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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章 車「霸」 文 / 燈火輝煌

    第四章車「霸」()

    江古倫帶著鸚鵡離開呆了三個月的雁回觀,回到了久違的家。

    江勇候回了部隊,家裡只剩下江古倫一個人,不對,還有一隻名叫赤龍的呱噪鸚鵡,江古倫說這個名字太俗,鸚鵡卻堅持己見,說這就是它的名字,它原本就叫赤龍。

    父親常年身在部隊,江古倫是爺爺一手帶大的,他沒有奶奶,也不知自己的母親是誰,江勇候不說,他也沒問過。小時候不懂事時江古倫也曾幻想過自己的母親到底會是什麼模樣,鄰居說他們江家是進不了女人的,因為不詳,江南之對這話不置可否,但古倫不信,他可以信鬼神,可以信命,但並不意味著他不掙扎。就像他身患重病,生命垂危時,父親也沒有放棄過對他的救治,江家的男人,從不會任人擺佈,哪怕命運也不行。

    學校的事情,江勇候已經托人搞定了,錄取通知書就擺放在書桌上,他說等過些日子部隊裡沒有那麼忙了,再來長沙看望兒子,父子倆好好喝兩杯。

    江古倫原本是體育專業生,他最想考去的是北京,夢想著在那兒看看今年的60年國慶大閱兵,聽說父親帶領的部隊會出現在**廣場,他幾乎能夠想像,那會是多麼激動人心的時刻。

    還有那繪聲繪色,令人嚮往的胡同文化,以及京劇,相聲,故宮,長城等一系列的國粹瑰寶,江古倫內心深處一直想在那個充滿著蒼涼大氣和燕趙豪邁的古都感受一番,這是一個夢想,從他懂事起就懷揣著的夢想。

    然而一場大病卻讓他錯過了四月的體育高考,北體的夢破滅。所幸江古倫的文化成績一直不錯,雖然是拖著病弱的身軀走進考場,卻還是考入了師大中文系。

    收拾好行李後,江古倫三個月沒用的手機響起一陣和鉉的彩鈴。

    一看來電提示,是自己的死黨方大同。

    方大同,一個和當紅歌星同名,酷似當紅影星周星馳的人。

    他考上的同樣是師大,不過是藝術學院表演專業,用他的話來說,像他這樣的人才不去學表演,那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方大同自認是個愛國愛黨,有理想,有文化,有紀律,有道德的四有青年,從不辜負人民和國家的期望,所以他決定將有限的生命投入到無限的影視事業中去。

    想到自己這個無厘頭的死黨,江古倫嘴角掠上一絲笑意,接通了電話。

    「古倫兄,某就在汝家樓下,汝欲下來呼?」電話那頭傳來方大同自認為低沉沙啞的聲音。

    江古倫聽到他古不古今不今的話,不禁笑罵道:「你大爺的,急個球呀,馬上就下來了。」

    「速度!拜託,信息時代,高節奏生活,麻煩您老快點。」方大同開始催促。

    「下來了,兩分鐘。」

    江古倫懶得再聽他囉嗦,掛了電話,看了看還在四處晃悠查看同時嘴裡嘖嘖稱奇的鸚鵡赤龍,心中一樂,道:「赤龍先生,長沙之行,該動身了!」

    鸚鵡撲扇著翅膀飛了過來,鳥嘴仍在驚歎:「奶奶的,大爺才多久沒出來,這世界怎麼變成這樣了!不行不行,學無止境,看來這一回是我坐井觀天了。」

    江古倫檢查好行李,發現東西都齊備了,這才說道:「好了,赤龍老大,有的是時間給你感歎,你不走我可走了。」

    鸚鵡穩穩落在江古倫肩膀上,喝道:「走,出發。」

    古倫無奈的苦笑一聲,已經習慣了這鸚鵡的沒大沒小,提著行李下樓了。

    方大同對於江古倫的病情沒有多問,看他神采飛揚的樣子,應是沒有大礙。他好奇的是古倫肩膀上那只鸚鵡,不放在鳥籠中,就不怕它飛了?

    江古倫對赤龍的告誡是,在外面少說多看,如果不怕被研究送抓去進行剖腹手術的話,那麼儘管放肆噴唾沫。

    在不瞭解自己所處世界的情況下,赤龍還是老老實實聽了江古倫的話。

    二人叫了一部出租車,直奔火車站。

    從這兒到長沙也不過兩個多小時車程,所以只需要坐票,還好方大同提早就買著了座位,要不在這新生入學的高峰期,二人估計得人擠人擠去長沙。

    很快就到了車站,二人直奔候車室,可憐的赤龍大大不能帶上火車,方大同建議藏在衣服內,但此時正值夏天,二人都是短袖短褲,根本掩藏不了什麼,若放在行李箱內被x光一照,鐵定露餡。

    二人正犯難時,鸚鵡終於忍不住了,從嘴裡蹦出一句話:「真是兩個笨蛋,大爺我能飛。」

    方大同下巴幾乎都要掉到地上,呆呆的指著赤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江古倫也管不了方大同的反應,問道:「你飛進去能找到我?」

    赤龍不以為然的道:「廢話,你的氣息我難道聞不出來!」

    江古倫鬆了一口氣,拉著仍處於呆滯狀態的方大同,擠進了候車室,赤龍撲扇著翅膀,朝車站內飛去。

    二人進站後,火車已經差不多快要開了,在火車下,赤龍早已等候多時,江古倫二話不說,將它直接塞入一個手提袋內,一陣飛奔,終於還是趕上了列車。

    尋著自己的位置坐好,二人稍稍噓了一口氣,他們恰好是並排的二人座,江古倫在內,方大同在外。

    坐定後,方大同就迫不及待的低聲問:「輪子,你老實交代,你那怪鳥,為什麼會說人話?」

    江古倫莫名其妙的撇了方大同一眼:「鸚鵡嘛,當然會說人話。」

    「放屁。」方大同壓根不信,聲音陡然高了幾度:「哪有鸚鵡說話那麼流利……」

    江古倫立馬摀住這個冒失鬼的嘴巴,小聲警告道:「你找死呀!這事一時半會跟你解釋不清楚,下車後我再告訴你。」

    方大同臉色一變,也發覺自己有點失態,左右望望,還沒人注意這兒,見江古倫一臉嚴肅,知道這事急不得,正了正臉色,算是同意了江古倫的建議。

    此時火車已經快要開動了,車上擠滿了各式各樣的人,其中又以出外求學的學生居多,江古倫二人還好,至少有個座,那些沒買到座位票的,只能堆在人堆中,享受人肉三明治帶來的緊湊感,尤其是這炎熱的夏天,車廂內體味橫行,聞之欲嘔,人人叫苦不迭,仿若森羅煉獄。

    就在這時,兩個靚麗的女孩子費力的擠到江古倫身邊,一個短髮的嫵媚女孩對江古倫對面坐著的兩個男子禮貌的道:「麻煩兩位讓一下,這是我們的位置。」說完將手裡的車票亮了出來,示意那二人讓讓。

    哪知那二人置若罔聞,渾然未當一回事。

    短髮女孩還要再問,她身邊紮著馬尾,模樣清純可愛的女孩以為二人沒有聽清楚,提高聲音道:「請你們讓讓,好嗎?」語氣中有一絲強硬,甚至於帶著幾分傲慢。

    那二人彷彿入定老僧般,完全不為所動,其中一個男子懶洋洋的回道:「別急,坐一會又不會死!我們到了株洲就下車了,只要一會兒。」

    株洲!到了株洲,長沙還會遠嗎?兩個女孩看起來像是第一次出遠門,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心中怒氣十足,但見二人一臉凶悍的樣子,卻又不敢發洩,呆呆站在那兒不知該如何是好。

    方大同幾乎興奮得手舞足蹈,沒想到火車上還能碰到這一出,壓抑住內心的義憤填膺,開始不停朝江古倫使眼色,沒有江古倫在他身後撐腰,他一個體重只比身高一半多一點的乾柴,是不敢強行出頭的。

    對於這些小角色,江古倫倒是不怵,就怕呆會鬧出點什麼事來,把自己帶鸚鵡上車的事曝光了,那就了不得難了。但經不住方大同死磨硬泡,最後江古倫還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混蛋!」方大同拍案而起,見車廂內能望到這邊的都將眼神投了過來,心中莫名的升起一股成就感,也不管別人是否在暗罵神經病,腦子有問題什麼的。指著對面那兩人就罵道:「你們兩個還有沒有公德心呀?堂堂大丈夫,七尺男兒,霸佔兩個嬌弱小女孩的位置,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你們?我要是你們,立馬讓開找一旮達蹲著無臉見人了,看看你們現在這模樣,簡直是丟中國公民的臉,敗壞中華名族的道德風範,還好這兒都是我們中國人,要是被外國友人見了,對咱們偉大的祖國得多失望呀,大伙,你們說是不是?」

    儘管方大同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激動,但最後附和他的人還是寥寥無幾。這就是中國民眾,看熱鬧他們樂意,一旦牽扯上自己,就恨不能撇到一乾二淨。

    對面一男子見車廂內的人並未群起響應,而方大同的身板更是瘦弱到可憐,心裡頓時有了底氣,站起身來,狠狠看著方大同,冷笑道:「小子,你剛才說什麼,你有種再說一遍!」

    方大同被生生噎住,幾乎不敢接口,但想到江古倫在身後替自己撐腰,仍是挺了挺胸膛,使勁嚥了一口口水,大聲道:「我說……」

    「他說,叫你們兩個,滾開!」一句不鹹不淡的話輕輕飄了出來,氣焰囂張的二男子一愣,同時望向端坐在位上的江古倫,一張還算有點英俊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神有些恬淡,衣袖外的手臂肌肉鼓脹,彷彿蘊含著爆炸性的力量。二人心底一涼,他們也不過是扶不上牆的小痞子,欺軟怕硬是他們的專長,逞一時之能還行,真遇到比他們狠的,也就只有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了,而且看江古倫那穩如泰山的氣質就知道今兒個遇到的不是善茬,估計討不了好,何況在這火車上若是真將事情鬧大了,惹來乘警,終究是二人吃虧。

    車廂內一時沉默,江古倫拿出手機,漫不經心的道:「我這上面有這趟列車乘警的電話,要不,我們喊他來商量商量?」

    二男子臉色同時一變。

    一個男子冷哼一聲,為了挽回一點顏面,指著江古倫的鼻子狠狠道:「小子,算你狠。」

    說罷,和同伴灰溜溜的逃離了這節車廂。

    江古倫拍拍方大同的肩膀,就像一個老學究教訓學生一般:「年輕人,看到沒有,對付這種小痞子,還是越乾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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