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下大亂 第二十九章 仙人崖 文 / 吳昊森
第二十九章仙人崖
走在田野間的小路上，仙兒一直很乖巧地跟在天羽身後，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仙兒的家門口，天羽慢慢將院子前的柵欄打開，牽著仙兒的小手大步走了進去。
看到廚房裡一道忙碌的身影不斷地在廚房中旋轉著，不時的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天羽拉著仙兒的小手直徑走向廚房，「古爺爺。」天羽的聲音在廚房門口響起。
古老爺子的身體猛地一震，半響，才緩緩地轉過身來，看到拉著仙兒手的天羽時，臉上頓時露出了開心地笑容：「天羽來了啊，你先去屋裡坐，飯菜馬上就弄好了。」
「我來幫你吧。」天羽說著就要進廚房，看著清瘦的古老爺子臉色紅潤，清明、狹長的眼中露出高興的光，獅子鼻上有點細細的汗珠，稍尖的下顎上還掛著一些灰塵，臉上歲月留下的痕跡也淡了很多，黑色的頭髮中只夾雜著少許銀絲，腰板挺直，一點也沒有老人家應有的年邁之態。
「不用，這些年天羽你會下廚了啊…？」古老爺子紅潤的臉上浮出笑容問道，天羽在廚房門口尷尬地笑笑，自己好像除了會烤魚，好像還真的什麼都不會，當下也不在說什麼，拉著仙兒向屋裡走去。
走在泥土院子中，和幾年前一樣，沒什麼變化，角落的那口水井邊緣上零零星星地長著幾團水苔，天羽來到屋裡，隨意地坐在椅子上，對於這裡的一切，天羽還是相當熟悉的。
「羽哥哥，喝水。」仙兒給天羽倒了一杯，「哦…好，仙兒也坐休息會兒。」天羽笑著接過仙兒手中的茶杯說到，伸手摸了摸仙兒的頭，柔軟的頭髮極有彈性，仙兒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天羽和她相比起來，坐姿就不怎麼斯文了。
無聊地仙兒開始逗著懷中的小紫，一會兒扯扯小紫的耳朵，一會兒仔細地看看小紫的利爪，「嗷…嗷…」不一會兒，小紫慘叫的聲音傳來，天羽好奇地看去，要知道，小紫的防禦那可是非常變態的，普通的仙兒怎麼可能讓小紫感受到痛…？更別說疼得小紫嗷嗷直叫了。
「噗…」天羽一口茶水噴了出來，同時聽到小紫呼喊地聲音：「老大，救命啊。」仙兒兩隻小手好奇地扳著小紫頭上的一對金角，口中微微喘著氣，連胸部都一起一伏的。
「仙兒啊，累了吧，來喝點水。」天羽將自己手中的茶杯遞了過去，乘機將小紫抱回懷中，心中暗笑到：「你也有今天啊。」仙兒喝水的時候斜著看了小紫一眼，嚇得小紫一個勁兒向天羽的懷中鑽去。
一會兒，古老爺子就端上熱氣騰騰的飯菜來，天羽雖然不會做，但從廚房將弄好的飯菜端在桌子上還是沒問題的。
怔怔地看著滿桌子的飯菜，不知道自己有多少年沒吃過了，天羽在心中不斷地感歎道，小紫小心地看了一眼另一方的仙兒，用嘴快速地叼起一塊肥厚的肉溜回到天羽懷中慢慢地享受起來。
「天羽，吃肉，對身體好。」古老爺子笑呵呵地給天羽夾了一塊肥肉，天羽立即接過：「謝謝，爺爺。」隨即天羽又給仙兒夾了一塊肉，仙兒臉蛋紅撲撲的將碗伸了過去，小聲地說到：「謝謝，羽哥哥。」
「好了，好了，都開始吃吧，這樣夾下去要吃到什麼時候啊…？」古老爺子一臉笑意地看著天羽和仙兒說到，一會兒，小紫將偷去的肥肉吃完了，又從天羽的懷中鑽了出來，在愉悅、歡快的氣氛中三人漸漸吃完了飯，仙兒收拾了桌子上的碗筷向廚房走去。
「天羽，這些年你過得不怎麼好吧…？」古老爺子突然開口說到，天羽能看到他的眼中充滿了關懷，心中一暖，緩緩地點了點頭，古老爺子雖然只是個普通人，但幾十年的人生經驗是天羽怎麼也比不了的，他能從天羽的眼中看到天羽的滄桑和內心地憂傷。
「古爺爺，有件很重要的事要給你說。」天羽一臉嚴肅地看著古老爺子清明、狹長的雙眼，「出什麼事了嗎，天羽…？」古老爺子收起臉上的笑容很認真地問道。
「古爺爺，現在五丈原不怎麼安全，我想將你和仙兒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天羽慢慢地說到，「不安全…？」古老爺子狹長的雙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唉……」天羽輕輕地歎了口氣，才說到：「不知道為什麼野獸發生了，成千上萬的野獸衝入人類居住的村莊，城市，它們所過之處一片廢墟，荒無人煙，很多人被生生地踩死。」
古老爺子的臉色微微變了變，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啊！天羽擔心古老爺子不相信立即補充道：「這件事是千真萬確的，野獸在一天後將到達五丈原，我這次除了來看你和仙兒，主要的就是來通知你們。」
「呵…呵…」古老爺子紅潤的臉上浮出了笑容，說道：「對天羽你我還信不過嗎，只是一時間讓我搬到哪去呢…？這樣吧，我先去通知另外幾家人，幾十年的老鄰居了，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出事啊，晚上再回來收拾東西。」古老爺子說完就匆匆地出去了。
仙兒洗完碗筷從廚房走過來，纖細的雙手上還沾著滴滴水珠，好奇地問道：「羽哥哥，爺爺呢…？」「爺爺有點事情找另外幾戶人商量去了。」天羽想了想還是打算告訴仙兒：「仙兒，這裡不安全，我們要搬家了，快去收拾東西。」
「搬家…？不安全…？」仙兒驚訝地睜大著一雙明眸，「這些以後在給仙兒解釋，現在先去將你的物品收拾好。」天羽微笑著對仙兒說到，不想讓心地善良的仙兒聽到有點殘忍、血腥的事。
「哦…」仙兒聽後乖巧地走進了自己的房間開始收拾起東西來。
天羽一人無聊地坐在屋裡，兩眼無神地望著房頂，小紫一雙眼睛緊緊地看著仙兒走進的那間房門，也不知道仙兒有多少的東西要收拾，都大半個時辰了還沒出來。
天羽起身漫無目的地走出院子，放眼向兩旁望去，左邊十幾丈外圍著一二十人在激烈地討論著，以天羽的耳力自然能聽得清清楚楚：他們是在商量去哪避難。
天羽慢慢地向他們走去，那些人都衣著樸實，簡單，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因過激地討論著微微泛紅，其中一個女人手中還抱著嬰兒，兩個十來歲大的小孩在大人身邊嬉鬧著，一張無憂的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一二十人中只有六七個壯年，其餘全是老人、婦女、小孩。
不知道是誰發現了走近的天羽，都紛紛好奇地看著他，他們這裡就十來戶人，大家相鄰而住了幾十年，誰家有什麼事是大家不知道的…？
「天羽，你來了啊。」古老爺子沖天羽笑笑，指著天羽說：「這就是我給你們說的那個我認的孫子，也是他將這個消息告訴我的。」眾人憨厚、感激地朝天羽笑笑，他們身上都有山村特有的那種誠實、樸素的氣息，天羽微笑著對眾人點了點頭。
「我們大家商量了一番，打算到北面的仙人崖上住一段時間。」古老爺子開口說到，「仙人崖…？」天羽微微有點詫異地看著大家。
「呵…呵…」一個六旬老者笑了出來，寬大的臉上兩個眼睛圓溜溜的，身上穿著一件灰色的補丁衣服說到：「傳說，那裡曾經有神仙在一個電閃雷鳴中飛到仙界去了，當時大白天瞬間就變黑了。」老人家滿臉的驚奇和不可思議。
天羽聽到老漢如此說到，心中暗暗地想著應該是修真界的某位前輩在那歷天劫讓普通的他們產生了誤會。
「離這多遠…？」天羽不由地問道，「不遠，十里路程。」其中一個二十左右的青年說到，濃眉大眼，長得到是頗為英俊，當看到天羽在看他時，臉色不由的微微紅了。
「那裡的環境是怎麼樣的，你們知道嗎…？」天羽不放心地問道，「應該沒問題。」古老爺子接過話，微瞇著狹長的眼睛說到：「山腳四周是一小片的樹林，裡面的野獸有不少，但是沒有兇猛、大型的野獸，山腰上怪石林立，可以說是寸草不生，而且非常險峻，想上山只有走西南面的那條狹窄的小路，雖陡峭了點，但還是十分的安全，半山腰上有一塊很大的平地，我們這些人住在哪應該是綽綽有餘。」
古老爺子自信滿滿地說著，其他人都紛紛點頭贊同到，一會兒，眾人商量完後各自朝自己家走去。
淳樸的他們根本就沒想過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只因為別人的一句話就離開自己生活了幾十年的地方，不過這樣也讓天羽省了很多的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