋地地向兩人飛去，一絲冰冷的感覺刺激著此時天羽冰冷的心。
「咯…咯…」紫月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天羽將紫月緊緊地抱在懷中，胸膛上的絲絲溫暖不斷地向紫月傳去，不讓她受到風雪的傷害，「開心嗎…？」天羽看到紫月臉上浮出了開心的笑容心中悲傷瞬間減少了一點點。
「嗯…」紫月乖巧地點了點頭又說到：「好懷念上次我們一起看雪時的情景。」天羽微微一愣，不太明白紫月為什麼懷念上次看雪，但天羽不會問出來，用手指著遠處說到：「月兒，你看那邊…」
紫月順著天羽指向空中的手看去，瞬間驚呆了，呆呆地望著遠處的天空，片刻後臉上露出了甜蜜、幸福的笑容和一絲羞澀。
遠處的天空中突然出現了一顆由雪花構成的大大立體的『心』形，立體『心』狀兩側一個是『紫』，一個是『月』，而『心』狀的上下則是寫著『天羽』，天羽將自己的真元均勻的覆蓋在雪花上，所以天空中由雪花組成的『心』和字體都是紫色的，在滿天飛雪中特別醒目。
另一座山峰上，紫雪趴在謝雨的肩頭不斷地哭泣著，平日瀟灑的謝雨看到自己心愛的人兒哭得如此傷心也慌了手腳，不斷地安慰著，天水峰、至雲峰和地靈三峰，都有不少的年輕男女攜手浪漫地走在紛飛的大雪中。
天羽抱著紫雪一直坐在至雲峰後山的半山腰上，夕陽漸漸西下，金色的陽光照在滿天的雪花上，照在紫月蒼白的臉上，染上了一層金色。
漸漸地，紫月的精神越來越差，美麗的大眼睛灰暗到了極點，「累了嗎…？月兒。」天羽也發覺了現在的紫月精神很差，溫柔地問道，「嗯…」紫月有氣無力的聲音傳來，天羽聽到耳中心裡一陣絞痛。
「想回去了嗎…？」「不…我睡會兒就好。」「哪等會兒我叫你起來看星光，好嗎…？」天羽輕聲問道，「好……」紫月說完就昏睡了過去。
兩滴冰冷的淚水緩緩地滴在紫月蒼白的臉上，瞬間，天羽身邊突然出現了幾道身影，謝雨、紫雪、林雲、美雪、心月仙子和道明真人，幾人都默默地看著天羽和紫月。
「你們是如何處置枯木子的…？」天羽冷聲問道，一股滔天的殺意破體而出，「你先別激動，小心驚到了月兒。」心月仙子急聲提醒到，天羽猛地一驚，瞬間將自己的殺意收回，努力地調整著自己的心態。
「我們將他身上的傷勢治療好後，扔在了世俗中，畢竟，他曾經是我們的師兄。」道明真人略一沉思說到，天羽有點詫異地看了一眼道明真人。
「唉…」天羽頹廢地歎了口氣，即使是現在殺了枯木子又有什麼用…？就讓他自生自滅吧，眼下重要的是陪好紫月過完最後的一段時間。
心月仙子慢慢蹲下身子，光滑如玉的手輕輕地撫著紫月因激動還有點紅潤的臉龐，美雪雙眼紅紅地看著自己平日最疼愛的小師妹，紫雪的一雙美目也哭得紅腫了……
夜幕很快降臨，浩瀚的宇宙中繁星點點，天羽雙眼一直緊緊地看著紫月美麗、又有點俏皮的臉，一刻也未離開過。
「嗯…」紫月慢慢地醒來，眼睛中多了一絲光彩，不過依然還是十分暗淡，「我睡了多久了…？」紫月一醒過來就看到了天羽，心中充滿了無限地歡喜。
「不是很久，就一會兒。」天羽微笑著說到：「你看，今夜的星空好美。」「是啊，好美。」突然紫月的表情突然變得有點暗淡：「這段時間，在我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天羽一愣，沒想到紫月會問道，立即掩飾到：「沒有什麼事發生，只是前一段時間你突然暈倒直到今日才醒來，我也剛好今日才來到紫霞門。」
這個理由連天羽自己說得都有點底氣不足，沒想到紫月「哦」了一聲竟然相信了。
兩人靜靜地在山腰上看著美麗、神秘的星空。
夜深了，紫月眼中的光彩再次黯淡了下去，此時的紫月只剩下最後的一絲靈魂，慢慢地天羽低下了頭，深情地吻在了紫月的嘴唇上，柔軟、濕潤的感覺瞬間傳進天羽的腦中，一股幽香迎面撲向天羽，天羽貪婪地吸吮著。
哪一刻，天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懷中的人兒微微地顫抖了一下，隨即，紫月雙手抱住了天羽的腰，兩人在黑夜的星空下，生澀、熱烈地吻著。
許久，紫月開口道：「羽…我還想睡會兒。」天羽愣住了，聲音有點哽咽地說到：「嗯…明天叫你起來一起看日出，好嗎…？」「不許騙我哦…」紫月說完就昏昏沉沉地閉上了眼睛，嘴角還掛著一絲幸福的笑容。
天羽雙眼漸漸濕潤了，淚水模糊了視線，許久才緩緩地輕聲到：「自然不會騙月兒！」
三年…
生死兩茫茫……
終以相見……………
卻唯有心中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